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顾悠然猛然想起：“等一下！让我想想，我上来的时候把我的鞋放哪了？？”
就在顾悠然苦思冥想时，程启已经把鞋从楼边拿过来了。
“谢…谢谢！我来吧！”顾悠然一惊，伸手接过鞋穿上。
电梯里的俩人都静静的看着还没开的门，空气里漂浮着一丝尴尬。
“去哪吃饭？”程启先打破凝固的气氛。
顾悠然稍微扭头道：“我刚到A市，不知道有什么饭店，随便找一家吧。”
开上车，天已经半黑了，马路边上的路灯已经打亮，顾悠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毕竟她和这个男人才认识半天，虽然这半天里程启帮了她不少忙，但是月黑风高夜，即便他对自己做什么谁又能知道呢？
“就…随便找个饭店吧。路边就行！”顾悠然越想越不安，手抠着安全带。
程启：“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饭馆。”又瞟了一眼顾悠然手机里的实时位置，轻笑道：“担心我会卖了你吗？你做的不错，安全第一，不过能不能把手机放包里，这么明显，会让人抢了的。”
顾悠然见自己的心思暴露无遗，连忙把手机放包里，又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启笑了笑：“放心！马上就到了，吃完饭我会把你平安送到家，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给你叫车。”
顾悠然闻言有些羞愧，轻哼一声便僵硬的把头转到窗户那边。
车开到一家xxx牛肉汤停下来，店虽不太大，但是晚饭时间里面有很多人，看着乱糟糟的。
“你说的就这家？”顾悠然从车上下来抱着膀子问。
程启锁上车抿嘴点头：“嗯。”然后阔步进人店里。
顾悠然站在车旁，脸上微微露出难色，她有点不适应这样的环境氛围，可能是心理原因，一堆人在公共空间里用餐总会感觉到莫名的不适。
可再大的不适应也挡不住寒冷，又不想驳程启面子，就用小西服裹了裹自己的身体，又夹了夹脖子，最后迈步进店。
或许是注意到顾悠然有些反常，程启过来轻轻的问：“怎么了？不喜欢这家？”
顾悠然急忙道：“没有！挺好的，牛肉味真浓。”
程启放心笑道：“那就好！这里的牛肉汤是A市最正宗的。你想吃什么可以自己随便加。”程启指着操作台上的多样的种类多顾悠然介绍：“这是牛肚，这是牛肺……”
顾悠然看着黑黝黝的牛肺忍不住作呕，最后只加了几个牛肚和豆腐皮在汤里，又拿了两块单饼坐在最靠里的位置。
而程启则坐在她的对面，碗中有许多东西。
“你的怎么那么少？吃不惯吗？”程启问。
顾悠然抬眸笑答：“许多年没吃了，怕太油肚子不舒服。”
吃了一会，顾悠然突然放下筷子，拿起水杯，挺直了身体对程启郑重其事说道：
“我决定，我要拜你为师！”
程启闻言差点噎住，咳嗽了几声后看着面前无比严肃的顾悠然，不禁噗嗤笑出声。
“不要笑！我认真的！”顾悠然严肃的说。
程启闻言更是忍俊不止，好不容易平静了，程启颇有好奇问：“为什么？我需要理由。”
顾悠然继续板着严肃脸说：“因为我觉得我需要你的帮助，就在昨天我还觉得我足够了解大元，足够了解任鹤，可以轻松搞定他。
但是今天我才明白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我觉得自己还远远不够，工作能力是一回事，社交人脉又是一回事，我在社交方面薄弱，所以我需要你的指导，社交指导。而且我觉得你人不错，值得信任。”
程启惊了，惊愕于顾悠然的直白，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不足之处，而后又虚心请教学习。
在这个时代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程启发现；这个女孩很特别，说不出来的特别。
程启笑着说：“好！这个理由成立，所以我答应做你师父！可你也不用这么严肃啊？”
“难道拜师的时候不应该严肃？”顾悠然疑惑的问。
程启又一次被顾悠然的直白逗笑。
“好吧！我懂了，徒弟。”
“师父，以水代酒敬你～”
俩人大笑。
程启一边挑着食物一边问：“刚说你才来A市，原来在哪？国外吗？”
“家乡在这，大学那年去法国了，毕业就留在那里学习建筑设计。后来回国发展，在C市工作，也是前几天才回来。”
程启：“是你叔叔让你回来的吧？”
“对，我其实是被叔叔劝回来的。”
顾悠然喝了一口汤，喝完赞不绝口：“这汤好鲜美！怪不得门口写着百年老字号，果然名不虚传。”
程启浅笑：“好吃就多吃点。”
“嗯！一会打包回去给墨如，折腾了一天估计她也饿了。”顾悠然擦擦嘴说。
“一会还回她家？”程启举着碗问。
“对啊！她是我初中到高中的闺蜜，以前我遇到事都是她在身边，这次她失恋，应该挺难的，我当然要去陪陪她！
即便扭转不了乾坤听她诉诉苦也行啊！”
顾悠然起身准备结账，却被程启拉住。
程启：“还是我来吧，你到车边等着。”
“那可不行！说好了是答谢你的，我还要给肖墨如打包呢！我请。”说完顾悠然拿着包跑到了前台收银，程启无奈笑笑。
这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下雨了！”
程启快步走到门口伸出手试探，还真下了，不大，只是小雨点。
饭店里的人纷纷离开，顾悠然结完账提着打包盒走过来，望着天空说：“下雨了！咱们快些走吧。”
出了门，一股鬼凤吹来，让只穿了职业装的顾悠然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很冷吧！”说这话的同时顾悠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股温暖包着，回头一看，原来是程启把自己的风衣披在顾悠然的肩上。
顾悠然：“不用，真不用！还是你穿上吧。”
“披上吧，别感冒了。”程启打开驾驶室门坐了进去，顾悠然也上了车。
雨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冷，出风口不断的送出暖风，让车里格外温暖。
“我想请教一个问题！”顾悠然开口。
程启微微扭头：“什么问题？”
顾悠然停顿一下，吞吞吐吐道：“就是……”
程启玩笑道：“都已经成师徒了，还怕师父笑话你？”
顾悠然笑了，转头向程启说：“如果大元同意方案，任鹤来找我详谈，那……我应该怎么谈？怎么交涉？”
程启面朝前方，嘴角勾起道：
“其实上午就像问问你原来是干什么工作的？你先告诉我你原来的职位。”
“设计顾问。怎么了？”顾悠然疑问。
程启：“嗯！我知道了，设计顾问只在公司里与设计师沟通设计，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参与，像拉拢人脉，商谈合作这些事都不需要你来做，只帮助设计师设计好图纸就好了。
但是现在这个职位不一样了，相对来说设计成了不太重要的事情，因为公司里有设计师，只是大元情况特殊，他们要求总裁亲自参与设计。设计方面你不是问题，但是在谈判交涉方面你还有待提高。
我想告诉你的是：明确自己需要表达的东西，以最简洁的语言传达给他们，让他们看到你的实力，认可你的能力。切忌过于拉拢，不然结果会适得其反。明白吗？”
说完，车内一片寂静无声，程启不禁转头看向顾悠然，就见她看着程启，嘴咬着指甲愣神。
程启不解的问：“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你有什么不明白吗？”
过了一会儿，程启耳边传来了茅塞顿开的声音：“我明白了！不要废话，要简洁明确，把一二三摆出来，让他觉得我有能力承接对吗？”
程启脸上浮现出了孺子可教也的欣慰：“对！就是这个意思。”
车缓缓开到小区门口，顾悠然激动的从车座上跳下来，关门时又万分感激的对程启说：“谢谢啦！拜拜！”随后关上车门，小跑着进入小区。
“叩叩叩！”顾悠然轻敲门，没人应答，“墨如！是我，开门！”顾悠然边拍门边喊，却还是没人应答，顾悠然把耳朵贴近门边，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