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主松了口气，就听到叶暮雪撇嘴道，“你这人还真是，真的买下来了，你天天晚上来这儿摆摊啊！”
云易唇边噙着笑，打趣道，“夫人若是喜欢，也未尝不可。”
旁边围观着的百姓都吸了口气。
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夫人可都真会玩儿。
羡慕的目光纷纷落到叶暮雪身上，郎才女貌，公子家里看上去也像是富贵人家，还和夫人感情这么好。
这世家公子谁没有两个通房丫头，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像他们这样夫妻恩爱的很是少见。
真是令人羡煞了。
叶暮雪没有注意周围人的目光，重新拿起一支箭，歪头看了云易一眼，“夫君还没有说，妾身这支箭能不能投进去。”
云易看了一眼她脚边的最后一支箭，淡声道，“投不进去，不是还有一支箭吗？”
不到最后一支箭，说这些也没意思。
反正还有机会。
旁边的小贩也见机行事，直言道，“对对对，还有箭呢？夫人最后那支箭没投中也没关系，咱们这儿还多着呢！”
他手里又拿起一把，笑眯眯地看着两位。
叶暮雪勾唇一笑，盯着圈中的竹筒。
手心的箭矢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与刚刚随意扔进去的感觉很大不同，仿佛很轻松的模样，那方向就直勾勾地往竹筒中心钻过去。
一众围观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呼吸都不敢太大，嘈杂的周围忽然安静下来，都在等着这支箭矢落下！
哐当一声，众人的心也一并落地。
——没中。
差一点点，在竹筒的边缘处擦了一下，旋即落下。
让人遗憾。
云易目光温柔，没有多说什么，听着旁边的人叽叽喳喳，说什么可惜之类的话，有些好笑。
“这姑娘先前要是认真一点，说不定刚好就中了。”
“是啊，前面几支箭就像是在玩儿一样，没有认真啊。”
“太可惜了。”
云易凝视着面前瘦弱的身影，轻笑了一声。
一点都不可惜。
这丫头。
最后一支箭，叶暮雪直接拿了起来，这次并没有多话。
别说给周围人一个目光，就连云易，看都没看一眼。
扔箭的模样仍然随意，懒洋洋的一扔，一声轻响就见那支箭落进去了！
旁边的百姓傻了眼，小摊主也傻了眼。
“还玩儿吗？”云易淡定走过来。
旁人不知道，他一个习武之人还是清楚的。
看似懒散的动作，一支箭都没有投中，但实际上叶暮雪在偷偷的尝试角度和力道，最后两只箭的时候，她已经差不多快摸清了门道，所以忽然停下来，问了一声。
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将最后一支箭投出去。
中了，云易并不觉得惊吓。
“不玩儿了。”叶暮雪摇头，脸上绽放着笑容，走过去找了小贩要了奖品。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相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还算珍贵。
一块玉佩，色泽还挺好。
“怎么夸我？”叶暮雪拿了那玉佩在云易面前显摆。
两人都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人，对于手上这块，并没有多少兴致。
叶暮雪乐的逗云易，手上的玉佩并没有施舍多少目光。
云易微微眯了眼，“送我？”
叶暮雪差点给了他一个白眼。
找他要奖赏，怎么成了她送东西了。
她摇头，“不给你。”
这最大的奖品被叶暮雪拿走了，正好时间不早，小摊主也就开始收了东西。
叶暮雪目光看向周围，拉着云易稍微往旁边站了站，省的妨碍了人家做事。
忽然，叶暮雪眸光一亮，没和云易打招呼就冲不远处的一家走过去。
忽然被拦下，那家人还有些错愕。
毕竟前段时间京城也不太安定，虽然听说京兆府尹已经处理了的消息，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看到来人是刚刚投壶的夫人，夫妻两个才安定笑了起来，“是你啊夫人。”
叶暮雪点了点头，羞涩一笑，看了一眼他们怀里的孩子。
小男孩也笑了，“小姐姐，很厉害。”
“你也很厉害的，”叶暮雪摸了摸他脑袋，“姐姐看到你投壶了，再努力一点点，就会中的！”
小男孩听了，脸上笑出了花。
叶暮雪这才把那块玉佩拿出来，二话没说直接挂到了小男孩的脖子上面，“送你了。”
夫妻俩连忙摆手，准备把玉佩取下来，“这太贵重了，夫人你还是收回去吧。”
两人都知道叶暮雪家世好，看不上这块玉佩。可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实在是太贵重了。
不能收。
“送给小孩子的，收下吧。”低沉的嗓音在叶暮雪身后响起来，云易勾起她的腰，对于她忽然扔下自己，丢下一个不满的眼神。
叶暮雪讪讪一笑，没有等这家人把东西拿下来还给她，直接就拉着云易离开。
人群拥挤，就算这家人有想偿还的心，也找不到了，只能收下。
“不是为了真的玩儿？”
两人在人群松散的地方停下，云易低眸浅笑看了她一眼。
“玩儿啊。”叶暮雪坦然道。
若不是看那个小男孩玩儿的兴起，她也不会去尝试。
云易也没有多问，忽然停下来牵起她的手，摸了摸她手心。
“怎么了？”叶暮雪没有明白。
手心对比起云易的，有些微凉。软软小小的，透着红白。
早年在云府的时候，手心还有些粗糙，因着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做，起了不少茧子。
这将近一年在皇宫内养着，倒是养回来了，天生的富贵命，不像是外面传言说是太后捡回来的姑娘。
云易摇头，“看你这手是不是拿剑的。”
“早年习过武。”叶暮雪解释，“后来因为身子太差，不能和阿瑜他们一起训练，以后就松懈下来，再没有碰过了。”
云易看她的手，无非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茧子罢了。
“可有遗憾？”
倘若叶暮雪会武功，想必那段时间，也不会被欺辱成那般模样。
叶暮雪摇了摇头，“人各有命。”
她有个好脑子，武功什么的，有人保护她便可以了。想着，便这么说了，“有夫君在，妾身不会武功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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