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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勇入三山

    日头慢慢从山坳升起,芒荡群山连绵起伏;草丛中偶尔飞出几只雀鸟,飞上枝繁叶茂的树杈之上,在那处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新的一日又开始了,山涧之中一间茅屋在朝阳照耀之下显得非常惬意;烟囱里青烟袅袅;木门轻轻的被开启;只见一个六旬开外的老丈手中提着钢叉,背着弓箭从茅屋中走了出来。

    “老婆子,我出去了。”“小心点。”“放心吧。”几句简短的道别之后老丈紧了紧后背的弓箭提了提手中的钢叉向山涧外走去。

    内屋中玲珑收拾着包袱提起佩剑走向屋外,“姑娘,你这就要走吗?”老妇在玲珑面前拦住了她。“老妈妈,谢谢您二老的救命之恩,我这里没有别的,这定银子您收下。”只见她从包袱中取出十两纹银递到老妇的手中。

    “不必了姑娘,我们山野人家用不着这些黄白之物。你身体刚好些,还是很虚弱,不如再多歇息几日吧。”玲珑心中有些欣慰,毕竟这段时日以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这让她想起了嵩山之上的父亲,心中有些酸楚。

    老妇说什么也不肯收玲珑的银子,玲珑拗不过老妇只好将银子收回包袱之中;“老妈妈,告辞了。”“姑娘,等一下。”只见老妇走进厨房片刻后手中拿了个白色布包,里面竟是几个热气腾腾的馒头。

    “姑娘,这个你带着路上吃。”“老妈妈,这怎么可以。”“深山人家没有别的只是几个馒头而已,你就带在身上吧。”玲珑心中又是一阵暖意;看着老妇将布包塞到自己手中,只好接了下来;“唉,姑娘,一个人在外很不安全,还是回到家里去吧。”老妇拍了拍玲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妈妈,离这里可有近些的城镇?”老妇寻思一会儿回答道;“往东南方向去行八百多里有一滨海鹤镇,算是最近的镇子了;记得跟我老伴去的时候还是四年前呢。”玲珑心想,去往那个方向正好可以顺利的避开玄宗弟子搜寻的方向;“八百多里地御空飞行也只不过半日多的时间。”

    玲珑向老妇稽首告别,走出山涧,走向森林的深处……

    嵩山之巅,紫霄宫外正坛:玄宗的正坛是一处地势开阔的露天场所,呈圆形,方圆百丈有余;可站下万余人。细细看去这巨大的露天场所竟是用天然石玉砌凿而成,再则看去竟是一个巨大的阴阳太极图。

    各岳派弟子早已聚集在此处,紫霄宫匾额之下五人的身影齐齐站在那处;正是那五岳门派之长。

    中间的是身着红色道袍的无上道人,此时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场下的众派弟子;“诸派的后起之秀,今日能来到我玄宗派真是让贫道心下可慰;看我今日正派弟子个个术法精湛,想那魔教也无回天造恶之能。”无上道人话音刚落,场下众人欢声鹊起。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等正派诸人都不可懈怠,要勤练术法以待来时。”场上众弟子齐声应道:“我等谨记尊驾教诲。”无上道人轻捋一下棕色的胡须继而说道:“今日正是我各派弟子互相参道会唔的好光景,我等五派众长也要闭关一段时日,玄鉴。”无上道人唤着爱徒的名讳;“弟子在。”“我与你众师伯闭关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你与座下六玄弟子在后山布下天阵。”“徒儿令旨。”

    诸派掌门私下交待了弟子后,随着无上上道人向后山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静不下心来?”悠长的石道中回荡着岳峰的声音,他盘膝坐在那处就是不能安定心神;“你还是意念不坚,如要真正掌握此弓要摈除一切杂念。”

    岳峰定睛看去,不知何时神鹿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仙尊,我也想安静心神,可是当我静下心来冥想的时候,各种杂念却充斥心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可能是你经历了这些时日的变故,才有此杂念。”

    “我一想到阿爹和彩云姐,我就……”神鹿挡住了他的话语说道:“凡世种种皆是虚幻,你要心神合一,方能感受到这世界的真谛。”这些在他听来是那么的深奥。

    “我有一句话送给你,‘清净吾心,万恶不侵。’你记住这一句话方能让你领会其中的奥妙,亦能让你心若止水。”神鹿说完转身向石道外走去……

    “清净吾心?万恶不侵?”岳峰缕了一下思绪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滨海鹤城(今江苏吕四鹤城)位于东海之畔,虽称之为城,实则是一个镇子,此处民风较为淳朴;镇子虽然不大,却也是当地算得上繁荣的地方了;此处往东便是那东海之门,海岸边上停泊着大小不一的船只;渔船之上的渔夫编制着渔网在做着出海前的准备,海鸥在渔船之上盘旋鸣叫,偶尔拍打着洁白的翅膀停落在帆杆之上。

    岸上的客店酒家如繁花一样,应接不暇。当地既是靠海,当然盛产海鲜。酒肆的街道之上弥漫着各类海鲜小炒的浓郁味道。

    “客官,您们的三鲜海蛎子来啰,菜齐了请慢用。”只见圆桌之上摆满了七八个菜肴,围坐了五人,个个身着素衣;“小二,此处可有去往雷鸣岛的船只吗?”其中一白发、白眉、白髯的老者问道。

    “雷鸣岛,客官那里去不得,去不得。”五人面面相觑,棕色头发的人疑问道:“为何去不得?”小二将手中的白巾往肩上一跨说道:“最近在雷鸣岛附近出现了一伙魔教狂徒,说来也是奇怪,他们既不劫财;却专抓渔船和客船上的人;被抓了去的都下落不明了。现下出海,商船自雇武人同行,渔夫也尽量避开那处而行。”

    “有劳了。”棕色头发的人从衣袖内掏出一两纹银递给小二;小二接过银子满脸堆笑;“谢客官,客官请慢用。”说完离开圆席,去往别处招呼。

    “尊驾,此事有所蹊跷。”旁侧一面如钢骨的人说道。“魔教的动向确实非常诡异,想必其中有什么阴谋?”座上众人也是微微点头。

    细看那五人却是那五岳尊长,不想一日前还在嵩山之上的众人,现下却早已到了此处,这鹤城离那嵩山不下七千里之遥,只一日多时间便到得此处,可想而知五岳尊长的道法及其高深。

    “尊驾,今到得此处也不急于寻访船只,各位也皆有疲意,不如在此寻访一间客店暂时先歇下来。”天灵道人顶着肥胖的脸说道。无上道人看向诸人也稍稍点头默示;“好,暂且如此吧。”

    三月本是阳春,在这个海滨小镇中却是细雨朦胧;漫天的细雨却更像是晨雾一般。街道中行人匆匆,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

    一个身着白色衣物的女子走进一家客店之内,但见身上的衣物已湿去大半。见那女子却是那玲珑,她将包袱佩剑放在桌案之上,一阵声响过处惊动了在一旁打着瞌睡的小儿和在柜台内打着珠盘的掌柜。“掌柜的,还有房间吗?”一旁的小儿连忙迎接过来;“客官您可来对地方了,本客店内价钱公道有上房;二两银子一晚。”

    玲珑从包袱中取出十两纹银放到方桌之上,小儿顿时面露喜色;“客官有何吩咐,尽管道来。”“我要一间上房,给我备上热水,饭菜送到房间内。”“好嘞,客官楼上请。”小儿躬身把玲珑引上楼去。

    “掌柜,可还有房吗?”柜台内拨弄着珠盘的人抬起头来,只见五人个人齐齐的站在柜台前。“有,有;客官要几间房?”其中一人掏出一定金子足足有二十两落放到柜台之上;“掌柜,我们可能要在此处住上一段时日,请先给我们五间上房,有劳了。”掌柜连忙放下手中的零碎账目收起金子走出柜台亲自接待。

    “五位尊客,如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吩咐;来,这边请。”掌柜做着和小二先前一样的动作把五人引上楼去,刚走上二楼就与小二打了个照面;“把五位尊客带去上房。”“哎,好嘞!”其中一人说道:“掌柜,我们所居的房间最好是通联的。”

    小二抬眼看了看掌柜面有难色,轻声对掌柜说道:“刚好还有五间上房,可先前来的那位姑娘却居于中间,这…”掌柜瞪了小二一眼;“真不会办事。”转而面向五人面带微笑;“几位尊客真是不巧,就在先前已经有客人居于这中间的房卧了;尊客想要左右通联却是没有办法。”

    其中一面孔肥胖的人问道:“掌柜,就没有别的房间了吗?”掌柜解释道:“最近是进港商船比较多,客房很是紧张,真的是没有办法。”“罢了,罢了,出门在外不必讲究这许多,隔一间就隔一间吧。”棕色须发的人摆手说道。

    众人不再言语,小二笑脸相迎的走到五人面前领着他们进入各自的房间;棕色须发的人站在将他们分隔开来的房间外停了停脚步,看着从里面映照在窗纸上暗暗的烛光心中似乎想起了什么。

    小二已经为他打开了房门,只等他入内;“客官,您可以进去了。客官?”棕色须发之人只是站在那处出神,待小儿叫了好几声才缓过神来;“哦,有劳了。”

    走进房内,空间不大,装饰却比较奢华;香木床比较宽敞床沿上雕刻有花草纹饰,中间搁置一道屏风,屏风之上绘有青竹、蝴蝶;屏风前是一个不大的客厅,一张圆桌基本上占据了客厅的一半面积,小二早已在圆桌上点了一盏烛火。

    “客官,如有什么吩咐,随叫随到;您早点歇息。”小二轻轻的带上房门,走下楼去;他走到圆桌处坐了下来,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书信置放在桌上;口中念念说道:“玲儿,你现在在何处啊?为父不再逼你了。”他的样子看上去黯然不已……

    “清净吾心,万恶不侵。”岳峰心中久久的回荡着这句真言,看他的样子已经没有先前的那么烦躁,却是平静了许多,看似摒除了纷繁的杂念。

    此时的他已是心若止水,站在石道中微闭双眼左手从新竖起弓身,右手拉拔弓弦;弓弦已然被他拉了起来,此时弓身中一支白色箭气闪现,岳峰脱手弓弦白色箭气直直的向石道外飞去。

    “轰——”一声巨响过后石道尽头的玉石门被射裂倒塌,长生洞外匍卧在青石上的神鹿也为之一惊。连忙抬起头向那处看去;“我成功了,仙尊,我成功了。”只听得岳峰的声音从石道内传出来。

    岳峰走到洞口,一堆碎石散落在那里;岳峰从碎石上跨过走到神鹿面前;“仙尊,我领悟到了。”“看来确实如此,现在你可以进那三山了。”

    神鹿转过身躯向天池的方向走去,岳峰紧紧跟在神鹿的身后;穿过熟悉的路景来到了天池处,玉台之上紫衣女子依旧躺在那处;他走到玉台旁看了看女子的脸色心中有些担忧,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女子的额头;“彩云姐,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寻到灵石让仙尊治好你。”

    岳峰走到神鹿跟前再次回头看了看玉台之上的女子;“你附上我的背来。”神鹿看着他说道。岳峰心中有些不解;“仙尊,不是要去三山吗?”“就是要去到那处,快些附上背来。”但见他将神弓背起跨上鹿背向天池内走去。

    只见神鹿背着岳峰在水面上走动着,脚踏之处一圈圈小水纹荡漾开去。神鹿在池水中央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天空中的那轮红色弯月;“拿起你的神弓射向那红月。”岳峰应声从后背取下神弓,深深呼吸了一下;“你记住,要心神合一,方可用意念操纵神弓。”神鹿背上的岳峰沉着的点了点头。

    岳峰朝着红色弯月做着拔弓之势,又是一股箭气在弓身上闪现,但这次的颜色与先前的不同,此时的箭气呈红色闪耀无比。

    红色箭气脱离弓身,纵天飞向那红色弯月。过后片刻一道红色光芒直射天池之上,光芒刚好将这不大的天池笼罩在内。抬头看去那红色光芒却是从那轮红月中直射而下,突然间光芒内尽现闪电雷鸣,岳峰的身子在神鹿背上有些飘摇,但双手却紧紧的搂住神鹿细长的脖子。

    突然间他和神鹿的身影消失在天池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在岳峰的耳旁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他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但见自己还是趴在神鹿的背上,眼见周遭却在天云之上。

    神鹿在天云间不断的奔跑着,向下望去尽是那山川大海;再看那神鹿在天云之上奔跑却更像是在无垠的旷野之上。

    云层之下,成排翱翔的飞雁映入岳峰的眼帘;若在以前也只是在渔船之上仰望而已,如今却在云层之上俯视着这些生灵。

    天际一道彩虹出现在眼前;“看,只要走过这条虹桥便是三山的地界了。”岳峰抬头向那里望去,但见彩虹离自身越来越近。

    片刻过后,神鹿背着岳峰来到虹桥之上停顿了下来,他想纵身跳下却被神鹿阻拦了下来;“你若下来,便会从这虹桥之上坠落下去。”“为什么?”他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是凡身,先前我就告知过你,凡人**是不能踏足仙境之地的;若是修行者也不可以贸然踏入。”“凡人进入不了还可以理解,但修为得道之人为什么也不行?”岳峰挠头询问道。“因为修道之人虽然也是修仙,但在未正式登入仙界前擅入仙界之地会遭九天雷劫的;一旦被九天神雷劈中,重者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轻者一世修为,付之一炬。”

    岳峰听它这么一说,心中有些忌惮,神鹿驮着他向虹桥的另一头走去。

    虹桥尽头只是迷雾重重,看不到虹桥那头的界地;“你闭上眼睛。”神鹿侧着头对岳峰说道。岳峰应声闭上双眼,但还时不时的偷偷瞄上一眼。

    “你若偷看,我们只能迷失在这迷雾之中。”神鹿警告过后岳峰连忙紧闭双眼不敢再偷视。

    此时神鹿也闭上眼睛,那对鹿角九色光芒大耀,浓密的雾气慢慢散开,神鹿脚下的虹桥又出现在它眼前,沿着虹桥的印记向迷雾中隐去……

    晨暮东方的天空中露出了鱼肚白,海滨鹤镇的街道上还是沉寂一片;但是五人的身影却在这街道之中徘徊着;“尊驾,其实我等只要御空而行至雷鸣岛即可,何必要顾船如此麻烦?”询问之人是一六旬的老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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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观月尊者。

    “我等此次的行踪非常隐秘,这等海滨之地又是魔教行动平凡的地方;倘若被魔教眼线发现踪迹;我们的取石计划岂不功亏一篑。道圣尊者,前些时日托你办的事情如何了?”道圣道人回应道:“当日接到灵简我就托道林、道洪两位师弟先到此处,昨日接到口信说是在‘东灶港口’,邀我等今日此时赶去。”“好。”无上道人面带喜色,道圣道人也是迎合着,一旁的天祥道人脸色却是不太自然。

    东灶港:东灶港(今江苏吕四鹤镇往西二十里,现今还沿用着这个名字。)是一处不大的港口,此处以建渔船、商船为主;周边城镇船商也经常来此处购买船只,原因就是此处的木料材质颇为上佳,正是建造船只用的红杉木。

    港口的暮色之中两个人在那处侯立着,五人的身影向两人所站的地方走去;“是道林、道洪二位师弟吗?”“师兄,是掌门人来了。”两人一齐迎上前去躬身施礼;“参见诸位尊者。”“二位师侄不必多礼。”无上道人上前托起两人的手臂。

    道圣走过来询问道:“二位师弟,船只可置办妥当了?”“回掌门人,前日我和道林师兄听从吩咐一切置办完成,就等掌门人和各位尊者驾临。”“哼,道圣尊者可真是料事过先,连我也被你瞒的死死的。”天祥道人在一旁语带芒刺的说道。

    “天祥尊者息怒,是我让道圣尊者先将此事隐瞒诸位的;因事关重大不可擅自传言。”无上在一旁解释道。天祥还是在一旁心有不甘;“无上尊驾所言定是理在其中,想必也是言出必行的。”“那是自然。”无上回应着天祥,但眉色中却带有一股怒意;在晨暮中却看不出他的表情。

    “三个月前,尊驾答应的联姻之事为何久久不能允诺?”无上转过身形面对着天祥说道:“我既已许诺你们齐宗的婚事哪有不承认的道理,只是小女顽烈心性好动不愿束缚;至今三个月还未归来;我早已派出门下弟子找寻,过后定会给你个交待。”“还望尊驾莫要食言。”天祥咄咄逼人的说道。说来也是,在他看来就要成为两个亲家的派岳,却事事被道宗抢先;无上道人还事事托于道宗来做,这对他们齐宗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肥胖的天灵道人连忙走出来打圆场;“诸位,天快亮了;不如让两位师侄引我等进到船坞内再聊吧,此处也不是说话之地。”天灵给道圣使了个眼色,道圣连忙吩咐两师弟在前引路。无上转过身去跟着道林、道洪的身影而去。

    天祥也跟了上去,走过道圣的身边却是斜眼看了他一下,道圣被他这么一看心中也是好不自在……

    港口上的船只密密麻麻的停泊着,但见远处的海岸之上;一只不太大的商船内亮着灯火感觉有些孤寂。

    海平线之上的天空慢慢亮了起来,预示着日头即将升起;船舱内的五人围坐在一起,在这不大的空间内却是显得有些拥挤。

    “道林、道洪你二人去舱外巡视一下。”道圣向站在一旁的两人说道。二人应声走出舱外;现场众人都不言语,气氛有些尴尬;天灵见状首先扯开话题:“尊驾,我等今已到此处,就将计划说明一下吧?”天灵道人虽然长得有些臃肿,但在关键的时候总能体现出他圆滑的一面。

    本来阴沉着脸的无上道人,面色稍稍缓和;“既已来到此处,我也不必多说什么,在麒麟殿的时候;我也与诸位商议过此事了;现下最重要的是要去往那雷鸣岛,在当地百姓口中得知,最近魔教之众在雷鸣岛附近行动频繁;似是有什么异动,我等只能隐藏身份去到那处。所以,我决定明日晨时去往雷鸣岛;我们可以用这商船混迹在这些船只之中。”

    “尊驾好计策,如此一来;引人耳目,就不会被那魔教妖人发现踪迹了。”天灵道人微咪双眼说道,此时看他那双眼睛却显得更小了。

    “但,如果被那些魔教妖人发现我等,可如何是好?”天祥道人轻抚白髯问道。“那就更好,我等装作百姓让他们直接带去魔教总堂,一举将他们灭之。”无上道人脸色阴沉的看向天祥道人。

    天祥道人看着无上道人的眼神心中顿起凉意,不自觉的的回避着;一旁的观月道姑见状向无上拱手说道:“尊驾,天色已明;我们还是快些回到客栈,好做些准备。”观月一向很少说话,不想此时竟说出这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来。

    无上道人看了看观月,轻轻点头,才罢免了再一次的尴尬气氛……

    日头已经完全升出了海平面,海岸上铜质的钟鼎在“叮…当…”的作响,在告知着新一天的到来;海岸上人头齐齐一片热闹景象。

    高宝铜钟:(高3.80米、直径2.80米、厚8厘米、重5吨。全身为纯铜铸造,是当地居民集资铸造为向海神祈祷,传说出海头一天渔民为祈求捕捞丰盈会向海中投掷祭品;第二日出海时敲响铜钟,海神会赶着鱼群向渔民捕捞的方向而去。破四旧被丢弃至海中,至今尚未找到。)

    清新的海风伴着初晨的阳光照射在街道之上,小摊、店铺早早的开始了营生;客店内小二将木排门卸了下来,“蹭…”木制楼梯上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袭白衣面容娇美的女子走了下来,正是玲珑;“姑娘这么早您就起了!”小二上前打着招呼。“小二,最近可有什么陌生人来过这个镇子上吗?”“姑娘,您这就把我问住了,我们鹤城虽然不大,但也是商、渔船要港;往来都是陌生之人,却不想姑娘问的是哪路陌生人?”玲珑心下想,此一问确实有些唐突;过后转而问道:“小二,那么最近有没有见到修道之人?”

    小二细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修道之人却是没见,但听过往客商说最近魔教之徒在外海非常的猖獗。抓了不少客商渔民,至今下落不明。”玲珑带着疑问问着小二;“他们抓人所谓何事?”“哎呦,姑娘,这个小的也就不知道了。”玲珑不再询问。

    小二看着玲珑问道:“姑娘,这一大清早的出门办事吗?”“请问,此处可有道观吗?”“姑娘您这就问对人了,此处向南穿过中街小巷沿海岸向北走两里路有一座三清观;门前两旁各有一株杨柳树。那里的香火是本地最旺的。”

    玲珑谢过后向客店外走去;小二手中拿着一扇卸下的木排门探头询问道:“姑娘,何时回店来啊?”此时的街道上人声吵杂,玲珑早已淹没到赶早的人群之中;根本没听到小二的询问。

    鹤镇热闹的景象并不比繁华的城镇逊色,晨阳已露出海面,海岸的渔船扬起布帆陆陆续续的向海洋驶去。

    玲珑走在岸边看着这样的景色一时被吸引,不知不觉停下脚步站在岸边注视着这样的朝曦美景;白衣秀发随着这初晨之风轻轻飘荡,让这如天人般的人物看上去更加的绝色倾城;离得近些的渔船之民也向玲珑的站立地方不自觉的看去……

    神鹿在迷雾中搜寻着脚下虹桥的印记,岳峰稳坐在它宽大的背上眼睛紧紧的闭着;那对鹿角九色光芒依旧绽放,照亮了它的周身。

    不知过了多久,浓雾渐渐散去,“你可以睁开眼睛了。”神鹿对岳峰轻声说道。他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五光十色的世界,三山浮动在飘渺的海空之上,三山之上的仙灵万物清晰可见,这样的神境对一个凡人来说是可想而不可及的;“这样的地方,也当真只有神仙能踏足呢。”岳峰在神鹿背上感慨的说着。

    “能来到此处的人,也只有被登入仙籍才能允许踏足。”岳峰看了看身后,先前的那条虹桥已经消失不见,神鹿的四脚稳立在一块悬空的石头之上;而且还在向三山处靠近。

    “仙尊,您能来到这里是不是被登入仙籍了?”岳峰探头询问着胯下的神鹿,神鹿只是默不作声看着三山之处;岳峰见状也不再问什么。

    “进入结界后,你伏下头来不许作声。”神鹿对岳峰说道,岳峰心中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来者何人?”三山结界之外响起了一阵询问之声;神鹿侧头看着岳峰,他会意的伏下头颅;神鹿那对九色鹿角比先前的更耀眼,在它周身形成一个九色光圈;鹿背上的岳峰此时竟然不见了踪影;“来者何人?”询问之声再次响起,但周遭却不见人影。

    “吾乃东华君使,奉帝君之命来三山采集仙草。”“有何为凭?”“现有九色天珠为凭。”此时神鹿从口中吐出一颗闪烁着九色光彩的圆珠那对鹿角也暗淡了下去,九色珠飞到结界处停下;过后结界之上出现了一个圆洞,神鹿脚下的飞石向那圆洞处靠近;九色珠回到它的口中那对鹿角九色光彩又明亮起来。

    只见飞石载着神鹿向结界之处靠近,进入那圆洞里。

    神鹿脚下的飞石在一条悠长弧形的石桥上停了下来,那对闪着九色光彩的角也渐渐的暗淡下来,只见鹿背上趴着岳峰的身影;“你可以看看这里了,已经没事了。”岳峰慢慢直起身子侧过脑袋向前看去,一时间竟被眼前的景象所迷住了;这里不是人间之景所能比拟的。

    引入眼帘的三山之景,应接不暇。三山虽然在海空之上,但是山尖却高耸入云;远远看去却像是被天空吊坠在那一般。山中高处还有瀑布流下,云霄中白鹤三三两两的从中飞过;眼前的石弧桥也是浮空的一直通向远处三山的入口。

    “要走了。”岳峰胯下的神鹿侧头对他说道;他下意识的伏下身子搂住神鹿的脖子。神鹿开始奔跑起来,石桥周边只是那白云,石桥几千丈之下只是那碧蓝的海水;看着看着岳峰似又想起了和父亲一起出海打渔的情景;心中感慨万千……

    鹤镇的三清观虽然不能与名山之上的道观相提并论,却也是当地香火及其旺盛的;人头齐齐,出入相及。

    正殿中一白衣女子,手中焚起天香叩拜三清像前,旁畔其余香客只觉这女子美若天仙;久久不愿从她身上离开视线。

    一番焚香祷告之后,玲珑站起身子将天香插入香案之上的香炉内;然后向殿外走去,刚刚跨出门阶,一个声音传来。

    “姑娘,近日有一祸一福,如能避此一祸,后之大福将不可限量!”玲珑转过头去,在殿外旁侧有一长方形的桌子,桌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两个圆竹筒,筒内竖着十几支竹签。只见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稳稳坐在方椅之上左手轻捋胡须,身侧还有一块白色小布帆上面书写着‘神算’二字。

    “先生,何出此言?”她走到桌案前停了下来,不解的问道。“好面相,好面相!”中年男子不停的赞许玲珑。“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看姑娘也是大富贵的面相,如真遇祸事也必逢凶化吉。”玲珑生来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像中年男子这样含糊不清的回答,玲珑是最不满意的。

    “先生这样说,岂不是在糊弄小女子。既然先生说我近日有一祸一福,那还请先生明告之。”中年男子一见玲珑跟自己较真起来,心中着实有些为难。

    “啪——”一两碎银重重的拍在桌案之上。

    “还望先生如实相告。”只见桌案上的银两深深镶嵌在桌面上,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中年男子额头顿时渗出汗珠。一时间,围拢了不少香客;中年男子见状连忙安定心神。

    “姑娘息怒,待我给你算来。”围拢的人群此时也议论起来,其中有不少人认识他;“唉,成半仙怎么惹上这姑娘了?”“快看,这姑娘长得可真是俊啊!”“嘻嘻,成半仙是不是也动凡心了。”…一时间围拢的人群比先前更多了。

    “依照姑娘的面相来看,确实是大富大贵之人;来到此处是离家出走吧?”成半仙试探性的问着玲珑,玲珑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成半仙轻咳一声继而说道:“姑娘请赐字。”成半仙已将一张白纸放到玲珑面前,手中的墨笔向玲珑递了过来。

    人群中又一阵议论而起;“成半仙的测字能力可是远近闻名的,这么多年;可从来没给人误测过。”“可不是吗,他的测命术也是远近闻名的。”

    玲珑接过墨笔在白纸上写了个‘归’字,成半仙将白纸递过手中细细看来;过后轻捋胡须口中念诵起来;“嗯!归左为心,归右为山,姑娘思家心切;家又在高山之处。姑娘是否离家久矣?”玲珑心中一阵诧异,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先生请继续。”成半仙微微点头双眼微眯;“依照姑娘的面相来看,定是出生圣豪之门;能一人离家如此之久,定是家中要逼迫姑娘做不想做的事情。比如——逼婚。”玲珑心中又是一惊,心中暗暗想道:“此人果真能猜得人的心思,好生厉害。”此时玲珑不再问他先前提到的祸福之事,却怕如此问下去;自己的心事也怕被他看穿。

    “哼,简直是胡言。”说完站起身来即刻要走,人群给玲珑让出一条道来。此刻成半仙心中已明这白衣姑娘被他说中了心事,不禁俨然而笑。

    “姑娘,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玲珑心中疑惑的转过身来;“噢?先生何出此言?”成半仙似笑非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哼,装神弄鬼。”一语过后玲珑走向三清观外,人群也已散去。

    成半仙看着镶嵌在桌子上的那一两碎银默默自语道:“下次还会见面的。”……

    鹤镇午时过后:三月的海滨小镇,笼罩在温暖的阳光之下;海岸上的风是那样的柔和清新,走在海岸之上,微风吹过让人有些许的懒散之意。

    小镇的西面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看上去方圆大约有十几里,也算得上是宽广;玲珑手持灵剑在竹林的小道上踱步而行,竹林的上方青叶茂盛,偶尔飘落下几片;再细看这竹林小道,却也被竹叶薄薄的盖上了一层。

    微风吹过,竹林上方‘沙—沙—’作响。此时看来,这条小道是如此的悠长孤寂;玲珑却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平时的她虽然一副好打抱不平的摸样,却也有着恬静的一面。

    “哈哈…你叫也没有用,此处是不会有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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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想干什么?啊,救命啊…”在小道旁侧的竹林深处有人在呼救,此时玲珑眉梢紧锁,左手竖起剑身向密林处疾步而去。

    密林有一处两丈开外的圆形场地,但见周围横七竖八的歪倒着些许竹子;看样子也是刚砍不久。圆形场地中央一根青竹在那挺立着,竹子下方一女子双手被反绑着;口中不停的呼救。场地里三个魁梧的大汉站在女子的身前淫笑着。

    “哈…你叫啊,你叫的越大声,本大爷就越高兴,哈…”‘啪——’一记耳光重重的扇在了女子的右脸上,顿时五个鲜红的指印在脸上泛起。女子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泪水也从眼眶中滴落下来。

    再看女子一身红色丝绸衣裳,此时长发凌乱,但见眉目清澈如水;唇如樱桃,肤色洁白;身姿匀称,却也是美艳无比。

    “哈哈…不叫了吧,你乖乖别动,等我们开心过后,再将你卖去妓院;捞回些赌本。哈…”三个淫贼的笑声更加的肆无忌惮。

    其中一个壮汉走到女子身前,伸出手来想去撕扯女子的衣裳;“大胆淫贼。”一阵黄色剑光从竹林上方闪过,一只血淋淋的手掉落在地上;血浆溅了女子一脸;女子惊吓过度昏死了过去。

    玲珑轻踏竹身落到女子身前站定,壮汉疼痛难忍双膝跪倒在地,后面两人见状惊恐不已;“老三,怎么回事?她是哪里冒出来的?”玲珑右手横架灵剑怒视着他们。

    “你们是东横三恶。”三人心中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此时壮汉也站起身来向后倒退了几步,身后两人扶住了壮汉摇曳的身子。

    “你们可是臭名昭著的很,这方圆几百里的地界内可贴满了你们的告示呢。”其中一人走出来说道:“小妞,你剁了我大哥一只手掌,今日便要了你的性命。”“别跟她废话,杀了她。”断手壮汉在那人身后吼道。

    只见那人从腰间拔出一把三尺长的齿刃,做着压攻之势;“哼,今日我让你们成为东三残疾。”那人手架齿刃飞身向玲珑攻来,刃锋过处如千道急光让人躲闪不及;玲珑横剑胸前齿刃刚好刺中灵剑中身‘锵——’一股刚劲之声响彻青竹林间。

    只见玲珑站在原处纹丝未动,那人却是用了七八成的力道;看似眼前柔弱的女子,却有着这样的定力。

    还未等那人反映过来,玲珑抽剑转身,一瞬间移到他的身后;“老三,小心。”那人心下一惊,未想到她的身形是如此之快。

    那个在身后叫喊的人此时亮出一对钩爪向玲珑挥舞过来,她见状轻一缩身;躲过了钩爪的攻击。“二哥,这小妞不简单。”那个被称为老三的人气喘吁吁的说道,此时还剩下一只左手的老大也加入进来。

    只见他从后背拔出一把宽刀,形似大字砍刀;但对刚刚失去右手的他来说,却是很不习惯用左手来使用。

    三人齐齐的站在玲珑面前,做着扑攻之姿;“小妞,看你长得如花似玉,杀了太可惜如果你肯求饶,我们还可以考虑考虑留你玩上几天。”

    “哼,满嘴喷粪;纳命来。”玲珑手起灵剑向三人处刺来,三人见状立刻跃起身形,跳出玲珑的攻击范围;玲珑在三人之下站定身形,抬头向上看去。

    三人见此时机会绝佳,合并三刃向玲珑压攻而来;玲珑连忙举剑做着格挡之势。四兵相接,兵器相碰之光闪现;三人合力后已慢慢占据上风。

    “哈…小妞,怎么样?现在求饶还来得及。”那个先前被称为老三的得意的说道;玲珑只是一味的独剑相对三刃,并不理会他。

    三刃之力渐渐的将玲珑压了下去,断了右手的老大此时兴奋不已;“哈哈…今日让你成为我刀下的亡魂。”只见玲珑美目微闭,口中轻念灵诀。

    过后一道玄黄之气在玲珑手中的剑身上大耀,令人目不能视;“麒麟剑!”断手之人惊恐的叫道。

    此时剑光和玲珑合二为一,力量也顿升了几倍;一瞬间三刃被玲珑弹开并从三人手中脱离两丈之远。三人重重的摔倒在地,只见玲珑轻轻的沉落下来,但双脚并未踏地,离地面还有七八寸的间隔;便浮在了那处。

    “玄黄剑诀,你是玄宗派的?”那个断了右手的老大惊讶的问道。“这对你来说还有必要知道吗?”此时玲珑架起剑身双脚也已然落地,向三人倒地之处一步步走来;气势逼人。

    断手壮汉知道现下三人谁也不是这个看似娇弱女子的对手,如果硬拼唯有死路一条;连忙正起身子双膝跪地,连连叩拜求饶;其余两人见状也纷纷跪地叩拜。

    “女侠饶命,是我等瞎了狗眼,冒犯您了;且饶我等性命啊。”“你们三人危害一方多时,如若就此放了你等,岂不是又有多人残害你等之手,今日遇见我想要讨饶却是没有那么容易。”断手壮汉身后两人眼见求饶不成,似下定决心拼上一拼。

    “呀…”此时两人拾起兵器向玲珑飞身扑去;“老二、老三快住手,你等不是她的对手。”壮汉言语一出,为时已晚。两人架刃早已向玲珑挥去。

    “啊——”“我的腿…”“我…我的眼睛…”只见地上躺倒两人,一片血色染红了身下的空地。老二已然失去了一条左腿,老三一双眼睛垂挂着两条血痕;两人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疼痛不已。

    “本是要取你等的性命,现下你们已四肢不全,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本事为恶,快滚。”“多谢女侠饶命大恩……”断手壮汉在地上叩头不止,过后连忙扶起地上打滚的两人离开竹林空地。

    那颗挺立的青竹下,那个红衣女子还是处在昏迷当中。再细细看去,她并住双脚瘫坐在那,脸上刚才喷洒的血迹清晰可见。

    玲珑收起灵剑向女子慢慢走来,走到女子身前,轻轻的俯下身去解开了女子被反绑的双手;“姑娘,姑娘快醒醒。”玲珑轻摇女子的身体,唤醒了她。

    “不要…不…要…杀我。”女子失魂落魄的叫喊道。“已经没事了,姑娘;我专杀恶人,不要害怕。”

    女子颤抖的身子慢慢平缓下来,看了看四周,却见得地上有两摊血迹;还有一手一脚的残肢。“别害怕,已经没事了。”女子细细向玲珑看去,只见一袭白衣,面容看上去美艳无比,再则细看如天人一般。

    “多谢仙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姑娘,你家在这镇中吗?我送你回去吧,”玲珑这么一说,女子又伤心的抽泣起来;玲珑见状安慰道:“姑娘,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

    “现在,小女子已是无家可归,也不知今后栖身何处。”“怎么?难道你不是本地人?”玲珑疑惑的问道。

    “小女子是潮州人(现今广东潮州),前些年家乡闹灾荒饿死了好些乡民;我随着父亲外出靠卖艺讨生活,我们沿路北上,路过很多繁华的城镇;在酒肆中经常抛头露面的卖唱。那一次,路过北江(现江苏扬州)在‘洪祥楼’驻足卖唱;却也算是安定了些时日,可是就在前几日来了三个人,已听曲为名;在‘洪祥楼’住了下来。前日晚间,三人在酒肆内放了把大火,抢掠了财务,还将我绑了出来,我拼命的呼救引来了我的父亲;还未等父亲阻止,那人便举刀将我父亲杀了,呜…”说到伤心处,女子更加的泣不成声。

    “畜牲,刚才真应该把他们全杀了。”玲珑愤愤言道;女子还在那里哭泣不止。“小女子已无家可归;现留世上孤单影只,以后的路不知如何走下去。”玲珑见状心下也同情不已,可是却不能带上女子同行,因为这样一来,她躲避玄宗的搜索就极其不便了。

    玲珑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摆放到女子身前;“姑娘,你拿着这些去觅个去处吧。”女子看了看身前的银子,双手轻轻拿着站起身来;“恩人,这银子我不能要,只是希望恩人不要丢下我。让我跟着恩人,就是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女子将银子返还到她手中,此时玲珑心中为难不已。

    女子看了看玲珑的神情说道:“如果恩人感到为难,小女子就另寻他处。”女子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玲珑叫住女子问道:“姑娘,此去何往?”“天大地大,无一为家;至亲离去,我且跟随。”女子此言一出,玲珑就知道她要寻短见。

    玲珑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女子的去路;“姑娘,不可做傻事。”“我孤身一人很难在这世上生存,恩人请别拦我就让我与亲人一块去吧。”玲珑紧紧的拉住女子的胳膊心中想道:“今日,如果我就这样离去,这姑娘定会轻身,我既然管了这事;怎么可以放任不管。”

    “好,今后你就跟着我吧。”“小女子谢过恩人,今后一定好好的报答恩人。”此时女子脸上开朗了许多;“但是,我们要约法三章。”“约法三章?”女子满脸疑惑的看着玲珑。

    “第一,跟着我不要老是恩人、恩人的叫,看你年纪与我相仿;我们今后就以姐妹相称吧。”“这怎么可以…”还未等女子说完,玲珑打断了她;“想跟着我就要听我的。”女子睁着那双可人的眼睛回应道:“噢。”

    “第二,以后你要跟着我四海为家,在去到一个新地方,你都要先去打探一下有没有修道之人的踪影。”女子听着更是疑惑;“为什么要打探他们的行踪?”“不许多问。”“噢。”

    “第三,如果能寻到好人家,就不许再跟着我了。”女子脸上一阵羞涩;“恩人,你取笑我。”

    “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子,名唤‘琉璃’恩人可以叫我小璃。”玲珑细细的看了看女子,确实人如其名,双眸清澈,肌肤粉滑;似吹弹可破;特别是那件红色衣裳更能衬现出她的姿色。

    “不知恩人高姓大名?”“我叫玲珑,以后不要再叫我恩人了;看着你比我小些,你就叫我姐姐吧。”“这怎么可以…”“嗯,约法三章哦。”玲珑打住女子的言语说道。

    “小女子却之不恭,那今后就叫恩人玲珑姐,可好?”“嗯,就这样吧;瞧你这脸上脏的,去镇中旅店内洗漱一下吧。”

    过后玲珑扶住琉璃的身子向竹林外走去……

    瀛洲山之中盛开奇花异草,那座连接天云的山柱上流下一条细长的瀑布,远远望去如九天垂下的珠帘一般。

    一人一鹿平行走在这仙境之中;“仙尊,这里便是瀛洲仙山啊!”“此处,生长着各异仙草,能治世上所有的疾病。”岳峰心中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眨了眨眼睛看着神鹿问道;“仙尊,真的什么病都能治好吗?”“那是当然。”

    此言一出他心中顿时兴奋不已,“仙尊,我可以采一株吗?”“你要这仙草做什么?”“我想用仙草治我阿嬷的病,是阿嬷把我带大的,她老人家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么多年过来积劳成疾。也看过不少大夫就是没有能治好她的。”说到此处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沉重。

    神鹿看了岳峰一会儿转身向仙草丛中走去,在一株洁白的花草前停了下来;只见它垂下头去,将那朵白花用口衔了下来。

    神鹿口含白花走到他跟前,将白花落到他的手上;“这是‘玉露花’能治百疾,将它给你阿嬷直接服食便可。”他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朵白花细细端详着,只见花叶有六瓣呈椭圆型通体白色,看上去与普通的花草没什么两样;“我们可以走了。”神鹿对一旁还在认真端详的岳峰说道,岳峰连忙将玉露花轻轻的收入怀中跟了上去。

    但见各类奇花异草不计其数,单单就这一朵平白无奇的小花,就能疗治百病;当真是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仙人可能永远都不能踏足这般境地吧。走过百草丛中,映入岳峰眼帘的是一座座落差不一的小山,细看去却望不到边;“这是幻境,‘小不周山’,若是贸然进入,就永远找不到出路;也永远不能回头。”“小不周山?”

    “准备好了吗?一旦踏足就没有回头路了。”岳峰坚定的点了一下头。“你伏上背来。”他再一次跨上神鹿的背脊。

    神鹿做了一下跃姿,驮着岳峰向小不周山的幻境内跳去。他只是紧紧的搂住神鹿的脖子不敢动弹;待站定时,睁开眼睛向上看去。此时上空的那条崖迹却不见了踪影;自己已然和神鹿置身在无数的群山之中,山峦不高才不过十几丈,但站到山尖之上向周遭看去却是层层叠叠望不到边。

    眼看天际都是灰蒙蒙的没有日、月却也是很难辨别方向。远处的山坳处多起了几股烟尘,慢慢的幻化成龙卷风,卷啸着天边的尘丝向他们袭来。

    “仙尊,这究竟怎么回事?”“这是幻境之阵,在这里它可以幻化成各种景象。”此时天际惊雷闪现,只见一道雷光直直的击中远处的山头;雷光过后整个山尖已被击平。然后,陆续多道雷光击下,将山尖山坳击打的坑坑洼洼。

    突然间,他们的头顶上空聚集了一朵雷云,电光闪现;“仙尊,快跑,天雷要落下来了。”神鹿见状心下也是一惊,连忙奔逃起来;刚离开山尖落脚处不远,一道天雷直直的击打下来;将刚才的所站之处击平;神鹿不能停下脚步,一旁不远处巨大的龙卷风伴着尘嚣向他们急速而来。

    岳峰生平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心中也是惊恐不已,他只是紧紧的搂住神鹿细长的脖子;“天雷欲涌,狂风姿动;不周山巅,真幻其中。”神鹿一边奔跑一边口中还在念叨着;岳峰则在神鹿后背不解的问道:“仙尊,这个时候您还有心情念诗?”

    “你坐稳了,我们现在要穿过此处了。”只见神鹿驮着少年向不周山的小峦峰狂奔而去;多道天雷在他们周身炸响,远则丈余,近则几尺;雷击过后到处是坑坑洼洼;岳峰只是双手掩耳俯下身子,但耳内只是轰鸣之声沉闷;只见龙卷风与天雷夹杂在一起在不远处的不周山颠形成一个巨大的“雷旋风”。

    神鹿只是驮着他向那山巅处蹦去,岳峰心下骇然:“仙尊难道想要粉身碎骨吗?”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言未出口,只是紧闭双眼任神鹿驮着自己跳进那雷电尘嚣夹杂的旋风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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