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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少族春花

    惊马奔跑的速度很快,不过眨眼间的工夫,就快要冲到了我和彩云姐跟前。

    眼见那家伙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心都快揪在了一起,无比着急的对彩云姐喊道。

    彩云姐平日里并没有经过什么事情,就像是一朵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彻底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直到那惊马都快撞到我们身上,依旧没有醒过神来,呆呆的站在原地无法行动。

    “媳妇,你还在这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眼见她只是站在原地发呆,我彻底急了,飞身来到她跟前,将她的身体打横抱起,正想抱住她向路旁飞奔,惊马已经冲到了我身后,疯了似的朝着我这边撞了上来。

    我感觉到身后恶风不善,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紧咬牙关,用力将怀里的彩云姐推到了路边,自己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尽力想着路边的方向飞奔。

    虽然我的行动已经够快,可是,那马还是贴着我的身体跑了过去,虽然并没有撞实,可是,巨大的冲力,还是把我撞的飞了起来。

    爷爷从小就训练我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能力,对于这样的冲撞,我还是比较有经验的,虽然身体被撞的失去了中心,却还是本-能的在地上打了十几个滚,将之前被撞的力量完全卸掉,这才在路边稳住身形。

    虽然这两下,我已经卸掉了很多撞在身上的力道,可是,惊马奔跑时,那种震天动地的冲撞力,还是让我感觉胸口发闷,连带着喉头也是一阵发紧,噗的一声突出了一口鲜血,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彪子!”

    此时的彩云姐已经醒过神来,眼见我被那头惊马撞的口吐鲜血,惨叫着朝我这边冲了上来,不顾一切的把我抱在怀里,抱着我痛哭失声。

    “你这傻小子,刚才明明有机会逃走的,可你为什么不跑,为什么还要先去救我呢。”

    “傻媳妇,不哭,不哭,我吐出去的都是淤血,吐出来就没事了,要是一直都积聚在身体里,那才是真正糟糕的事情呢。”

    眼见她哭的梨花带雨,我连忙上前替她擦掉了眼泪,柔声的对她安慰道。

    “你这死鬼,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你刚才不躲开,还要挡在我跟前,你要是真出了事,你可让我怎么活下去。”

    彩云姐此时已经彻底吓傻了,抱着我的脖子哭的稀里哗啦,小拳头不断在我身上乱捶。

    虽然她闹的厉害,我却明白,她心里已经把我完全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心下不止没有任何怪罪她的意思,反而觉得心头暖洋洋的,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柔声的在她耳边低语道。

    “傻媳妇,我说过,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不管任何人,或者任何东西,想要伤害你的话,都必须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你这个傻瓜!”

    听我这么说,彩云姐哭的更加厉害,可是,在她嚎啕的哭声中,我却能够听到一个小女人在被自家男人宠爱时的幸福味道。

    我心中激动,索性张开双臂,再度将她紧紧拥入了怀中,满心温柔的对她说道。

    “傻瓜,现在你应该相信,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吧。”

    经过我的提醒,彩云姐这才想起了刚才阿颖的事情,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小手狠狠的在我胳膊上拧了几下,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对我说道。

    “你这个傻子,刚才那马怎么不撞死你,我告诉你,这次我就原谅你了,要是下一次,你再敢和那女人有什么瓜葛的话,别怪我像那个前村的刘四姑那样对付你。”

    彩云姐的话让我头皮一阵发麻,想起之前已经和我有了那层关系的燕子姐,后背顿时泛起了阵阵冷意。

    她说的那位刘四姑,是她家村子附近的一位中年女人,家里男人常年在城里做生意,自己则在家里看孩子。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只要有了钱,往往就会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刘四姑的男人也是这样,做生意挣了一些钱之后,旋即便在城里搞了个女人,而且从外面挣回来的钱,也都开始背着她偷偷转移走了。

    这位刘四姑,平日里脾气暴躁,为人却又特别精明,虽然人还在村里,却还是通过各种途径知道了自家老公的事情。

    眼见自家老公做出这种事,刘四姑并没有做声,只是装作不知道,可是,就在他老公回家后,两人同-床的时候,她却直接把他家老公的那个东西给咬了下来!

    这个刘四姑,显然对自己出-轨的老公恨到了极点,在把他那东西咬掉了以后,直接就把卧室的门反锁上了,为了防止她老公从里面跑出来,她甚至在自家卧室的门上上了一把铁锁,连带着家里的窗户也都一起堵死了。

    那个男人为了能够从屋里跑出去,拼尽了全力想要逃走,可是,不管是门还是窗,都被锁的很死,只能到处乱跑,直到耗尽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也都没有能够成功的从那间地狱般的监狱里逃走。

    后来据曾经到她家看过的人说,那个男人死亡的现场特别凄惨,到处都是血,而那个男人自己,则无力的倒在门口,为了能够将门打开,他把自己双手的手指都给彻底磨破了,却依旧没有办法出去求救,因为死的太惨,他在临死的时候,双眼都是睁着的。

    而这位刘四姑自己,在把自己的丈夫杀死以后,就抱着孩子跑了,而关于她们母子的去向,却一直都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曾经在市里的火车站看到过她们,而有人却又说,看到她们娘俩一起去了附近的河边,指不定便是母子两个一起跳了河。

    那个时代还有没有互联网,全国之间信息闭塞的可怕,刘四姑跑去了南方,也就等于彻底失去了音信,从而使得这个故事听上去更加骇人听闻。

    因为这件事,我们整个山里都轰动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乡下的婆姨,都会用刘四姑的事情来恐吓自家男人,明确的告诉那些或是在城里,或是在林场打工的丈夫,要是他敢在外面乱搞,那自己就学刘四姑,到时候可别怪她们女人心狠手辣。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还是八十年代,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已经都把这件事忘光了,可是,彩云姐却似乎对这件事依旧记忆犹新,并且用这件事来告诫我。

    “燕子姐啊燕子姐,可不是我对不起你,实在是家里的母老虎太厉害了。”

    我在心里默默的向燕子姐道歉,看向彩云姐的目光变得更加惊恐。

    就在我和彩云姐说话的时候,那头惊马已经开始疯狂的到处肆虐了起来,不过转眼间的工夫,我们附近这条路上的人已经跑的无影无踪,各种各样的东西,扔的遍地都是。

    尽管已经把附近的道路上搞的乌烟瘴气的,可是那头惊马却依旧不肯停下脚步,依旧疯狂的到处乱跑,把整个一条山路弄的乱七八糟的。

    惊马奔跑的速度迅疾无比,很快就来到了山口的位置。

    我们那边的山口狭窄无比,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山坡那边,虽然那马受惊,精神彻底炸裂,可是,却也知道小路那边走不通,在山口前转了几圈以后,就直接掉头,再度风驰电掣的朝着原路跑了开去。

    眼见那惊马又从山口那边兜转了回来,我握着手中的猎刀站了起来,咬了咬嘴唇,坚定无比的迎着那惊马走了上去。

    像这种事情,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作为一名赶山人,去解决这样的事情,却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眼见我没有任何犹豫的准备上前迎战惊马,彩云姐急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因为太过着急的关系,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彪子,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呀!你要是真出了事,你让我可怎么办。”

    就在我和彩云姐拉扯间,一个清亮的女声猛然在我们不远处响起。

    “你这该死的家伙,给我停下!”

    随着叫喊声,我看到一道黄色的身影迅速冲了上去,身形利索无比,不过转眼间的功夫,已经迎头冲到了那头惊马跟前。

    那个身影的动作很快,而且似乎对于马的习性格外了解,身体相当熟练的闪转腾挪,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凑到惊马跟前,旋即便脚尖点地,娇小身形直接跃到了那头惊马的后背上。

    惊马已经彻底疯了,眼见有人骑在自己的后背上,立刻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一边跑,身体一边不断的乱扭,想要把自己后背上那家伙甩在地上。

    可是,骑在马上的那人骑术却无比精湛,看那姿态,似乎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哪怕那匹惊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依旧没有办法将她成功甩脱。

    这且不止,她对于缰绳和惊马的控制手法,同样超乎了我的想象,尽管惊马奔跑速度极快,她却依旧能够靠着手中的缰绳来控制着那匹惊马奔跑的方向。

    在她的操控下,那匹惊马在我们这边的山道上跑了四五圈,才最终停下脚步。

    眼见惊马终于停止了发疯,马背上的骑士这才翻身下马,牵着惊马来到一棵大松树前,将那惊马头上的缰绳紧紧的拴在了松树上。

    直到这时候,我才有机会看清楚那位骑士的容貌。

    那是一名少数民族的女孩,看样子不过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形娇小,面色白嫩,虽然脸上长着几点雀斑,却有着一种天生的风-流。

    女孩身上穿着浅黄色的狍皮大衣,脚下穿着同色系的狗皮大衣,头上带着鄂伦春人标志性的猞猁皮的皮帽,在她背后,背着一柄长长的猎枪,一柄鱼皮刀鞘的猎刀,斜挂在她的腰间,使得她看上去威风凛凛。

    我们附近这边的山里鄂伦春人很多,这些人,绝大部分都生活在深山老林里,以狩猎为生,因为居住的环境太过偏远,别说当时的九十年代,就算是现在,依旧还有很多部落的人没有开化,只能靠着打猎来维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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