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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察民俗再惹情怨

    在土司府歇息三天后,木兰陵带着林俊山他们到城外各村庄巡察,木瑛自然也跟着。有了林俊山一起走,木兰陵没有带保镖。他自信,除了木兰和想争土司位置以外,百姓对自己是敬重的,不会为难自己,更谈不上来行刺的。

    木兰陵是巡察辖区内百姓的生产生活,民间的治与乱;林俊山则是重点了解当地的民风民俗;木瑛则是千方百计靠近林俊山,多多想跟他说话,沟通思想,表示爱意。

    他们各骑着一匹马,走着走着,木瑛经常挤和林俊山的马并头齐驱,想方设法跟他说话。林俊山想躲避,则无处可躲,只好装作不知她的意思,来一个问花答瓜。

    木瑛何等聪明,却趁机缠着不放,不讲清楚绝不饶过。女子如果真正爱上一个男子,也是非常认真和执着的,追求的方法也是非常多样的,往往会让男子防不胜防。

    第一天夜晚,他们住缩在距滇湖城四十里的香格里寨。寨主送来很多吃的、喝的东西,以表示对土司大人的孝敬。

    吃饭时,木瑛选了跟林俊山坐在一起的位置,殷勤地为他夹菜,盛汤;斟酒时,只给他半杯多一点,以示对他身体的关心。她是练武的人,本来讲话直爽,而在林俊山面前则表现得温柔,委婉。

    女孩子想男人时,确实会改变以往的性格,也会装模做样,也会表现的善良,温柔,大度。

    看着木瑛对林俊山的关爱,几个人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只有林俊山自己暗暗叫冤。心想:我到底是有何好处,为什么老是碰到这种事,难道真的有前生后世互欠情债!?

    但是,林俊山怎么说也还年轻,他虽然对吴莹儿的背叛耿耿于怀,对木瑛的爱有一种下意识的防备,可是,还是心里痒痒,觉得开心。天下男人,哪有一个是柳下惠,能够坐怀不乱,不去“偷吃”已经算是正经人了,何况人家女子主动找过来的。

    他想前不久已经对李草穗那样了,再也不能多欠情债。跟李草穗发生那种事,那是她们地方的民俗,她欢欢喜喜,免于背负感情,而跟木瑛就大不一样,必定要背负感情之重担的。重要的是他不想在这么远的地方娶一个女人回去。

    第二天,木兰陵带着这些人继续巡察,木瑛起初想话跟林俊山说,后来,确实想不出什么话来跟他交流了。下午,她终于想出一招,故意在下马歇息时,摔了一跤,手淤积血,黑青了,脚也淤积血黑青了。

    她明明不太痛,却大声哀叫,把这几个男人惊得半死,以为她真的摔的那样厉害。她的哥哥木兰陵则说:“叫你不要跟来,你偏要跟,现在如何呢?”

    木瑛说:“哥,这跟来与不跟来,没有多大关系。我在家里也经常摔倒。你快叫大夫来。”

    木兰陵说:“这一路来多是村庄野外,哪来的大夫?”回过头来对林俊山说:“四弟,你懂得医理,不如你给她看看。”

    木瑛最想的就是这句话。心里喊:这才是我的好哥哥!懂得我的心思。

    林俊山只好给她看,说:“那我就勉为其难了!”给她看后,确实发现木瑛的手和脚都有淤血肿痛。医者天地心,林俊山便给她推拿按摩。

    这时,木瑛乐得笑出来,以为得计。可是,当她被林俊山按摩之时,则痛的直流泪。“哎呦!哎——”“俊山哥,能不能轻一点。”

    林俊山说:“这样已经是很轻手了。再轻就同抓痒痒了。也不会好了。”

    “哎呦——痛,痛,痛!我受不了啦!”

    看她那表情,半笑半哭的,大家都乐了。林俊山看她痛得如此,也心软。说:“忍着点。我轻手一点就是啦!”

    摸啊摸,擦呀擦。木瑛感觉太舒服了,尤其是如此的近,如此的看着他,她太想永远这样......原来,被男人这样近的按摩就是这样爽快,要是能够天天按摩多好啊,即使死也好。

    木瑛受了伤,正是她缠住林俊山的好机会。每天晚上饭后,她都要求林俊山给她揉脚揉手,涂药。几天来,她每次上马时都说:“俊山哥,帮帮忙。”要林俊山扶她上马。而林俊山也习惯成自然,她上马时,都给她扶上马。

    如果只是这样还容易,不是的。她在上马时,还故意蹬错位置,一偏一歪一颠一晃,整个身体砸在林俊山身上,两人就摔在地上呢!摔在地上就摔嘛,她还等着林俊山拉她起来。在跨上马背之一刻,还头转过来对着他的头,做出各种表情动作......

    木兰陵、欧阳胜、方德武看着木瑛对林俊山如此的作怪,真是乐到了家。尤其是木兰陵更是心里高兴,有这样的妹夫,夫复何求!?

    天啊!被女人爱上缠上就是如此,你这一辈子最好不要遇到这种情况,如遇到,你又不敢接受,包你头痛。

    七天过去了,木兰陵带着大家到了辖区边沿的一个村寨,叫利江口,木瑛又想招了。 她想:这俊山哥,看来对我还好,帮我医治脚手之伤痛,这些天来也扶我上马,无微不至,但是,我却觉得他不是出自内心的情感,而是出于道义,止于礼仪。想碰碰他,再近他一点,他却都回避、躲避。 虽然如此,还是有争取的余地。待我再想方法,看看能不能溶化他的心,真正出自情感的对我好。

    她想了半夜,也想不出方法。练武的她胆量自然比其他女孩子大的多,她独自一个人从客栈出来,漫无目的地走着。

    天空无云,雪一般的月光,直泻下来,与地上初冬地气叠在一起,显得有些冷意。她突然想,人穿这么多件衣服都觉得冷,那几匹马连一件衣服也没有,一定会冷的。生起对动物的怜悯之心,她走到马棚看看马。

    哎!畜生就是畜生,皮厚毛长,热气散发,不觉得冷啊。一匹马看见她过来,以为是送草料来,很欢喜地出声欢迎她。见她到了身边,则什么也没有带来,叫了一声,失望之情明显表露出来。这一声叫特别大,使木瑛吓了一跳。

    这家伙也通人性!怪讨厌的!哈!有了!就是你了,臭马!心动,手立即动。她解开她骑的这匹马 的缰绳,把牠放了。

    木瑛放走了马后,自己偷偷地笑了。她美美地想,明天自己就可以跟俊山哥乘同一匹马了!欢喜之下,竟然笑出声来。

    木瑛回到自己的房间,哼了几句无字歌,然后躺在床上,甜甜地睡了。不一刻,她欢喜得嘴角流口水。她太入眠了。又看她嘴巴有时往左动,有时往右动,两支玉手也死死地抱住被子。干什么呀!她梦中抱着俊山哥接吻呢!

    天未亮,木瑛就醒来。哎呀!裤子湿湿的,羞死啦!回忆梦中的情景,她脸突然滚烫起来。

    洗刷后,她怔怔地站在铜镜面前。过了很久,她才如梦中惊醒,却又笑了。哦,刚才,她是在设计着出发时,怎样要求与俊山哥同乘一匹马,在马上她贴在他身后的感觉。挺会设想的,这次,她真的并不是胡思乱想。

    木兰陵敲了几声门,木瑛没有听着。木兰陵大声喊:“妹,妹!吃饭!吃饭了!”

    哦有人叫?木瑛感觉到有人叫她,开门出来看,是哥哥。她不解地问:“哥,你叫我?何事?”

    木兰陵大声说:“吃——饭!”

    木瑛才知道吃饭的时间到,说:“好!哥,我马上去。”又回到房间了里,再照照镜子,整理衣服,看看胸脯。

    她到了客栈的餐厅时,木兰陵、林俊山、欧阳胜、方德武都坐在桌边吃饭。她走到桌边时,方德武已经吃饱站起。

    木瑛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向林俊山,低头坐下,客栈的伙计立即装好饭送到她面前。她低头地吃着,有时现笑意,有时则脸红......

    取了随身衣物,五个人走向马棚牵马,木瑛心中有鬼,自然走在最后面。

    “马,马!马丢啦!马跑啦!”方德武惊叫。

    木兰陵、欧阳胜都加快脚步走去,同时问:“谁的马跑啦?!”

    方德武说:“是木瑛妹妹的马跑掉啦呀!”

    林俊山则站在原地,警惕地四处张望。他在想,是不是有人要对木兰陵不利?虽然,木兰陵说过不要带保镖,辖区内没有人会对他怎样。可是,他还是半信半疑。当听到马跑了时,他第一反应的就是警惕,随时准备厮杀。老天知道,这次林俊山的想法却大错特错了。马跑掉则是因为他的人长得帅,女孩喜欢他。

    木瑛见哥哥和欧阳胜跑向马棚,她也跟着小跑去,也跟着问:“谁的马跑掉?”然后,头却转回来看林俊山。

    木兰陵检查了没有跑的四匹马,都没有发现问题。再看看拴木瑛乘的那匹马的柱子,已经明白这匹马是有人故意放走的。是谁?

    如果是偷马贼,必定不会只偷一匹马的。他回过头来看着妹妹,却见她不怎么紧张,而是回头去看林俊山。他心里已开始猜疑。

    木兰陵、欧阳胜、方德武牵出自己乘的马,木瑛则跑去解开林俊山乘的马。

    林俊山看看四周并没有任何不利的迹象,也走过来牵自己所乘的马,恰好与木瑛同牵一匹马。

    出了客栈,木兰陵说:“糟糕!这些村寨却没有卖马的。要买马得走一天的路程到大埔乡去。”

    方德武说:“不打紧。他们两个年轻的同乘一匹。”

    木兰陵笑着说:“只好如此了。”他朝走在后面的林俊山喊:“四弟——你就与木瑛同乘那匹马吧!”

    林俊山还未有应话,木瑛就喊:“知道了!哥哥!”林俊山看了木瑛一眼,也没有说什么。横竖马已经被她牵着,不给她坐也讲不过去。如果推托不跟她同乘一匹马,反而是自己心里有鬼。兄弟们会说,你想到哪里去了?义兄的妹妹就是我们的亲妹妹。

    木兰陵、欧阳胜、方德武各自骑上马走了,停了片刻,林俊山也骑上马,木瑛迅速跟着跳上马,坐在他的背后。

    走了约两刻钟,林俊山没有讲话,只管赶他的马;木瑛也没有主动问话,手轻轻地抱着他的腰,偷偷地乐着。

    上了大道,木兰陵“驾”的一声,马加速地跑去;欧阳胜、方德武、林俊山也跟着催马加速前进。

    马跑快了,木瑛就乘机抱紧林俊山,还把胸脯靠紧。她的鬼心思是说:不怪我,只怪马跑得快,不抱紧我会摔下来的。

    跑了一段路,林俊山说:“喂,喂!我不会喘气啦!”

    木瑛笑说:“怎会?我都好好的。我听你气喘如牛。”

    林俊山无法,只好继续赶马。木瑛继续抱紧,连头也贴在他的背上。

    又过了一会儿,木瑛问:“俊山哥,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跑马?”

    林俊山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怎么问我“跑马”呢?男人那个“跑马”她也知道,这还是女孩吗?又一想:真糟糕,我怎么会想到那个事去呢,人家是口误,我是下想。他倒也从容答:“到京城不久学骑马。已经有七八年啦。你呢?”

    木瑛说:“我五岁的时候就学骑马,不久就学会跑马。父亲都追不上我。厉害吧!?”

    林俊山说:“厉害!你什么都厉害!”

    木瑛说:“俊山哥,你别取笑我。我的武功就比不上你!以后你多教教我好吗?”

    林俊山说:“随便了——”

    木瑛说:“那就是你要教我了——”

    林俊山说:“就算是吧!”

    木瑛说:“以后,我跟你到京城学武功——好吗?”

    林俊山说:“不好——!不过,回滇湖时,我教你一套太极拳倒是可以。”

    木瑛刚才说要跟他去京城学武功是试探,她见好就收。说:“好的!回家后,你就教我武功。我保证很快就学会!”说着,还故意抱紧他,以头叩他的背。又说:“俊山哥,我骑马比你厉害,你知道吗?我来赶马,好吗?”

    林俊山说:“不用。我还行。”

    中午,在路边小店吃饭。傍晚,到了大铺乡,五人下马,本来是要在这里买一匹马,木瑛却吵着要先吃饭。晚餐吃时,喝了一些酒,五人歇息。

    隔天天亮,木兰陵要去买马给木瑛乘,木瑛却说:“哥,下一个乡再买马,我今天肚子有点不舒服,还是让俊山哥的马驮我。”

    木兰陵特别疼爱这个妹妹,木瑛既然这样说了,也就同意下一个乡再买马。木瑛又美美地再跟林俊山同乘一匹马了......

    这次,木兰陵带林俊山等四人,巡察了将近一半的辖区,历时十八天。各个都增长了不少见识。木兰陵在这过程中,既了解了百姓的思想和生活,同时也解决了一些具体问题,更加得到百姓的拥护,巩固了自己的政权和地位。

    木瑛则千方百计“折磨”林俊山,林俊山也只好忍耐着。虽然,木瑛认真学得温柔、委婉、体贴,也出处展现女儿的娇态,但是,毕竟,现雕的玉不成古董,还是闹了一些笑话。林俊山也更加知道这个女孩子的难缠,想要摆脱她,还得花费一些功夫。

    距交药的时间还有半个月,林俊山带欧阳胜、方德武到药坊看看,药坊的老板木可拉非常高兴地告诉林俊山,药坊的工人身体全部恢复健康,自己也一样健康如常。并表示药价再降半成,以示感谢治愈疾病之心。

    路过药铺,木顺也高兴地请林俊山等三人进去坐,告诉林俊山,他自己和伙计们的病都好了。感谢之情,溢于言表。林俊山要离开时,木顺拿了一块玉石,说:“林老板,这块翡翠玉,是我多年珍藏之物。送给您留念。望别推辞。”

    林俊山说:“医病乃医者职责,我不过是开口之劳。怎能受此大礼。”

    木顺说:“林老板若不收下,便是怪木顺不懂报恩了!”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林俊山也只好收下这块翡翠了。

    在土司府住的半个月,木瑛几乎天天缠着林俊山教给她太极拳;林俊山也知道木瑛醉翁之意不在酒,晚餐常吃的酒醉,上午睡得很迟才起床,只有下午时间,才略教她武功。

    木瑛确实是一个学武的料子,很快就把一套太极拳学会,并练得烂熟,发挥了太极的妙用。

    药坊交货的前三天,木瑛再也忍耐不住了,晚餐时,木瑛说:“俊山哥,我决计要跟你去晋国京城。这一路,如果遇上盗贼什么的,我也能帮你分忧。不许推辞。”

    林俊山说:“路途遥远,正是考虑路上不一定安全,我才不能带你前去。望你原谅。”他们两个人说来说去,其他几个人都不敢插嘴。

    林俊山交代欧阳胜和方德武背着木瑛去药坊交货装货,并运出城外,寄在客栈。

    临离开土司府的前一天,林俊山秘密跟木兰陵告别;木兰陵自然知道林俊山的意思,不想让木瑛知道。只叹说:“强扭的瓜不甜。感情是不可强求的。只不知贤弟走后,我这个小妹会不会把土司府拆了!”

    林俊山说:“此事全凭义兄包涵。青山长存,绿水长流呀。”

    晚餐,木兰陵和林俊山故意吃了很多酒,木瑛不知是计,看着他们那样兴趣,也陪吃了很多杯酒。

    林俊山见木瑛已有醉意,便说:“其实,我在这里住了这么长的时间,全不知妹妹酒量多少。”

    木瑛说:“只要俊山哥喜欢,妹妹陪你喝就是,绝不落后。”两人真的大喝起来。

    眼见两人都喝得醉茫茫的,木兰陵叫丫环们把木瑛扶去歇息。林俊山则跟木兰陵告别,连夜去客栈取药,离开滇湖城。

    路上方德武问:“东家,你怎么不会醉?”

    林俊山说:“好险,差一点就醉了。幸亏我事先服了解酒药。”

    方德武叹说:“原来如此!东家,你又惹上情债了!”

    林俊山说:“我们这次购药回去都走官道。这样会比较安全。”

    到了距玉龙山五十里的地方,林俊山说:“欧阳兄,你跟运货队伍先去前面县城歇息,我和方兄去玉龙山取货。然后会齐,一起上路。”

    林俊山到玉龙山下,找到哈密,哈密已经将冬虫夏草包裹装好。双方交钱交货顺利。林俊山、方德武与欧阳胜会集后,继续走路。

    却说,隔天日上三竿,木瑛才醒来,感觉情况不对头,到了林俊山歇息的房间看,空空如也,到欧阳胜和方德武睡的房间看,也同样人去楼空。

    她急急跑去找哥哥木兰陵,也不在家。问管门的老伯,才知道哥哥带了八个保镖外出巡察。后悔莫及,她已经知道被林俊山和哥哥设计迷惑了!

    在大门口站了很久很久......回到自己的房间,出声地哭了......中午,她独自骑上马追去......她根本不知往哪里走。

    深夜,木瑛回土司府,她那情、爱、怨、恨交集在一起,她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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