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每天都想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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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这个问题比较深刻,时景苏当然明白,他不可能一辈子代替时景心。

    他也从没想过代替时景心。

    纸迟早包不住火。

    他怎么可能待在楚家那么长时间?

    那样超勇的好吗!

    时景苏就知道林菁月他们会误会,忙解释:“妈,你听我说,这是策略,是策略。”

    “策略?”林菁月不解。

    亲个嘴还有什么策略可言?

    时景苏便把他的计划和想法,以及楚砚冬在他过门的当天晚上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全部告诉林菁月听。

    林菁月听后,虽然觉得这个办法有一点不可靠,但是为今之计,好像也只能按照时景苏说的办法来慢慢一点点实行。

    这两天她和时迁没有给时景苏打电话,就是怕楚砚冬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察觉。

    正好他们也利用这个时间不断在寻找时景心,因为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林菁月本想给警方报案,是时迁拦下她,害怕警方那边走漏什么风声被楚家听见。

    昨天晚上刚刚有一点眉目,时景心似乎在远离本市的另外一个城市。

    有朋友正好在那个城市旅游时,在某著名景点遇见她,还偷偷拍了照片发给林菁月他们,问他们照片里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们的女儿。

    如果真是楚砚冬单方面悔婚,那么楚家人也不会再怪罪他们。

    当然欠下的那笔巨债,他们也会想办法慢慢还。

    等时景心回来,林菁月就告诉她,他们再也不会逼她嫁给不爱的男人了。

    两人就如何离婚这个问题,又经过了一系列严密的讨论。

    等两人出门回到客厅,张婶已经将第一份可口的菜肴端上桌。

    楚砚冬和时迁两人隔着一定生疏的距离,坐在沙发上。

    听到快速前来的脚步声,楚砚冬眯起眼睛,视线平移到时景苏的身上。

    他的目光多有不善,见时景苏有些局促不安又窘迫的模样,楚砚冬唇角轻轻一笑,充满着讥讽的意味。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个女人在向自己的母亲汇报这两天的生活总结。

    是不是还在和“她”的母亲说,经过几天的纠缠,“她”已经慢慢掌握他的心?

    只要假以时日,就一定能够坐稳楚家太太的这个位置?

    如果被他当面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一定会毫不客气说一句:“做梦!”

    饭桌上,气氛尴尬而严峻。

    时父时母摸不准这个女婿的性格特点,而且很多大户人家讲究的规矩比较多,比如老祖宗留下的那句食不言寝不语。

    时迁和林菁月谁也不敢主动开口说话,只敢闷头吃饭。

    能在他深沉如幽井的目光下一点点吃完面前的食物,都成了一件令人窒息的事。

    林菁月现在越来越佩服她的儿子。

    时景苏是怎么做到能和这个男人在同一屋檐下相处几天,并且毫发无损地回来?

    在用完饭,楚砚冬率先起身说要去如厕的那一刻,林菁月和时迁感觉心中的大石彻底落下。

    这压抑沉闷的气氛总算终结!

    普天同庆!

    楚砚冬如完厕回来,原本在客厅里有说有笑的三人,在他出现的那一刻,顿时变得沉默无语。

    楚砚冬:“……”

    他是怨灵吗?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怕他?

    机会难得,这是楚砚冬第二次来他们时家做客,又不能那么直接的请他们赶紧离开。

    林菁月只好催促着时景苏:“心心啊,想必砚冬已经累了,还不带砚冬上楼去休息休息?”

    时景苏点点头,回头快速地靠近楚砚冬,臂膀挨着他的臂膀,一脸暧昧,声音放得极低:“小冬冬,我们先去楼上愉快的玩耍吧。”

    楚砚冬后颈一麻,想说不用了。

    让他进入这个女人的房间,谁知道这个女人会对他做些什么事情?

    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是时景苏的家,有时父时母在楼下,“她”应该不敢怎么造次。

    楚砚冬便冷冷一笑,说:“好。”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房间能是什么样。

    以“她”在车里的表现,房间里一定脏乱差得可怕。

    到时候他就可以抨击“她”不够优雅,不够端庄,说尽难听的话,这个女人肯定就会自信心受挫,不敢总是黏在他的身边。

    楚砚冬一步步紧随着时景苏的身后。

    上了楼梯,来到拐角后第二个房间。

    打开房门,时景苏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笑着回头邀请他:“怎么样小冬冬,这就是我的房间,是不是很可爱?”

    根据出嫁前的记忆,他记得时景心的房间特别的粉嫩,充满着少女心的可爱与纯粹。

    然而在看到房内的刹那,楚砚冬微微一怔,带着疑问口吻地说了一句:“确实很可爱?”

    仿佛在说,你就给我看这个?

    时景苏顺着他的视线也回头看去。

    瞬间呆愣在原地。

    完蛋!

    他居然愚蠢到带错了房间。

    时景心的房间是隔壁那间,现在他们打开的,反而是他自己的房间。

    极致简约的黑白色主基调为背景色,有着强烈而冷酷的反差,显得这个房间的主人性格矛盾又激烈。

    墙角摆放着一个书架,书架的四个支脚为金属金色,最上面一排放了精心珍藏的一些黑胶唱片,每一个看起来年代久远,且价格不菲。

    第二排放着一排手办,不过这些手办和日常的那些可爱的动漫手办不一样,都是一些恐怖片的恐怖boss为主角。

    一个个面孔狰狞,凶神恶煞地睥睨着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和这些恐怖片boss们相比,时景苏顿时觉得身边的楚砚冬顺眼了许多。

    话说原身你既然连恐怖片都不怕,还怕什么楚砚冬啊喂!

    时景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当然也有正常的地方。

    墙面上贴着几幅颇有个性的篮球巨星,这是这个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彩,让整个房间都变得鲜活生动了起来。

    但是房内的一切,每一样组合在一起,都不像是女孩子会喜欢的爱好。

    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要数床尾贴着墙面的一副骷髅骨架。

    楚砚冬凝神在那副骷髅骨架上注视了许久。

    时景苏也一眼注视到上面。

    没、没没人告诉他原身的喜好这么别致啊。

    好阴郁,好可怕的感觉。

    谁会把这么可怕的东西对着床尾,每天睡觉就能看到?

    时景苏吓得瞳孔地震。

    真的不会被吓到做噩梦吗?

    太可怕了啊!

    他的脑海里都幻想出了大晚上的,他一个人点着蜡烛,在房间里对着骷髅下达诅咒的画面。

    时景苏表情僵硬地站在原地,都不敢转头去观测此刻楚砚冬究竟什么表情。

    他结婚那天是被拉到时景心的房间里作业,谁知道原身的房间会是这样。

    天啊。

    他刚刚竟然还在打开门的刹那,询问这个房间是不是很可爱?

    这个房间可爱吗?

    楚砚冬此刻的心理一定受到爆破般的冲击。

    和他现在的感受是一样一样的。

    根本难以让人夸出这个房间是可爱的这种话。

    再次面临社死现场,时景苏尴尬得脚趾抠地。

    他真的很想时光倒流,重来一次。

    但是,不存在的。

    楚砚冬一脚跨了进去,在时景苏满脸窘迫的时候,又浓墨重彩的为他的尴尬狠添了一笔。

    “可爱?”

    他指着那副骷髅骨架,冷峻的面孔突然沾了一点笑意,就这么半侧着身,斜斜看着他,突然揶揄道:“看不出来你的爱好还真是够吓人,够独特,够个性。”

    “我真的怀疑,”他忽的居高临下走来,双眼微眯,带着玩味的审视,“你是女人吗?”

    被问及是不是女人,时景苏一时心虚地抬起眼看楚砚冬。

    他棱角轮廓分明,下颌线微收,如同洞察出一切的了然于胸的眼眸,正目不转睛对视而来。

    那份怡然自得的狠戾,让他的眉眼看起来更加沉稳英挺。

    本来是无心的一句话,但是听者有意,时景苏险些在他的面前掉链子,吓得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难道他的女装生涯就要就此终结了吗?

    不,不会。

    挺住。

    谁规定女孩子不可以有那些兴趣爱好?

    在楚砚冬的死亡视线的凝视下,时景苏脸色逐渐苍白,他低着头,眼神不安分地瞥向地面。

    随即,他抖着唇,一脸羞愤地说:“不可以吗?”

    楚砚冬一怔。

    不可以什么?

    时景苏的脸突然变得很红,仿佛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一样,他的耳根都快烧起来。

    藏在发丝下的耳廓,如熟透的蜜桃一样,小小的一团,隐约可现。

    楚砚冬不经意间看见了那团粉,视线更是一怔。

    时景苏终于扬起脑袋,眼神还是不敢安放在他的身上,像是特别没有杀伤力的小奶虎,在努力露出形似尖利的,却压根连别人一根手指头都啃不动的牙齿。

    “不可以喜欢这些吗?”

    他眼尾润润的,仿佛用了很大的努力,才有勇气说出以上的话。

    是觉得他在嘲笑他吗?

    楚砚冬显然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有一点轻微的不知所措。

    “我知道这些爱好见不得人,但是也不至于要嘲笑成这样吧。”

    他委委屈屈地埋下脑袋,双手紧握成拳,是在和他说话,也可能是在和这个世界说话。

    楚砚冬的心,溜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感觉。

    他唯一能捕捉到的,可能就是一项名叫心软的动态情感。

    下一秒,连他都没意识到做出了怎样的行为,他的掌心已经前伸出去。

    下巴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触感,只见到修长白皙的手指递来,时景苏的下巴忽然被猛地抬起。

    他被迫仰起头,重新看向眉目冷峻的楚砚冬。

    慌乱之中有着一点诧异。

    空气静默无声。

    时景苏看着极为难为情,一副急得快要哭的样子。

    望着那开始泛红的眼尾,有着春风生动的旖旎,让这么静默观察他的楚砚冬不觉皱起眉头。

    指腹沿着他的眼尾慢慢滑过。

    时景苏的身体随着这个动作轻轻一颤。

    “就这么在意吗?”

    楚砚冬认真看着他。

    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让“她”的打击这么大吗?

    就这么……这么的在意他本人的想法吗?

    时景苏一愣:“嗯?”

    他的指腹还在摩着他的眼角。

    时景苏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这样几乎为零的亲密距离,感觉很危险啊大佬!

    也是。

    楚砚冬忽然释然了。

    如果不想好好和他过日子,“她”也不会这么在意吧?

    这个女人喜欢他的心情,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会体现出来。

    如果不是喜欢他,喜欢到痴狂的地步,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委屈成这样。

    楚砚冬面容沉下几分。

    按照以往,时景苏肯定会借机猛然靠近,然后亲上他的唇,夺走他的呼吸,抢占所有先机。

    他故意俯下腰身,往时景苏的面前亲近几分。

    眼看着那双薄软的唇快要接近,时景苏满脑子疯狂弹出危险的问号。

    什么情况?

    他就是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确是个“女人”,怎么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命运的选项在此刻发生诡异的变化。

    时景苏完全不敢动弹。

    他是假装去迎合,还是和以往一样继续发出如山海咆哮般猛烈的攻击?

    没想到,在双唇还有一公分快要接近时,楚砚冬忽然停下动作,瞧时景苏一副似乎很是期待的模样,嘴角勾起揶揄的笑容。

    “你又以为我要亲你吗?”

    时景苏:?

    你妈的楚砚冬,害我差点以为今天真的要采菊东南下了。

    不过,他也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时景苏忽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