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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世子聋了

    司延茵吓的赶紧偏头,不然她这小脸算是要被划上一条血色了。

    怕不是世子又发脾气了?这闷不吭声的看样子是气的不轻啊,这三世子虽只小她一岁,可司延茵却觉得这家伙似小她好几岁一般,尤其是

    发起脾气来的样子,简直与三岁孩童一般无疑。

    “这又是怎么了?谁惹我们世子生气了吗?”司延茵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自家主子正背对着她坐在轮椅上生着闷气。

    “世子?我回来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

    没有声音回答她。

    “世子,你睡了吗?”

    “......”

    “这什么意思?”

    司延茵疑惑的走到他面前,只见詹孑空正目无表情盯着对面空白的墙。

    “世子?哪里不舒服吗?”

    “......”

    依然鸦雀无声。

    “原来是世子聋了?”司延茵小声的嘀咕道。

    “滚开!”詹孑空推动轮椅故意蹭到了她的脚,“别挡路!”

    “哦?哦......原来没聋,看来是生气了,还不如聋了呢!”司延茵在心里提了口气,这少爷脾气发起火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去哪野了?”

    “去......去洗衣房......”

    “洗个衣裳需要一天吗?”

    “那要看是多少的衣裳啊。”

    “什么意思?”詹孑空侧头问道。

    “本来呢,我抱去的是咱们院子里人的衣裳,但是到了那,被......”

    “被什么?”

    “被加了一些人的.....”

    “谁?”

    “就是大世子院和二世子院的衣裳。”

    “你管他们的衣裳做什么?你是他们的人吗?”

    少爷就是不知道下人苦啊,是否是谁院里的人,被下了命令不都得听吗?

    “人家都下了命令了,我只是服从,要是少爷你心疼我,要不哪天你亲自和我去一趟,省得我老被别院安排活?”司延茵故意逗他。

    “谁心疼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詹孑空厉声回呛道,“晚归!罚晚饭!”

    说完推着轮椅自顾自的离开了。

    “少爷您去哪啊?不需要人陪吗?”司延茵目送着他的背影问。

    “......”

    依然没有被理睬。

    “唉,忙活了一天,晚饭又没了,这日子过的还真的多姿多彩。”

    司延茵看看四下无人,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起来,罚不许吃晚饭,没说不许吃水果吧?

    饿都饿死了,才不管那么多!

    “茵儿,茵儿!”

    门外忽然一嗓子惊的司延茵刚咽下去的苹果险些卡进嗓子眼。

    “干....咳咳咳....干什么?”

    “你干嘛呢?偷吃什么呢?”刚进门的荩儿看着司延茵一副要死不死,脸肿的通红。

    “没什么,干嘛啊,大呼小叫的,不成体统。”司延茵责怪到,因为这丫头那一吼,险些要了自己小命。

    “没事的,我刚看到了,世子摇着轮椅去花园了,看那背影都怒气冲冲的。”

    “不知道又抽哪门子的风!”司延茵像院门口望了一眼,担心世子会不会忽然折返而归。

    “你今儿去哪了?”

    “洗衣房。”

    “怪不得找不到你。”

    “找我做什么?”

    “今儿大世子又来要人了,派了当家大丫鬟贤禾过来胡闹了好一阵。”

    “怪不得......”司延茵总算明白了为何今日被贤禾拦在洗衣房内了。

    “世子怎么说的?”司延茵好奇的追问。

    “始终一句话,要人没有,要鬼一只,大世子再相逼,他就宰了你将尸体挂他门前去!”

    “嗬,我觉得我还是投靠大世子比较安全一些.......”司延茵抹了抹胳膊,敢情自己一直伺候的是个杀人狂徒。

    “后来贤禾就走了,三世子又恢复了万年冰块脸。”荩儿说道。

    “大世子来要人,他冲我发脾气干嘛?”司延茵只觉得头大了一圈,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进府这三年来,大世子又不是第一次过来要人了。

    “还不是有脾气没处发,我觉得,这世子有点太过依赖你了,比依赖他奶娘都甚些。”荩儿看了眼司延茵,撇了撇嘴。

    “会不会说话!”司延茵一个蟠桃砸到她头上,“给你开瓢信不信?”

    “真的,府里的人不知道,反正咱们院的人都在暗自议论,唉,不过他们不是在八卦,大家都很高兴终于有一个能让世子动容的人了。”

    “动容?所谓的动不动就生气嘶吼罚我不许吃饭就叫动容?”司延茵脑门上三条黑线。

    “这就够不错了,要知道他对待别人可都是面无表情的,无论犯了什么错都是僵着一张脸:滚......罚出院子.....逐出府去......仗责......交由夫人处理.......”

    荩儿学着詹孑空的冰山脸。'

    “这院子里只有对你时是不同的,是鲜活的有表情的!”

    “还鲜活的?是在挑海鲜吗?”司延茵翻了翻眼皮,“我可承受不了他的差别待遇,我宁可他像无视其他人一般无视我。”

    “诶,我记得你刚被安排进来时,他对你也是一样啊正眼不瞧一眼,为何现在会渐渐不同了呢?”荩儿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我,年少无知,觉得少爷可怜,企图用我这颗温暖的心来融化他的悲惨命运。”司延茵一脸的我好后悔。

    “结果,还真奏效了,不过我很是后悔,他的表达方式太莫名其妙了,本姑娘快被他闹疯了。”

    “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少爷吧,只要你能让他改变,我们院子里的所以有人依然唯你马首是瞻!”荩儿举双手保证。

    “不用!我唯你马首是瞻!你行你来吧......”司延茵拉下她的双手。

    “我们已经试过了,只有你是例外,就这样,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荩儿抓住司延茵的肩膀来了一顿鼓励的摇晃,随后抽身而去,像来的时候一般潇洒。

    她怎会不知大世子安的什么心,别看她在王爷府是一个下人的地位,但好歹也是附属国的公主,当初王爷把她安排到三世子身边时,

    大世子就曾极力阻止,留个公主在身边伺候,在他们眼中似乎是在府中地位的彰显,大世子不止一次的亲自找她,答应司延茵如果去他身边伺候,就立刻提升

    她为院里的大丫鬟,这世子之间的争夺,可苦了她这小丫头,三世子不能向大世子发火,就只能怨到她身上,若是像以前一般对她并不在乎也就罢了,

    逐了她去伺候大世子就罢了,还讨来一个人情,只不过三世子现在待她似与常人不同,怕是不会轻易放她,谁不知三世子詹孑空是这府里的怪胎,

    从小染病,常年卧床,近些年身体稍渐恢复,却也只能依靠轮椅而行,性格孤僻乖张,阴晴不定,谁被分到他身边伺候都要痛苦好一阵儿。

    偏她初进来时不知天高地厚,只觉得三世子处境和她一般无二,她是心灵上的禁锢,而他是身体上的束缚。没想到在她的悉心陪伴和每日里聒噪的没话找话中,

    三世子竟然真的渐渐对她放开了戒备,现在偶尔夜里睡不着还会唤她来房里讲个故事,只是他从不来不回应她,任她讲的口干舌燥也没有半分声响,

    有时她不知不觉讲到天亮才发现榻上的人早已呼呼大睡,留下她自己像个傻子一般对着空气讲的眉飞色舞。

    “唉,我不过是想混个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啊!”

    延茵望着已经渐黑的天空啃了口苹果,不知此时崝姜国的星星,还有没有从前那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