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顾悠然从饭店出来时已经是晚上11点，虽然已是满身疲惫，但顾悠然还是驾车赶往医院。

    “咔吱…”病房门被顾悠然轻轻推开，病房里只有两个走廊灯发出微弱的光，她步子缓慢，尽力的不让高跟鞋发出声响。

    走到屋里，俩人都已经熟睡，房里只有俩人均匀的呼吸声。

    忽然，顾悠然脚前一软，她低头看，就见毛毯掉落在地上，又看向程启，她不禁轻笑，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踢被？

    她弯下腰捡起毛毯，动作轻缓的为程启盖上去，又为顾夜耀掖了掖被角，然后慢慢的走出病房。

    顾悠然坐在走廊旁的椅子上，她打了个哈欠，又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又看起来刚刚从病房里拿的检查结果单。

    程启缓缓的睁开眼睛，望表才半夜三点，本想再睡，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子里全都是今天顾夜耀说的话，程启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到外面透透风。

    程启出门，一眼看见了已经歪着头睡着的顾悠然，睡颜纯净。她慢慢斜着身子，眼看就要歪倒在地，程启见状立马上前扶住。

    顾悠然惊醒！

    “怎么不去屋里睡？”程启坐在她的身边说。

    顾悠然坐直了身板，用手拨了拨耳际的碎发：“进去看你们都睡着，不想打扰你们就出来了。”

    而后又捡起落在地上的检查单，嘴角微微上扬：“我每项都用手机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嗯！做了好多检查，回到病房还嘀咕是骗钱的！”程启笑道。

    “程启！”

    静了一会，顾悠然突然开口。

    “嗯？”程启疑惑应道。

    顾悠然侧头看向他：“今天上台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没有离开公司，那今天在台上的就不会是我，因为你选择离开公司，才有我后面的故事。”

    “所以命运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决定往往可以改变另一个人的生活轨迹。”

    顾悠然靠在椅背望着天花板感叹道。

    程启闻言勾起唇角笑了笑：“没想到你也会说文言文？”程启偏着头嬉笑道。

    顾悠然向他翻了个白眼，有些不屑的抬额看着程启说：“文言文谁不会？只不过说大白话更能让人理解当下的心绪而已，而文言文是更精炼的表达方式。”

    程启缓慢的点了两下头，称赞道：“解释的不错。”

    “哈欠…”顾悠然正想笑出声，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顿时困意上头。

    程启见状浅笑道：“你去屋里睡吧。我失眠，床让给你了！”

    顾悠然本想推辞一下，可抵挡不住困意，便笑盈盈的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然后起身跑进病房。

    程启目送完她，嘴上笑着，心里却暗暗发酸，原来她也有一段痛苦的往事。

    顾悠然进到房里，脱下身上的外套，正准备躺下时，却被什么东西硌住了……

    第二天，顾夜耀在俩人和医护人员搀扶下躺在平推车上，推进了导管室。

    顾悠然与程启并排坐在家属等候区的座位上。

    “这是你的吧？”顾悠然拿出一张照片递到程启面前，照片上的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笑容灿烂。

    “这…”程启接过照片，表情颇惊。

    顾悠然见状又开口：“别误会，这是昨天你落在陪护床上的。”

    “……谢谢…”程启把照片放在外套内袋里，淡淡的道。

    顾悠然嘴角朝着他扯了一个弧度，又立即扯平，面视前方继续等待。

    “你…”程启开口。

    “铃铃铃……”

    顾悠然的目光从程启脸上移到自己的衣服口袋。

    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眉头紧拧，然后起身走了几步接通。

    “肖墨如！你作死是吧？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要干嘛？！”面对顾悠然的阴冷逼问，那边却是寂静无声。

    “然然，我……”过了很久，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有声无力的女音：“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你。”

    “可是我叔叔在医院，我现在拖不开身。”顾悠然回头看了看导管室的大门说道。

    “你叔叔怎么了？”肖墨如闻言颇为慌乱的说。

    “嘎吱！”导管室的门开了，顾悠然闻声，对肖墨如说：“我叔叔出来了，一会再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