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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我揉死你个小贱人

    千叶背着行囊,哼着小曲走在羊肠小道上。忽的远方传来数十个策马崩腾的声音,由远到近,所到之处,无不尘土飞扬。接着几道黑影风一般的从眼前刷刷刷飞过,两者碰到一起,起了争执。

    长长的勒马长嘶声后是激烈的打斗,随之马蹄惨叫声接连响起。

    千叶脚底生风,嗖的一下跑过去,找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看到凌乱不堪的打斗,不由的起了疑惑。更疑惑是,策马奔腾的几个人身穿棕色衣服,眉宇间隐约有一团黑气,一脸凶相。

    棕衣人步伐节奏一致,目标也一致,就是保护中间的那个人。反观黑影那边,身穿清一色的黑色衣袍,脸上带着黑色的面纱,头戴斗笠,看不清容颜。即便是这样,也能感觉到浓浓的杀意,他们行动一致,配合默契,由此可见,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不知是谁先出的手,一团黑雾无声笼罩下来,一场无声的厮杀就此展开。

    他们的动静很大,大的让人无法忽视。即便是在百米之外的她也能感受到浓浓的杀气,可想而知打斗是何等激烈。笼罩在黑雾的杀气流露出来,所到之处,无不化为灰烬。

    花草染上黑气,瞬间枯萎失去生命。千叶惊,这是何等的破坏力。看了看衣角波及之处,已碎成渣渣,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自己跑的快,不然小命难保。

    为首的黑炮人察觉到异样,偏头看来,棕衣男子趁机夺取性命,他微微扬首,擦的一声,寒剑飞过头顶,掀飞了斗笠,千叶瞳孔猛地一缩,斗笠下竟然是紫瞳!和挽清一模一样的紫瞳!

    只见黑袍男子手起刀落,棕衣男子身首异处,刹那血溅!紫瞳一冷,扬起短刀在棕衣里闪电般的穿过,最后停在最前方,短刀沾满鲜血,滴滴落在地面,他冷了冷眸子,收回短刀。而身后的棕衣人无一幸免,全部惨死。死状凄惨无比。

    其余的黑袍人将棕衣人翻过来,一阵乱翻,似乎在找什么。

    “报,鬼将,找到了。”说完,恭敬递上。

    “拿来。”为首的黑袍人接过,翻了几页,确认无误方才收起,“不要留下痕迹。”说完,紫瞳一冷,斜视某处,与此同时,手中的短刀脱手而去,咻的一声,刺进了某人的胸膛,只听闷哼一声,某人倒地不起。

    那人手中的斗笠随风扬起,远远飘落在空。是刚刚被棕衣人打落的斗笠。原来被路过的妖捡去了。他抬起手,轻轻接住飘落的斗笠,重新戴回头顶。

    “是。”黑袍人得令,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往死者的身上一洒,死者瞬间化作尘埃。

    化尸粉!

    其中一个黑衣人走近被射杀的妖,忽的黑袍男子抬头看了眼上空,察觉到异样,急切道:“走!”说完,身形一闪,不见踪影,其余几个黑衣人接连消失不见。正要化尸的黑衣人一怔,匆匆洒下化尸粉瞬闪离开。

    化尸粉落下的时候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将化尸粉吹散,随风而去。他们一走,笼罩天空的黑雾散去,天空晴朗如初。

    千叶从隐蔽处走出来,看了看化尸的地方,没有一点痕迹,果然做的滴水不漏。在看被射杀的妖,不由的拧眉,胸口隐约起伏,探了探鼻息,尚有一息。

    拨开血液浸湿的衣服,短刀精致小巧,做工精良,再看刀口,不偏不倚正中要害。不深不浅的伤口,力度把握的正好。一击毙命!下手的黑袍人果真心狠手辣,下手真狠。若不是他有急事急着离开,这个妖不死也得死。

    一阵怪风刮起,草地隐约浮动,千叶感受到杀气在逼近,难道那群黑衣人又回来了?她势单力薄,未必打得过。

    柳眉微微皱起,悄悄手指汇聚力量,集中精神聆听风的动向。杀气由远到近,正以光速袭来,千叶腾空而起,以劈开山峦之势向后劈去,然而身后空无一物。

    随即她瞪大了眼,方圆百米之内的草木正以光速枯萎,湮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忽然苍劲有力的手扣住了她的心脉,千叶想我不想抬腿就蹬,死也要拉她垫背,休想!

    “救我!否则你必死无疑!”虚弱中带着坚定的声音响起,千叶胸口蓦然一窒,似有千斤石压在胸口,压的她喘不过气,她呼吸急促起来,额头上慢慢浮出汗珠。威胁她?千叶愤怒低头,正好对上淡泊疏离的蓝眸。

    那双平静的眸子里,说不出的深谙隐晦。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好像威胁的话并非出自他口。面上波澜不惊,千叶还是扑捉到了异样,平静的眸子下隐隐有着期待和焦急。

    死也要拉她做垫背?做梦!千叶轻轻拂袖,就要掀飞男子。男子似乎看穿她的动作,微微叹息一声,语气平静的好像在说天气,“没用的,除了我,你救不了自己。”

    千叶刚想反驳,胸口越发沉闷,空气越来越稀薄,好似下一秒就会窒息死亡。这个看似羸弱的男子难道是个高深莫测的高手?那怎么会被黑衣人轻易射杀?难道是故意的?看了看始终扣住她心脉的手,千叶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控制着她的心脉,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夺取她的性命!他似乎笃定她会救他,所以表现的很从容很淡定,平静的眸子淡淡从她身上掠过,似缓慢似催促:快点。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没必要白搭自己的性命。咬了咬牙,飞快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遏住男子的下巴,一抬,一丢,一合,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扭了扭手腕,飞快的拔出男子胸口的短刀,在血溅喷薄前点穴封脉,免得他失血过多而死。千叶起身就走,那人却依旧扣住她的心脉,她深吸一口气,口气不善道:“不想死的话就松手!”

    一听这话,那人只好松开扣住她心脉的手,修长漂亮的手指,微微弯曲着。平静的眸子似乎要把她看穿,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直到身影从视野消失。

    不多时千叶回来了,手中拿着七七八八的药草,细细一看,竟然是止血治愈伤口的隐匿草,所谓隐匿,是让伤口愈合,而不留下伤痕的药材。世人都知道普通的止血草,却鲜有人知道隐匿草。他的目光不由的变了,眸子微微诧异,带着探究的目光再次打量了她一遍。

    千叶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找了个凹陷的类似碗的石碗,将隐匿草放在其中,恶狠狠的捣着,似乎捣的不是药材而是他。趁他不注意飞快的吐了唾沫在里面,然后龇牙咧嘴,毫不客气的擦在了受伤的部位,动作简单,粗暴至极。

    那人痛苦呻吟,疼的差点昏过去。千叶掐了掐他的腰,恶狠狠道:“不许昏过去,不许昏过去!”那人也就当真没有昏过去。

    他平静的看着她以狰狞的面孔,将伤口恶狠狠的蹂躏了一遍又一遍,一遍蹂躏,一遍恶狠狠道:“我蹂躏死你个小贱人,”肌肤光滑,手感很好,然后就变成了“我揉死你个小贱人……”

    那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其实,你大可不必救我。”

    “啊?”正在蹂躏的千叶愣住了,回头问,“不是你说救你,才能救我自己吗?”

    “诚然,我不欺你。”那人悠悠道,语气淡定的好像刚刚命悬一线的不是他,而是她。哦不,她好像现在也是命悬一线。

    千叶一看他这淡定从容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这男人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开始求救的是他,现在说不必救的也是他,到底要闹那样?于是行动派的她不再废话,一把拎住他的领口,道:“你到底有完没完?快给我解药。”她笃定自己被下毒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毒。

    “救我就是最好的解药。”语气依旧不轻不重,但平静的眸子却不再平静,带着异样的情绪,是什么呢?对,是爱怜,惋惜,以及歉意。千叶觉得自己肯定没睡好,不然怎么会有这种错觉?她擦了擦眼睛,然后看到他勾起嘴角,语气不同于之前的不咸不淡,温柔如春,歉意道:“对不起。”

    “什么?”千叶不敢相信的提高分贝,后退一步,转变太快她有点扛不住!刚刚还淡泊疏离,事不关己的模样,现在竟然有了愧疚之心?她没看错吧?她没听错吧?复又问了一遍,“刚刚风太大,我没听清,你刚刚说了什么?”

    “对不起。”极轻极淡的声音飘来,千叶僵住,他真的道歉了!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救他就是最好的解药?

    那人也不多言,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树木,千叶循目光看去,听到解释浑身一抖。

    “我是爱神之子,也是死亡之子。如果你不救我,躺在这里的就是你。”怕她不理解,加了一句,“和它们一样。”

    千叶知道他指的它们是谁,是地上的草木,以及方圆百米之外的生物!她犹记得一阵冷风吹过,下一秒草木瞬间枯萎,湮灭。生命的消逝,不过眨眼之间!天哪!这得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一步?她瞅了瞅虚弱的男子,始终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有这般能耐,果然是小瞧他了吗?

    男子似乎猜到了千叶的想法,暗沉隐晦的眼神不再,变得清澈明亮。他扬了扬唇,扯起一抹不只是哭还是笑的笑容,无奈道:“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走吧。”

    蔚蓝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疲倦,他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千叶狐疑的瞅了他一眼,看这架势,是真的打算放她走?他真的没有钳制她?脑子转的飞快,得出结论,她真的侥幸的不能在侥幸的救了自己的命,随即喜上眉梢,眉毛飞起,笑意盈盈的走开了。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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