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司的秘密易克秋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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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澳洲之行

    悉尼,对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我对它的了解十分有限,只知道那里有世界闻名的歌剧院。

    飞行途中,我翻看了一下飞机上的航空杂志,有一份是中文的,都是繁体字,里面有关于悉尼的简介。

    大致看了下,悉尼是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首府,濒临南太平洋,澳大利亚和大洋洲第一大城市和港口,2010年被全球化与世界级城市研究小组与网络评选为全球八座第一级世界都市+的世界级城市之一,其余七座城市分别为东京、香港、巴黎、新加坡、上海、迪拜、芝加哥,仅次于纽约和伦敦,全球公认十大最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之一。悉尼是澳大利亚的经济、金融、科技、教育及交通中心,亚太地区最重要的金融中心和航运中心,有“南半球纽约”之称。悉尼同时也是国际旅游胜地,以悉尼歌剧院和港湾大桥而闻名遐迩。悉尼在澳大利亚国民经济中的地位举足轻重,高度发达的服务业以及金融业是悉尼经济的主体。悉尼的国民生产总值约占全澳的30%,世界顶级跨国企业,金融机构的亚太区总部均设立在悉尼。2000年,悉尼成功举办了第27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

    悉尼位于澳大利亚东南海岸,这里气候宜人、环境优美、风光漪妮、景色秀丽,夏不酷暑、冬不寒冷,日照充足,雨量丰沛。悉尼年降水量大约为1200毫米,夏季(12-2月份)平均气温21c、冬季(6-8月份)平均气温12c……

    此时,我们到来的这个时候,正是悉尼的夏季。

    刚下飞机,就感到一股热浪滚滚而来,飞机的简介上说悉尼夏季平均气温21度,我此时感觉不会低于35度。

    钻进老秦早就安排好的来接我们的一辆面包车,直奔市区。

    入住在距离海边不远的一处五星级酒店,酒店很不错,站在凉台上就能看到漫长的海岸线,风景如画,甚至能看到举世闻名的悉尼歌剧院的建筑轮廓。

    入住的酒店附近是悉尼比较有名的一个海滩,这里还是遍布悉尼城郊的地铁线其中一条的终点。酒店服务生介绍,很多当地人都到这里度假,因为国外游客很少到这里来。我们到的当天,正好那里在举行一场铁人三项比赛,海滩上人山人海,电视也在现场直播,李顺兴致勃勃地叫上我们一起钻入人群,看看热闹,和观众一起为运动员们加油助威。在海滩上,一些赞助商在热情的向观众们推销商品。还有人在旁边打着沙滩排球,一番热闹景象。

    而此时,我却无心看风景。

    悉尼,我来了。

    海珠,我来了。

    云朵,我来了。

    我来了,你们在哪里呢?

    心里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或许,我该明白,这个世界,没有一种痛是单为我准备的。尘世的屋檐下,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事,就有多少痛,就有多少断肠人。等经历过了,才会发现,自己的这点痛,或许真的不算什么。或许我该耐心点,坚强点。或许总有一天,承受过的这些疼痛会有助于自己。

    或许,生活从来不会刻意亏欠谁,它给了你一块阴影,必会在不远的地方撒下阳光。

    午后两点南太平洋的阳光依然刺眼,我不由揉了揉眼睛,坐在附近的一个台阶上,怔怔地看着这异国里欢乐的人群。

    或许是感觉出了我的寂寥心情,李顺一会儿就从人群里出来了,走到我跟前站着,低头弯腰看着我。

    “现在就想去?”李顺说。

    我点点头。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不?”李顺又说。

    我摇摇头。

    李顺仰起头,看看周围,突然指着远处一座摩天大楼说:“看到那座楼没有?”

    我转头看去:“嗯……”

    “海珠他哥就在那楼里办公,88楼。”李顺说。

    没想到李顺竟然连海峰的办公场所都打探地一清二楚。

    “前些日子是非常时期,这小子上班下班的路上我们都有人暗中跟着保护他,只是他毫无觉察而已……”李顺说。

    我轻轻出了口气。

    这时老秦和章梅也过来了。

    李顺冲老秦低语了一句什么,老秦然后点点头,向旁边招招手,立刻有两个人走过来。

    老秦对我说:“你跟他们走,他们会带你去海珠住的地方……那里距离这里有些路程,在郊区……”

    我站起来点点头。

    章梅这时热情地说:“易克,我陪你去吧,说不定到时候能帮上你什么忙,到底我也是女人,女人和女人容易沟通的……”

    “梅子——”李顺拖长了声音,两眼瞪视着她:“伤疤好了忘了疼是不是?我给你说过的话忘了是不是?一天不挨骂就不舒服是不是?”

    章梅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你们继续玩吧,我去了!”我说。

    “好好照顾好副总司令,出了问题,拿你们试问!”李顺对那两个人说。

    两人忙立正回答:“请总司令放心。”

    老秦对我说:“事情如果顺利,那当然好,如果……也不要太沮丧,毕竟来日方长……好坏都要有个思想准备!”

    我点点头,冲老秦微笑了下。

    李顺叹了口气:“唉,为了一个女人,你说你值得跑这么大老远来吗?虽然是我主动提出带你来的,但我还是觉得不值……女人啊,女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阿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章梅两眼瞪着李顺:“女人是什么?女人是女人,没有女人哪里会有你?我倒是想问问你男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李顺一咧嘴,对章梅说:“你一边玩去,我没和你说话。”

    “没和我说我也听到了,听到了就要反驳你!”章梅说。

    李顺和章梅又斗起嘴来了。

    我跟随那两个人离开了海滩,上了一辆面包车,车子径直往郊区开去。

    坐在车上,我心不在焉地看着车外的城市风景,想着就要见到海珠,就要面对海珠的父母,心里不由激动而又忐忑起来……

    半小时后,车子驶入一片住宅区,不是国内常见的密密匝匝的高层住宅区,而是靠海岸不远被绿树和草坪环抱的一片别墅区,别墅稀疏分布在绿树中,环境十分安静优雅。

    “副总司令,到了,左前方那座房子就是!”车子停在了路边。

    我往左前方看,一座白色的二层楼就在眼前,房子看起来不大,但很洋气,房子前面是草坪,后面是高大的一片树林。

    我下了车,周围很静,只能听到鸟儿的鸣叫声,周围也没有什么车和人。

    我缓缓向房子走去,心跳地越发厉害。

    走到距离房子不到30米的路边,我停下来,看着房子,里面静悄悄的,门前也没有人。

    我暂时没有走过去,想让自己突突跳的小心脏平息一下。

    我站在路边的一个垃圾箱前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默默地看着那房子,此时,说不定海珠云朵以及海珠的父母正在房子里聊天。

    天空很蓝,湛蓝湛蓝的。

    空气很好,好的让人几乎不忍深呼吸。

    周围很静,只有鸟儿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我怔怔地看着那房子,边吸着烟。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传来一个声音:“你……”

    我回头,看到了云朵,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云朵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正站在离我不到5米的地方睁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似乎呆住了。

    看到云朵,我的心不由激动了,强压住激动,努力笑了下:“云朵……是我……”

    “哥——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云朵的声音微微有些变了。

    “是的,云朵,是我!”我说。

    云朵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手里的袋子掉到地上,接着就冲我扑过来,紧紧抱住我。

    “哥——”云朵又叫了一声,然后立刻就哽咽了。

    “云朵……”我的眼睛有些发潮,轻轻拍着云朵的肩膀。

    “哥……哥……”云朵继续叫着,声音继续哽咽。

    好半天云朵的情绪才平息下来,松开我,我掏出纸巾递给云朵,她擦擦眼,看着我:“哥,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你怎么来了?”

    我笑了下:“我怎么不能来呢?见到哥开心不?”

    “嗯……”云朵使劲点头,眼泪却又流出来。

    “你……过的好吗?”我问云朵。

    “嗯……”云朵点点头:“我过的很好,哥,你还好吗?”

    “我也很好的……呵呵……”我笑着:“其实,我这次来这里……是……”

    “我知道你一定是为海珠姐来的,是不是?”云朵打断我的话。

    我点点头:“嗯……当然,也想看看你们大家!”

    云朵笑了,边哭边笑。

    “他们都在吗?”我说。

    “海峰的父母在,海峰和海珠姐不在。”云朵说。

    “哦……”我有些意外:“他们到哪里去了?”

    “你来的很不巧,海峰今天早上出差了,到新西兰去了,海珠姐也跟着一起去了,她想去新西兰考察下当地的旅游市场……这里只有我和海峰的父母在……”云朵说。

    我心里涌起一阵失望和失落,海珠不在。

    “他们大概要多久回来?”我问云朵。

    “听海峰今天走之前说,估计最起码也要一周。”云朵说。

    我点点头:“哦……”

    云朵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袋子说:“我刚才出去买东西了,回来正好看到你站在这里,我当时就懵了,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

    我呵呵笑了。

    “哥,你进去吧。”云朵说。

    “好——”我点点头,和云朵一起往房子门口走。我这时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事,空手来的,来之前忘记买点东西了。

    但此时也晚了。

    “这房子是海峰买的?”我边走边看着房子问云朵。

    “不是,租的……”云朵说。

    “哦……这房租不便宜吧?”我说。

    “不是很贵,不过也确实不便宜,”云朵说:“海峰自己付一部分房租,然后单位里还有补贴,自己出钱倒也不多,比起国内同等城市租房子的价格,便宜多了……”

    “嗯……”

    “其实就是买也不贵,这里的房价比国内同等城市的便宜多了,而且买下来产权永远归自己,连地皮都是自己的,不像国内,几百万买下来,只是70年……”云朵说。

    “呵呵……国情不一样啊……”我笑起来。

    快走到房子门口的时候,门突然开了,海峰爸妈走了传来,站在门口。

    “小克,是你?”海峰妈妈——我的岳母带着意外的口气看着我说。

    “小克来了——”海峰爸爸——我的岳父则带着惊喜的口气说。

    似乎,他们是在房间里看到我们了,所以走出来的。

    “爸——妈——”我用尊敬的口气说。

    “哎——没想到小克来到这里了……快到屋里坐。”海峰爸爸高兴地招呼我。

    海峰妈妈却似乎没有听到海峰爸爸的话,站在门口没有动,正好堵住了门口,我显得很尴尬。

    “小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海峰妈妈说,口气有些冷淡。

    “妈——我来……我来看看你们……也……也来找海珠……”我结结巴巴地说。

    “你是为这专门来的?”海峰妈妈又说。

    我忙点头:“是,是——”

    “进来吧——”海峰妈妈说完转身就回了屋子。

    海峰妈妈对我的态度让我心里有些发凉,怔怔地站在那里。

    海峰爸爸忙招呼我:“小克,快进来……”

    云朵在背后又推了下我,低声说:“哥,进去吧……”

    我回过神,忙进去。

    进了客厅,海峰爸妈坐在一边,我坐在另一边,云朵忙去给我泡茶。

    海峰妈妈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只是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海峰爸爸略显不安地看看海峰妈妈,又看看我。

    海峰爸爸是妻管严,惧内。

    客厅的空气一时显得有些沉闷。

    云朵把一杯茶放在我跟前的茶几上,然后悄悄离开了客厅。

    海峰妈妈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海峰妈妈不说话,海峰爸爸也不说话。

    “爸——妈——你们……在这里玩得挺开心吧?”我先打破了沉默。

    “开心,开心!”海峰爸爸忙说。

    “小克,你来这里就是想问问我们玩地开心不开心吗?”海峰妈妈看着我:“你觉得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玩才来的吗?”

    我神情有些尴尬,笑了下。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觉得我们有心去玩吗?你决定我们能开心吗?”海峰妈妈问我。

    “妈——我……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知道我的事情让你们蒙羞了,我知道我的事给大家都带来了被动和耻辱,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当面向你们二老认错,向海珠认错……”我说。

    “认错,你说的轻巧,你觉得认个错就能挽回这一切吗?你觉得我们丢的这脸认个错就能没事了吗?”海峰妈妈的口气很冷。

    “妈,我没有杀人,警察是错抓了我……而且,我和秦璐,也没有那种关系,这都是误会……”我说。

    “误会……谁能证明这是误会?除了你,谁还能证明?”海峰妈妈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你们的婚礼上,当面说出人家流产你签字,你让我们的老脸往哪里放?你让我们回去如何在亲戚朋友面前抬起头?你让阿珠今后怎么做人?你有没有考虑到这些?”

    “我……我知道……我知道这给你们带来了极大的耻辱和被动,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们二老,对不住阿珠……”我语无伦次地说,脑子有些发蒙。

    海峰爸妈此时最大的考虑其实还是面子问题,在亲戚朋友面前的面子问题。

    “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人,我们在宁州生活了半辈子了,我们一直活的有头有脸,我们在亲戚朋友中一直是要脸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即使你们家你父母不在乎,我们还在乎呢,我们如何能接受周围那些非议和嘲笑?”海峰妈妈继续说:“即使海珠愿意相信你是清白的,即使我们愿意相信你是清白的,但周围的人呢?周围的亲朋好友呢?他们谁会相信这些?刚刚要结婚就出了这样的事,你让周围的人怎么看我们,怎么看海珠,怎么看你?”

    我一时无语,低下头。

    “不是我们非要和你和你们家过不去,而是这事实在是我们家的奇耻大辱,不是我们喜欢到这里来游玩,而是我们没有颜面在家里过年了……”海峰妈妈继续说:“我知道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过年儿媳妇是必须要在婆婆家的,可我们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我们还是要顾及整个家庭的颜面的,我们都是要面子的人……”

    “我理解,我爸妈也理解!”我说。

    “理解最好,不理解也没办法!”海峰妈妈硬邦邦地说。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屈辱感,但却不能有任何不快的表示。

    “妈——我这次来,除了想看看你们,还想……还想见见海珠,接海珠回去,如果你们愿意,大家一起回去……”我说。

    “小克,你来这里,你爸妈知道吗?”海峰妈妈说。

    “不……知道!”我说。

    海峰妈妈沉默了一会儿,说:“阿珠不在家,跟哥哥到新西兰去了,要一周后才能回来……”

    “那……我等她回来!”我说。

    “有这个必要吗?”海峰妈妈说。

    “这……”我看着岳母大人。

    “小克,当我是你岳母不?”她说。

    我忙点头:“当然,当然,本来就是。”

    “听我的话不?”她又说。

    “听,听——”我忙说。

    “那好,你先回去吧,不要在这里等了……”海峰妈妈说。

    “妈——这……”我愣愣地看着海峰妈妈。

    “一来阿珠需要继续安心静养,不希望受到任何打扰和干扰;二来你们的事,我们也做不了阿珠的主,还是要尊重她的意见;三呢,我们也想安安静静呆上几天,该回去的时候,我们会回去的,也不用你来接,我们自己能回去;第四,你和海珠的事,不仅仅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情,也是我们两家的事,这事如何处理,你回去和你父母好好商议商议再说……”海峰妈妈说。

    “哦……”我点了点头:“我父母其实一直是希望阿珠早点回来的……也想早点和你们见面的……”

    “我希望大家最终能找到一个妥善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不希望看到事情持续糟糕下去……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我想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刚在这边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不希望受到什么打扰……”海峰妈妈说完,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接着就站起来上楼去了。

    无疑,海峰妈妈在下逐客令。

    我木木地站起来,对海峰爸爸说:“爸,那我走了……”

    海峰爸爸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克,我送送你……你妈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说话有些过分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要介意!”

    我忙说:“爸,妈的话是对的,是有道理的,我怎么会介意呢……您千万不要多想……您和妈在这里好好安心静养吧……我等着你们回去……”

    海峰爸爸送我出去,到了门口低声对我说:“小克,我给你说,我们计划赶在正月十五前回去的……”

    似乎,海峰爸爸怕海峰妈妈听到这话。

    我心里一动,点点头:“好的,爸,我知道了!我走了……”

    海峰爸爸点点头。

    然后,我离开,刚走了不远,身后传来云朵的声音:“哥……”

    我站住,看着云朵跑过来。

    “哥……你这就要走了……”云朵的声音有些悲伤。

    我点点头:“嗯……我走了,云朵,你好好在这里和海峰过吧,过的开心点,一定要开心啊……”

    “嗯……”云朵点点头,眼圈又开始发红。

    看着云朵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些发酸,说:“云朵,记住哥的话,好好过日子,要开心过日子……”

    “哥……我会想你的,你也一定要好好生活,好好活下去……”云朵终于忍不住又哭了:“我会好好生活的,我会快乐生活的,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帮云朵擦擦眼泪,说:“云朵,不要哭……想哥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这片曾经属于我们的天空——天依旧是那么的广阔,云依旧那么的潇洒,那就不要哭,因为我和你,还有我们大家,都依然在同一个天空下。”

    云朵点点头,依依不舍地说:“很遗憾,这次你来,没有见到海峰和海珠……此次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不知何时,我才能回到我的家乡,回到我的科尔沁草原……”

    云朵的声音里带着对故乡深深的眷恋和思念。

    看着眼前的云朵,想到和我云朵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到那辽阔的科尔沁草原,想到科尔沁草原上自由翱翔的鹰,想到曾经和云朵一起在草原上纵马奔驰的情景,我的心再次潮湿。

    我叹息一声,带着对云朵深深的祝福和祝愿,转身离去,走到车跟前,上车。

    车子开走了,我回过头,看到云朵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南太平洋的阳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和寂寥。

    我回过头,低头擦擦眼睛,我终于没有忍住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

    回到酒店,李顺和老秦看到我郁郁的脸色,都没有问我什么,倒是章梅几次忍不住张开嘴巴,都被李顺用眼神制止了。

    “除了在澳大利亚,还想不想去新西兰转转?”吃晚饭的时候,李顺问我。

    想起海珠妈妈今天说的那些话,我摇摇头:“不——”

    不知怎么,我的心里再次涌起一阵屈辱感……

    看我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李顺不由叹了口气:“你个情种,我早就说过,你早晚得死在女人……”

    说到这里,李顺看看章梅,顿了下,说:“……身上……”

    李顺好歹没有说出那个字,我知道他之前说过的话是我早晚要死在女人逼上。

    这话很粗鲁很下流,我不喜欢听,但李顺如此说我也没办法。

    第二天,大家一起游览了悉尼的名胜风景,包括悉尼歌剧院、港湾大桥等景点。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坏了大家游玩的好心情,于是装作没事的样子和大家一起游玩着谈笑风生着。

    当天的游玩大家都很尽兴,也很累。

    “我们明天就离开澳大利亚!”吃晚饭的时候李顺说。

    “去哪里?”我看着李顺。

    李顺看着我,眼神有些游离,嘴角现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我们去韩国,飞首尔……”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跳。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跳。

    晚饭后,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视,边看电视边吸烟边琢磨着明天要去韩国的事……

    显然,李顺此次外出不是单纯的游玩,行程安排都是有用意的,甚至,随他一同外出的人——我、老秦和章梅,他一定也都有自己的想法。

    我和老秦跟他一起我可以理解,最难以琢磨的是李顺为何要带着章梅一起出来。如果不是前天晚上无意听到李顺和章梅的谈话,我真不敢相信他们俩此次重逢这么久竟然一直没有发生那种关系。虽然李顺把章梅带到了金三角,虽然我也能感觉到李顺对章梅其实内心里是有感情的,但他竟然一直忍着没和章梅做那事。旧情重燃却没有突破界线,看不出李顺竟然定力如此厉害。大大的厉害。

    既然李顺不和章梅同居,却又带着一起出来,要忍受生理的煎熬和诱惑,还要忍受章梅不停的无休止的满腹抱怨,这又是何苦呢?我一时难以猜透李顺此次带章梅出来的真实用意。

    正在琢磨着,收到了秋桐的手机短信:“一切顺利否?”

    我回复:“行程顺利,还在悉尼。”

    秋桐回复:“见到海珠了吗?”

    “没有,她和海峰到新西兰去了,一周后才能回来。”我回复。

    “哦……真不巧,真遗憾……那你见到海珠的爸爸妈妈了吗?”她又问。

    “见到了。”我说。

    “怎么样?什么情况?”她说。

    “似乎情况没什么变化,估计要他们回国之后再说了。”我说。

    “哦……是这样……好事多磨吧……我想事情会得到解决的,你不要担心太多。”她开始安慰我。

    我不由苦笑:“走一步看一步吧。”

    “希望这事能早点解决好,希望大家都能够好好的,希望你和海珠能好好地在一起生活,希望你们双方的家人都能和睦融洽……”她显然考虑到了其他的一些因素。

    “嗯……你这几天怎么样?”我问她。

    “我很好啊,一切都很好。”她说。

    “工作还算顺利吧?”我说。

    “顺利,新的岗位新的内容,基本还算是顺手……”她说。

    “那就好……”我有些心安了。

    “对了,冬儿今天到我办公室来了。”秋桐说。

    “冬儿?冬儿到你办公室?她找你干嘛的?”我有些意外。

    “呵呵……没什么事,就是来闲聊的,说是经过这里,顺便上来坐坐看看我。”秋桐说。

    “哦,只是随便闲聊?”我说。

    “是啊。”她说。

    “她没问你在哪里过春节的事?”我说。

    “没啊,她没问,我也没主动说。”秋桐说。

    “她也没说自己在哪里过的春节?”我说。

    “没有,她没主动提起,我也没问。”秋桐说。

    “她精神状态如何?”我说。

    “看起来挺好的……”秋桐说。

    冬儿突然在这个时候找秋桐闲聊,这让我不由多了一点想法,我显然知道冬儿不会无缘无故去秋桐那里的,但她到底是什么用意,我却又无从知晓。这段时间冬儿一直没有和我有任何联系,甚至春节期间她都没有给我发个祝贺新年的信息,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她都在干什么。

    “你打算在澳大利亚呆多久?”一会儿,秋桐又问我。

    我想了想,说:“明天,我们……离开澳大利亚!”

    我有意无意突出了“我们”。

    “你们……然后要去哪里?”她显然意识到了我突出的这个词。

    “韩国。”我说。

    “哦……去韩国……”

    “是的……”

    “你们……都包括谁?除了他,还有谁?”秋桐突然问我。

    我犹豫了下,说:“还有老秦,还有几个随从……”

    “哦……”她然后就沉默了。

    到目前为止,秋桐仍然不问我春节期间都干了些什么,一句都不问。虽然她不问,但我知道她不会不去想,只是她如何想的,我不知道。

    和秋桐聊完,我接着给孔昆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孔昆意外而又有些激动的声音:“易哥……是你……”

    “是的,是我。”

    “没想到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实在太……太高兴了!”孔昆的声音里能听出她是真的很高兴。

    “在哪过的年?”我说。

    “在韩国……春节我没敢回去……就在韩国过的……本来很想给你拜个年的,可是,怕你生气,又没敢!”孔昆说。

    看来,孔昆是牢记我对的吩咐的,没有我的话,她不能和我发生任何联系。

    “最近还好吗?”我说。

    “还好,你呢,易哥?你和海珠都还好吗?”孔昆说。

    “还好……”我含含糊糊回答了一句,似乎,孔昆不知道我和海珠的事。当然,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只有她心里自己清楚。

    “大家都还好吗?”孔昆又问。

    “都还好……”我说:“金敬泽和金景秀他们现在怎么样?”

    “他们很好的……”孔昆说。

    “他们现在哪里?”我说。

    “在韩国。”孔昆回答。

    “你呢,你现在在哪里?”我又问。

    “我也在韩国啊。”孔昆的口气似乎有些困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这些。

    “你在他们集团的工作还好吗?”我说。

    “我一直兢兢业业努力做事的,上司对我的工作还算满意,春节期间接了不少来自大陆的旅游团,节日结束了,现在开始进入淡季……”孔昆说。

    “嗯……”我吸了一口烟,说:“记住我以前告诉你的话,好好做事好好做人,不要辜负了金敬泽金景秀对你的重用……”

    “嗯,我一直都记得的……我会牢牢记住的!”孔昆说。

    “那好,就这样吧……”我说。

    “易哥……你……你没有别的话和我说了?”孔昆说。

    “你还要说什么?”我说。

    “我……”她的口气听起来有些犹豫:“没……没有了……”

    “那好,再见!”我说完挂了电话。

    金敬泽金景秀都在韩国,孔昆也在。不知道李顺去了韩国之后到底会做什么。我此时心里有些没底。

    我其实给孔昆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想确认金敬泽和金景秀在不在韩国,我其实很希望他们此时能不在韩国,但他们在,都在。

    这是我无法左右的事情。

    看看时间还早,我决定出去走走。

    下了楼,走出酒店,在酒店附近的海边随意走着,边想着心事。

    海边灯火通明,南太平洋的夜风吹来,略带一些凉爽,海边不少人在游玩。

    悉尼的夜色是迷人的。

    我在滨海大道的人行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这迷人的城市夜景,想到此次之行没有见到海珠,想到今天白天和海珠父母见面的情景,想到见到云朵时她那凄凄的表情,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心里不有感到一阵惆怅和失落……

    不经意看到前方有两个人正在散步,一男一女,男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我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神,怀疑是看错了。

    我加快脚步接近他们,走到他们身后的时候叫了一声:“老黎——”

    他们随即停住,转过头。

    我一看,呆了,果然是老黎,身边站着一位面容端庄的大妈。

    老黎怎么会到了这里,他不是在美国的吗?我有些意外。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结结巴巴地看着老黎。

    老黎看我的目光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呵呵笑起来:“哟——小克,真巧,在这里遇到你了……”

    “你……你不是在美国过年的吗,怎么流窜到这里了?”我带着匪夷的目光看着他,又看看他身边那位端庄的女士,她正带着和善的笑容看着我。

    “我在美国过年就不能出来旅游了?就不能出来散散心了?”老黎继续呵呵笑着,又对身边那位女士说:“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大侠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小克,易克大神。”

    “呵呵……”女士笑起来,冲我点点头:“原来这就是小雨和你常说起的易克啊……”

    “这是我妹妹,也就是夏季的姑姑!”老黎对我说。

    原来这就是夏雨在美国的姑姑,我忙恭敬地说:“姑姑好——”

    夏雨姑姑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很友好,还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满意地点点头:“小伙子长得不错,很帅嘛……”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老黎哈哈笑起来:“小克可是你哥我的救命恩人呢……我们现在是忘年交的好朋友,我一直想收他做干儿子,这小子死活不答应,这叫我很纠结啊……”

    夏雨姑姑也笑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小克,你也是来这里旅游的?”

    “额……呵呵……”我笑着。

    “真巧啊……”夏雨姑姑看看老黎,笑起来。

    老黎不动声色地平静地微笑着:“和你的狐朋狗友一起来的?”

    我一咧嘴,接着点点头。

    “什么时候走?”老黎说。

    “明天……”我说。

    “嗯……”老黎点点头。

    “你……就你们俩到这里旅游的?”我忍不住问老黎。

    老黎还没说话,夏雨姑姑先回答了:“不是啊,我们,还有小雨……我们三个一起来的……我们住在那酒店……”

    夏雨姑姑指了指旁边的一家酒店,和我住的酒店毗邻。

    “夏雨也来了……”不知怎么,我的心猛地一跳。

    “是的,小雨也来了,她刚和我们一起散了会步,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了!”夏雨姑姑说。

    我的心再次猛跳,我刚刚和夏雨失之交臂,她回酒店了。

    不知怎么,我心里突然有些激动。

    夏雨姑姑看看老黎,又看着我:“小克,你……要不要去酒店找小雨啊,你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吧?”

    听夏雨姑姑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更激动了,刚要点头,老黎说话了:“小雨这会儿应该已经休息了……”

    我一怔,老黎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委婉地拒绝了我,不想让我和夏雨见面。

    不知老黎为何要这样,我觉得他有些不近人情。

    夏雨姑姑看了看老黎,然后不说话了,又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流露出喜爱的目光。

    夏雨姑姑看我的眼神让我浑身有些不自在,同时心里还有些失望,老黎这家伙不让我见夏雨,他过分了,我见见夏雨又怎么了?大家即使是朋友见个面也没什么啊。

    老黎这时对他妹妹说:“你先回酒店吧,我和小克聊会儿天。”

    夏雨姑姑点点头:“好,哥,你不要回去太晚,早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出发去大堡礁呢……”

    “知道了,”老黎点点头:“你去吧……”

    夏雨姑姑又冲我笑了下:“小克,你和我哥聊会儿吧,我先回酒店去了!”

    “姑姑再见!”

    夏雨姑姑然后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笑,然后就走了。

    “老黎,你什么意思啊,干嘛不让我见夏雨?”我看着老黎。

    “我说了,小雨休息了……”老黎慢条斯理地说。

    “你这是找理由不让我和夏雨见面,大家是朋友,见个面又怎么了?”我说。

    “你为什么非要见小雨呢?见了我不就行了,我代表我闺女接见你不就行了!”老黎说。

    “这——”我一时无语。

    “嘿嘿……”老黎突然笑起来,笑得有些诡异。

    “干嘛这样笑?”我说。

    “我愿意,嘿嘿……”老黎又笑起来。

    我被老黎笑得有些摸不到头脑,挠挠头皮,也跟着傻笑起来。

    “和李顺一起来的吧?”笑完,老黎说。

    “是——”我点点头。

    “春节在金三角过的吧?”老黎又说。

    “是——”我老老实实承认了,然后看着老黎:“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反正我知道……”老黎说。

    “你还知道什么?”我说。

    “我还知道春节期间金三角发生了一场大战……”老黎说。

    我一怔:“这你都知道,你还挺能。”

    “你爹我当然能了……”老黎呵呵笑起来:“我不单知道有一场大战,而且知道参战的都是什么人。”

    我看着老黎:“你怎么会知道的?”

    老黎说:“我儿子在金三角,我能不关心那里吗?我自然有我知道的渠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其实还知道我到了这里,是不是?”我说。

    “呵呵……”老黎笑起来,没有正面回答我,但似乎默认了。

    “想知道春节期间金三角发生的事情的具体经过吗?”我说。

    “不想!”老黎干脆地回答。

    “为什么?”我说。

    “不为什么。”老黎说。

    “唉……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呢!”我说。

    “不会的,我知道我儿子一定会没事的,我知道我一定会能见到你的!”老黎说。

    “九死一生啊,很惊心很惊险的!”我说。

    “人生能有这样的经历,也算是值了,也算是一笔财富,”老黎说:“小克,其实,站在某个角度来说,我倒是有些羡慕你了……”

    “我怎么听你这话感觉你有些不安分守己呢?”我说。

    “安分守己的人是绝对不会有大出息的,我倒是想不安分守己,可惜,我老了……”老黎看着远处的海面说。

    “但其实我不喜欢不希望自己有这样的经历!”我说。

    “人生里,有些事不是你自己想没有就没有的,也不是你不希望不喜欢就可以没有的……”老黎说:“人这一辈子,有些事是不会完全随你自己的愿的,有时候,人是不由自主身不由己的……”

    我感慨地点点头:“是,这话说的对,理想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

    “梦想与现实本来是没有距离的,只不过一个在心里,一个在眼前!”老黎说。

    我带着似懂非懂的目光看着老黎。

    “人生就是一场赌局……你把生活设计成一场赌局,得到的却是暂时的块感,你在赌局中投入的感情和精力越多,全盘皆输的可能性就越大,就可能得到越多的伤害,所以,任何时候你不都不要抱怨不要后悔,游戏的规则就是如此。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愿赌服输,”老黎继续说:“在生活的舞台上,每个人都各自有各自的角色,何必要求这个去扮演那个呢?那是不会成功的,也许是自己也扮错了角色,可是谁又知道自己该演什么不该演什么呢?等你发现自己演错了戏;你的舞台也将人散灯尽!曾经拥有的,不要忘记;已经得到的,更要珍惜;属于自己的,不要放弃;已经失去的,留做回忆;想要得到的,必须努力;人这一生当中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梦想和追求!泪水和汗水化学成分相似,可是前者只能让你获得同情,而后者却能让你获得成功!”

    我沉思着,听着老黎的话。

    老黎转过身,看着我,缓缓地说:“小克,我想,此时的你心里一定很寂寞。”

    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小克,记住,寂寞和喧哗是相对的,你会在寂寞中感受人生鼎沸,在喧哗中迷失自己……”老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怔怔地看着老黎。

    “沙子如果在鞋里,改变的将是行程;沙子如果在眼里,改变的将是世界……做事情,要牢记,不论你在什么时候开始,重要的是开始之后就不要停止,不论你在什么时候结束,重要的是结束之后就不要悔恨……”老黎又说。

    我微微皱起眉头:“人生……似乎就只剩下选择……但有时候,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错,很多时候在面对一件事情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尽管很多的时候表面上可能有很多的选择,但是仔细斟酌以后你就会发现所有的选择都会指向同一个选择,就是你没有选择的选择,也就是无奈的选择。当面临这样的选择的时候,自己所要做的也仅仅是面对现实。也许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也许所谓意想不到的灾难和惊喜就是这样来临的……”老黎微笑了下。

    我郁郁地说:“我们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不是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选择我们的出生,当然也无权选择我们的死亡。上帝把这个权利留给了他自己。似乎,我们能做的就是选择怎样活着。”

    老黎呵呵笑起来:“有人说人生就象一场旅行,不在乎出发地,也不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我觉得这话说得太妙了。可是我们很多很多的人都好象忘了这点,只注重目标和结果,不懂得要好好的享受生活本身。在为了实现所谓的人生目标的过程中无所不用其极,花了毕生的精力,到死的那一天,有的人终于实现了目标,但更多的人却以失败告终。如果你问他们快乐吗?我敢保证,没有一个人说自己快乐,都会觉得很累很累,到老了才发觉自己白活了一辈子。”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说。

    “因为他们太注重结果,而忘了生活其实最重要的是生活本身。生活的过程其实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老黎语重心长地说:“小克,记住,不管做什么事,如果你的目标已经脱离了快乐原则,那就是说到了你要好好想一想的时候了,目标是不是正确?是否要进行适当的修改?其实人的一生最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和快乐的心情,只有这才是真正是你自己的,其余的随时有可能失去。因为这些全是身外之物,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说。

    老黎沉默了片刻,说:“人生的意义,就是在生活的本身,要活得精彩,活得痛快,这就是生活的全部意义!”

    老黎此番话似乎是有针对性的,针对我此时的心情和状态的。

    老黎总是能在我最迷惘最困惑的时候点拨我几句,让我在失落中看到光明。

    和老黎分手后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我琢磨了许久老黎今晚的一番话……

    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在悉尼神奇地邂逅老黎,还得到了他的一番教诲。只是很遗憾,虽然夏雨和我如此之近,我却没有能够见到她。老黎不允许。

    我想见夏雨,其实没有什么杂念,只是处于纯洁的友谊的想法。

    我其实很想不通老黎为何要阻止我见夏雨,觉得他做的有些过分。

    但闺女是人家的,他不允许,我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一大早,带着些许的没有见到夏雨和海珠的遗憾,我们飞离了悉尼,直奔韩国首尔。

    今天是正月十一。

    抵达首尔后顺利入住一家五星酒店,刚进房间,手机响了。

    我放下行李,看也没看来电,直接接听。

    “小克克……”电话里传来幽幽的女人的声音。

    一听这声音,我浑身不由一颤。

    “夏雨,是你!?”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嘎嘎——”电话那边的声音立刻又变得欢快起来:“小克克,你一下子就听出我来啦……嘻嘻……”

    “你……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我的声音有些激动,还有些兴奋。

    “你个死鬼克克……我怎么就想不到你给我打电话……说,你现在死到哪里去了?”

    “我……我刚到韩国……”

    “呜呜……死鬼克克跑了,扔下我跑了……你个没良心的死鬼……”夏雨夸张地做出哭腔,但我知道她没有哭。

    “昨晚……我外出散步,恰好遇到你爸爸和你姑姑……”我说。

    “遇到他们,你就不问问我?你个负心郎!”夏雨说。

    “问了啊,你姑姑说你刚回酒店,我……我其实想看看你的,可是你爸爸没有同意……”

    “你怎么知道我爸爸不同意?”夏雨反问我。

    “我一听你爸爸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他不同意。”

    “哦……是这样,这么说,你还是想我的了……你其实很想我的了……嘻嘻……”夏雨又笑起来。

    “我觉得很奇怪,你爸为什么就不同意我去看你呢……好奇怪地说……”

    “嘎——嘻嘻……”夏雨继续笑。

    夏雨这么一笑,我又有些摸不到头脑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刚到大堡礁……我是刚刚无意中听姑姑说起你也到了澳洲的,我爸和我姑姑昨晚都瞒着我的呢……要是我昨晚知道了,说不定会忍不住去找你的呢……”

    “会什么是说不定,为什么不是一定呢?”

    “嘎嘎……我现在胖了哦,不如以前好看了,见你有压力的哦,怕你不喜欢我了哦……”夏雨又开始笑了。

    “大家作为便宜见个面,又不是相亲,胖瘦有什么关系。”我说。

    “哼,没良心的死东西,怎么没关系啦,当然是有关系的……”夏雨似乎有些不乐。

    “你现在还好吧,过地挺开心吧?”我说。

    “还好啦……有我姑姑照料我,一切都很好的啦……”

    “你去美国不是照料你姑姑的吗,怎么倒成了你姑姑照料你了?”我说。

    “额……这个……这倒也是……嘎嘎——”听起来夏雨的心情很不错,但接着她又叹了口气:“小克克……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二奶我好想你啊……二爷啊,你有木有想二奶呢?”

    我没有说话,心里突然有些伤感。

    “你和大奶的婚事举办完了吧,你们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唉,可惜,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没能去凑凑热闹,这大奶和你结婚,我做二奶的不去也不对啊……”

    听夏雨的口气,她对我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毫不知情,老黎没有告诉她,其他人包括夏季也没有和她说。

    “大奶是在乎名分的人,二奶我是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名分的,当二奶我也认了,只要我拥有了小克克,什么都无所谓的啦……”夏雨的声音有些不甘,又有些满足。

    夏雨这话我没大听明白,有小克克是什么意思,她一直叫我小克克,我什么时候归她所有了?

    “你是不是打算呆在美国不回来了啊?”我问她。

    “这个……当然是要回去的,不过……一时半会儿是不回去的,也回不去哦……”夏雨说。

    “哦……要在美国发展?”我说。

    “我这样说了吗?”

    “那……”

    “那什么那……嘻嘻……二爷,二奶我一定会回去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而已……”

    “为什么说不是时候呢?”

    “保密哦……不告诉你!”

    我不由笑起来:“这么久没听到你的声音,现在听起来还是那么顽皮!”

    “嘎——我的声音好听吧?喜欢听吧?”

    “还不错。”

    “我怎么听你的声音有些沧桑呢,二爷最近是不是过的不开心啊,是不是心情不大好啊?”

    “木有啊,只是你的主观感觉而已……”我这样说着,心里倒真的有了些许沧桑之感。

    年轻的心是不应该感到沧桑的,但我却真的有这种感觉。

    难道,我老了?

    难道,我正在老去?

    “木有就好啊,二奶虽然远在大洋彼岸,但心却一直牵挂着你的呢,一直在想你的呢……白天想,晚上更想啊,这思念之苦,二爷你是难以理解和体会的,你身边有大奶陪伴,哪里会知道二奶我孤孤单单的心情呢……唉……”夏雨又叹了口气。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

    “昨晚在悉尼失之交臂,我好无奈好难过啊,刚才还偷偷流了半天眼泪……”夏雨说。

    我的心里又有些伤感了。

    “不过,我不怪我爸的,你也不要有情绪……我爸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好你好……”夏雨说。

    夏雨的话似乎一下子提醒了我,是的,老黎这么做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夏雨好,既然夏雨已经远离了我,既然我已经和海珠结婚了,他自然是不想让我和夏雨再藕断丝连的了。

    老黎一定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才阻止和我夏雨见面的。我自以为是地分析着,觉得理由很充足。

    “我当然不会怪你爸爸的……”我说。

    “现在不许怪,以后也不许怪。”

    我觉得夏雨这话听起来有些怪,却又想不明白,说:“自然了,现在不怪,以后更不会怪!”

    “这可是你说的话,记住喽,不许反悔。”

    “嗯……不反悔。”

    “你到澳大利亚,是不是和大奶一起去的?是不是去那里度蜜月的?”夏雨突然问。

    “这个……”我不置可否。

    “我想一定是的了……哼……度蜜月……什么时候二爷和二奶一起度蜜月啊?我也想度蜜月呢……”夏雨又开始耍脾气。

    我不由苦笑。

    “大奶这会儿没在你旁边?”夏雨又说。

    “我现在自己在酒店的房间里。”我只能这样回答夏雨。

    “我想也是,不然你怎么能有机会和我说这么半天话呢……”夏雨说:“其实我这人很好打发,很容易满足啊,说会儿话就很知足了……我比大奶容易满足吧?”

    我继续无言以对。

    “对了,我上次送你的泥娃娃,收到了没?”夏雨说。

    “收到了。”

    “嘻嘻……好玩不,好看不?我自己做的呢!”夏雨说。

    “好玩,好看,你的手艺很棒!”我说。

    “克克爸爸雨雨妈妈,还有小克克……多么幸福的一家啊……那泥娃娃你一定给我放好喽,放在安全的地方,别让大奶看到给摔了……听到没?”夏雨叮嘱我。

    “嗯……好……”我答应着。

    “以后我不会随便给你打电话的,今天是个例外,我实在忍不住了……我知道如果大奶知道了我和你有联系的事会生气的,哼……小心眼的海珠,小心眼的大奶……都让她当老大了,她还不能接受我这个老二……”

    夏雨的话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哎,我爸过来了,挂了哈,我用的公话……不能让他发现我和你打电话……”夏雨急促地说:“亲一口二爷,狼吻……拜拜……”

    说完,夏雨就挂了电话。

    夏雨打电话也像她平时的性格,风风火火的,来得快,去的也快。

    看着手机,我的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吃过晚饭,章梅出去逛街去了,李顺叫我到他房间去。

    房间里只有我和李顺。

    李顺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一支,默默地吸着。

    我不知道李顺叫我来是何意图。

    一会儿老秦推门进来了:“人带到了……”

    “带进来——”李顺说。

    接着我看到孔昆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人,那两人是李顺的随从。

    我的心咯噔一下,李顺安排人把孔昆带来了,他这么快就找到了孔昆。

    孔昆的脸色有些发白,眼神里有些惶恐的目光,看到李顺,目光更加充满了畏惧。

    李顺冲老秦点点头,老秦和那两个人就退出去了,关好门。

    李顺看着孔昆,突然呲牙一笑:“孔昆……咱们又见面了……”

    孔昆看着李顺:“李哥好……”

    “这里不只有李哥,还有易哥呢……”李顺指指我。

    我冲孔昆点点头,孔昆冲我也点点头:“易哥,你来了……”

    李顺指指旁边的沙发:“孔昆,坐吧……”

    孔昆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神情有些局促,还有些不安。

    “呵呵……”李顺笑起来:“孔昆,在这里过的还好吗?”

    孔昆点点头:“嗯……还好。”

    “还是干老本行吧?”李顺说。

    “嗯……是!”孔昆说。

    “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和你聊聊天,你不要紧张……”李顺说。

    听李顺这么说,孔昆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这次我是顺路经过韩国,想到你在这里,就顺便见见你……毕竟大家也是朋友一场,”李顺说:“虽然你曾经做过一些让我很不愉快的事,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一来你还没有陷得太深,没有做出对我有实质性伤害的事,二来呢,因为有易克的面子,因为有秋桐的面子,我还是决定放你一马,授权易克全权处理你的事情……”

    李顺说的有秋桐的面子这话我想孔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是如何认为和理解的。但李顺显然认为孔昆是能理解的。

    孔昆看着李顺没有说话。

    “唉……你说你一个女人家,为了钱就轻而易举被人家利用干这样的事,你知道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啊……你知不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情?”李顺叹了口气:“还好你迷途知返,及时上岸了……以后可不要再掺合江湖的这些事了,安安稳稳本本分分做自己的旅游,赚自己的良心钱,千万不要捣鼓那些没用的了……”

    “嗯……谢谢李哥的宽宏大量,谢谢李哥的提醒,我会记住李哥的话的。”孔昆说。

    “今天我要见你,除了刚才我说的大家叙叙旧之外,我还想问你两件事……”李顺说。

    “李哥你说!”孔昆的神情恢复了常态,她知道自己今天见到李顺是不会有危险了的,知道李顺不是来找她算账的,于是就安心了。

    “第一件事,你现在工作的单位,是属于今日集团的吧?”李顺说。

    “是的……”孔昆点点头。

    “是易克帮你的吧?”李顺又说。

    孔昆看了我一眼,我接着说:“是的,是我介绍孔昆去找今日集团的总裁,我和他是朋友,这位总裁帮助安排了孔昆的工作……”

    “我没问题你!”李顺看了我一眼。

    我不说话了。

    孔昆点点头:“是的,是易哥帮忙介绍的……”

    “这个今日集团的总裁,叫什么名字?”李顺说。

    “叫……金敬泽!”孔昆边说边又看了我一眼。

    “嗯……金敬泽……”李顺点点头:“那这集团的董事长呢,叫什么名字?”

    李顺显然是明知故问,他早就从他妈妈那里知道了金敬泽和金景秀。

    “叫……金景秀!”孔昆说。

    “哦……这金景秀是金敬泽的姑姑吧……”李顺笑起来。

    “是的……”看到李顺在笑,孔昆轻轻松了一口气。

    我此时心里却有些紧张了,我不知道李顺到底要捣鼓什么事。

    “这金董事长和金总裁对你如何?”李顺又带着饶有兴趣的样子说。

    “对我挺好的,当然,我知道这都是看在易哥的面子上的……”孔昆说。

    李顺看了我一眼:“嘿嘿,易哥,你面子还不小呢……”

    李顺这话似乎带刺,我不做声,自顾抽烟。

    “好了,第一件事我问完了……我再问你第二件事……”李顺说。

    孔昆看着李顺。

    “那个……你和秋桐……你们俩……现在还有没有联系?”李顺两眼盯住孔昆。

    我顿时心里哭笑不得。

    孔昆不明就里,看着李顺说:“秋姐啊,自从我出了那事到了韩国,我们就断了联系……”

    “哦……你没有找过她,她也没有找过你?”李顺说。

    “嗯,是的!”孔昆点点头。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容易?你们……就这么不联系了?”李顺显得有些意外,还有些不甘。

    “易哥反复叮嘱我,到韩国后不要和之前的任何人发生联系,我自然是要听易哥的话的……虽然我很想秋姐,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和她发生过任何联系……我知道我做的这事也是对不住秋姐的,我不辞而别,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想让秋姐知道伤心……”

    李顺看了看我,嘴巴半张,接着又看着孔昆。

    我知道孔昆这么一说,李顺对孔昆和秋桐之间的那种自以为是的关系更加深信不疑了,但同时他也知道孔昆和秋桐是断了联系的了。

    “就凭你们俩的关系,你做的那些事,你就从来没有和秋桐说过?”李顺半天说。

    孔昆似乎有些不大理解李顺为什么如此问,说:“是的,我从来没有和秋姐说过……”

    “你不辞而别之后,秋桐就从来没有主动和你联系过?”李顺又说。

    “没有……从来没有!”孔昆回答说。

    “那秋桐知道不知道你在这里?”李顺说。

    “我不清楚她知道不知道……应该是不知道吧,不然,秋姐一定会给我联系的……”孔昆说。

    孔昆显然不知道秋桐早已从金景秀那里知道了孔昆在这里的事,只是秋桐一直没有和她联系而已。

    “一定会和你联系的……这么肯定……”李顺的口气有些郁闷。

    孔昆似乎没有听懂李顺这话里的意思,带着困惑的目光看着李顺。她当然不明白李顺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的。

    “我再问你,秋桐对你好不好?”李顺闷闷地看着孔昆。

    “好!秋姐对我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孔昆说。

    “怎么个好法?”李顺的眼皮突突跳了两下。

    “秋姐对我……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真诚,坦诚!”孔昆说。

    “真诚……坦诚……”李顺喃喃了一遍,说:“那你对秋桐呢?你觉得好不好?”

    孔昆低下头:“我对秋姐,自然是不如她对我那么好的……我……我是对不住秋姐的……我辜负了她对我的信任和一片真心……”

    听到二人的对话,我心里暗暗叫苦,一个自以为是,一个蒙在鼓里,这闹剧越搞越滑稽了。

    我心里虽然明镜似的,但却什么都不能说。

    我也不想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说,或者知道故意让自己装糊涂。

    李顺一时没有说话,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孔昆,半天重重地叹了口气。

    孔昆又看看我,我看着天花板抽烟,不语。

    半天,李顺挥挥手:“孔昆,你回去吧……”

    孔昆松了口气,站了起来。

    “回去后好好做你的事吧,好好生活吧,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的……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道路,你也亦然,我想,我该尊重你的选择,尊重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李顺看着孔昆喃喃地说,眼神里一片迷惘。

    “那……李哥,易哥,我走了……”孔昆说。

    我和李顺点点头。

    孔昆刚转身要走,又看着李顺说:“李哥,我祝福你和秋姐早日能结成连理,祝你们今后生活幸福……秋姐是个好人,你好好待她……”

    李顺苦笑了下,摆摆手:“好了,你走吧……我谢谢你的祝福了……我知道她是好人的……”

    李顺苦笑,我哭笑不得。

    然后孔昆就走了。

    孔昆走后,李顺仰天长叹:“天啊,作孽……作孽……”

    我坐在一边看着李顺悲怆的表情。

    李顺转头看着我:“此事任何人都不准提起。”

    我点点头。

    “包括秋桐!”李顺又说。

    我又点点头。

    “这是最高机密!”李顺说。

    “嗯……最高机密!”我说。

    李顺叹了口气:“可怜可惜……秋桐对孔昆一片真情,孔昆竟然就负了她……悲哀,悲哀……”

    我看着李顺,不语。

    李顺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停住,看着我:“问世间情为何物……”

    我怔怔地看着李顺。

    “你说,世间情为何物?”李顺说。

    我摇摇头:“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知道?你是个情种,你该知道!”李顺说。

    “我不知道!”我固执地说。

    “你不知道……我却知道……”李顺又叹息一声。

    我不知道李顺此时心里都想到了什么。

    “人生有两种境界:一是痛而不言,二是笑而不语。痛而不言是一种智慧,人生在世,往往会因这样或那样的伤害而心痛不已。对坚强的人来说,累累伤痕是生命赐予的最好礼物;笑而不语是一种豁达,外人的戏虐,,遭人误解后的无奈,过多的言辞申辩反让人觉得华而不实,莫不如留下一抹微笑,任他人作评……”李顺自言自语地说。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李顺,不知他此话的用意。

    “我其实是个坚强的人,秋桐也是,你信不信?”李顺对我说。

    我点点头:“信。”

    “信管个屁用?”李顺说。

    “哦……或许什么屁用也不管!”我说。

    “哼……”李顺重重地哼了一声,似乎对我有些不满的样子,然后接着说:“她们俩……就这么断了……断了,或许是好事,又或许是坏事……”

    “嗯,是好事,也是坏事!”我说。

    “我问你!”李顺看着我。

    “问我什么?”我说。

    “我问你……秋桐最近有没有和其他什么女人有密切的接触?”李顺说。

    “密切接触?怎么样的密切接触?”我说。

    “你懂的,少给我装逼!”我说。

    我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李顺说。

    “反正我没发现,也没听说。”我说。

    “哦……”李顺点点头,又摇摇头:“秋桐是个重感情的人啊,她当然不会这么快就……”

    看着李顺的神态,我心里愈发哭笑不得了。

    “你说,就秋桐这取向,我和她结婚后,这日子怎么过?我们怎么做夫妻?”李顺说。

    “不知道!”我说。

    “唉……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要和她结婚的,必须的,她只能是我李顺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不可以得到她,我们终究还是要在一起生活的,即使不为别的,就为了我们家仅存的可怜的荣誉和尊严,为了小雪,我也要和秋桐结婚的……”李顺摇头晃脑地说。

    我心里一阵巨大的悲凉和凄冷。

    “有时候,有些婚姻都是无奈的,都是现实的,都是没有选择的,你说是不是?”李顺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或许是这样……”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章梅进来了,手里提着几个袋子。她出去购物了。

    “我回来了,给你买了件衬衣,还有内衣……”章梅对李顺说,边将袋子放在床上,低头打开袋子。

    李顺看着章梅,眼里突然涌起一缕痛苦而悲凉的表情,但转瞬即逝,接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放在哪里吧……”

    这时,老秦也进来了。

    李顺看着我们说:“你们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我和老秦接着就要出去,章梅说:“我给你把内衣先洗干净你再穿……”

    “带你房间去洗吧……”李顺说。

    章梅还要说什么,李顺一瞪眼,章梅不说话了。

    我们一起出了李顺房间,回各自房间安歇。

    第二天,吃过早饭,李顺安排大家自由活动,章梅又要去逛街,老秦安排两个随从跟着她去了,然后老秦就到酒店附近随便散步。

    我刚要回房间去继续睡懒觉,李顺叫住我:“易克,站住——”

    我回头看着李顺。

    “到了韩国,到了首尔,你难道不想去拜会拜会老朋友吗?”李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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