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返回，还是刚刚的地方，叶暮雪一眼就看到柳凤眠的身影。
见人这么快就出来了，柳凤眠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要死里面了。”
“古灵阁的一个出口？”叶暮雪学她的样子环胸站着，就差靠在石头上面。
山洞里面的水声是没有断过的，一直到看到那束光线的时候声音才小了一些。可是声音却越来越不对劲，平常山洞里面，就算里面有出口，也不该看到光线之后再听不到回声。站在她那个位置继续走下去，直觉告诉她那边的出口很远，但是有些人未必不会继续走下去。但是远到一定的程度，那就有问题了。
“还不算太蠢。”柳凤眠换了一个姿势，负手带她往前，“下一个考核。”
叶暮雪不服气：“我有脑子。”
“剩下的文试武试不归我审核，这次真的靠你自己了。”柳凤眠叹了口气，“别给我……”
“说的好像我这次靠了你一样。”叶暮雪打断她后面“丢人”二字，“放心，再不济就留在古灵阁打杂好了。”
柳凤眠摇头：“考核没通过你也必须留在玉竹殿的，让你来考核，只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
省的一群人天天叭叭叭地说她是走后门进来的。
“你实在是不懂人情世故，哪怕是我通过考核，也还是会有人多嘴的。”叶暮雪不以为然说道，“甚至于所有的考核我都通过，得了甲等，都会有人嘴碎。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你们还不如让我直接进去。”
“做梦。”
叶暮雪笑了笑，话虽然是这么说，人依然乖乖跟在柳凤眠身后，心里还略微有些紧张。
“不是说你直接进去做梦，而是说你想所有的都拿甲等是做梦。”送人走到一间阁楼前，柳凤眠转身嘲讽道。
“……”她就随口说说，打架什么都她都不会好吧。
“进去吧。”柳凤眠转身离开，“自己一会儿回去直接休息，写信一事我自己处理好了。”
叶暮雪看着柳凤眠的背影，好笑地摇头，随后毅然决然地踏进阁楼。
等到正午饭点的时候，叶暮雪回到住处，刚一坐下就见到提着食盒回来的季商和柳凤眠。
“慕雪姐姐，你回来了。”季商笑的很甜，提着笨重的食盒坐下，“我和柳师姐给你带了饭菜，不知道你的口味，就按照柳师姐的口味来了，你一会儿可以把你喜欢吃的告诉我，以后我给你带饭就简单多了。”
“她还有脸吃！”柳凤眠将食盒砰地一声放在桌上，木楞的脸色冷得更加瘆人。
“怎么了？”叶暮雪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哪儿惹到她了。
柳凤眠冷哼，从怀里拿出玉佩，旁边又添了一个小木牌，上面刻着一个“癸“字，“被分到了癸斋，你丢不丢人！”
季商偷偷看了一眼，小声笑着呢喃：“好巧啊，我也是。”
柳凤眠：“……”
叶暮雪接过柳凤眠手上的玉佩，脸色也不怎么好，不以为然道：“好歹是通过了考核，分到甲斋癸斋有什么区别。再说了，我觉得我那样答是没错的，是那考核的人脑子有问题。我想想他叫什么……好像旁边那个谁叫他柳家主，不会是你爹吧？”
柳凤眠：“……是。”
“还真是，难怪把你养成了这样。”叶暮雪小声嘀咕，帮着季商一起取出食物。
柳凤眠抿了抿唇，身上的怒气消散了很多，也动手帮着两人一起把食盒里面拿出来，“你文试的题目是什么？”
接到消息的时候柳凤眠是有些生气，最后看到叶暮雪是文试的成绩拿了最差的一等，武试反而勉强过了，综合一起，最后就到了癸斋。
倒不是说分到癸斋不好，只是癸斋里面……似乎那个人今年又过来了，若她申请去癸斋任教，那就让人很头疼。
不提这事就罢，提起来叶暮雪就一肚子火。
那文试的题目是什么“大昭先太后”，“夏王沉迷女色昏庸”等等，她不过是洋洋洒洒把那些文人骂了一遍，道是那群所谓的骁勇善战的大将把失败的借口推在女人身上，美人误国，不如说是他们误了美人一生！再将生养她的娘亲好好夸赞一番，反问数十次为何女人不能立于朝堂之上。
结果可想而知，那位柳家主一口一个“荒谬绝伦”，说这史书上面至今都没有一个女帝，怎可说出如此荒谬的话来。
叶暮雪平淡说完，冷笑了一声：“史书上面没有一个女帝，不代表以后没有。女子如何，咱们古灵阁的女子还少吗？一个个不都是比那些男人强多了，比如柳师姐，是吧？”
柳凤眠沉默了一下，捏着筷子不语，半晌才道：“其实很久之前，古灵阁是只收男子的。”
那时候可真的能叫做“皇子书院”了。
一直到司幽国先帝极宠女儿，与古灵阁交涉多次，才开了先例。在之后就改了规矩，只要是人才，全都揽尽。
如果不是改了规矩，柳凤眠恐怕现在也是在柳家被关着，等着与人联姻。
如今柳敬已经管不到她，就是上一回被逼着出去，最后联姻成了灰，柳敬也没办法再管着她。他是那样封建保守的人，死守着古灵阁百年前的老规矩，每次革新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不过幸好少数服从多数，最后还是没如他的意。
柳凤眠想，柳宋姑姑逃出去，指不定就是因为受不了他。
不过故人已逝，真想究竟是什么，只有先辈知道，她们不做纠结。
叶暮雪听了柳凤眠的话，“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爹这人，别还是活在过去吧。”
柳凤眠不置可否，埋头吃东西。
“而且我总觉得柳家主对我有些莫名的敌意，是因为我娘吗？”因为季商在一旁，叶暮雪没有透露太多消息，小声试探问道。
柳凤眠顿了一下，道：“他对人都这样，对我也是。不用管他，学院里面的事情还轮不到他多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