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柳浩自然不能说什么为难的话。若是她能现场证明自己无罪的话，算是她有本事，柳浩虽然不喜叶暮雪，但是还不至于和一个小辈过不去。

    当即，他点了点头，“自然。”

    旁边冷眼看着的吴倩白了她一眼，她倒是要看看这贱人有什么本事脱罪。要是不够格的话，只能被关押起来了，到时候她与掌事打声招呼，地牢里面还不是任由她欺负？

    如此想着，吴倩脸色也好了几分。

    而得到肯定答案的叶暮雪已经蹲了下来，取下了罗文浩手心的簪子，叶暮雪小声说了一句“得罪”，这才将盖在尸体上面的白布掀开。

    那张苍白的脸看上去还挺安详，只是多多少少看上去还有些渗人。

    吴倩皱着眉头后退了几步，掩盖着口鼻，“你干嘛呀？”

    叶暮雪抬眸看了她一议案，“小公主这样凶悍，就没有动手杀过人？”

    被叶暮雪说中，吴倩脸色顺瞬间有些难看。

    她欺负人的本事是一绝，折磨人的时候还觉得洋洋得意，可是真正动手杀人，还真没做过。她瞪了叶暮雪一眼，不服软道：“谁杀人之后还这么恶心地去看人尸体。”

    叶暮雪回神过来检查，“我没杀过人，怎么知道杀人者的心态。”

    这话说的晦暗不明，转着弯故意地把脏水泼了回去。

    不是诬陷她是杀人犯吗，她就谣传回去呗。

    “你！”

    “闭嘴！”在吴倩开口之前，叶暮雪厉声打断她，“我不检查尸体，怎么证明我的清白？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是天生受宠的小公主，哪怕你杀了人，都有人给你擦屁股！”

    叶暮雪毫不留情面地反讽道，露出最原本的姿态，那些什么端庄温婉，本来就是她拿来装模作样的。正检查到一点头绪，这人一直在她耳边叨叨，烦得紧。

    吴倩不是第一次看到叶暮雪这幅冰冷的模样，还是被吓得收了声，眼睛都红了。

    她明明，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因为太过委屈，吴倩也这样小声说出来了，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语气愤愤不平，昭示着她的不满。

    叶暮雪冷笑：“你是没有杀过人。可是小公主你也从来没有把别人的生命放在眼里不是吗？谁在你面前死了，你甚至还会嫌弃他的尸体挡了路。死的样子太难看，你还会觉得脏了你的眼睛。而现在这位同砚的死，我猜猜，你是不是在想，可以整一整我这个让你难堪多次的人？”

    小公主的脸色有些复杂，洁白的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唇，证明了叶暮雪的话是对的。

    叶暮雪淡淡一笑：“看吧，你名义上面是为了你身边这位兰同砚讨个公道，可是真正的私心是什么，只有公主你自己知道不是？”

    不止是吴倩，这周围大多数的人都是想看叶暮雪笑话的。

    有多少人，是因为这位逝者而来的呢？

    敢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就算不是皇亲国戚，身份也不会低到哪里去。而这位罗文浩兄弟，相对比起来，地位就大大不同与癸斋中的大多数了。

    虽然家族也是百年世家的大族，可是到底是个庶子，在古灵阁中也只能考核进癸斋，难当大业，在家族中没有多少分量。

    不然，这人死了，怎么会第一时间抬到这里来。

    古灵阁人才济济，难道连一个专门处理这些案子的地方都没有。玉竹殿也不光是学医之处，验尸这类人才难道也没有？

    可笑。

    叶暮雪抬起头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对上吴倩身侧那位名叫兰婷的姑娘时，透着几分打量。那姑娘有意无意避开了叶暮雪的实现，往后退了退。低下头的时候脸上时难以掩盖的哀痛，她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

    叶暮雪收敛了脸上的冷笑，轻哼了一声，重新低下头来。

    地上的瘦弱身影翻了翻罗文浩的眼睛口鼻之后，摸索罗文浩的身体，在看到叶暮雪开始脱尸体的衣服时，在她身后的舒城脸色倏然大变，下巴紧紧绷住，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阴寒之意。

    季商莫名其妙打了个寒战，默默地往柳凤眠身侧靠近了一些。

    “阿商害怕？”柳凤眠心里发笑地收回打量舒城的目光，回头安慰季商。

    季商点头，又摇摇头：“是舒城师兄有点可怕，我不怕尸体的。”

    幸好，叶暮雪及时止住了手上的动作，只是解开了这人的上衣，露出了满是伤痕的尸体，而下面就没有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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