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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天命

    “什么是邪神?血祭又是怎么回事?”

    我并没有听说过这些事,颇为疑惑的对眼前那位穿着古代战甲的家伙问道。

    “亏你还总自诩是在这片老林子里长大的人,看来对于这片老林子的历史和生活在里面的人,简直就是一点也不了解啊。”

    那人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惋惜。

    “像你这样,我都不知道你自己要怎么去完成自己的那些使命。”

    “使命,什么使命?”

    这已经不是这家伙第一次对我提到了使命一类的词汇,而这件事却偏偏又关系到我的未来,忍不住对他问道。

    那人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反而给我讲起了关于邪神与血祭的问题。

    大兴安岭这边地界,虽然一直都是我国的领土,可是直到清朝入关以前,汉族的王朝,一直都没有对这边进行有效的控制,使得那边一直以来都是少数民族的聚居地。

    因为没有农耕民族的文化融入,这边的生产力水平无比低下,民众的思维,始终都处于很低下的状态,很多在这边生活的民族,都还在普遍信奉图腾神,甚至是像长生天一类最原始的宗教。

    虽然在现代人看来,这样原始的信仰愚蠢,荒诞,可是,其中的很多神秘的咒术与信仰,却偏偏找不到任何科学的理论乃至实践对其现象进行支持。

    而邪神这种东西,就是这两种文化融合所产生的一种融合-体,根据那些部族间的传说,所谓的邪神,其实就是一些专门吃人血肉的恶神凶兽,可以通过一些古老而又神秘的咒术对其进行控制,从而用其来守护古老的神庙,甚至于某些大人物的坟冢。

    被这些恶兽和凶神守护的地方,所处的地理位置异常偏僻,其自然条件同样恶劣的可怕,其外围,往往生存着各种各样的食肉猛兽,从而人迹罕至,因此也被称作凶地。

    而要想进入这些凶地,不谈那恶劣的地理环境,最为重要的一点先决条件,就是要为这些守护这些凶地的凶神恶兽提供必要的血食,而这些血食,往往就是活生生的人命!

    听那人提到要用人来进行血祭的事情,我心中一震,脑海里不自觉的涌起一个可怕的想法。

    阿颖带来的那些手下,一个个看上去散散漫漫的,不管从什么方面看,都并不具备在山里生存的能力。

    可是,阿颖上面的人,却偏偏派这样一群人进山,我实在是搞不懂这和让他们直接来送死到底有什么区别。

    对于这件事,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直到那人对我提到了邪神与血祭的事情,才终于恍然大悟,这些人作为血祭的贡品的话,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想明白这些,我的心里完全被悲愤与凄凉填满,之前营地里的那些人的面容,不自觉的在我头脑中闪现。

    就在昨晚以前,他们都还是活生生的人,不过一夜间的功夫,就全部都死在了狼群的攻击下,这些可怜虫,只怕到死都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死亡,都是自己最信任的领导安排的,而那些人做这些事的目的,只是为了那些藏在耶律璟墓穴里的宝藏。

    想到那些操纵这些人去送死的上位者,我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这样的一群家伙,到底长了一副怎样的心肝,才能亲手把一群无辜的人送去给那些野狼吃而完全无动于衷?

    我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谁,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那就是这件事背后绝对少不了谢振东这个家伙。

    这位大少爷,简直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要不然,也不会任由程悠这个真心爱慕他的女人进山送死而不作出任何表示。

    想明白了这些关键问题,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变得顺理成章。

    程悠之前说过关于接引使者的事情是真的,而那所谓的接引使者,其实就是守护耶律璟葬城的凶神之一,而其职责之一,就是接受那些想要进入这片葬城者的献祭。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程悠可就真的危险了,这个冒冒失失的女人,完全没有参透帛书的意思,就这么贸贸然的要去找所谓的接引使者,天知道她会不会被当成献祭的血食吃掉。

    我和她不过是萍水相逢,对于她的死活,也并不怎么关心,只是她如果真的死了,那她下在我身上的毒,可就真的无药可解了。

    “你那么厉害,告诉我,程悠到底怎么样了。”想到自己身上的毒,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向那人问道。

    那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说的是那个可以看得懂契丹祭文的女人吗?她没事,作为指引你去完成自己使命的指引者,她可没那么容易死掉,事实上,现在她就已经脱险了,你现在回去,应该很快就会看到她。”

    “那好,我这就回去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身上的毒了,听那人这么说,心立刻重新放回了肚子里,眼见身后追击自己的狼群已经退去,便准备告辞离开。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吗。”

    那人突然在身后叫住我,朗声问道。

    “我觉得没必要了吧,我有自己的生活,不瞒你说,我的两个女人正等我回家呢。”

    于我而言,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能够左拥右抱,同时拥有彩云姐和燕子姐的爱,其他的什么葬城,什么凶神,什么辽穆宗耶律璟之类乱七八糟的事,都是谢振东他们这些大人物要考虑的,和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没有任何关系。

    “裴志彪啊裴志彪,看来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什么是天命,也不知道天命这东西,是一个人无论如何都逃脱不掉的。”

    那人摇头叹息了许久,最终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的对我说道。

    “看来,有些事,我真的有必要告诉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那人说完,没有任何犹豫的摘下了自己的兜鍪盔,露出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眼见那人的样子居然和我自己一模一样,我彻底吓傻了,呆呆的望着他,久久不能出声。

    “我想现在,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其实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而我们的共同职责,便是守住这龙脉的秘密。”

    来人的声音神圣庄严,完全不容人有任何的反驳。

    “不,我不信,我不想离开燕子姐和彩云姐,你不要逼我。”

    我终于回过神,转身想要逃,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腿完全不听使唤,只能无力的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

    那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满脸平静的看着我,可是,大地却突然疯狂的震颤了起来,连带着他身后那座雄伟的城池,也都开始剧烈的摇晃,似乎随时都可能倒塌。

    我脚下的土地,也随之开始陷落,身体猛的向下一坠,似乎堕入了无边的深渊。

    “燕子姐,救我,燕子姐,救我.......”

    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我不自觉的想到了燕子姐。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的发现,不管我平日里对她那暴烈的性格如何腹诽,可是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最关键的时刻,她永远都是我的守护神。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我的呼喊,一只略显粗糙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燕子姐那带着浓郁我们老东北口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臭小子,真是连做梦都不老实,看你那损色,鬼都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坏事。”

    “不对!”

    我猛然间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头,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躺在床上,身边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连忙睁开眼睛,坐直身体,观看起身边的环境来。

    这里似乎是医院的病房,房间里有着四个床位,每一张病床上,都铺着雪白的床单,床前摆放着床头柜,监护仪器,输液用的输液架等各种病房必备的物品。

    我的床位,位于最靠窗边的位置,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发现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把整个世界照成了一片金黄。

    燕子姐正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面容憔悴,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焦急。

    “给我好好在那里躺着,臭小子,一点都不听话,在你出发以前,我是怎么叮嘱你的,是不是觉得他们程家的女人漂亮,把我这乡下娘们的话全部都抛到后脑勺外面去了。”

    燕子姐是那种典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心里对我担忧至极,可是嘴上却一点都不肯饶人,见我醒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猛烈的训斥。

    我生怕是自己在做梦,用力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真的躺在病房里,燕子姐正站在病床前历数我的各种罪恶,终于长出一口气,重新躺回到床上,一把抱住她的腰,和她一起倒在了病床上,不等她回神,便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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