女上司的秘密易克秋桐

女上司的秘密易克秋桐 > 056 看着床铺

056 看着床铺

    “咦——海珠,你来了!?”看到海珠,秋桐同样很惊异,忙和海珠招呼。

    海珠面无表情站住,看着床铺,床铺整整齐齐,被子枕头都没动过。

    海珠又上下打量着秋桐,接着又回头看了我几眼,我和秋桐都穿得板板正正,

    海珠接着放下旅行包又进了卫生间,我此时正站在门口,靠近卫生间,看到海珠进去后,低头察看纸篓。

    我看了一眼秋桐,她正站在那里轻轻地抿住嘴唇,神色有些不安。

    片刻,海珠出来了,神色稍微有些安定,接着看看我和秋桐:“这么晚了,你们俩在干什么……”

    我立刻就接过话:“会议承办方今晚临时通知我明天会上发言,我们刚一起弄完发言稿,正想出去吃夜宵……”

    “哦……”海珠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眼秋桐。

    秋桐这时说:“对了,刚才发言稿有个地方我们好像忘记了,我再看一下……”

    说着秋桐就开机,然后打开发言稿文档。

    海珠站在秋桐身边,看了几眼那发言稿,秋桐握着鼠标上下拉动着,似乎是要专门给海珠看文档。

    我明白了秋桐的意思。

    海珠轻轻呼了一口气,似乎疑虑又减轻了几分。

    秋桐一会儿说:“我记错了,那个部分加上了……”

    然后,秋桐又关了文档,关了电脑,接着站起来看着海珠,笑了笑:“海珠,你怎么突然来到这里了……听易克说你不是在长春出差的吗?”

    海珠干笑了下:“是啊,我在长春出差的……不过,昆明这边又突然有个重要业务,我于是就连夜赶来了……真巧,你们也在这里开会……于是,我就赶来和你们会合了……”

    秋桐笑了:“哦……挺好的,大家在昆明聚在一起!对了,海珠,我今晚出去逛,买了条水晶项链,送你的,看看喜欢不?”

    说着,秋桐把项链盒子递给海珠。

    海珠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好漂亮的项链……秋姐,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

    秋桐说:“呵呵……谈不上什么破费,又花不了几个钱,只要你喜欢就好……来,戴上我看看……”

    海珠犹豫了下,接着取出项链戴上,秋桐笑起来:“海珠戴上真好看,越发漂亮了……”

    说着,秋桐把海珠拉到镜子前。

    海珠对着镜子看了看,笑了下:“谢谢秋姐!”

    “自己姐妹不要客气!我送你的这个不值钱,戴着玩就是,以后让易克送你个钻石项链,那才珍贵,那才更好看呢……”秋桐笑着说。

    海珠一听,不由笑了下,看看我:“哥,好看不?”

    我点点头:“好看!”

    “真话?”海珠说。

    “是的,确实很好看!”我说。

    “等你送我一个,我戴上会更好看!”海珠说。

    我笑了下,没做声。

    海珠接着把项链又取下来,放到盒子里,说:“这项链我会好好收藏的,这是秋姐和我姊妹感情的见证……”

    海珠不戴,取下来了,我不由有些意外,秋桐似乎毫不介意,继续微笑着。

    海珠接着看着我:“刚才你说什么,要出去吃夜宵?”

    “是的,肚子饿了,我们正要出去吃夜宵……”

    “好啊,我晚饭还没吃呢,我也饿了……”海珠说。

    “那我们一起去吧……”秋桐说:“从长春飞到昆明,又从机场赶过来,很辛苦的!”

    “可不,我赶的是最后一班飞机,差点就没票了!”海珠说。

    “走吧……”我说。

    于是大家一起出去,下楼,准备到酒店外面去吃夜宵。

    到了酒店大堂,海珠接着去了服务台,开了个房间。

    我明白海珠开房间的意思。刚才我还在想海珠是单独另开房间呢还是和秋桐一起住。

    如此看来,今晚我要和海珠一起住了。

    海珠开完房间回来:“走吧,吃夜宵去!本来我想今晚沾秋姐的光住在秋姐哪里的,可是想了想,这样不好,会议上其他人知道了会说闲话的,所以,干脆,我又开了个房间……”

    秋桐说了一句:“再开个房间也好,易克就不用回那房间和男的一起住了!”

    秋桐似乎是没话找话说。

    海珠笑起来。

    然后大家一起去附近吃了夜宵。

    吃完夜宵,回到酒店,秋桐回了房间,我和海珠也去了房间。

    进房间后,海珠的脸就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来昆明开会,为什么就你们俩来?为什么是你们俩而不是别人?”

    我说:“你这话说的……这是集团领导安排的,这是工作……发行系统的会,我自然要参加,秋桐分管发行,她参加有什么不合适?”

    海珠说:“理由很充足啊……是不是这所谓的工作需要正合你们的意?”

    我说:“阿珠,你想得太多了……其实,秋桐本来不想参加这个会的,推辞了,但是集团孙书记要求她必须来,她没推掉,才来的……”

    海珠撇了一下嘴角:“推辞……是做样子给人看的吧,心里其实巴不得想来吧?”

    我说:“阿珠,你真的想多了……秋桐真的不是做样子,她真的是推辞过的,她其实之所以要推辞,我猜很大原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了发生误会……”

    海珠说:“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你们不是一起来了吗?不但来了,半夜三更还在一起,关在一个房间里……我今晚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就不出去吃夜宵了?是不是就算吃完夜宵,你也不回自己的房间了?”

    我急了:“阿珠,你这是什么话?你不要这么想!”

    海珠有些火气:“我什么话?我怎么想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深更半夜两个人打着工作的名义关在房间里,谁知道我要不来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告诉你,我根本在昆明就没有什么业务,我就是专门为你们来的……我就是要来看看这出来开会的你们到底要搞什么猫腻……幸亏我来了,我来的很及时很正确……看来,孔昆的话是对的……”

    “孔昆说什么话了?”我说。

    “说什么话你不用管,反正她是为我好……我的副总,当然心里是向着我的!”海珠气鼓鼓地说。

    我沉默了片刻,说:“阿珠,你这样说这样做,我觉得很累……”

    “很累?你很累?我大老远赶到这里,你说是我累还是你累?你累我更累……你以为我愿意扔下长春的事情跑到这里来,这都是被你逼的,被你们逼的!”海珠怒气冲冲地说。

    “阿珠,你愿意怎么说我都行,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想错了秋桐,她真的是想为你好的,她真的是想为我们好!”我说。

    “好了,不要说了……说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一回事!你当我是傻子!还买了个项链来打发糊弄我,以为我稀罕?我不稀罕!”海珠火气更大了,边说边取出项链,一下子扯断,扔到地板上,水晶散落到地板上。

    我的心一颤,看着散落满地的水晶,心一个劲儿往下沉,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

    “这次开会,我会跟着你的,跟着你们的……你到哪我跟你到哪……你来昆明,我就在昆明有业务,你到腾冲,我到腾冲就有业务!”海珠气呼呼地站起来:“好了,不说了,洗澡睡觉!”

    说完,海珠就脱衣,然后去了卫生间,接着就听到放水的声音。

    我慢慢蹲下身,将地上的水晶捡起来,串好,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将项链装进了口袋。

    然后,我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慢慢抽着……

    海珠一会儿洗澡出来,穿着睡衣,坐到梳妆镜前开始吹头发,边说:“发什么呆,想什么呢?还不去洗澡睡觉!是不是在担心秋桐今晚自己一个人怎么打发寂寞夜晚?”

    我站起来,将烟摁死,然后说:“阿珠,你怎么这样说话……不要这么说秋桐,好吗?”

    “我愿意怎么说是我的事……你少管女人的事,去洗澡!”海珠边吹头发边说。

    “你——”

    “我什么我?”海珠从镜子里瞪了我一眼。

    我不说话了,直接脱衣然后起了卫生间。

    洗完澡出来,海珠已经上了床,关了大灯。

    我上床,和海珠躺在一起。

    海珠伸手关了床头灯,抱住我的身体,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哥,你生我气了?”

    我没说话。

    “你是不是埋怨我不该来这里?是不是我刚才不该说那些话?是不是我不该摔她给我的项链?”海珠又问。

    我还是不说话。

    “你真的生我气了?”海珠打开床头灯,看着我。

    我看着海珠有些紧张的表情,心突然软了,伸手又关了床头灯:“我没有生你气……”

    看来,今晚我必须要好好和海珠做一次,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她的疑虑,不然,麻烦会更大。

    我没有说话,一把搂住海珠的身体,同时,我闭上眼睛,让自己集中精力,开始回味飞机上和秋桐的那种微妙而暧昧和冲动的感觉。

    很快,我的身体就起了反应……

    结束后,我大汗淋淋,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海珠在我耳边呢喃着,声音听起来很满意,似乎她终于放心了,终于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我没有说话,此时我的大脑清醒了,我知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我终于又一次完成了任务。

    此时,我的大脑里没有喜悦,没有轻松,没有悲伤,没有苦涩,我的心我的灵魂开始在黑暗的房间里飘荡,我不知道我的灵魂将要飘向屋子的哪个角落……

    灵魂,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在飘荡,难道是无形的枷锁困住了你,难道是冰冷的墙禁锢着你?莫非你也是那多愁善感的主儿,莫非你的记忆遮住了你的向往和憧憬,莫非在你的世界里只有回忆才最为重要呢?该如何去说服你,难道你也明白人情世故,懂得爱恨情仇,了解黑白是非?但是为何还这样执迷不悟呢,难道你已经付出了全部的感情,难道你已经把这份感情融进了你的生命,难道就这样在飘荡一生一世?

    可是,不希望如此,希望你能看的见旭日,看见朗月,看见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希望你能飘飞于万紫千红,希望你能轻声歌唱,希望你能翩翩飞舞……

    灵魂,我希望我孤独的心能和你一样,走出这无尽的黑暗。你是我的吗?我是否应该呼唤,如果你不是我的灵魂,是否可以在我的呼唤之后,成为我的灵魂呢?我愿撕破前胸的衣襟,裸露胸膛去迎接你,愿用我的心给你取暖。你可曾听到我从心底发出的呼唤,你可听见了我的那份柔情,那份执着和刻骨。

    灵魂,你是我记忆中的那个缺口吗,我自知在我的记忆存在着一片茫然的空白,但是这篇空白又这么会和如此暗黑的空间有关联?难道就是这个空间如病毒一样感染了那段回忆而使其消缺,我在这里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好是坏是对是错?灵魂,可否给我一个答案,可否给我讲述你在此徘徊飘荡的原因。

    灵魂,你在此飘荡。

    黑夜里,我似乎看得到你,发现你正向我袭来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准备开会。

    海珠对我和秋桐说:“哥,秋姐,你们去开会,我去办理业务。”

    海珠似乎还真的有业务似的。

    我说:“你去哪里办理业务?”

    海珠说:“我去几家旅行社走访啊,他们可都是我的地接大客户。”

    我明白了,海珠正好利用来昆明的机会走访几家旅行社,公司在这边是有好几家固定的地接业务社的,业务量还不小,此次她来,正好顺便走访加深业务联系。

    如此说,海珠倒也没白来。

    “明天你们去腾冲,我也一起去,那边也有几家旅行社需要走访!”海珠又说。

    海珠此时的神态又恢复了正常,对我对秋桐说话都很正常。

    秋桐笑了笑:“好啊,大家一起去腾冲!”

    海珠的到来,似乎给秋桐带来了更大的心里压力,但,似乎,她又有些解脱。

    于是,我和秋桐去开会,海珠去走访客户。

    会上,我做了典型发言,效果不错,博得大家的一致赞赏,会议间隙,很多同行主动过来打招呼,递名片,邀请我和秋桐有时间去他们单位做客。

    上午的会议结束后,会议组织者又专门向我和秋桐道谢,感谢我们帮助他们完成了会议日程,感谢我们帮他们救了急。

    我此时心里还是有些情绪,对他们爱答不理,秋桐倒是很有礼貌地回复着。

    “不要有情绪了,虽然说我们是在帮助了他们,但是,这对我们也是很好有好处的,我们什么都没有损失,反而收获了很多,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应酬完会议组织方,秋桐对我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替补的滋味我感觉就是在吃剩饭……剩饭味道就是不好!”我说。

    “不要那么想……会议组织方为什么专门又过来感谢我们,他们其实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知道我们或许对他们的安排是有看法的,他们或许心里也是有些愧意和不安的,他们既然想到了这些,我们就没必要在多想多说什么了……做人,还是宽容了好……”秋桐说。

    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一天的会议结束后,我和秋桐没有吃会议安排的饭,和海珠一起出去吃的。

    海珠今天走访的效果也不错,收获很大,吃饭的时候兴致很高,和我们不停地谈着今天走访的情况。

    我听得心不在焉,秋桐倒是听得很有兴致,不停地微笑点头。、

    海珠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秋桐:“秋姐,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今天给你弄了个小礼物,看看,喜欢不?”

    “呵呵……是什么啊?”秋桐笑着接过去。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海珠抿嘴笑。

    秋桐打开,原来是一个玉手镯,很精致,很漂亮,虽然我不懂玉器,但看起来价值也不菲。

    “哇——好漂亮的手镯!”秋桐赞叹道。

    “嘻嘻……这是我今天拜访客户的时候,一家旅行社的老总送给我的,听说是从缅甸搞过来的!”海珠笑呵呵地说。

    “既然是人家送给你的,还是你戴吧……”秋桐说。

    “这个是专门送你的……他们送了我两个,我一个,你一个!”海珠说:“好了,秋姐,不要和我客气了,再客气,咱俩就不是好姐妹了……”

    秋桐于是不再推辞,道谢后收下,当场就戴上了手镯。

    “好马配好鞍,秋姐戴上正合适,很好看!”海珠说。

    我也觉得很好看,在我眼里,秋桐戴什么都好看。

    海珠送秋桐礼物,似乎她是为昨晚自己的言行感到有些歉疚,似乎她想弥补自己昨晚对秋桐的唐突和冒失。

    如此一想,我心里有些安慰。

    吃完饭,大家一起去逛夜市,海珠又给小雪买了几件精美的饰品。

    秋桐收下,笑着说:“那我就代俺闺女谢谢海珠阿姨了……”

    海珠呵呵笑着:“哎——以后我要有个闺女像小雪那么漂亮那么乖,也就知足了……好些日子不见小雪了,还真想她啊,回去我要带她好好玩玩……”

    秋桐开心地笑起来。

    海珠看着秋桐笑,突然说:“哎——秋姐,我突然发现,你似乎有些地方还小雪还挺像的,特别是你这一笑,似乎还真有点小雪的影子呢……”

    海珠这么一说,我仔细回味了下,似乎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怪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或许,男人都是粗心的,不注意观察的原因吧。当然,也可能有主管的意愿驱使。

    “呵呵……是吗?”秋桐笑着说。

    “是啊……呵呵……这么说起来,看来你和小雪还真是有些缘分呢……”海珠说:“或许,是你带小雪久了,小雪自觉不自觉就受你的影响,这时间一长,女儿就越来越有妈妈的痕迹了……”

    我觉得海珠说的似乎有道理。

    秋桐呵呵笑着:“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小雪再长长,说不定就更像你了,长大也必定是个美人胚子……”海珠说:“哎,我不知道,等以后我有了闺女,是长得像我呢还是像我哥……”

    “会集合你们俩的优点!”秋桐说。

    “今年年底前结婚,明年年底前就能抱小娃娃了……”海珠自言自语地说:“哎——我好喜欢女孩,只是……我未来的婆婆喜欢不喜欢呶……当然,最好生一对龙凤胎,有儿有女,最完美不过……”

    海珠声音里带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秋桐看着海珠,笑了,带着欣慰和祝福的表情。

    回到酒店房间,我刚坐下喘口气,海珠向我一伸手,对我说:“秋姐送我的项链呢?”

    我说:“你不是不稀罕吗,不是摔了吗?问这个干吗?”

    “给我!”海珠说。

    “干吗还要?”我说。

    “我就是要!”海珠说。

    “扔了,没了!”我说着,不由摸了下上衣口袋。这项链一直装在我口袋里。

    “你骗我!”海珠说着就过来掏我的口袋,将项链拿了出来。

    “不稀罕扔掉也是你,非要要又是你!”我说。

    “你管我呢……扔有扔的理由,要有要的说法……”海珠将项链戴到脖子上,走到镜子前照着:“哎——秋姐眼光还真不错,这项链确实很漂亮……好吧,在你送我结婚项链之前,我就戴这个了……”

    我说:“你想让我送什么样子的结婚项链?”

    海珠看着我:“昨晚秋姐不是说了,你当然要送宝石项链的哦……我喜欢蓝宝石的……”

    我说:“我是穷光蛋,买不起,你还是戴这个得了……”

    海珠嘻嘻笑了,过来坐到我腿上,搂住我的脖子,亲了亲我的脸,说:“傻瓜……你怎么没钱呢,你现在起码也是个千万富翁了……我们公司的那些钱,都是你的!”

    “那是你的!”我拍拍海珠的大腿。

    “我都是你的,我的自然也都是你的……”海珠亲昵地说:“你放心,哥,定亲结婚,你都不要发愁,定亲的时候按照咱们老家的风俗,你是要给我们家送钱的,这些钱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先给你,你回家在你爸妈跟前就说是你的……结婚的时候呢,对外就说所有的东西都是你出的钱,包括房子车子什么的……”

    海珠倒是很善解人意,知道男人都要面子。

    我说:“都是我的,那你什么都不出,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得到了面子,你得到了什么?”

    “我得到了最值钱的宝贝啊,这宝贝就是你啊!”海珠笑着:“只要有你,我就知足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可是无价之宝呢!你是男人,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我要那面子干嘛?有你就足够!”

    虽然我不追求那面子,但海珠的话让我心里有些感动,昨晚带来的不快消失了。不但消失了,想到飞机上对秋桐做的那些,想到和海珠做那事的时候我心里的真实感受,又不觉感到很对不住海珠。

    不但对不住海珠,还对不住海峰。

    在这种愧疚心理的驱使下,我不由主动吻了吻海珠的脸,似乎想对海珠做些补偿。

    海珠开心地笑了,也主动吻我。

    我们抱在一起深吻起来……

    边接吻,边互相摸索着解开对方的衣服……

    第二天,我们去了腾冲,直接飞去的,上午9点就到了,海珠也一同飞去。

    大家一起入住温泉度假村,海珠还是单独开的房间。和我一个房间的那位老兄对我不回来住有些困惑,问了我几句,我说我女朋友也来了,他就明白了,调侃我开会还带着家属,很性福。

    我心里苦笑。

    山清水秀的温泉度假村是个好地方,周围环境空气特好。

    会议组织方安排大家今天游览,明天继续开会。

    我和秋桐没有跟随会议活动,我带着秋桐和海珠去了腾冲市区,在那些古老的巷道和房子间穿行,我成了导游。

    我带着她们去了我曾经住过的地方,还有以前的学校。

    这些地方其实我带秋桐来过,但海珠没来过,我也不能说秋桐来过,秋桐也必须做出第一次来的样子。不然,让海珠知道,那又麻烦了,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

    海珠对我曾经学习生活过的腾冲很有兴趣,对我曾经留下足迹的地方特别关注,用手机拍了不少照片。

    在我和爸妈曾经住过的老房子前,我和海珠还留了合影,秋桐给照的,然后海珠和秋桐和合影,我和秋桐没有。其实我很想,但是不敢提。

    我不提,秋桐自然也不提。

    海珠更不提。

    我们兴致勃勃在腾冲老城区游览了一整天,直到天黑吃过饭才回酒店。

    “明天你们继续开会,我去拜访腾冲的同行……”海珠说。

    我点点头。

    秋桐也笑着点头。

    “哎——今天玩得好尽兴……陪老易同志故地重游,膜拜老易同志走过的足迹,感受颇深啊……”海珠笑呵呵地说。

    秋桐呵呵笑了:“我们去泡个温泉吧……放松一下身体……”

    我说:“哎——累死我了,回去洗澡睡觉……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其实要是只有我和秋桐我是很想去的,秋桐穿着泳衣泡温泉一定很美丽,可是,海珠跟着,我要是眼神稍微一不注意,那就又要惹麻烦,干脆还是不去的好。

    海珠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脸上带着笑。

    秋桐说:“你不去,那我和海珠去!”

    “好啊,我们去泡温泉……”海珠看看秋桐,又看看我,突然说:“哥,你回去睡吧……今晚让你独守空房!”

    “什么意思?”我看着海珠。

    海珠吃吃一笑,挽住秋桐的胳膊:“泡完温泉,今晚我和秋姐一起睡,啦啦我们女人的呱……三人行出来,不能冷落了秋姐啊……再说,你又累了,一累的时候你睡觉,必定要打呼噜,我可不想受那折磨……”

    海珠说的理由很充足。

    秋桐抿嘴一笑:“好呀,海珠,今晚咱们一起泡温泉聊天……”

    于是海珠就和秋桐一起去了,我也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靠在床头,却又不困了。

    我先给云朵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公司这两天的情况。

    “公司里的工作一切都很顺利,市区站的站长和发行员情绪都很稳定,我这2天分别和8个站长单独交流了,也和部分发行员私下谈了,他们都很后悔前几天的辞职举动,说被都市报骗了……”云朵说:“他们还都很感激你呢,说你心胸宽广,不计前嫌,说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蠢事了……”

    云朵是发行员出身,干过好几年站长,和这些站长发行员交流起来自然是没有障碍的,我并没有安排她这么做,她说主动去做的。

    我不由感到很欣慰,云朵是个有心人,她这么做与其是为公司,不如说是为我。

    我现在从心里把云朵当做了自己的妹妹,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云朵的心里是怎么看我的呢?她会把我当做什么呢?我不得而知。

    “曹腾什么情况?”我说。

    “曹总很正常,工作很积极卖力,报亭的事这几天一直在忙碌着,进行地很顺利……”云朵说:“就等你回来拍卖经营权了……”

    “哦……”我不由点点头,曹腾是个聪明人,越是正常人以为他会捣鼓事的时候,他越会做地很好,甚至更好,他是懂逆向思维知道反其道行之这个道理的。

    “王林这几天表现怎么样?”我又问云朵。

    “王林……表现正常啊,你走了,他不出车,平时就在办公室帮助打杂,做起事来很勤快,很有眼头!”云朵说:“对了,今天他还主动给我说今后你的办公室卫生他负责打扫,不用另外安排人了,他说自己反正活也不多,既然是你的驾驶员,给你打扫办公室卫生也是应该的……”

    “哦……你怎么回答的?”我说。

    “我没有立刻答应,说要请示你!”云朵说。

    我想了想,说:“云朵,明天你把我办公室的钥匙给他一把,既然他有这份孝心,我就领了!”

    “呵呵……什么孝心啊,哥你可真会说话!”云朵笑起来,接着说:“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给他钥匙!以后你办公室的卫生打扫就由他负责了……”

    “嗯……”我说。

    “你和秋姐都还好吧?”云朵又说。

    “还好,我们刚从昆明到腾冲……海珠也来了……”我说。

    “海珠姐也去了?”云朵有些意外的口气。

    “是的,她正巧来出差做业务的……”我说。

    “哦……那可真巧,”云朵笑起来:“你们三个人一起,玩得可就更开心了……”

    云朵这话听起来似乎没有别的意思,我不由心里苦笑连连。

    和云朵打完电话,我又给四哥打了电话。

    “最近伍德那边有什么动静?”我说。

    “伍德什么动静都没有!”四哥说:“小雪这两天一直是我接送,也很好!”

    “皇者阿来保镖他们呢?”我说。

    “也很正常,似乎都很规矩……”四哥说。

    “哦……那就好!”

    “对了,我昨天见到冬儿了!”四哥说。

    “哦……她在干嘛?”我说。

    “她和曹丽一起吃饭的!”四哥说。

    “啊——她和曹丽一起吃饭?”我愣了,冬儿不是和曹丽一直很对立的吗,怎么这两个人一起吃饭了,冬儿到底要干什么?

    “是的!她们一起吃饭的,至于吃饭的时候交谈了什么,我不知道!”四哥说:“我是开车偶然遇见她们一起进了一家西餐厅,态度似乎还很友好!”

    和四哥打完电话,我沉思起来。

    冬儿先是约秋桐夏雨孔昆吃饭,现在又和曹丽一起吃饭,她到底搞的什么名堂?难道,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着海珠来的?

    我不由心里感到有些忧虑,我实在看不懂猜不透现在冬儿的心思。

    正在琢磨着,突然有人敲门。

    “谁啊?”我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

    我于是起床,穿好衣服,打开门,门口没有人。

    看看走廊里,也没人。

    我有些困惑,刚要关门,一低头,看到地上有个纸条。

    我弯腰捡起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速到东枝巷悦来客栈!

    看到这熟悉的字体,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这是李顺的笔迹。

    东枝巷就在腾冲老市区,这么说,李顺突然出现在了腾冲。

    李顺终于有消息了,他在腾冲出现了。

    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

    他的腾冲,这里离金三角不远,那么,极有可能,他就是从金三角越境过来的。如此说,他就是一路平安抵达金三角了。

    接下来,我的第二个念头自然不是打110举报杀人通缉犯李顺,我不是一个好公民,我要去见李顺。

    不由有些庆幸海珠今晚和秋桐住在一起,这会儿她们应该泡完温泉回房间了,不然,我还真不知该如何脱身出去如何向海珠解释。如果海珠知道是李顺来了腾冲叫我出去,她断然是不会同意的,甚至,她有可能拨打110。

    李顺住在悦来客栈,他自然是不会用自己的原始身份证的。这里靠近边境,人员复杂,过境十分简单,他来去并不难。

    我急匆匆离开酒店,直奔老市区,直奔东枝巷悦来客栈。

    东枝巷是一条青石板的老巷子,很窄,两边都是老房子,零散分布着几家客栈,此时人不多,很安静。

    很快我到了悦来客栈门口,门口没有人,只有里面的柜台前有一个女孩子趴在那里打瞌睡。

    我正琢磨该去哪个房间,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肩膀被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老秦。正面带微笑看着我。

    我和老秦紧紧拥抱,都没有说话。

    然后,老秦对我轻声说:“跟我来——”

    我跟老秦进了客栈,沿着狭窄的木楼梯上了二楼,在昏暗的走廊里拐了一个弯,在一间房门口停住。

    “梆——梆梆——”老秦有节奏地敲了两下门。

    接着门打开了,我看到了李顺。

    多日不见,李顺的气色甚好,穿着一身当地老百姓的传统服装。

    我和老秦迅速闪身进去,关好门。

    “二当家的,晚上好!”李顺微笑着说,声音不大,但依然能听出有些激动。

    “李老板好——”我说,我的声音也有些激动。我实在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李顺和老秦。

    房间不大,但是很整洁,还有两张单人沙发。

    李顺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直直地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看得出,他依旧有些激动。

    然后,大家坐下,我和李顺坐在沙发上,老秦坐在床沿。

    “你带着海珠秋桐来腾冲旅游的?怎么不把小雪也带着?”李顺问我。

    “不是,我和秋总是来开会的,海珠是来腾冲做业务的,正好在一起……”我说:“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你们,不然,还真能把小雪带来……”

    似乎李顺对我和秋桐来腾冲的目的并不了解。

    李顺点点头:“哦……”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这里?”我憋了许久的问题开始提出来。

    李顺笑了下:“很巧……我和老秦今天来腾冲散心,白天看到你们在老市区溜达……白天人多眼杂,我们就没惊动你们……然后老秦跟踪你们,知道了你住的房间……然后安排人给你房间门口塞了一张纸条……”

    我不由有些汗颜,我竟然一直没有觉察到自己被人跟踪。

    我看着李顺:“你的伤好了吗?”

    李顺站起来走了两步:“恢复地很好了……”

    我放心了,点点头:“那就好!”

    李顺又坐下,看着我。

    我一时觉得有很多话要问李顺,李顺似乎也有很多话要说,但一时又无从说起。

    “老爷子老太太出事了……”半天,我说。

    李顺的目光黯淡下去:“我知道了……我早就预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这一天终于来了……在官场混的人,混久了,得罪的人多了,这似乎是一个必然的归宿……”

    我说:“此或许是因为你的事引发的,有人借着你的事牵出了老爷子,在老爷子生日那天……”

    “雷正——一定是雷正干的!”李顺咬牙切齿地说,两眼发出仇恨的目光。

    “我猜也是……”我说。

    “雷正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发誓,我一定不会让雷正有好的结局,此仇不报,我就不是李顺!”李顺继续发狠。

    我停顿了下:“伍德接收了白老三的财产和人马,白老三的产业都成了伍德的,阿来保镖也都依附了伍德……”

    我没有提冬儿。

    李顺的眼神有些发怔,说:“他……他……恐怕白老三的财产并不只是他的,雷正也有份,甚至,这财产都是雷正的,他只是挂个名……”

    一提起伍德,李顺的神情就很复杂,似乎他和伍德之间有着难以割舍的纠结。

    我接着说:“伍德还想拉我过去,让我和他联手做事……我估计他是在算计你的资产……真是,他是想算计你……”

    李顺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接着就低头不语。

    半天,李顺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感到有些愤懑,还有些悲凉,又有些解不开的矛盾。

    “你答应他了吗?”李顺看着我。

    “当然没有!”我说。

    “你不答应他,他能放过你?”李顺说。

    “算计了我两次,不过,都被我躲了过去……”我说。

    “怎么算计的?”李顺说。

    我于是简单说了一下,李顺听完,又低头不语,狠狠吸了两口烟。

    老秦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安静地看着我和李顺谈话。

    “小雪还好吧?”李顺又抬起头。

    “很好……四哥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今年秋天,她就该上小学了……”我说。

    李顺脸上流露出温柔的神情,带着几分安慰,点点头:“时间过得真快,孩子长得真快,这就要上学了……我很想我的女儿小雪,不知道小雪想不想我这个爸爸……”

    我没有做声,李顺此时的神情和言语让我心里有些感动,这是父爱。

    李顺仰脸看着天花板,半天说:“星海……我早晚还是要回去的……这里再好,金三角再好,不是我家……我的家在北方,在遥远的北方……”

    李顺果然在金三角。

    接着,李顺和我谈了下那晚和我分手后的情况。那晚出海后,李顺和老秦坐船到了公海,然后公海有老秦早就安排好的船接应,接着他们就一直往南,走了接近2天时间,深夜12点到了钓鱼岛附近,李顺还特意让船绕钓鱼岛转了一圈才离去,他的这个行为是很冒险很危险的,要是被小日本巡逻的船抓住就麻烦了。不过幸亏无事。然后,他们经过台湾东部海域,进入了菲律宾。

    李顺在菲律宾住进了马尼拉的一家医院,精心疗伤。老秦已经办妥了全部的正规身份,他们在马尼拉的医院呆了接近10天,待李顺全部伤愈后,然后转道去了泰国,从曼谷去了清迈,老秦找到当地的华侨熟人带路,进入泰国和缅甸的交界处,一路直奔了金三角。李顺挑选的20名手下也从宁州直奔了腾冲,在老秦的安排下顺利越过国境线,进入了金三角,他们在金三角会合。

    会合后,还是老秦联络,一众人马投奔了当地的一支不大的武装力量——号称民族自卫军的一帮土匪,领头的也是当年的一名知青,和老秦当年一起参加过缅共,在热带雨林的血战中有过生死之交,占山为王已久,主要从事贩毒。看在老秦的面子上,他们接纳了李顺一帮人。

    上山后,李顺的人马被编为自卫军第三支队,李顺任支队长。

    上山后不久,在同当地另一帮土匪的火并中,那个知青被流弹打死,在群龙无主的紧要关头,在山上看守山寨的李顺挺身而出带领自己手下的人马紧急驰援,打败了对方。战斗结束后,大家一致推举李顺任自卫军司令。于是,李支队长就成了李司令。

    李顺接手山寨后,对手下人马进行了重新整合,更名为民族革命军,革命军整合为5个支队,支队长都由他带来的人担任,老秦任革命军参谋长,他们俩牢牢控制住了这支队伍。现在他的人马有100多人,李顺有雄厚的财力为后盾,又购买了大量武器,力量迅速壮大,地盘迅速扩展。目前成为金三角林立的武装派别中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李顺眉飞色舞地和我说着,我听得晕晕乎乎,像是在做梦昔日的李老板摇身一变成了李司令,老秦也成了参谋长。

    “革命军的副司令一支空着,那是给你准备的!”李顺说。

    我对当这个副司令毫无兴趣,看着李顺:“你的革命军,今后还要继续从事贩毒的行当?”

    李顺摇摇头:“不……既然要革命,既然要革命军,自然就不能继续贩毒了……贩毒是违法的事,咱不干……我和老秦商议了,我们要在这里扎扎实实做一番事业,要建立牢固的革命根据地,要把根据地建设好,作为我以后反攻星海的大后方……”

    “怎么建设根据地?”我说。

    “首先,开几家大规模的赌场,用赌场的收入来替代贩毒……其次,在我们的管辖区域,彻底铲除毒品种植,给山民发补贴,鼓励他们发展其他经济作物种植,我们负责收购,让山民都有活路……第三,成立一家公司,大力发展边境贸易,把这些经济作物都卖出去。这样,山民有了可靠的收入,我们也能赚钱,开辟了新财路。”李顺摇头晃脑地说:“随着根据地的不断壮大和发展,我们的家底子就够坚实了,我们的革命事业会蓬勃发展,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要在这里继承缅共未竞的事业,把革命事业推向一个新的高朝……”

    我听得眼花缭乱,感觉李顺是在说梦话。

    李顺继续说:“枪杆子里面出正确,毛老人家说的这是真理,等我们的力量壮大到足够的程度,我就有资本和缅甸政府谈判提条件了,甚至,我还可以和吴登盛直接对话……当然,我们做这一切,不是要在这里长期占山为王,我一方面要造福当地百姓,一方面还是要打回星海去的……总有一天,我李顺要大摇大摆挺直腰杆回到星海……”

    我怔怔地看着李顺。

    李顺接着说:“我在腾冲有设的工作站,空闲的时候,我没事就来这里转悠转悠,今天倒是很巧,正好遇到你们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没和你还有秋桐发生任何联系,是担心给你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老天照顾我啊,让我在这里遇到你们……对了,秋桐最近还好吧?”

    我点点头:“还好!”

    李顺点了点头,接着看了老秦一眼:“参谋长,你去把她接来……注意不要惊动任何人……”

    秦参谋长点点头,出去了。

    老秦走后,李顺看着我:“那个……那个……孔昆,和秋桐联系还是很密切?”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怔了下。

    李顺看我的神色,不等我说话,接着摇了摇头:“哎,不用说了,我明白了……真是作孽,两个女人,搞什么搞,到底有什么好搞的……”

    我心里哭笑不得。

    李顺接着说:“不过这样也好,我倒是放心了……我的女人,不管是什么名义上的,不管我要不要,不管我用不用,都不能让任何一个男人染指,谁动我的女人,我就杀了谁……”

    李顺的话让我的心里一凛,我动了李顺的女人,李顺会杀我吗?

    李顺说:“你给我在星海牢牢盯住,一旦发现有那个男人和秋桐有染,立刻就给我把他做掉,不用给我请示……”

    我点点头:“哦……”

    我总不能自己杀自己啊,好纠结。

    李顺又说:“不过,目前来说我是放心的,她和孔昆捣鼓在一起,一时不会对男人感兴趣的,怪不得她对我一直很冷漠,原来是她有这性取向……希望她一直有这性取向吧,虽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但也总比让她和其他男人好上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有了这种性取向,短期内是很难转变的……”

    李顺的口气似乎十分肯定,似乎他很了解这个东西。

    我没有说话。

    “关于将军……”李顺脸上又浮现出复杂的表情:“你自己在星海单枪匹马,孤立无援,你不要和他硬斗,凭你的能力,你是绝对斗不过他的,我跟了他那么多年,我了解他,他的能力和实力,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你对他要尽量敬而远之,尽量不要招惹他……”

    我点了点头:“嗯……”

    李顺接着叹了口气,脸上露出郁郁的神情:“我很矛盾,我很纠结……拔罐子怎么说,他是我的教父,是他把我带出来的……可是,即使是教父,我也不能看着他去做一些事情,我不允许他去做那些事情……可是,我真的很纠结……我真的难以取舍……如果他只是针对我个人,他做任何事,那怕他要我的全部财产,要我的命,我都认了,但是……”

    李顺没有再说下去,低头深深叹了口气。

    我一时不明白李顺此话的含义,甚至有些听不懂李顺在说什么。但我知道,李顺对于今后将面临的和伍德对峙甚至斗争心里极其矛盾,他意欲和伍德斗一番,却又迈不过教父这道坎,他明知道伍德下一步的屠刀将对着他,却又不愿意接招。

    我不知道该不该理解李顺的矛盾和纠结。

    李顺沉默半天,接着说:“阿来和保镖跟了他……那个冬儿呢?”

    李顺提到了冬儿。

    我说:“也在他手下做事……”

    李顺看着我,脸上带着讥讽的笑:“你真有面子,你的前女人老情人先是跟着白老三和我和你作对,现在又帮着将军出力算计你,看看你结交的女人,你汗颜不汗颜?丢脸不丢脸?我就不明白,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要纠结在那些女人之间,冬儿海珠还有个二奶夏雨,哎,我都替你觉得累……”

    我沉默不语,我无法和李顺谈这些,只能沉默。

    李顺说:“对了,三水集团的那个工地,怎么样了?”

    我说:“进展顺利,三水集团那边配合地很默契,基本不用我靠心……还有,老黎操作,把那建筑公司的法人又给换了,还是我的,只不过名字换了……”

    “哦……换到什么名字下了?”李顺饶有兴趣地说。

    “黎小克!”我说。

    “黎小克?”李顺说。

    “是的!”

    “黎明的黎?老黎的黎?”李顺说。

    “嗯……”

    “呵呵……”李顺笑起来:“我靠,老黎真有意思,让你随他的姓了……是不是他把你变成他儿子的名义了?”

    我点了点头:“是的!”

    “哈哈……好,有意思,这样更保险!”李顺开心地笑起来:“我日,你现在有个亿万富翁的爹了……我该祝贺你才是……”

    我苦笑了下。

    “我越来越发现老黎这家伙很不简单,不仅头脑不简单,能量也不可限量……”李顺说。

    我摇摇头:“头脑不简单是对的,能量,我倒是没觉得出来……”

    “要是让你觉出来,他就不是你爹老黎了……反正我是这么感觉的,虽然我没有什么证据,我就是觉得这家伙不是一般的老头……或许,这是我的直觉吧!”李顺说。

    我说:“我的直觉,你的直觉是失误的!”

    李顺一咧嘴:“你希望我的直觉是失误的?”

    我说:“当然不希望,我倒是希望老黎是个法力无边神通广大的老头,可惜,他不是,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是个有钱的老人……”

    李顺晃晃脑袋:“那咱们就走着瞧吧,看谁的直觉正确……对了,金银岛你最近去了没有?”

    我说:“和老黎去捉过一次螃蟹!”

    “哦……捉螃蟹……”李顺转了转眼珠,接着说:“我交代你一件事……回去后,你立刻去办!”

    “你说!”我看着李顺。

    李顺凑近我,看着我:“回去后,你找人,把金银岛上的那山洞洞口封死……彻底封死,要封地很牢固……”

    我的心一跳:“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李顺说。

    我说:“已经封死了,用钢筋混凝土封死的!”

    “哦……”李顺一愣:“已经封死了?怎么回事?”

    我说:“我和老黎去岛上捉螃蟹,老黎看到了这山洞,知道这是你开发的,他担心有人进来占领你的据点,担心有人进来破坏你搞的建设,自作主张找人把洞口封死了……”

    李顺点点头,眼神有些发直:“哦……是老黎操作的?是他封死的洞口?”

    “是的!”

    “他真的说的这些理由?”李顺看着我。

    “是的!”我点点头。

    “他……有没有进山洞里去看?”李顺紧盯住我。

    我点点头:“他想进去看看,我答应了,带他进去溜达了一圈,他说里面开发的很好,被人破坏了很可惜,然后他就提议封死山洞……”

    “哦……他没有说别的理由?”李顺的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我说:“没有,绝对没有!”

    李顺轻轻呼了口气,似乎轻松了,接着嘿嘿笑了起来:“这个老家伙倒是替我想的周到……不错,我让你封死洞口,目的就是不想让外人进去搞破坏……那山洞,那金银岛,是我的,是我开发的,我的东西,不能让外人捣鼓……”

    我觉得李顺的理由还算合理,点了点头:“洞口封地很牢固,没人能进去,除非找工兵来爆破……”

    李顺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那老家伙既然喜欢捉螃蟹,你这个当儿子的就多陪他去岛上玩好了……我的岛,我不在,你们就受我委托代为管理了……”

    我点点头。

    李顺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站住,看着我:“四哥一直在帮助我们,但他却又不肯加入我们的队伍,四哥是个好人,不能亏待了他,没有他,就没有小雪的今天……这个恩,我总是要报的……现在他还在帮助我照顾秋桐和小雪,这种义气很难得。你要和他密切联系好,他如果有什么困难,有什么事,你要尽力帮助他……”

    这话自然不用李顺说。

    李顺又说:“他年龄也不小了,当年他的女朋友死在白老三手里,现在白老三驾鹤西去了,虽然他没有亲自手刃白老三,但这仇也算是报了,他该成个家了,我在金三角爱莫能助,这种事我也不愿意操心,你是个情种,周围女人多,琢磨着给他找个合适的女人,不行,你把你不用的女人挑一个也给他也行……”

    李顺这话虽然是对四哥一番好意,但听起来却又是在侮辱我侮辱四哥,我敢怒不敢言,只能苦笑。

    “怎么?不乐意?你那么多女人,累死你!”李顺说。

    我说:“四哥要成家是好事,但是也不能随便就挑一个啊,总要两人合适才好……这种事,哪能这样操作!”

    “那你就给他介绍一个啊……不行的话,待会秋桐来了,我告诉秋桐,让秋桐给四哥介绍个好女人,能居家过日子的没有同性取向的女人……”李顺大大咧咧地说:“等四哥结婚成家的时候,我要送他一份厚礼,一份大大的厚礼!”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李顺叫秋桐来会和她说什么。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海珠打来的。

    我刚要接,李顺说:“用免提!”

    我于是用免提接通:“阿珠……”

    “哥,我们都睡了,秋姐刚才突然起床穿衣出去了,说要出去办点事……”海珠说:“我看她神情怪怪的……”

    我说:“哦……”

    海珠又说:“你在哪里?”

    我说:“在房间睡觉!”

    我住的房间是海珠单独开的,和会议安排的房间不在一层楼,我住3楼,海珠和秋桐住在二楼。

    “那好吧,你睡吧,我等她回来……”海珠说完挂了电话。

    李顺神情有些怪异:“怎么搞的?海珠不和你一起睡,怎么去和秋桐一起睡了?搞什么搞,难道海珠也是……我靠,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想错了,海珠是因为我睡觉打呼噜才不和我一起睡的,加上她又想和秋总拉呱……”

    “是秋桐拉海珠过去的,是不是?”李顺皱皱眉说:“秋桐这个人,怎么这么不专一,她这可是对孔昆的背叛……在这一点上,她甚至还比不上我……”

    我哭笑不得,说:“不是,是海珠主动要过去的……”

    李顺看着我:“哦……我靠,我给你说,这个海珠有问题……说不定,她也是……只是你没发觉而已,不然,她就是双性取向……”

    李顺的话让我彻底无语了。

    李顺嘟哝了半天这事才转移话题,对我说:“老爷子和老太太的事,我们都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了,现在反**,都是他妈的看谁倒霉,哪个官员不**?操他娘的,谁被抓了只能认倒霉……老爷子这辈子算是白混了,名利俱损,早知道,哪里去学人家老黎,自己做个生意,当个生意人……这他妈的官场,就不是个好地方,做公务员,就是个高危职业……甚至还不如我混黑道好……”

    我看着李顺。

    李顺又说:“不过,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他要不在里面咬出几条大鱼,那他这些年的官场就白混了,只要咬出更大的鱼,他这事就严重不了……不错,这些年,他肯定犯了不少事,但是,他打点市里省里那些狗屁高官的事也不少,他出了事,我看上面的人也未必就一定能睡安稳……上面的人要是非要把老爷子往死里踹,那老爷子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大不了鱼死网破……这一点,我相信老爷子还是有数的……唉……他们生了我这个儿子,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什么福都没享受到,还整天担惊受怕,还被我的事牵扯进去了……我他妈的也算是个不孝之子了……我愧对祖先灵位啊……”

    李顺的神情有些悲怆。

    我的心里感慨不已。

    李顺又说:“哪一天,我死了,记住,不要把我埋到祖坟里,我不够这个资格,就把我葬在二子和小五的墓旁好了,我去和他们作伴……他们旁边,我早就买好了一块空地……”

    我这时想起二子和小五的墓旁还真空着,李顺原来早有打算。

    只是,如此年轻活生生的一个人这么早就做这打算,太悲剧了。

    我说:“清明前夕,我去墓地看二子和小五了!”

    “哦……”李顺眼皮一跳。

    “白老三也葬在那块墓地!”我又说。

    “操——他也去了,真会凑热闹,奶奶的,看来我到了阴间也要和他在那里斗了!”李顺晃晃脑袋,接着又说:“除夕夜离开金银岛去作战的时候我叮嘱你的话还记得吧?”

    “记得!”我说。

    “那就好!时刻都要记住记牢!”李顺说:“革命总是要死人的,自我投身革命事业起,我就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我的事业,我早就视死如归了,我随时都打算为革命事业献出自己的生命……不过,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不然,谁给我善后呢?”

    李顺说的很轻描淡写,似乎对死亡毫不在乎。

    这时,传来轻轻的有节奏的敲门声,李顺直接过去打开门,秦参谋长和秋桐站在门口。

    秋桐神色冷峻地看着李顺,接着又看了看我,似乎她对我在这里并不意外。

    李顺冲老秦点点头,又看着我:“我和秋桐说几句话……”

    我和老秦出去了,下楼,站在客栈门口的阴暗处。

    “你们到腾冲,安全吗?”我问老秦。

    “安全没问题,既然敢来,那就自然是安排好的!”老秦说。

    “你们倒是很顺利到了金三角,这么快就能站住脚跟拉起人马,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我说。

    老秦苦笑了下:“其他地方都没这里合适,这里是三不管地带,最安全不过,加上我又熟悉这里,只能来这里了……”

    我说:“李老板真的不贩毒?”

    老秦点点头:“是的……这是真话,他在这里不从事贩毒,严格规定部下不准再贩毒,不从者斩立决!”

    “那……他还吸毒不?”我说。

    老秦叹了口气:“他规定部下任何人都不准吸毒,发现者立刻处死……可是,他自己还是继续溜冰……我劝过他很多次,但是没用,他中毒太深,已经无法戒掉了……不过,他现在溜冰很秘密,不让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我不由也叹了口气:“金三角武装派别林立,你们这百十号人,想长期立足,很难啊……”

    老秦说:“没办法了,只能先这样……血拼吧……金三角就是看谁枪杆子硬,谁的人马多……暂时,我们还是没问题的……我正在和附近军方的人尝试接触,多给他们一些好处,到时候一旦发生帮派火并,也好取得他们的支持……”

    我说:“他打算何时回星海?”

    老秦说:“这个不好说,要看星海那边的形势而定,还有,要看这边的发展……目前肯定是不行,星海正在风头上……”

    我说:“伍德正在处心积虑想算计李老板,但李老板对伍德的态度似乎很矛盾,很纠结!”

    老秦说:“李老板对伍德的这种态度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对二子和小五还有手下的兄弟们都能如此,何况伍德还是他的教父,他即使心里明知道伍德对他有所图谋,却也难以下定决心和伍德彻底摊牌翻脸,他做其他事很果断,但是在和伍德的事情上,似乎十分犹豫……一直在徘徊……”

    我心里隐隐有些忧虑。

    老秦又说:“李老板离开星海后,虽然这么久才和你联系,但是他其实是很挂念你的,除了挂念你,就是挂念小雪秋桐他父母还有四哥他们,他经常一个人独自坐在山顶往北方眺望,嘴里念念叨叨……”

    我默然无语。

    “李老板这个人,是很留恋故土的,他其实很想早日回到星海……这种心情,其实是可以理解的……”老秦又说。

    我点点头:“理解!”

    这时,传来下楼的声音,秋桐出来了,身后跟着李顺。

    他们出了客栈,站在我们跟前。

    秋桐面无表情站在那里。

    我不知道李顺和秋桐此次谈话的内容,秋桐也一直没告诉我。

    李顺对我说:“你和秋桐一起回去,我也要走了……”

    李顺话音刚落,老秦接着就打了个唿哨,接着周围黑暗的角落里突然就闪出来5、6个黑影,聚拢过来。

    我一看,都是跟随李顺去金三角的老部下。

    他们冲我点点头,然后站在李顺周围。

    我对李顺说:“你先走吧,我和秋总一起回去!”

    李顺点点头,身后转身就走,在老秦等人的簇拥下,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我看着秋桐:“我们也走吧……”

    秋桐没有回应,低头就走。

    我跟在秋桐身后。

    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夜色深沉,寂静的青石板路上,只有我和秋桐走路发出的声音。

    月亮出来了,将我和秋桐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在这南国静寂的夜色里,我和秋桐沉默地走着。

    此时,没有任何浪漫的感觉,有的只是沉郁和压抑。

    一路无言,经过一片茂密的竹林,快接近度假村的时候,突然看到海珠迎面向我们蹬蹬走来——

    “你们干什么去了?你们都不在房间里,你们到哪里去了?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海珠怒气冲冲地质问我和秋桐,脸色发白。

    我和秋桐一愣,秋桐的神色有些发呆,怔怔地看着海珠。

    “一个说要有事要出去,一个说在房间睡觉不见人影,这会儿又一起回来,这深更半夜黑咕隆咚,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海珠继续愤怒地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阿珠……我……”秋桐欲言又止,似乎她无法给出让海珠相信的理由。

    我此时心里也叫苦连连,深更半夜都不在房间,然后又一起回来,这放到谁是海珠也都会怀疑的。这也不能怪海珠起疑心。

    可是,我不能和海珠说出实情。她要是知道杀人通缉犯李顺突然出现在腾冲半夜接见我和秋桐,估计会吓个半死。再说了,即使告诉她实情,她会相信吗?她会相信有这么巧的事吗?

    “阿珠,这是个误会……”我说:“我和秋桐刚才出去是有事,什么都没干,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你们俩就把我当傻子哄吧……都这样了还什么都没干,难道非要我抓住你们的现行才会承认!”海珠气呼呼地说。

    “阿珠……好妹妹,不要生气……我……我们真的没做什么……”秋桐说。

    “少叫我什么好妹妹,有你这样做姐姐的?有你这样的吗?”海珠冲着秋桐说:“我倒是很想把你当好姐姐,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

    秋桐浑身颤抖,脸色发白,嘴唇哆嗦,想说什么,可是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海珠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哆嗦地指着我和秋桐。

    秋桐低头不语,似乎她觉得说什么海珠都不会信的了,她默默承受着海珠的愤怒指责。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海珠相信我和秋桐今晚确实什么都没干呢?

    今晚麻烦大了,要出大乱子了!

    我一时心急如焚,头皮蒙蒙的。

    “深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在这乱嚷嚷什么?”突然从旁边的竹林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黑影。

    这是李顺,他突然从这里出现,不知何时头上戴了一顶斗笠,压得很低,径直走过来。

    他自己走出来的。但我相信竹林的暗影里肯定还有老秦和他的手下。

    李顺不知走了吗,怎么又在这里出现?

    我和秋桐看着他。

    海珠一时没有听出李顺的声音,也没有看清楚是李顺,愣愣地看着他。

    走到我们跟前,李顺抬起头,冲海珠呲牙一笑:“海老板,果日不见,一向可好!”

    “啊——”海珠不由惊叫一声,闪到我身后,抓住我的胳膊,手哆嗦着,似乎她看到的不是李顺,是一个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怪物。我知道海珠一定是被吓着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正在被通缉的李顺突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这副装扮。

    “嘿嘿……”李顺冲海珠又是一笑。

    “你……你……你是人还是鬼?”海珠的声音颤抖着,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我当然是人……我怎么能做鬼呢,我还活得好好的呢?怎么,是不是想让我做鬼来见你啊?”李顺说。

    “你……你来这里干嘛?”海珠说。

    “我来这里干嘛……嘿嘿……你说干嘛?”李顺说:“我刚接见完易总和秋总,刚单独谈完话,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接见你一下对不住你啊?大半夜的在这里闹腾什么?”

    海珠似乎该明白李顺话里的意思了,该知道我和秋桐出去是干嘛的了,该明白我们是没有干她以为的事情了。

    “我不要你接见我……你快走……”海珠唯恐避之不及。

    “我是要走的,可是,我琢磨了下,想到你可能会对易总和秋总半夜一起回酒店产生误会,所以,我又折回来了,回来看看……果然……”李顺说。

    我相信李顺说的是真话。

    海珠不说话了,有李顺在,有李顺刚才说的那番话,她自然明白刚才是误会我和秋桐了。

    “你不跟着易克一起睡,跑到秋桐房间干嘛?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李顺又说。

    “我……你……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快走开,我不愿意看到你……”海珠说。

    “唉……海珠啊,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好吧,不愿意见我,那我就走喽……你们,不要在外面折腾了,该干嘛干嘛去,都睡去吧……我走了……”李顺觉得似乎没事了,说着慢慢走入了竹林,进入了黑暗里,不见了。

    竹林里发出一阵飒飒的声音,一行人快速离去。

    我看看秋桐,她木木地站在那里,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海珠惊魂未定,看了半天竹林,慢慢开始恢复正常。

    “我……我刚才误会你们了……”海珠轻声说。

    我没有说话,看着秋桐。

    秋桐似乎没有听到海珠的话,低头在沉思着什么。

    “秋姐……”海珠走到秋桐跟前,晃晃她的胳膊:“秋姐……我们回去睡觉吧……刚才我……我弄错了……”

    海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

    秋桐抬起头,似乎刚回过神,看着海珠:“海珠,你说什么?”

    她刚才似乎在别的事,没有听到海珠的话。

    “我说我刚才误会你们了……你别见怪啊……”海珠说。

    秋桐笑了下:“我哪里会生气呢,只要没有发生误会就好……今晚,我也是没有想到李顺会出现在这里的,他叫我和易克去谈话了……一阵风来,又一阵风走了,他的出现,让你受到了惊吓,这不好意思,我很抱歉……”

    海珠说:“我倒是没什么了……我看你好像心神不定的……我有些担心你呢……哎,这个李……李哥怎么这么大胆子,都被通缉了,怎么还敢在这里出现……”

    海珠还算给秋桐面子,当着秋桐的面称呼李顺为李哥。

    秋桐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夜空,半晌,深深叹息一声。

    “我们回去休息吧……”我说。

    秋桐和海珠点了点头,大家一起回了酒店。

    一场风波在还没有泛起的时候就被李顺轻轻化解。幸亏李顺想地周到,不然,这麻烦是很难化解的。

    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我毫无困意了,想着今晚见到李顺的事情,想着李顺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不由感到了巨大的惆怅和迷惘……

    我不知道李顺的明天会怎样,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甚至,我无法预测秋桐的未来会走向何方……

    我的心里涌起郁郁的愁绪。

    第二天,我和秋桐继续参加会议,海珠去拜访腾冲的几家旅行社。

    当日无事,会议圆满结束。

    第三天,我们一起回到昆明,然后准备飞回星海。

    此次会议,我和秋桐收获还是不小的,而海珠也收获颇丰,和昆明腾冲好几家合作伙伴见面,加深了彼此的感情。

    我和秋桐要一起回星海,海珠却要飞回长春,不和我们一起走了。

    “孔昆还在长春等着我,那边还有几个协议需要签呢!”海珠说。

    海珠在百忙之中专门飞到昆明来巡视我和秋桐,这让我的心里沉甸甸的。

    秋桐当然也明白海珠突然飞到昆明的原因,心里不知会怎么想,眼里闪过一丝不安的眼神。

    一起去了机场,先送海珠登机离去,临走前,海珠和秋桐亲热拥抱话别。似乎海珠还在为昨晚的误会感到歉意。但我知道,即使昨晚的事海珠会感到歉意,但是她的多疑却不会减弱,她的多疑不仅仅是针对秋桐,所有和我接触的女人,都可以纳入她猜疑的范围,甚至包括云朵,还有那个不知在哪里的若梦。

    这个若梦,海珠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一定会暗地里通过各种方法继续查究她的下落。

    海珠活的很累,我也很累,秋桐似乎也不轻松。

    或许,累就是生活的主旋律,每个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感到累。

    或许,不累的是那些在精神病院的人,他们不会累。

    当然,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同样也不会再累。

    我既不想进精神病院也不想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我就必须要累。

    似乎,道理是这样的。

    送走海珠,然后我和秋桐也换完登机牌安检完,在登机口准备登机。

    秋桐坐在那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直在沉思着,不知她是在想昨晚见到李顺的事还是在想海珠的事。

    抑或,都在想。

    昨晚,李顺和秋桐单独呆了大约10多分钟,我不知道这10分钟里李顺和秋桐都谈了些什么,她不说,我也不能问。

    我坐在秋桐身边,呆呆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想着心事。

    “二位好啊……”身后突然传了一个声音。

    我浑身一颤,秋桐也转过头。

    冬儿正站在我们身后。

    冬儿!!冬儿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大感意外,秋桐也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冬儿:“咦,冬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这里旅游的啊,来了好几天啊,今天正要回去呢,正巧就遇见你们了……”冬儿微笑着坐在我们旁边:“你们……这是……”

    冬儿似乎不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

    “我们来这里开会的,会议结束了,正要回去!”秋桐说。

    “哦……原来是这样……”冬儿笑起来:“真的是很巧,我们是同一个航班吧……”

    “应该是了……”秋桐笑着:“冬儿,都到哪里去玩了?”

    冬儿说:“云南的旅游景点,该玩的都玩了……大理、丽江、香格里拉、玉龙雪山……”

    冬儿说了一大堆云南的旅游景点,惟独没有提到腾冲。

    我此时无法判定冬儿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你倒是很有闲情雅致,自己一个人出来玩!”秋桐说。

    “没办法啊,没人陪,只能自己出来了……可比不上你秋姐,开会都有人陪着……”冬儿说着,看了我一眼。

    我不做声。

    秋桐呵呵笑着:“我们这是公务,没办法的事……本来想让易克自己来的,但是领导不答应……”

    冬儿笑着:“工作上的事,可以理解……”

    这时秋桐的电话响了,她摸出手机看了下:“哎,小雪给我来电话了,我接电话去……”

    说着,秋桐站起来,边走到一边和小雪通电话,脸上带着开心的笑。

    现在,能让秋桐开心的,恐怕也就只有小雪了,小雪似乎渐渐成了秋桐的一个精神支柱。

    秋桐走开后,我看着冬儿:“是来旅游的呢还是跟踪我的呢?”

    冬儿说:“随你怎么理解……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信!”

    我说:“出来旅游……骗人的鬼话,是不是跟踪我的?”

    冬儿说:“没那闲工夫!我出来旅游怎么就不行了?出来玩就是跟踪你?你少臭美……”

    我说:“最近,你似乎很忙乎……”

    冬儿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说。

    冬儿沉默片刻:“我不管怎么忙乎,都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人心!”

    我说:“冬儿,我或许该理解这一点,我或许该知道你的确是想为我好,只是,你做事的方式和方法,或许也不大合适吧……我真的很感激你对我的好,我明白你对我的心,只是,我们都要面对现实的,对不对?”

    冬儿说:“你明白就好,至于我做事采取什么方式方法,这都和你无关……你不用感激我,我做的事,不是为了要你来感激……现实……现实怎么了?我就是在面对现实,现实不管如何发展,我要做的事都必须要做,我要达到的目的都一定要实现……你少拿你自以为的现实来说事!”

    我说:“你实在是不该跟着伍德干的……好不容易白老三死了,你解脱了,可是,你又……”

    冬儿咬紧嘴唇,看着我,一会儿说:“不要教训我,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说我不该跟着伍德干,那我跟谁去干?跟着亡命天涯的李顺去干?跟着你一起做李顺的走狗?你不希望我跟着伍德干,那么,你为何还要和李顺扯不清楚,他都被通缉逃之夭夭了你还要和他扯不清楚?这次你和秋桐来昆明,真的就仅仅是为了开会吗?”

    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冬儿说:“没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和秋桐一离开星海,阿来就失踪了,在星海不见了踪影……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我的心里一紧:“你想说什么?”

    冬儿说:“我没说什么,我就是说阿来和你们一起都离开了星海,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我皱皱眉头,寻思着冬儿这话的含义,难道,伍德派阿来跟踪我和秋桐的?难道,我和秋桐与李顺见面的事阿来能探听到?难道,冬儿对我和秋桐见李顺的事有觉察?

    这似乎不大可能啊,他们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神通?

    还有,如果阿来在跟踪我和秋桐,那么,我们要回去了,怎么不见阿来的踪影?难道,他跟踪上李顺和老秦了?跟踪李顺进入了金三角?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不由打了个寒噤。伍德处心积虑一直想打探李顺的下落,难道,这次他能得逞?

    想到这里,我对冬儿说:“你不是来旅游的,跟踪我和秋桐的,恐怕不仅仅是阿来,还有你吧?”

    冬儿淡淡一笑:“我自然是来旅游的,我给伍德请了1个星期的假,我到哪里旅游,这是我的事,我离开星海比你们还早,我如何跟踪你们……”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何时离开星海的?你既然离开星海比我们还早,你又如何知道阿来和我们一起在星海消失的?”

    “我——”冬儿一时语塞,被我抓住了漏洞。

    我直直地看着冬儿。

    冬儿缓了口气,说:“我难道就不会打听?我不在星海,也一样能打听到……这有什么奇怪的……”

    冬儿似乎极力要证明自己真的是出来旅游的,她的理由似乎有些合理。

    冬儿刚才说的阿来的事,似乎也无从验证,冬儿也不知道阿来去了哪里,阿来未必一定是跟踪我和秋桐来到了昆明和腾冲,或许他只是碰巧在那一天被伍德派出去办别的事了。

    我不由想这样宽慰自己。

    冬儿接着说:“既然你是坚决不打算离开星海,坚决不打算和李顺分道扬镳,那么,我跟着谁干,在哪里做事,对你来说也不重要,反正我就是要多赚钱,哪里给我钱多我就去哪里做事……”

    我说:“宁州那公司……你用的法人是谁?”

    冬儿说:“你!不是早就告诉你了!”

    我说:“我不出面,你是怎么操作完这手续的?”

    冬儿说:“这不用你管,重要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反正这公司的法人就是你……一切都合乎法律手续……”

    我说:“法人名字叫易克吗?”

    冬儿一顿,接着说:“名字就是个符号,叫不叫易克有什么重要的,反正你就是这公司的法人!这公司随时都等着你回去接收,即使你不去,这公司也正常在运转,赚的钱,都是你的……”

    我似乎明白冬儿是如何操作的了,他极有可能和老黎李顺采取了同样的办法。

    我会一时有些迷惘,这世上到底有几个我?

    我说:“公司是你买回来的,赚的钱自然是你的!我不要。”

    冬儿呵呵笑了:“小克,说话不要这么幼稚,我买回来的不错,但是法人是你,钱是法人的……当然,目前是你的,以后,会是我们的……”

    我说:“我发现你越来越能了,你的能耐越来越大了!”

    冬儿说:“这都是被逼出来的……当然,我的能耐再大,也没你的大……到哈尔滨去玩女人都能洗清地干干净净,属下集体辞职都能利索摆平,你能耐多大啊!”

    我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冬儿挖苦地说:“你是名人,你的事难道知道很难吗?”

    我呼了口气,停顿了下,接着说:“你最近又是请孔昆秋桐夏雨吃饭,又是和曹丽去喝咖啡吃西餐,你到底在捣鼓什么事?”

    冬儿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和曹丽一起吃西餐的?”

    我突然想起四哥和我见到冬儿和曹丽一起吃西餐的时间,那是在我和秋桐离开星海之后。如此说来,冬儿刚才在撒谎,她是在我和秋桐之后离开星海的。如此说来,她很可能是从曹丽那里知道我和秋桐出差到昆明的事的。

    难道,她是发现阿来不见之后才离开星海的?那么,她到云南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一时想不明白了。

    我没有揭穿冬儿的谎言,回答她的问题:“曹丽也是名人,你和她一起吃饭,我知道难道很难吗?”

    冬儿笑笑,点点头:“那倒也不难……”

    这会儿,秋桐一直站在附近和小雪打电话,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

    我说:“你和她们这些人突然亲近,我怎么觉得不正常呢?”

    冬儿说:“照你这么说,我不和女人亲近,和男人亲近就正常了?你巴不得我多给你戴几顶绿帽子,是不是?”

    我一时无语了。

    冬儿接着说:“告诉你,小克,不管你对我有多少误解和怨恨,我从来没有给你戴过绿帽子,至于你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那你慢慢自己去想吧,我不想多解释,解释了你也不会相信……孔昆夏雨秋桐都是我的朋友,我在星海没有其他人可以交往,和她们吃顿饭难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孙东凯和伍德是好朋友,也有业务来往,曹丽是孙东凯的办公室主任,我是伍德手下做事的,我和曹丽接触办理一些正常业务,办完业务吃顿饭难道就不正常了?”

    冬儿的话理由又似乎无懈可击。我无法辩驳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曹丽这个女人,我不建议你和她多交往!”

    “不建议我和她多交往,你干嘛还要和她搞那事?”冬儿说:“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自然知道,你和她之间的关系,我心里也明白……”

    冬儿还是对那次在曹丽家见到我而耿耿于怀,那次曹丽正穿着睡衣,我怎么解释她都是不会相信的。

    我苦笑一下。

    冬儿接着说:“你以为我不明白曹丽对你的心思?你不愿意我和她交往,恐怕是怕我知道更多你们之间见不得人的事吧?亏你好胃口,连曹丽这种公共汽车都不放过……曹丽是不少高官的公共情人,你也搀和进去,看来你是以能和高官的情人睡觉感到荣耀是不是?看来你是觉得睡了曹丽你就和高官沾上关系了是不是?你也能沾沾福气以后跻身高官行列是不是?”

    我叹了口气:“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不解释!”

    冬儿说:“什么不解释?我看你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无法解释了!”

    我苦笑半天,说:“冬儿,我们能不能不要每次一见面就吵架?”

    冬儿放缓语气,说:“能!我其实不想和你吵,但是你讲话太让我不舒服,我不和你吵就憋闷地很……”

    我说:“那你要我怎么说说什么才不和我吵架?”

    冬儿说:“你离开海珠,不和其他任何其他女人纠结,更不许和曹丽那样的女人乱搞,跟我老老实实回宁州,我绝对不会再和你吵架!”

    我说:“冬儿……似乎,你是个理想主义者,你如何会这样顽固呢?”

    冬儿说:“我这不是顽固,是执着……追求自己的爱情,追求自己的幸福,执着是必须的……”

    冬儿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冬儿接着又说:“雄鹰在鸡窝里长大,就会失去飞翔的本领,野狼在羊群里成长,也会爱上羊而丧失狼性。人生的奥妙就在于与人相处。生活的美好则在于送人玫瑰。和聪明的人在一起,你才会更加睿智。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你才会出类拔萃。所以,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谁在一起。这就是圈子决定命运,那么,你最适合在一起的人是谁呢?谁和你在一起才会让你更加优秀呢?很显然,绝对不会是海珠,也不会是其他任何女人,而是我冬儿!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我说:“这就是你执着的原因?”

    “是的——为了我和你的幸福,我必须执着……”冬儿点点头,接着说:“小克,你知道吗?爱情其实是对半分的,一半是缘分,一半是执着。”

    冬儿这话我觉得在理,却又觉得不适用在我和她身上,一时不说话。

    冬儿继续说:“其实,世上的很多事,都是对半分的,人生不过也是如此,一半是现实,一半是梦想‘幸福呢,一半是金钱,一半是满足;友谊来说,一半是牵挂,一半是提醒;男人,一半是绅士,一半是流氓;女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你说,你是不是一半是绅士一半是流氓……和曹丽这样的女人乱搞,这就是你流氓面目的真实表露……”

    我没有回答冬儿的话,反问她:“那么,你觉得你是天使还是魔鬼?”

    冬儿说:“这要看什么情况……需要我做天使的时候我会做天使,需要我做魔鬼的时候我会做魔鬼……”

    我似乎明白冬儿这话里的意思,郁郁地看着她,心里不由泛起阵阵愁绪,还有隐隐的忧患。

    我不知道冬儿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知道冬儿到底能干出什么?我不知道冬儿到底为何要这样想这想做,难道,真的是为了我?既然是为了我,那么,当初她为何还要坚决离开我,那是我最窘迫的时候。那么,她是为了钱?既然是为了钱,为何又要将辛辛苦苦赚的钱买了房子放在我名下,将买下的公司放在我名下?

    一时想不通想不透,脑子有些乱。

    我看着冬儿:“冬儿,或许我该理解你,我该感谢你,可是,我想说,我,你,我们都要面对现实,现实是必须要正视的……有些东西注定与你无缘,你再强求最终都会离你而去;有些人,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再留恋,到头来所有的期望终究成空。不属于你的,那就放弃吧,大千世界,莽莽苍苍,我们能够拥有的毕竟有限,不要让无止尽的欲求埋葬了原本的快乐与幸福。如果你想什么都抓住,最终只能什么都抓不住……”

    冬儿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刚要说什么,看到秋桐正打完电话走过来,狠狠瞪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幽怨,不说话了。

    秋桐走过来,看看木然的我,又看看神色难看的冬儿,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一会儿,工作人员招呼大家登机。

    上了飞机,冬儿对秋桐说:“秋姐,我们俩坐在一起吧……”

    秋桐呵呵笑了“好啊……”

    这两个女人不经我同意就擅自做主把我安排了。

    于是,冬儿和秋桐坐在了一起,我独自坐到冬儿的座位上。

    来的时候和秋桐坐在一起,那种感觉多美妙,回去的时候却要自己一人捱过漫漫路途,好寂寞。

    不知道冬儿和秋桐一路上会谈些什么,我的座位和她们隔了好几排,看不到也听不到。

    下午2点多,终于抵达星海机场。

    下了飞机,大家一起往外走,秋桐边说:“单位的车来接我们,冬儿,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冬儿摇摇头,笑了下:“不用,我有安排的车来接我,你们先走吧……我要先去下卫生间……”

    冬儿似乎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出出口,拖着行李直接去了卫生间。

    我和秋桐对视了一眼,然后直奔出口。

    “妈妈——妈妈——”接机的人群里传来小雪欢快的叫声。

    “二爷——二爷——”人群里最前排看到夏雨在那里一蹦一跳。

    晕倒,夏雨带着小雪来接我们的,她们身后站着四哥。

    我和秋桐走出去,秋桐抱起小雪就亲个不停,夏雨蹦跳到我跟前嘻嘻哈哈拉着我的胳膊晃动着。

    四哥微笑着接过我们的行李。

    “你怎么来了?”我问夏雨。

    “四哥带小雪玩,我正好也找小雪玩,正好就一起了啊,正好你们要回来,就一起来接你们啊……”夏雨说。

    原来如此。

    大家上了四哥的车,四哥开车先送秋桐回家。

    到了秋桐家门口,秋桐和小雪下车,夏雨却不下去。

    我这时对小雪说:“小雪,喜欢不喜欢夏雨阿姨啊?”

    “喜欢,喜欢!”

    “欢迎不欢迎夏雨阿姨到你家去玩啊?”我继续问。

    夏雨坐在我旁边伸手拧我大腿,我装作不知。

    “欢迎啊,夏雨阿姨,我要你到我们家和我一起玩!”小雪叫起来:“快下来啊,夏雨阿姨……”

    夏雨又狠狠拧了我大腿一把,疼得我一咧嘴。

    夏雨笑着对小雪说:“乖,宝贝儿,阿姨下次去你家玩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现在就要你来我们家玩,现在就要!”小雪不依。

    我心里暗笑,对夏雨说:“看,小雪那么盛情,你去吧……不要那么没有爱心……”

    夏雨一咧嘴,无可奈何地下了车,伸手拧了一把小雪的鼻子:“你个小怪物,怎么那么不懂大人的心思,就知道玩……”

    小雪笑嘻嘻地拉住夏雨的手:“走喽,夏雨阿姨和我一起去我们家喽……”

    秋桐站在那里抿嘴笑。

    四哥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然后,夏雨老老实实跟着小雪和秋桐走了,我松了口气。

    四哥接着开车送我回去。

    “最近这两天,我看到了伍德皇者和保镖,但是没有见到冬儿和阿来……”四哥说。

    四哥当然见不到冬儿,那天他看到冬儿和曹丽一起吃饭之后冬儿就飞到了昆明。但是阿来却去向不明。

    “知道阿来去了哪里不?”我问四哥。

    四哥摇摇头:“不知道!”

    我沉思了下,说:“这次我们去云南,我见到李顺了,还有老秦…”

    “哦……他们到那边去了?”四哥说。

    “是的……”我接着把李顺的近况和四哥简单说了下,四哥听完,半天没有说话。

    “李顺对你还很牵挂,很关心你的个人问题!”我说。

    四哥似乎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什么个人问题?”

    “他说你该成个家了……”我说。

    四哥索然笑了:“他还真有闲情,还能想到这些……”

    我说:“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你的仇人已经死了,你不能老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也该成个家了……”

    四哥笑了下,继续开车。

    “有没有意中人?”我问四哥。

    四哥没有回答,继续微笑,继续开车。

    我看四哥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个问题,就不提了。

    一会儿,四哥说:“王林有你办公室的钥匙?”

    我点点头:“是的,刚安排云朵给他的,他平时帮我打扫整理办公室!你怎么知道的?”

    四哥说:“昨晚我开车经过公司门口,看到你办公室里亮着灯,我以为你回来了,就进来看了下,结果看到是王林,他正从你办公室里出来……”

    “哦……”我点了点头:“嗯……他发现你没有?”

    四哥摇摇头:“没有!”

    我说:“那就好……”

    回到宿舍,我让四哥先回去。

    洗了一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我给王林打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我。

    然后,我下楼,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会儿,王林开车来了。

    “易总出差回来了……很辛苦!”王林笑着对我说。

    我笑了下,上车,对王林说:“在市区内转一圈,我要看看那些报亭怎么样了…….”

    王林边开车边说:“这几天曹总和云总可是很忙乎,公司不值班的人员都出动到街上帮助安置报亭了……我昨天也跟着忙乎了一个白天……”

    “哦……”我点点头,说:“对了,云总把我办公室的钥匙给你了没有?”

    “给我了!”王林说。

    “那我办公室的卫生以后就辛苦你了!”我说。

    “易总客气,我是你的驾驶员,就是为你服务的,这是我应该做的份内事…”王林说:“哎——昨天白天一直在忙着弄报亭,直到晚上我才回来给你打扫整理了下……”

    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嗯…好……”

    我的脑子里开始转悠起来……

    王林拉我在市区转悠了半天,察看了部分报亭,都到位了,安置的很好。

    然后,我直接回公司,直接去了办公室。

    关好办公室的门,反锁上。

    我开始在办公室进行地毯式搜索,台灯、电话机、椅子、花盆、空调扇叶、沙发、茶几、暖气片、文件夹、灯管、文件橱、窗帘、天花板墙角……

    仔细全部察看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任何可疑的物品。

    我不由有些斟酌起来,难道,我的感觉和判断是错误的?

    我点燃一支烟,随手又将烟灰缸拿起来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我又看着办公室四壁,看着空调扇叶和灯管,确信是没有任何视频探头。

    没有视频探头,不代表没有窃听装置。

    我凝神琢磨了半天,突然心生一计。

    我摸起座机电话,胡乱拨了几个号码,直接反应是没有这个电话号码,我不理会,直接说:“我回来了……”

    顿了下,我又说:“那事我们还得再谈谈……这事对我们来说都非常重要,要抓紧时间实施,不能拖延……这样吧,晚上一起吃饭,我们当面详细商谈具体细节……好,晚上6点半,富华酒楼,不见不散……”

    接着,我放下话筒。

    然后,我打开办公室的门,打算出去。

    曹腾这时来了,笑着:“易总回来了……”

    我笑了下:“回来了……”

    “你要出去?”曹腾看着我。

    “有事吗?”我说。

    “我想给你汇报下工作!要是你有事,那就回头再说!”曹腾说。

    “不急,没事,进来吧!”我让曹腾进来坐下。

    “报亭全部安放完毕,就等拍卖完就可以正常运营了……”曹腾说。

    “嗯……好!”我说。

    “公司这边的报刊配送中心何时成立?”曹腾说。

    我说:“不专门设置这个部门了!”

    “哦……”曹腾有些意外。

    我说:“原来的报纸零售部,我看可以兼着这个业务,一个部门挂两个牌子得了,他们的人马正好也可以兼着报刊配送业务,一来扩大零售部的业务量,二来增加他们个人的收入,还不用另外再增加管理人员和专职配送队伍,节省费用!”

    曹腾笑了下:“对,这个办法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说:“报纸零售部和报刊配送中心两块牌子一套班子,还是你分管,这事你具体负责落实好了……报亭拍卖完毕后,立刻就开展业务,现在要把前期工作做好,做好配送的一切人力物力以及交通灯方面的准备,做好统计分发收款等工作流程……”

    曹腾点头:“行,没问题,我这就去落实…”

    我说:“好。”

    然后,曹腾就出去了。

    我坐在办公室又抽了一支烟,然后关上办公室的门,下楼出去,离开了公司院子。

    出了院子,我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往我宿舍那里去。

    路上,我摸出手机,打给了拍卖行的人,约他们晚上7点到富华酒楼一起吃饭,商定拍卖报亭的相关事宜。对方立刻答应了。

    回到宿舍,我找出那个望远镜,装进随身的包里,然后接着又出去,直奔富华酒楼。

    我直接去了富华酒楼斜对过的一家宾馆,开了一个9楼临街的房间,钟点房。进房间后,我摸出望远镜,调好焦距,居高临下正好能将富华酒楼门口及附近尽收眼底,看的十分清楚,甚至能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一个服务员脸上的黑痣。

    然后,我放下望远镜,坐下闭目养神。

    6点多以后,我站到窗口,开始用望远镜往下看。

    不大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开到富华酒楼门口左边大约20米的马路边停下,两个人下了车,却不往酒店方向走,就站在车旁做休闲状抽烟闲聊,边不时四处打量。

    我注意看这两个人,小伙子,不认识。

    我看着他们。

    他们一直就在车旁溜达,既不进酒店也不离开,目光更多是有意无意看着酒店方向。

    6点40分的时候,一个小伙子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打完电话,两个人进了车,坐进车里,却没有发动车子,依旧呆在那里。

    我于是结账退房,然后出了宾馆,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富华酒楼相反的方向开去,转悠了一圈,接着转回到富华酒楼,下车。

    下车后,那辆黑色轿车还停在附近,车里两个人正往我这里看,其中一个又摸起手机。

    我装作无视他们的样子,站在酒店门口边看时间边四处张望,一副在等人的样子。

    快到7点的时候,拍卖行的两个人来了,我迎上去,和他们热情握手,然后招呼他们进去。

    进去之前,我扫描了那辆车一眼,那两个人正打开车门下车。

    进了酒楼,我没有要单间,直接在大厅的角落要了一个桌,点了酒菜。

    这时,那两个人也上来了,直接坐到我们相邻的桌上,也招呼服务员开始点菜。

    我和拍卖行的人开始喝酒吃菜,边开始交谈业务。

    我的声音故意很大。

    邻座的二位坐在那里,埋头吃饭,似乎在竖起耳朵听。

    我和拍卖行的人重点讨论的是报亭拍卖的细节和流程,不涉及具体的数字和底价,都是可以公开的事情。很快谈妥,然后大家轻松了,谈笑着吃喝起来,随意侃大山。

    那两个人很快吃完,接着一人摸起手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他们就结账起身离去。

    他们走后不久,我和拍卖行的人也吃完散去。

    出了酒店门,那辆黑色轿车不见了。

    我直接去了公司,进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关好门,我皱眉琢磨着,妈的,显然,我办公室里有窃听装置,当然是王林安的,那么,这窃听器在哪里呢?

    边琢磨我边看着桌子上的台式电脑显示屏发呆……

    突然,我的心里一动,起身将电脑显示屏转过来,伸手摸了摸后盖,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

    我仔细看着后盖的螺丝部位,看了半天,打开文件橱,从下面一层摸出一个螺丝刀,开始打开后盖……

    后盖打开后,我一眼就看到一个微小的东西用透明胶黏在机盖内侧壁上……

    我长出了一口气,马尔戈壁,原来在这里,原来是这玩意儿。

    我打量了半天这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又将机盖弄好,恢复原状。

    我不打算把这玩意儿弄下来,就放在这里好了。

    我坐回去,点燃一支烟,慢慢吸了起来……

    无疑,这是王林的杰作,他主动要求承担我办公室的卫生打扫事宜,得到了我办公室的钥匙,只有他最有条件安装这玩意儿。

    他找云朵要求给我打扫办公室,我不好拒绝,那样会让他或者其他人知道我对他有了疑心。

    那么,他是受谁的指使安装这玩意的呢?曹丽?曹腾?伍德?甚至,雷正?

    到目前为止,关于王林,我只知道他是曹丽的远房亲戚,是曹丽安排给我开车的,至于他背后到底和谁有联系,不得而知。那晚我带他去和伍德吃饭,他和伍德曹腾都没有任何异常表现,看不出什么猫腻。

    今天我靠作的这事,证明办公室确实被安了窃听器,而且终于被我找了出来。

    目前的态势,我必须要装作什么都不知,不能打草惊蛇。

    那么,下一步,就需要查出安装窃听器的幕后指使人,查出了指使人,也就查到了王林的后台老板。

    自然,今后,在办公室讲话我是要格外小心了。

    在办公室继续琢磨着,边吸烟。

    这时,有人敲门,我过去打开门。

    曹腾站在门口。

    “曹总啊……这么晚怎么还来办公室?”我说。

    “呵呵……最后两个报亭有点小问题,厂家来人修理的,到天黑才捣鼓完,我陪他们刚吃完晚饭……顺便回办公室来放材料,看到你办公室亮着灯,就过来打个招呼……”曹腾说。

    我笑了下:“我刚和拍卖行的人吃完饭,来办公室梳理拍卖的流程,刚弄完……”

    “很辛苦啊!易总!”曹腾说。

    “你不也很辛苦,我们都在为创城做贡献嘛……”我说。

    曹腾笑了,我也笑了。

    然后我请曹腾进来。

    曹腾坐下后又继续和我闲聊起来,半天,看看我的办公室,说:“哎——易总,我看你这办公室有些寒酸简单了,办公桌太小,需要换个老板桌……”

    我说:“就这么大一间屋,换个老板桌,怎么放?还有坐的地方吗?算了吧,呵呵……”

    “倒也是……”曹腾点点头,又说:“你办公桌上这电脑也该换了,这电脑太老了,该换一台新的液晶显示屏的……”

    我微笑着看着曹腾:“你觉得该换?”

    “是的!”曹腾说。

    “算了,还是节约点吧,电脑能用就行,最近公司的经费比较紧张,集团党委也要求大家学会节约,我不能带头换电脑,不然,大家会有看法的……”我说。

    “听说集团计算机中心刚采购了一批新电脑,要给我们公司几台的,正好有这个便利,你换了算了……”曹腾说。

    “别,新电脑还是给统计室用吧,他们更需要……”我说:“再说了,这台老电脑,我用习惯了,有感情了,继续用吧……”

    曹腾笑了下:“易总真是高风格啊……亲自做表率……这么说来,你不换电脑,我和云总也都不能换了……”

    我说:“你这家伙,撺掇我换电脑,原来是有小算盘的,是想借机自己也换电脑吧……”

    曹腾呵呵笑起来,我也笑了。

    他妈的曹腾突然建议我换电脑,什么意思?是真想利用这时机为自己换电脑还是另有意图?是有意在试探我还是无意提起的呢?我心里琢磨着。

    然后我们继续闲聊。

    “易总,听说你最近要到市委党校去学习一个月?中青班?”曹腾说。

    我点点头:“你知道的倒是挺快!”

    曹腾说:“这消息集团很多人都知道了啊,我知道的还是晚的……祝贺你啊,易总,参加中青班,可是一件大好事,对你今后的仕途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我说:“哎——集团这么多科级干部,其实很多都比我更合适去的,我也没想到这好事就轮到我了……比如,你就比我合适……”

    曹腾忙摆手说:“我哪里行,你比我合适多了……集团最合适的人非你莫属啊……我听说这次让你去学习,书记办公会上有不同的意见,但是孙书记力排众议,亲自确定了名额,点名要你去!”

    我呵呵笑了:“这你都知道啊!”

    曹腾说:“听其他人说的,看来是真的了!”

    我点点头:“不错,是真的!孙书记亲口告诉我的!”

    “孙书记对你真好!”曹腾带着羡慕的口气说。

    我不知道他这羡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同时,我判断出,孙东凯一定是故意放出了风,说是他亲自确定我去的,他是借这个来加深我对此事的确信,让我深信不疑领他这个人情。当然,也顺带在集团中层干部里提高他的权威,让大家知道在集团里他的权力之至高无上的,挽回前几天季书记不给他面子的负面影响。

    我笑着看着曹腾:“孙书记对你也不错啊,在我面前经常提起你的,夸你做事效率高,对工作敬业负责……”

    曹腾说:“孙书记夸我,还不是借了你的美言,没有你在孙书记面前为我说好话,孙书记怎么会夸我呢?”

    我说:“我似乎没有记得什么时候在孙书记面前夸过你呶……”

    曹腾含笑看着我:“你肯定提过,而且,不止一次!”

    “你确定?”我说。

    “我不但确定,而且确信!”曹腾说。

    我呵呵笑了起来:“曹兄,你实在是太聪明了……什么事都能猜到……”

    曹腾低眉顺眼地说:“在易总面前,不敢自言聪明……和易总比,我差得远了……”

    我说:“夸没夸过你我还真记不得了,不过,前几天,在我去昆明开会之前,我倒是给孙书记推荐过你……”

    “哦……推荐我干嘛?”曹腾看着我。

    “推荐你在我去市委党校学习期间主持公司的工作啊!”我说。

    “哦……”曹腾眼神一亮,接着又恢复了平静,说:“哎——真的很感谢易总对我的信任,只是,我的能力和资历,恐怕难以胜任……”

    我笑了:“曹总,你可真谦虚,不过,我也可以认为你很有自知之明……我提名后,结果孙书记没通过,他不同意的原因也是说你还需要锻炼……”

    曹腾呵呵笑起来:“看来,我还要继续加强自身锻炼,不断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领导都这么说这么看,我更需要继续努力了……不过,虽然如此,我还是很感谢易总的……起码说明我在易总眼里还是有分量的……”

    我说:“在我眼里有分量没用,咱俩都是平级的,我提拔不了你,关键是要在党委领导眼里有分量才好……”

    曹腾说:“那……孙书记决定谁来主持发行公司的工作呢?云总?”

    我摇摇头:“在孙书记眼里,她也不合适,还不如你合适!”

    曹腾说:“哦……那是……”

    “秋总!”我说:“孙书记决定让秋总来暂时主持一个月发行公司的全面工作!”

    “秋总啊!”曹腾说:“秋总主持倒也不错,老经理了,干起来也是顺手的。”

    我淡淡笑了下。

    “易总对秋桐来主持工作怎么看?”曹腾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党委领导决定了,我能怎么看?服从就是呗!”我说。

    “易总……似乎……不大欢迎秋总来主持公司的工作?”曹腾紧紧盯住我,带着迟疑和询问的口气。

    我从鼻子里哼笑一声:“这话你不该你问我……党委领导的决定,你再问我这话,有意思吗?”

    曹腾尴尬地笑了下:“是,这话我是不该问的……”

    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提议你来主持?”

    曹腾说:“不知道,请易总赐教!”

    我哈哈一笑,站起来说:“没什么可赐教的……哈哈……回去自己琢磨吧……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曹腾站起来,有意无意又瞥了我办公桌上的电脑一眼,然后和我一起出去了。

    曹腾不经意的一瞥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当然,我不能就借此断定这窃听器就是曹腾指使王林安的,我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2天之后,报亭拍卖顺利结束,此次拍卖,大获全胜,不但收回全部投资,还额外赚了300多万。额外赚的这300万,按照我和孙东凯当初提的条件,都打入发行公司的账户,归发行公司支配。

    接下来,报亭立刻就开始正式运转经营,公司开始配送报刊。

    关云飞对报亭的事情十分关注,专门来集团听取汇报,孙东凯曹丽秋桐和我参加汇报,我做主要汇报。

    我详细汇报了整个报亭的操作过程,关云飞听得十分认真,不住点头。

    汇报完毕后,关云飞笑着说:“易总好厉害,操作的很好嘛,任务完成的不错……东凯啊,你看,你不但没折本,还赚了一笔钱,看来我当初把这任务交给你们没交给邮局的决定是正确的,你们集团可是为创城做出了重要贡献,你可是在市委领导面前大大长了面子,东凯,今天晚上你要请客哦……我要吃你一顿……”

    关云飞这么一说,大家都笑起来,孙东凯点头:“感谢关部长对集团的信任,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集团来做,创城是大事,我们是丝毫不敢怠慢的,赚钱是其次,其实就是不赚钱也是要好好请关部长吃一顿的……关部长能给我们一个请客的机会,我们荣幸还来不及呢……”

    关云飞似乎觉得这话很受用,呵呵笑起来。

    孙东凯接着对曹丽说:“回头你去安排下,就在我们新闻大酒店……关部长喜欢吃湘菜,记得上那个剁椒鱼头……”

    曹丽忙点头答应。

    关云飞接着说:“离吃饭时间还早,我想下去实地察看下报亭……”

    孙东凯忙点头:“好,没问题!”

    大家一起下楼,正好遇见季书记,季书记和关云飞打招呼。

    关云飞对季书记说:“我要下去看看报亭,你没事吧?”

    季书记说:“没事!”

    “那就一起出去转转吧!”关云飞说。

    “好!”季书记忙点头。

    于是,大家就一起去。

    我和孙东凯秋桐季书记陪关云飞下去察看报亭,曹丽没去,留下来安排晚上吃饭的事。

    关云飞一口气在市区察看了十几个报亭,每到一个地方,都亲自下车认真考察,对报亭的位置、外观、质量以及经营内容都看的十分仔细,特别是业主出售的报刊,亲自翻查了不少。我们配送给报亭的报刊都是正规渠道出版的,没有野路子的杂志报纸,当然,我们和业主也有协议,不准业主经营出售性保健品等物品。

    关云飞一直考察到下午6点才罢休,对考察结果十分满意,回去的路上,免不了又夸赞了我一番,当然,也没有忘记表扬孙东凯和秋桐。

    “创城打分,这一项是不会失分,没有问题了!”关云飞说:“哎——我心里的一个包袱算是放下了……我们的这些报亭,档次很高,是我们城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孙东凯和秋桐还有我都笑了,我终于圆满完成了这项任务,孙东凯也算是放心了。领导的肯定就是最大的成绩。

    季书记在整个考察期间一直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似乎他跟着关云飞出来,就是个摆设,关云飞虽然拉他出来转,却也没有和他说什么话。似乎他真的就是个摆设。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关云飞孙东凯季书记秋桐曹丽和我。

    关云飞似乎兴致很高,和大家频频碰杯,大家也轮番敬他酒。

    曹丽格外活跃,不停提酒,话也格外多。

    曹丽向来就是这样,越是和领导一起喝酒吃饭,表现越是积极,她一直就喜欢在这种场合出风头。

    关云飞举杯看着季书记:“季书记,咱们俩还是第一次一起吃饭吧……你到集团来上任我们是第一次喝酒,你到集团来之前我们还没一起吃过饭呢……来,我们喝一杯!算是迟到的欢迎酒,欢迎季书记到宣传系统来工作!”

    季书记微笑着和关云飞碰杯:“谢谢关部长……今后工作有失误的地方,关部长多批评!”

    关云飞和季书记喝了一杯,然后关云飞说:“季书记,你的工作还轮不到我来批评啊,我和你中间还隔着孙书记呢,孙书记是集团党委书记兼董事长,你是集团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你们二位,一个抓全面,一个抓纪检,可要合作搭配好啊,要同心协力把集团的工作搞上去……”

    孙东凯和季书记都点头。

    关云飞接着说:“集团书记办公会,今天你们就占了俩,这集团上下团结不团结,就看集团党委团结不团结,这集团党委团结不团结,就看三位书记团结不团结……书记办公会的核心是孙书记,你们要紧密团结在孙书记周围啊……”

    季书记点头:“关部长说的对,我一定牢记关部长的话!”

    孙东凯接过话:“季书记来集团后,和其他党委成员关系很融洽的,我和季书记之间也很和谐……”

    关云飞不动声色笑了下:“我早就知道季书记是个讲原则的人,做事从不徇私情,公私分明,虽然咱们以前没直接打过交道,但市纪委书记可是在常委会上对你大加赞扬过的……我是印象很深的……”

    季书记谦虚地说:“领导过奖了,我没有什么能力,一切就是按照规则来办事,凭党性和良心来做事!”

    关云飞说:“什么叫能力?讲政治讲和原则讲责任讲良心就是能力,秉公办事严格纪律就是能力,季书记,你来集团工作,是很幸运的,因为你有个好上级孙书记,孙书记对你的工作一定是会鼎力支持的,这你就放心好了!当然,作为我来说,我是支持孙书记的,支持孙书记,就等于支持你,所以,在集团,你完全可以放手开展纪检工作,要坚决和一切不正之风做斗争,要坚定不移和一切**现象做斗争,不要怕得罪人,不要怕被人打击报复,孙书记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我也会是你坚强的后盾……孙书记,你说对不对?”

    孙东凯呵呵笑着点头:“关部长说的极是,我是坚定不移毫不动摇支持季书记的工作的,这一点,关部长完全可以放心,季书记也可以完全放心!”

    季书记微笑着举起酒杯:“来,我敬关部长和孙书记一杯酒,感谢二位领导的支持!有你们的支持,我的工作开展起来就放心多了,就没有什么顾虑了……我一定好好履行好纪委书记的职责,为集团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不辜负关部长对我的期望……”

    关云飞和孙东凯喝了这杯酒,然后关云飞笑呵呵地看着我和秋桐曹丽:“你们三位可都听见了……我和孙书记对季书记的工作可都是鼎力支持的,你们可要好好的,不要做违反纪律的事,不要犯到季书记手里哦,不然,到时候,我和孙书记可都是不好讲情的……季书记执行起纪律来,那可是会铁面无私的……”

    我此时突然似乎明白了关云飞叫季书记今晚参加酒场的用意,似乎,他在向季书记暗示什么,似乎,他在含混地警告孙东凯什么,似乎,他在向我和秋桐传达室什么信息。

    关云飞是个老谋深算的官场老油条,他不会毫无目的做事的,他看似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是有用意的。

    秋桐笑起来,说:“季书记的厉害我是知道的,季书记还没到集团来之前就先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大家都笑,曹丽笑得有些干涩。

    关云飞说:“秋总,从某种意义来说,其实你那次该感谢季书记,没有季书记那次带你走的事,没有季书记的明察秋毫,怎么后来能知道你是个清正廉洁的干部呢,我又怎么会把那么多先进荣誉给你呢?”

    “关部长说的对,“秋桐举起酒杯看着季书记:“季书记,我敬你一杯酒!”

    季书记含笑和秋桐干杯。

    孙东凯微笑着看着秋桐和季书记。

    曹丽嘴唇紧紧抿着。

    等秋桐和季书记放下酒杯,我接着说:“关部长,其实我也很万幸,前几天我差点就栽在季书记手里,差点就被双开了……”

    “哦……怎么回事?”关云飞显然不知道我在哈尔滨出的事,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哎——这事说起来其实很丢人……还是不说了吧……”我不好意思地说。

    “哈哈……你也有丢人的事,说,一定要说!”关云飞兴趣似乎更浓了。

    我于是支支吾吾地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关云飞听完,大笑不止。

    孙东凯也笑,季书记也笑。

    曹丽没笑,秋桐也没笑。

    似乎,她们俩没笑的原因不同。

    孙东凯接着说:“哎——当时我极力给小易说情,其他党委成员也想放小易一马,结果季书记就是坚持原则不松口,我当时也没办法了,就差向关部长求救了……”

    关云飞说:“嗯……这事季书记做的对,你们想保小易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是纪律就是纪律,纪律制定了就要严格执行,东凯啊,孙书记啊,幸亏你没向我求救,不然,我是要批评你的,我会支持季书记的,虽然小易我也很喜欢,但是,纪律面前,那是没办法的……真要是违反了纪律,谁也保不了……”

    关云飞在事后旗帜鲜明地站在了季书记这边。

    当然,我不知道关云飞此时的话有几分是真的,不知道要是孙东凯真的找他他会不会出来保我。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他怎么说都可以,无伤大碍。顶多让我的心拔凉一下。

    关云飞接着看着我:“小易同志,易总大人,这事你对季书记有没有看法?有没有情绪?”

    我笑了下:“不敢!”

    关云飞说:“不敢……如此说,是心里有情绪不敢说喽,说明你还是对季书记有看法的喽?”

    孙东凯微笑着看着我,曹丽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季书记也微笑着看着我。

    秋桐神色很平静。

    我忙说:“没有……季书记这么做事正确的,是为了帮助我挽救我,我绝对没有任何情绪!孙书记事后专门和我单独谈话了,要我正确对待季书记对我的处理方式,我脑子里已经想通了……”

    孙东凯又满意地笑了下。

    关云飞看着我:“没有就对了……有就是错误的……孙书记和你谈话,说明他虽然想保你但是也是支持季书记的工作的,你能想通这个问题,那就好了……当然,想不通也要通,必须想通……”

    我忙点头:“是,必须要通!”

    “那你现在该干什么?”关云飞说。

    我忙端起酒杯,看着季书记:“季书记,我敬你一杯酒,感谢你对我的处理……”

    关云飞和孙东凯忍不住又笑,秋桐也笑,曹丽苦笑了下。

    季书记看着我:“小易,我不是专门针对你要这么做,在纪律规定面前,人人平等,我做纪检工作,绝对会一碗水端平,绝对不会夹带任何私心,希望你能理解!当然,也欢迎你监督我!”

    我忙说:“理解,理解!”

    关云飞又插了一句:“理解是必须的!”

    我和季书记喝了一杯酒。

    曹丽这时也和季书记喝酒:“季书记,欢迎领导多监督办公室的工作,多监督我……”

    季书记笑了下:“会的,这一点你放心!集团所有部门我都会严格监督的……”

    曹丽脸上继续笑,笑得很牵强,硬着头皮喝下了这杯酒,不知她有没有品出酒里的滋味。

    今晚这场酒,关云飞似乎喝得有滋有味,不知孙东凯和曹丽喝没喝出什么滋味。

    酒场快结束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海珠打来的。

    趁他们说笑的时机,我拿着手机出了房间,接听。

    出去的时候,秋桐的眼神似乎在看着我。

    “阿珠——”我说。

    “哥,你在哪里?”海珠的口气硬邦邦的。

    “在外喝酒的!”我说。

    “和谁?”海珠说。

    “市委宣传部还有集团的领导……”我说。

    “是不是还有秋桐?”海珠说。

    我犹豫了下:“嗯……”

    海珠沉默了下:“还在喝?”

    “这就要吃饭了……”我忙说。

    “在哪里喝的?”

    “新闻大酒店!”

    “哪个房间?”

    “牡丹厅!”我说着心里不由有些紧张,海珠该不会亲自来一趟验证吧,忙又说:“很快就要吃饭了,我很快就回去了……”

    “嗯……我从长春回来了,刚到家,吃完饭马上回来!”海珠说完,不等我讲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在门口静默了片刻,然后收起手机,进了房间。

    坐下,看到秋桐正看着我,眼里又有一种不安的神情,似乎她意识到市海珠打来的。

    我冲秋桐微笑了下,似乎在宽慰她。

    秋桐轻轻呼了一口气,接着端起水杯喝茶。

    我的眼神一转,看到曹丽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我。

    我又冲曹丽微微一笑,曹丽有些莫名地看着我。

    我端起酒杯给关云飞敬酒,不理曹丽了。

    喝完酒,孙东凯又招呼关云飞吃菜:“关部长,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剁椒鱼头,多吃点,味道还不错的……”

    关云飞吃了两口剁椒鱼头,突然笑起来。

    “关部长笑什么啊?”孙东凯说。

    关云飞说:“我突然想起关于鱼头的一个故事……”

    “哦……”孙东凯做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那说来我们听听!”

    关云飞说:“其实是两个故事,这两个故事总结一句话叫做:媳妇剁鱼头、空手拉车头。”

    大家走看着关云飞。

    关云飞继续说:“有个小媳妇,每次煎鱼,都把头剁掉,婆婆看在眼里,憋在心里。终于有一天,婆婆实在憋不住了,假装不经意地问:煎鱼为何要去头?媳妇毫不迟疑道:我娘家都是这么做,可能是传统吧!婆婆笑道:你下次回娘家,问问你妈妈,看她知不知道原因。媳妇心想婆婆急着要答案,便打电话回娘家,一问之下,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原来,当时因为锅子小,不去头去尾煎不下,想不到换了大锅却忘了原因,旧习惯一直沿袭下来。”

    “呵呵……”大家都笑起来。

    “这就是媳妇剁鱼头吧,那,空手拉车头又是什么故事?”我说。

    关云飞说:“某次,英**事演习,各国使节观阅。一位美国将军对发炮时先有一军士跨一步然后双手空空由上而下重重一拉的动作百思不得其解,遂请教英国将军。这位将军吟道:历年来一直如此。显然他也不清楚典故,只好一齐去向一位老将军讨教。老将军回忆道:很久很久以前,炮是由马拖运,发炮时怕马惊吓乱窜,必须将马拉紧……结果是,早就改为汽车拖运了,这个动作却保留了下来。”

    大家又轻笑起来。

    关云飞讲完这个故事,看着大家:“这两个故事你们得到什么启示?”

    大家都做沉思状,不语。

    关云飞看着季书记:“季书记,你来说说吧……”

    季书记说:“关部长讲的这两个故事,显然是要告诉我们一个浅显的道理,那就是不管是做事还是做人,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会有些问题不能解决,但有时候不是不能解决,只是自己不想解决,不愿意去尝试,不肯开口又不肯动手,于是,久而久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失去了改善进步的契机。”

    关云飞笑着点头:“理解地很对,不错,是这样,人生其实有很多契机,很多改善自己的契机,但有的人明知错了也要一条道走到黑不愿意回头,就是不愿意改变自己,那么,这样的人最后的结局,我想就会和这鱼一样,咔嚓,鱼头落地……”边说,关云飞的右手臂边做了一个砍刀的动作。

    随着关云飞的动作,孙东凯的眼皮猛地一跳。

    “孙书记,东凯部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关云飞笑呵呵地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笑着点头:“对,对,关部长说的很对!的确是这样的!”

    “听说鱼头被剁掉了身子还能扑腾的,是吧?”曹丽说了一句。

    孙东凯狠狠瞪了曹丽一眼,显然,曹丽这话说的极其愚蠢,谁都感觉出来了。

    关云飞微微一愣,接着说:“对,是,不错,是还能扑腾几下子……曹丽,你是不是很喜欢看被剁了头的鱼扑腾啊?”

    曹丽说:“没什么兴趣,再扑腾也是要死的,有什么好看的,干脆下锅煎了算了……”

    孙东凯又狠狠瞪了曹丽一眼,可惜曹丽看不到,她这会儿正两眼妩媚地看着关云飞。

    曹丽是很讲政治的,她知道这个场合谁是老大。

    关云飞侧眼看了下孙东凯,无声地笑了下,看着曹丽,又有些可怜她的眼神。

    曹丽显然是看不出关云飞这眼神的,她就没有看出的意识。

    酒足饭饱,大家散去,我急匆匆赶回到宿舍,海珠果然回来了。

    海珠正坐在沙发上在茶几上摆弄笔记本电脑,似乎在搞一个方案。看我进门,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接着又继续摆弄电脑。

    我坐过去,凑到她跟前:“我回来了……”

    边说,我边看了一眼电脑,果然是一个旅游方案。

    海珠接着关了电脑,看着我,没好气地说:“我就奇怪了,你干嘛干什么都要和秋桐在一起,每次还都理由充足,连吃顿饭都要要有她……你是不是没有她就不能工作不能活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语。

    海珠又说:“我警告你,整天和一个在逃犯黑社会老大的女人搞在一起,最终你会后悔的,你会吃大亏的!别到时候说我没提醒你,别占小便宜吃大亏!就李顺那样的人渣,他要是怀疑到你什么,有你好看的……”

    我怔怔地看着海珠,继续不语。

    海珠有些烦躁地站起来:“越想越烦!不说了,睡觉!”

    海珠说完,直接进了卧室。

    我坐在沙发上发了半天楞,心里一阵苦苦的滋味。

    难道,这就是今晚酒场的滋味?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要到五一了。

    一想到五一我要和海珠一起回宁州定亲,不知怎么,我的心里突然莫名感到一阵恐惧。

    这种恐惧让我很不安,又很自责,我觉得自己不该有这种感觉。

    虽然很不安很自责,我却无法阻止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我不知道此次定亲能否顺利,不知道这个五一假期能否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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