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生崽惊艳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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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丛孺被卡着脖子很难受,他一身野性也很难驯服,而贺松彧不介意让他更屈辱,在丛孺还在想戚露薇这个人时,直接摁着他的脖子,另外反向扣住他两只手到后背,压着丛孺整张脸都贴在桌面上,撞的鼻梁生疼。

    草。

    这狗比的力气就是有过打架历史的丛孺也知道自己碰上硬茬了,他是舞者,身体柔韧度要求非常高,时刻都得保持柔软,他又不是力量型舞者。

    骨头当然越纤细越好,即使他想去练个散打,也因为会使得骨头粗大腰身坚硬而放弃了。

    这导致他武力上来说,远远不如贺松彧发挥的一成武力。

    “说。”

    丛孺反应慢点,就被对方用力摁脸了,要不是他柔韧性好腰脊的位置尤其软,还有双手在舞蹈中经常做高难度的动作,早废了。

    但不妨碍他感觉到贺松彧的力气是真他妈的跟要捏碎他手上骨头似的大,通过贺松彧的话,他已经想到了一个人。

    “我不认识你说的‘戚露薇’,我上过的女人很多,你想问的是哪个。”

    丛孺被贺松彧压制逼迫的也忍不住火气了,他从喉咙发出来的恶意挑衅的笑让男人的目光从他的后脑勺,落到丛孺后背上。

    他今天穿着水蓝衬衫,牛仔裤和皮带很容易包裹他笔直修长的双腿,因为被压制在桌上动作迫不得已翘着臀,从上往下看那道弯起弧线显得的饱满又圆润。

    贺松彧也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明明是在丛孺背上的,又怎么会去留意一个男人的腿和屁股。

    他眼皮漠然的往下压,这一切都不妨碍摁着丛孺的脖子更厉害,甚至卸了丛孺的胳膊,令他这回痛苦的闷哼出来。

    丛孺很能忍痛,练舞最先学会的就是忍痛,卸他条胳膊的疼痛即便疼的他皱眉,丛孺依然能忍下来,只是呼吸粗喘,汗水从发间额头上缓缓流出来。

    “疼吗。”

    贺松彧问了句。

    他好像并没有想得到丛孺的回答,捏了捏丛孺的脖子上的肉,是力道很大,劲儿很足的那种,让丛孺有一种自己是他手上的一条死鱼的错觉。

    虽然现实中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如此。

    “你不说,我就捏断你身上每一寸骨头。”贺松彧没有温度的声音在丛孺头上响起,很病态很神经,“你就不用舞了。”

    我草你妈。

    丛孺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悍,他踢到铁板了他认,沉重的呼吸打在桌面上,泛起了白白的雾,又很快褪去。

    他喘着气,脸已经红了大半,是因为被摁着脖子,还有压着桌面摩擦泛红的,忍着疼浑身屈辱的丛孺一口气报了好些个名字,“……宋茹、赵桐歆、俞敏敏。”

    这些人里就没有出现过姓戚的,丛孺报完少说有二三十个名字,带着挑衅和畅快的报复道:“挑吧。不够我花名册里还有。”

    他开工作室的,也是教跳舞的,带学生多记个名字根本不算什么,就是让他说出百八十个名字都行。

    贺松彧摁着他脖子的力道少了些。

    丛孺借着这一点舒缓的力道想要去看他此时难堪的脸色,然后一抬头就被一巴掌扇倒,甚至还撞番了椅子,震惊和懵逼的丛孺满脑子嗡嗡的声音,似乎有苍蝇在耳边魔音贯耳的叫。

    他的腰很疼,背、手肘也疼,都是磕到碰到硬物,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男人扇巴掌,而对方揍他的方式竟然是扇巴掌更让他不可置信。

    “草……”

    毫无疑问的丛孺脸上的巴掌印鲜红无比。

    而更草的是打他的男人更是表现的那一巴掌仿佛是对丛孺的一种赏赐。

    “俞敏敏。”

    贺松彧将这个名字从丛孺报过的一堆姓名中抽出来。

    丛孺冷笑:“怎么,你是她前男友,被她甩过?”他不是没被其他男人威胁过,丛孺不是被吓大的,可他这回也是第一次碰到了硬茬。

    而在他说话间,贺松彧已经绕过桌子,甚至还拉开了拦在面前的椅子,走到瘫坐在地上的丛孺跟前。

    在丛孺意识到头上一片阴影笼罩之后,贺松彧一手按在他头上,粗暴的扯着丛孺的头发,一脚踩在他肚子上。

    丛孺龇牙咧嘴的吃痛,贺松彧是用了力气的,脚还在他肚子上故意碾了碾,导致丛孺有一种肠子都要被踩穿的骇然。

    看着他痛苦,贺松彧面上始终平静无波,眸子没有温度。

    “你他妈……”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男人却不同意,仿佛很享受自己给丛孺带来的痛苦,那张身为男人也会觉得极品帅的俊脸凑近了丛孺。

    贺松彧:“我是戚露薇、也就是你说的‘俞敏敏’的丈夫。”

    丛孺脸色一变,没想到他随口说的一个名字,对方还竟然真和这个人有关系。

    但是他和俞敏敏的关系绝对不是对方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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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孺是真不知道俞敏敏真实姓名叫戚露薇。

    这个名字很美,他记忆力其实是很好,不会在听过或看过一遍就记不住。

    俞敏敏是在一年前出现在丛孺身边的,她主动追求了他,丛孺是个舞者,还是个在圈子里颇负盛名的舞者。

    想和他有关系的女人很多,因为他不只是气质上迷人,眉眼皆是与生俱来的风流浪荡,不管是他笑还是不笑,说话还是不说话,都透着股又坏又颓靡的野性气质。

    他懒懒的注意着一个女人的视线时,足以让对方的肾上腺素激增到爆炸。

    这是为什么他的舞房永远是女性粉丝居多,女人都爱他,不管是想和他睡觉还是想和他有一段长久的关系。

    而丛孺也有一个习惯,每编一支舞,他就需要获得大量灵感,寻找他心目中的洛神。

    只有他看上的女人才是他的洛神,不是他看上的,都是他视野中的普通人。

    在靠着窗,对着百叶窗外抽烟的丛孺面不改色的掸了下烟头。

    然后一把擭住解他皮带表现的非常主动的俞敏敏,“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别给我乱来。”

    他拒绝了俞敏敏一次又一次,但是这个女人对他的穷追不舍一直没停过。

    但是丛孺雷打不动的越过她,与别的女人接触,也不和俞敏敏建立任何关系,做任何亲密的事。

    在俞敏敏单方面的追求下,丛孺和她保持着被爱慕的关系,偶尔见了面还能聊聊天,却从来没给过她机会。

    这让俞敏敏坚持疯狂迷恋他爱慕他。

    丛孺对床-伴的标准其实很高,他身体有点问题,不是不行,是过于行,这方面要求很大很多,通常他会忍着不去排解,因为跳舞他的体力消耗过大,这方面不控制很容易损耗精气。

    可他又不能太憋着,不然很容易对心理和身体都产生影响。

    所以他的洛神很多,俞敏敏也想当他的洛神,但从她第一次找上门来时,丛孺就直白果断的拒绝过她。

    那天是他没开车,等胖子来接他去喝酒,他站在路边嚼着口香糖,缓解想抽烟的烟瘾。

    俞敏敏开着她的车过来,想请他上车聊聊。

    丛孺把口香糖吐在没丢的锡纸上,才和她说话,这点礼貌上让俞敏敏看他的眼神更不一样。

    他很无情且吊儿郎当的道:“你不是我的洛神,我不找良家妇女。”

    丛孺日复一日的拒绝俞敏敏,直到半个月前她从他身边消失了。

    直到今天她丈夫贺松彧找上门,丛孺才知道“俞敏敏”原来叫戚露薇。

    文雪亲眼见到丛孺被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拽着带出去,贺松彧全程都面无表情,他走在后面扫了眼文雪。

    他还有点印象,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这个女人是想打算和丛孺发生点什么的。

    文雪笑容僵硬在嘴角,她此时的脸色和她名字一样,像雪、心惊肉跳的那种白,来自对贺松彧的恐惧和忌惮。

    这个男人来势汹汹,走的时候还把他们老板也带走了。

    丛孺被丢进车中,他运气还好,没被对方让保镖塞进后车厢,他长腿长脚后车厢再大也会难受。

    他还没来得及和文雪她们交代几句,浑身都疼却忍着不说的丛孺盯着后面进来的男人。

    “你想做什么,想带我去哪,总得给我个说法。”

    他不想不明不白的被蒙在鼓里,男性的自尊让他在贺松彧面前不肯服输,更别说表露半点畏惧害怕之意。

    他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他虽然和俞敏敏不是情人关系,但是看起来她丈夫好像不信,一副他绿了他来寻仇的样子。

    不过也可以理解,换作他是俞敏敏丈夫,自己老婆背着自己追求另外的男人,那也肯定是要找人算账的。

    贺松彧眼神很冷的从他脸上掠过,他从开始就是这副看死人的样子,丛孺的脸是很得女人心的那一款,标准的浪子脸,让人不可自拔。

    所以贺松彧说:“你就是用这张脸勾引了她,让她为你要死要活。”

    丛孺听懂了他说的是谁,却也冷笑着反驳,“你说谁勾引,脸是天生的,长的好有错?被迷惑还怪我?”

    贺松彧的话有让丛孺感觉被冒犯到。

    他像斗志昂扬的公鸡,结果贺松彧根本没将丛孺的挑衅放在心上,他别开了目光,无声的漠视就是最好的轻视和鄙夷。

    作者有话要说:  接第三章

    *

    *

    *

    有人上前解开了他蒙在眼睛上的布,丛孺睁开眼的瞬间,被突如其来的光明差点刺的流眼泪。

    他还以为会被这帮人带到什么地方沉塘,结果此刻站的地方竟然是一栋别墅。

    大厅里灯火通明,他的手也被解开了,“请丛先生来做客。”

    丛孺瞪了说话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的保镖一眼,然后走向那个一脸冷漠的男人。

    在他动手揍向贺松彧之前,另一个保镖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反手给了他一下子。

    那一下子,让丛孺抱住了腹部。

    而被揍的面色发白,冒出虚汗的丛孺好像从贺松彧的眼里看到了对他的欣赏。

    欣赏什么,欣赏他揍他不成,反被打,还是欣赏他脸上痛苦的表情?

    “俞敏敏呢,我要见俞敏敏。”

    这种情况下丛孺已经意识到自己境遇危险了,他觉得有必要让当事人出来,“等等,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碰过她,是她单方面说喜欢我爱我追求我,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可没跟我说她结了婚了!”

    这就是丛孺现在心情觉得很艹的地方。

    贺松彧:“知道坏事了就只会找女人吗。”

    “这么没用的男人,她到底迷恋你什么,像你这样的废物,却让我戴了顶绿帽子。”

    丛孺眼皮狠狠抽动,随着贺松彧的话,他被保镖请到一间房里。

    “我们老板有事要忙,请丛先生先在这里休息。”

    “我……去你妈的,你听不听得懂人话!”丛孺骂道,反抗无用,房门被猛地关上。

    他发泄般狠狠踹了脚门,门岿然不动。

    丛孺跌坐回地上,凶狠的瞪着前方,内心极度不平静,胸膛起伏不定,俞敏敏……这个女人真是好样的,说好的单身都市女白领,怎么还冒出来个老公?

    丛孺挫败的抹了把脸,打起精神观察他现在待的这个房间,然后就看到了四周角落里无死角的监控镜头。

    丛孺:“……”

    他比了个中指,监控器前的男人将丛孺挑衅不服的动作看在眼里,站在他背后的保镖嘴角抽了抽,为那个会跳舞的男人默哀,他或许还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有消息了么。”

    李辉摇了摇头,语气略有低迷:“踪迹隐匿的太专业了,如果真没有人帮太太,不可能做到我们专业人士都很难搜寻的程度,戚家那边还派了人去国外找。”

    屏幕上,丛孺还在继续发泄他的不满,李辉的目光从贺松彧脸上落在另外一张脸上,在看到丛孺为了激怒贺松彧连续比着中指,眼皮直跳。

    李辉小看了丛孺这个人桀骜不驯的性子,他是真的不怕死。

    他眼睛瞪大如鹌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丛孺对着监控器的镜头,解开他的皮带,火爆的脸上露出挑衅的笑,然后转身背过来,瞬间脱掉了他的裤子。

    露出白色四角裤,弯腰挺臀,故作挑衅的对着他们摇了摇,丛孺拍了下蜜桃般的大屁股,模拟了一个放屁的声音。然后站直了身体,拇指从上倒转,鄙视的看了眼镜头,接着不慌不忙的捡起裤子穿起来,再将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的,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刚才做的惊世骇俗的下流动作。

    李辉已经连看都不敢看旁边的贺松彧脸色了,他觉得这个男人离死只有一步之遥了。

    而贺松彧很久没有发声,李辉小心翼翼看去,男人盯着屏幕仿佛没有感觉刚刚那一幕有多辣眼睛,诚然来说,就是李辉也弄不懂,为什么戚露薇放着他们好好的老板不要,偏偏去搞一个会跳舞的男人。

    因为脸吗,李辉滤镜很重,私心来想,用脸比他们老板比这个叫丛孺的男人帅多了,实际上贺松彧和丛孺都是不同风格的帅,都有男人味,贺松彧要比他阳刚多些,英俊到不失贵气,丛孺由于跳舞的气质,和他本人的性格,更有花心浪子的帅气,眉眼鼻梁到嘴唇,无一不勾动人心。

    毫无疑问,身为男人,自然是更喜欢贺松彧这种的,更帅更愿意让人为他臣服。

    男人还没动,李辉默默道,是不是盯的太久了,就听贺松彧往后靠了靠,在老板椅上以放松却不懈怠的姿势看着屏幕,“她签字了,还叫什么‘太太’。戚露薇喜欢这种类型的?”

    他不过是很平淡的一问,李辉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尽可能的拍着贺松彧的马屁,“太……咳。”

    想到戚露薇跑路前,在协议上签了字,现在跟贺松彧是另外一层关系。

    李辉的“太太”便再叫不出来了,“戚小姐那眼光与常人不同,这人哪能和老板你比,这就是个会点才艺的小白脸,长的不如您,也没多少钱,戚小姐大概是当一时扶贫……”

    “扶到床上?”

    李辉恨不得撕烂刚刚自己说话的嘴,又一想刚刚那小子不是解释说,跟戚露薇没发生过关系吗,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

    “当初她爱上一个男人,我问她要不要再想想结婚的事,她说不可能和对方在一起,对方不喜欢她那种类型。说她考虑好了,结婚之后呢,她又凑过去说放不下那人,她当我是什么。”

    听着贺松彧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的话语,李辉大气也不敢出,他话里的男人指的就是被带来的丛孺。

    “这戚小姐确实做的不厚道……但她也是从小跟您一起长大的,也许是被人诱骗了呢,这小子一看就是花花公子,会哄女人骗女人的人,离婚说不定也是他教唆的。您消消气,只要抓住这小子,从他嘴里逼问出戚小姐下落就行。”

    贺松彧不咸不淡的扫他一眼,“他说他不知道,连戚露薇的身份都没弄清楚。”

    李辉:“那肯定是他装的!”

    对方说和戚露薇不是情人关系,贺松彧是半信半疑的。

    找茬是顺带的。

    出口气也是真的。

    想看看能不能从对方这找到戚露薇下落的消息才是目的,借着丛孺要挟戚露薇,看她会不会在收到丛孺被贺松彧抓了的消息,自己回来。

    “好大一个烂摊子,因为他们两个的事,戚家的那些人都快倒打一耙,说是我出轨在先了。”贺松彧目光落回屏幕上,刚刚还耀武扬威挑衅的丛孺丧失了精力,坐在角落里瞪着监控器,做了个嘴型。

    贺松彧有一种与他对视的错觉,哪怕知道他根本看不到自己。

    他手指忽然放上去,点了点丛孺的脸,问李辉,“我看上去脾气很好?”

    刚刚丛孺无声的骂他,狗逼。

    李辉疯狂摇头,在对上老板的死亡凝视后又如吞了二十个鸡蛋般,讨好的点头。

    这是送命题,说老板脾气不好不行,说好也不行。

    贺松彧凉凉道:“作为被妻子绿了的丈夫,那我是不是该把他们浸猪笼?”

    在古代,通奸都是要被浸猪笼的。

    李辉站在门口,同情的看着房间里,丛孺被四肢捆紧吊起来,捆法和吊法和乡下人过年,杀一只大肥猪一样,丛孺现在就是一只“肥猪”,底下是一个紧急叫人准备木桶,上面的猪毛血迹清晰可见,腥臭味连站在门口的李辉都闻得到。

    听着丛孺嘴里连番的叫骂,就是李辉他号称最猛泼妇无情铁嘴的娘,也要退位让贤。

    丛孺真的是草贺松彧他妈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男人的名字,只知道他姓贺。

    他现在就像要被杀的猪,当听到门口那个保镖一样的人宣布,他要被浸猪笼时,丛孺还以为他在说笑,然而当他们不知道哪里弄来给猪用过的脏臭脏臭的杀猪槽后,丛孺冷静不下来了。

    而那个叫李辉男人还在假惺惺的道:“丛先生还是别太挣扎放弃抵抗吧,你做了这种事,从人伦道德上就要被千夫所指哒。”

    丛孺气的脖子都胀红了,他做了什么了,还要受人轮上的指责?

    看到不断有保镖进来把杀猪槽灌满热水,而那个姓贺的男人始终没有出面,丛孺杀人的目光盯着监控器,眼角因极度的愤怒而气红,双目亮如火炬。

    他对着监控器背后的贺松彧发誓,“孙子,你等我出去,我一定弄死你。”

    李辉摇头,都这个地步了还这么硬气,不知道越硬气越有苦头吃么。

    电脑屏幕前只有贺松彧一个人,丛孺的话清晰的传进他耳朵里,还能听到他因四肢绑在一起,吊着说话的动作而微微喘气。

    偌大的房间,丛孺的喘息声非常清晰,让人醒神。

    贺松彧又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这次把一条腿架在了另外一条腿上,他神情莫测的盯着屏幕,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听见一个男人的喘息,本应该是让另一个男人皱眉不适的事,贺松彧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在戚露薇和这个男人在床上时,对方喘起来也应该这种音色。

    他思维不断发散,目光从丛孺的脸上,鼻子、眼睛、嘴唇,毫无章法的随意乱逛,他像是在分析对方身上哪里有吸引了戚露薇的特质。

    因为即将到来的遭遇,让丛孺出了一身的冷汗,因跳舞而柔软有韧性的身体,哪怕被弯折成虾球的弧度,也依然可以透过被汗水浸湿的衬衣,看到他脊背上的蝴蝶骨,充满了美感。

    他脖子一直在紧绷状态,嘴唇抿着嫣红无比,喘着粗气,劲瘦的腰线分明,好像把他折成什么角度他都能做到,这样一想,贺松彧撑着下颔的手微微一顿,然后面不改色的交握在一起。

    丛孺已经没什么力气骂骂咧咧,他在被投入水中前一刻,脸色发白看向镜头道:“我说,你不是想知道戚露薇在哪儿吗,你放我下来,我告诉你。”

    杀猪槽的气味真的快熏得他要吐了,丛孺已经很久没被这种臭味熏染,这导致他思绪开始溃烂,仿佛回到了那个他从小待过的恶臭黑暗,满是臭烘烘的猪待过的地方。

    那些猪大的小的朝他挤过来,闻他的味道冲他叫,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当时的自己会被饥饿的它们撕咬吃掉。

    脸色一下刷白的丛孺这一刻恨起了所有人,说爱他迷恋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的戚露薇,还有把他浸猪笼的这些人,以及躲在监控器背后的男人。

    贺松彧还在盯着他审视,结果丛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而保镖们没有察觉正要将继续,直到他们的耳麦中一道声音将他们拦下,“住手。”。避免了丛孺被浸水的遭遇。

    李辉神色一整。

    贺松彧目光落在被放下来,垂着头脸色苍白的丛孺,“看看他怎么回事。”

    李辉捂着鼻子凑过去检查,“老板,人被吓晕了。”

    “……”贺松彧冷声吩咐,“找人给他看看,他的反应不对劲。”

    *

    *

    *

    第四章

    丛孺不对劲,贺松彧是第一个发现的,那杀猪槽只是脏臭,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侮辱,但绝对到不了能让一个男人害怕晕倒的程度。

    李辉跟在贺松彧身后,看着医生和护士到了,翻着丛孺的眼皮给他检查。

    “这人心理也太脆弱了,您受这么大委屈还没崩呢,他这就不行了,是不是男人啊。”

    贺松彧侧首道:“李辉。”

    “你想去挑粪吗。”

    李辉求饶的跪下,“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您别把我发配到乡下挑粪,我受不了这个委屈啊。”

    贺松彧眼皮冷淡的瞥他一眼,无情的说:“去吧,挑三天的粪再回来。”

    李辉:“……”他说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这么罚他!

    后面李辉乖乖的闭着嘴当哑巴,他怕再说话他老板让他三天变成三年,到时候老板身边还有他李总管的位置可言?

    都怪那个舞男,李辉把自己受到惩罚的责任怪到双眼紧闭,一脸惨白晕过去的丛孺身上。

    他比醒着的时候安静多了,贺松彧的目光也更多的放在他脸上,仔细一看,丛孺的睫毛像把小刷子,又黑又长,鼻梁高挺,嘴唇上薄下厚,额头上打湿的软毛柔顺的贴着额头。

    很像乡下田野奔跑的野小孩,累了之后带着一身的桀骜鲁莽入睡,又疯又不乖。

    当贺松彧发现自己过多的注意丛孺的脸时,他别开了目光,看了眼医生他们,走之前和李辉吩咐,“你在这守着,有什么事直接处理。”

    李辉当然不情愿守着没用的舞男。

    但贺松彧一个眼神让他殷勤的扑倒床边,“医生,情况怎么样,人还活着吗。”

    医生很有正义感的瞪了他一眼,在贺松彧走出门时道:“这也太胡来了,突然的昏厥和心理疾病有很大关系,你们到底对他都干了些什么!”

    李辉对比他年长在医院里都很有威信的医生都很尊敬,诚实的弱弱的说出口,“猪、猪笼。”

    医生旁边的护士睁大双眼。

    李辉挠着头不好意思的道:“那个,就是把他像奥利奥和牛奶一样,放在杀猪槽里泡了泡。不过、不过没成功!没真把他泡了!”

    “……”

    深夜的月亮在城市的夜空总是羞于露脸的,凉风吹进来,扫过贺松彧手指间的香烟,烟雾瞬间晃动飘荡,四散开去。

    他倚着窗,书桌上的电脑还亮着蓝色的光,小小的角落里被放在底层的窗口上,正显示着一个房间里的景象。

    李辉送走了医生,上来跟贺松彧汇报情况。

    “对猪过敏病——您说这是什么怪病?怕猪啊,一个男的还能怕猪怕到昏厥啊?”李辉嫌弃的扇了扇空气,“戚小姐的眼光到底是怎么养成的,这种男人都能看上,真是笑死人了。”

    在觑到贺松彧抬起夹着烟的手指后,李辉忙不迭的讨好的伸手露出掌心,“您给我,我来丢。”

    掐灭了烟头的贺松彧冷眼瞥了他一眼,将剩下的烟头放到李辉手上。

    “对猪过敏病,”他淡淡道:“医生说的?”

    李辉一脸骄傲的不好意思的道:“我取的,那个舞男晕过去之前,不就是在杀猪槽里洗了个澡嘛,医生说可能与这方面的经历有关,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贺松彧没有纠正他对丛孺“舞男舞男”的叫法,他对此漠不关心,也不在意李辉告诉他,医生说的丛孺这种奇特的心理怪病。

    “他什么时候醒。”

    这里的独栋小别墅外面栽种了许多野姜花,一到夜里晚风吹拂就是一阵花香,贺松彧感受着晚风拂过面颊的力度,手搭在窗台上,不轻不重的敲了敲。

    听着李辉道:“……让他自然醒,还是把他强制弄醒。”

    贺松彧冷淡道:“你当他是训练营里舞刀弄枪的退役兵?等他自己醒,我要从他嘴里亲耳听到戚露薇的下落。”

    李辉觉得老板就是有人情味,都被人绿了一年了,还能这么仁慈的对待奸夫,要是他就绝不会让奸夫睡一个好觉。

    全然忘了致使丛孺昏厥过去的,就是他心中仁慈的魔鬼老板贺松彧。

    但是李辉回想他出来时丛孺在床上的情况,“怕是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醒……”

    他说的没错,丛孺睡的很死。

    一夜过去他还没醒,到了第二夜他开始在床上哭。

    是睡梦中那种伤心的哭。

    李辉和周扬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房间里守着丛孺,早不知道哪儿去了,贺松彧刚从一场线上会议下来,书房里的水已经喝完了,下来自己倒水后,准备上楼的他路过这里。

    房门微敞,里头的哭声让端着水杯的贺松彧走过去,站在昏暗的门口许久。

    他根根分明的浓眉微皱,似乎是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比女人还能哭,那里头的伤心劲儿,像是受了百八年委屈,要是这里有个女人,早为他这股伤心肝肠寸断。

    只可惜,门外只有个贺松彧。

    他推门进去,漆黑的房间瞬间一亮,床上的人超乎他的想象,贺松彧瘫着脸扫了眼一半都被踹到地上的被子,难得的产生了一种多管闲事后悔莫及的心情。

    丛孺不穿衣服的躺在床上,剩下的被角遮住了他的重点部位,笔直修长的腿露在外面,漂亮分明的腰线一览无遗,他哭的姿势很像那种难搞的小孩。

    似乎是因为贺松彧打开了灯,他两手交叉搭在眼上,遮住了半张脸,脖颈上的肌肉因为哽咽,喉结如同抽搐般的不断上下拉扯。

    他身上无一处不充满男性躯体的美感,被角已经要渐渐脱落在地,哭着起伏的胸膛也不平静,贺松彧的目光从丛孺满是泪痕的脸、喉结落到胸膛,再到腰腹、长腿。

    他神情莫测,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很不好的意识到了一点。

    这人哭的越可怜,越会叫人想欺辱,挑动挖掘着唯一的旁观者,隐藏在深处的见不得光的冲动。

    而床上躺着的无异是个英俊、特征明显、不显半点阴柔,甚至眉眼刚硬鲜明的男人。

    贺松彧眼皮往下一搭,带着莫名的心情干脆的丢开了丛孺的手,另一只手握着杯子,神态冷厌的转身就走。

    走,走不动,哭声渐小,人没太清醒的丛孺从背后抱住了贺松彧的腰,床上的被子终于在最后一刻滑落。

    贺松彧眼里尽是寒光,扭头对上一张哭红了眼角,五官帅气,皮肤近距离看毛孔并不粗大,反而颇为细腻的俊脸,下一秒呵斥,“滚。”

    而丛孺睁开朦胧的带着湿意的双眼,大概还没真正清醒。

    在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贺松彧眉心抽动,余光刚要往下一瞥,刚刚无比贴近面带委屈的俊脸,直接覆盖上来。

    贺松彧手上的杯子发出碎裂的声音,他在丛孺的嘴唇亲上来的那一刻生生捏碎了水杯,空气中渐渐弥漫着血腥味。

    对不知道发什么疯的丛孺毫无影响,他似乎把贺松彧当成了女人了,像条即将渴死的鱼,努力从贺松彧嘴里汲取水分。

    他意识中以为抱的是一个“女人”,全然没有意识到此时被他骚扰的男人已经面色铁青了。

    在丛孺的嘴唇贴上来时,贺松彧神思一荡,那张上薄下厚还有着微微翘起的唇珠的嘴,意外的有些柔软。

    预料中被一个男人吻住的恶心并没有出现,贺松彧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也明白亲着他嘴的是个纯种男性。

    他一把拽住丛孺的手,而对方宛如发病般不断反抗挣扎,贺松彧手上的血还在流,血腥味加速了他的感官。

    同时也因为丛孺不服从,还在拼命骚扰他错把他当女人的态度激起几分火气,“够了,给我清醒清醒。”

    他揪住丛孺的一簇头发,迫使他暂时停下来看着他,身体仿佛不对劲,还想继续在贺松彧身上蹭。

    “你想死吗。”贺松彧沉声问。

    丛孺眼眸湿漉漉的睁开了,却认不出他,委屈巴巴的,“不行吗。”

    “我不行吗。”

    他这时候动作敏捷的犹如猎豹,不愧是常年跳舞的反应能力很快,他在贺松彧微微一愣的情况下,翻身将他压在床上。

    贺松彧心中暴戾的血性在那一刻,像被挑衅的狮子,拽住了丛孺的头发,屈膝狠狠撞到丛孺的腰腹,让他吃痛,同时翻身反手将他压制,他的气性上来,在与丛孺的缠斗过程中,鼻息也微微粗重。

    他那只受了伤,捏碎被子,流血的手摸过丛孺的脸皮,然后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此时也不大正常的样子,语气却淡了下来,“找死吗。”

    贺松彧这时要掐死丛孺易如反掌,他身份特殊,力量和丛孺更不是一个层次,十个丛孺也达不到贺松彧的力度,他本就是国内唯一一家,接收国际特种退役人员安保公司的老板。

    丛孺呼吸难受,没什么理智的为了让自己好过点,又利用柔韧性极好的身体,弯曲成虾状,甚至为了在贺松彧扼住他脖子的情况下求生。

    他主动的靠近了他,抱住了贺松彧的脖颈,整个人像猴子挂在他身上。

    丛孺亲的贺松彧的脸皮满是口水。

    门口顿住脚步的李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嘴里犹如塞了颗鸭蛋,对上他老板的死亡凝视,眼神慌乱的在没穿衣服的丛孺和贺松彧之间,紧张的来回扫着。

    他像是震惊到失语,说不出具体的话,只能求助的看向正在默默后退,求生欲很强的周扬,“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他们老板现在看向他们的表情,冷的就像冻了三尺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