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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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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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筝的动作麻利,十字划毕不过转瞬的事,就在她划破那层似水又似薄膜的物体时,无论外围环伺还是卷着她的那根根须如同疯了般扭动拍打起来,全部想向膜的破损处靠拢。外围的根须碍于焰鸟无法靠近,但卷着‘蒙’筝的那根却没这个顾忌,直奔破损处而去。

    ‘蒙’筝眼看本来举手才能触到的那层膜一下近在眼前,心里也是一慌。但她知道机不可失,当下一咬牙也不管那层膜是什么了,伸手通过那层膜的十字空隙就往外掏,期望能抓住点东西勾住身体,让她借力爬上去。

    手伸出的时候是对准的,但‘蒙’筝自己的身体却不由人,随着卷住她的根须一扭,‘蒙’筝的手无可避免的就触到了那层膜的破损处。‘蒙’筝只觉手腕手臂仿佛挤进了一大软软绵绵的‘肥’‘肉’里,里面充斥着冰凉腻滑的半液体,而且随着那层膜的‘波’动如同活物般裹住她的手臂,令她难以抑制的感到一阵恶心。不过好在只是触感恶心,手臂并没有传来疼痛或麻痒的感觉。不想‘摸’也‘摸’了,‘蒙’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抓住那层膜的一角,生拉硬拽撕扯起来,想把空隙‘弄’得更大,方便她观察寻找攀附物。

    ‘蒙’筝这一撕扯,根本就像捅了马蜂窝,那些根须一下就炸了,裹在铠甲干尸内部的部分甚至开始尝试越过焰鸟火圈。‘蒙’筝从上往下看得分明,更是心急。她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薄膜破损处的边缘,却因为腰部被根须缠住使不上劲,兀自挂在半空中挣扎。形势骤然转危,白素荷只能催动焰鸟能抵住一刻是一刻,即便见到了‘蒙’筝的窘境也腾不出手去帮她。也亏得二人命不该绝,‘蒙’筝在划破薄膜的时候就发现卷住她的根须开始分泌出一种淡蓝‘色’的蜡状物,当那蜡状物分泌出薄薄一层后,那根根须就扭动着横向靠近薄膜的破损处磨蹭着,似乎想把那些分泌物敷在薄膜上一般。

    ‘蒙’筝才不管这条根须想干什么,但根须的这种行为无意中将她半个身子都顶出了那个破‘洞’。‘蒙’筝眼前骤然一暗,就发现她上半身就穿过了那层膜进入到临近的一个‘洞’‘穴’中。她如今无暇细看,依靠下方透上来的光亮冲着面前的影子就抓,手里马上拽住了一根像是枯藤似的东西。

    这根枯藤很是粗壮,‘蒙’筝拽了下觉得能承住她的体重,手臂一弯将藤绕了一圈就扯住往上爬。她打小在山里玩耍,攀藤爬树的本事堪比山猴,卷住她的根须因着分泌物的原因变得湿滑,借着上窜的力道,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脱出了根须的桎梏。

    ‘蒙’筝的脚刚越过那层膜,身体在空中就使劲‘荡’了一下,找了个不透火光的地点滚了下去。身体落地‘蒙’筝顺手‘摸’了把地面,入手似石又似‘玉’,硬邦邦冷冰冰的,上面还落着枯萎了的草或藤,不是泥地,但应该能受力不至于突然破个‘洞’让她掉回去。‘蒙’筝提得老高的心这才稍微放下,爬起来沿着不透明的路跳到薄膜破损处往下瞧。

    白素荷的情况显然很不好,就在‘蒙’筝脱身的短短一两分钟内,焰鸟形成的火圈就被‘逼’小了一圈,光焰也开始暗淡。照这样下去不消五分钟,火圈只要稍‘露’出破绽,白素荷就免不了被这些根须抓去吸尽血‘肉’的命运。

    现在白素荷还在专心施展术法,形势都是岌岌可危。‘蒙’筝不认为让白素荷按着她刚才的老办法,分神之下还能维持火圈不‘露’半分破绽。用绳索拽人是最稳妥的,但她周身除了一身衣服别无长物,刚才抓着的那根枯藤虽然粗壮,但直接垂下去长度不够,没有利刃一时半刻也扯不断。‘蒙’筝低头想了想,手指放在衣领上就开始解扣子。

    脱了衣服又把‘裤’子扒下来,‘蒙’筝快速地提起一只衣袖把衣服拧成麻‘花’状,再将另一只衣袖跟一只‘裤’‘腿’绑成死结。比划

    了下长度,好在这土‘洞’不高,应该足够用了,‘蒙’筝重新爬回那个孔隙边上,发了声喊就将衣服做成的临时绳索抛了下去。

    早在‘蒙’筝爬上去时白素荷就将火圈重新封死了,探进来的那根根须受不住热,最终还是没再管被‘蒙’筝扯得七零八落的那层膜,刺溜退了出去。白素荷眼看头顶有出口,却因为位置太高她够不到而心焦,正考虑是不是要犯险也学着‘蒙’筝的法子一试时,就听见了‘蒙’筝的招呼。

    “把绳子绑好,其他别管,我会拉力上来,不要分神!”

    ‘蒙’筝早就将绳索的一头绑在自己‘腿’上,横卧在薄膜带两侧,一见白素荷依言做好准备,就抓紧手边枯藤,以自己为轴艰难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没法子,她的一条‘腿’受伤没法蹬地吃不上劲,只能用这个笨办法。办法很顶用,虽然把‘蒙’筝勒个半死,白素荷到底是慢慢上来了。

    白素荷手一能触到实物,双臂使劲撑住就跳了上来。她一来为了绝后患,二来也是被这些根须气狠了,人脱困了再不留情,焰鸟展翅飞舞,附近的根须来不及逃离,全被裹进了火中。

    俯视根须在火焰中翻滚,白素荷心里那口恶气才算舒了出来。抬头去找‘蒙’筝,就见人瘫在地上,从‘腿’到腰被缠得结结实实,上半身却只剩下件内衣,有气无力奄奄一息的样子。

    白素荷自己也是‘精’力透支,头晕眼‘花’,刚才那一撑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早已一晕了事。这会见到‘蒙’筝这样,白素荷也只能挪过去帮她把‘腿’上的绳索解开。两人连抖散绳索理好重新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靠在一起,连话都说不出只顾喘气。

    喘气归喘气,两人却知道脚下那些根须盘结,白素荷一把火未必能真烧干净,这会还没到能放松的时候,所以就算再困再累眼睛也睁得大大的,靠着下方透上来的火光,警惕地瞪着四周。

    这一瞪,果不其然就瞪出了问题。

    ‘蒙’筝刚上来时就看过一遍,记得那条会发光恶心巴拉的海蓝薄膜带只有五六米长,但是不知怎么回事,从下方根须被点燃后,由近至远陆续有光点逐渐亮起,从点连成片,再从片连成条,黑暗中多出好几道既似沟渠又似银河的发光带,有高有低,或明或暗的闪烁着。

    白素荷和‘蒙’筝能猜到这些发光带就是她们脚边的这层水一般的薄膜,刚才‘蒙’筝试过觉得这层水膜似乎并没什么危险,但从被根须卷进土‘洞’后种种见闻实在诡异,这会见到星星点点又出现好几条,两人刚刚放下的心再度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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