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大门被推开，因为知道程启过一会要来，所以她索性没碰严大门。

    “谁这么好？给我们留门？！”发声的竟然是赵海。

    顾悠然侧头看着赵海，礼貌性的露出微笑：“赵叔好！”也连同瞥见了在他身后的程启。

    “你也好！顾总！”赵海抬眸说笑道，又回头看了看程启，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这时顾夜耀也从厨房里出来，看着三人面面相觑，走过来笑道：“都来了！就不用介绍了吧？”

    “不用！都认识都认识！”赵海抢先一步说道。

    场面静了几秒，程启只见顾悠然面带微笑向自己郑重的说了一声：“程叔好！以后多指教。”

    程启闻言愣住。

    “噗！”

    赵海听见顾悠然说的话，脸都差点憋紫了，直到感觉程启的手肘猛戳了下自己的腰，脸部才勉强平静下来。

    程启应道：“指教谈不上，共勉吧。”

    顾悠然嘴角扯了个弧度，见到这一幕，也已经心知肚明了。

    而顾夜耀心里全部都是欣慰于顾悠然的识大体顾大局，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容，压根没发觉出三人的微妙变化。

    诡异的迎客环节就此结束。顾悠然还隐约听见赵海轻声对程启嘀咕：“我还以为她会叫“师父”呢。”

    “啊呀！叫你们来吃饭，你们还拿什么东西啊？”顾夜耀垂眸看见赵海手里提的两瓶红酒，埋怨他们太客气。

    赵海笑道：“这是半个月前回山西，我大嫂专门做的，正宗的山西老陈醋，一点不掺假！”赵海一本正经的介绍着。

    “噗！哈哈哈……”

    三人闻言瞬间大笑，尤其是顾夜耀，想用笑来掩饰自以为是红酒的尴尬。

    又聊了两句，顾夜耀继续去厨房里忙活，三人落座沙发，赵海见程启两手空空，没带东西，便故意打趣：“你怎么两手空空就来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程启向窗外望望：“事情没到最后一刻，就不要武断评判。”

    赵海翻了个白眼：“你这个人，就爱邹这些文言文，就不嫌累？”

    顾悠然坐在方形皮凳上，手里捧着一本小说边翻看边听着俩人互怼。

    “叮咚！”门铃响了一声，三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

    赵海皱眉：“不是说就咱们几个人吗？还有谁？”

    程启起身前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位穿着红马甲的工作人员合抬着一个长方形的东西。

    “请问您是程启先生吗？”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问。

    “我是。”

    “这是您的画。”工作人员说道。

    程启侧身请他们进来：“你们还真准时！快请进！”

    说完之后两个男孩套上鞋套，把东西抬进门，顾悠然和赵海也走过来好奇围观。

    “这就是你说的最后一刻？”赵海看着被牛皮纸包的严严实实的长方形物体说道。

    程启微笑点头。

    工作人员一点点把牛皮纸撕去，一幅风景油画渐渐露开面目。

    画上呈现出一条直直的通向远方的路，路两旁的梧桐树叶犹如金子般落满地面。

    再往上方看，透过金叶之间的缝隙，似乎还能看见丝丝蔚蓝的天空。

    “知道这是画的哪吗？”程启发问。

    赵海笑出声，不假思索就道：“这不就是黄金大道嘛！有银杏树的地方都有！”

    程启对赵海的简单粗暴翻了个白眼，还没等解释，就被人抢先一步：

    “这幅画应该是贵阳花溪的黄金大道吧？还有这树叶，应该是梧桐叶吧？”

    俩人闻声一起看向顾悠然，只见她双手撑着桌面，伏下身，仔细的欣赏这幅画。

    那动作就像是要在画里找出蛛丝马迹似得。

    “她说的对吗？”赵海将信将疑的小声问。

    程启直接忽略赵海的问题，伸头问顾悠然：“你去过？”

    “我没有，去年同事去花溪旅游，给我看过照片。”顾悠然边帮着撕牛皮纸边道。

    当所有的包装纸全部去掉后，工作人员拿出一个单子：“请您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在上面签个字。”

    “好！”程启拿着一支中性笔，在单子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他的字迹纵横挥洒，苍劲有力，却一点不潦草，一眼就可以辨别出来。

    起初顾悠然还有点好奇，又一转念，不禁暗暗轻笑。

    差点忘了，他之前也是总裁，就算字迹再烂，也会被每天堆积如山的文件练的行云流水。

    “咣当！！！”

    等她回过神时，所有人都跑到厨房，就见灶台还着着火，菜刀已经掉落在地，顾夜耀倚着橱柜，双腿发着抖，面目狰狞，额头上冒着细汗，右手死死抓着左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