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妆

雀妆 > 第一百九十六章 玉镯信物

第一百九十六章 玉镯信物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

    “.......”

    他没有回头。

    “我还为何要收你的东西?”

    “.......”

    她依然没被理睬。

    司延琎越走越远,拐了个弯便不见了人影。

    “这人,怎么能将东西随意乱放呢!”

    爆竹上前拾起石头上的玉镯。

    只见这玉镯晶莹剔透,做工十分精致。

    “唉!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若是放在这被人拿走了怎么办?”

    真是白天一个,晚上又似一个人。

    她望着司延琎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着。

    傍晚,梨花如玉回到房中,

    梨花二话不说先求了饶,

    连连道歉弄的爆竹莫名其妙。

    “我先认错,是我嘴快,之前随意嘟囔了几句就被周奶娘给听到了。”

    “你说什么了?”

    “我说你上次与夫人置气,随口说了一句要回去西园伺候。”

    “......”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告状的.....”

    “我知道。”

    爆竹微微叹了口气,梨花什么性子她还是清楚的。

    “我不过随口一讲,谁知周奶娘不知为何,偏偏在夫人耳根着前提起了这句,

    夫人近来本与你多有争执,听闻此话更是气急,今儿还摔破了茶杯。”

    “周奶娘又不似郭奶娘那般喜爱搬弄是非,为何要针对与我?”

    爆竹有些不解。

    “我瞧也不是针对,她可能也是无意间一提,没曾想夫人会大动肝火,

    后来她在帮你在夫人面前求情了几句,我看也不是有意为之的。”

    梨花摇了摇头。

    “总之这件事全赖我。”

    “算了,也不赖你,只怪我说话没有分寸。”

    “夫人近来脾气暴躁了不止一分半分,我瞧她尤其在老夫人去世后,

    更是动不动就心绪烦躁起来,就再忍她几月,孩子生出来就好了......”

    如玉在一旁跟着劝解道。

    只是爆竹心中却甚是不安,她十分了解二夫人,二夫人本就不是心胸狭隘,

    不辨是非之人,如今这紧要关头,她更指不上她会如往常半分的精明,

    不止不懂分寸,倒是愈发的多疑起来,偏又多疑不到正处来,闹的身边之人皆是灰头土脸。

    入夜,她拿着玉镯爬到槐树上等着司延琎。

    一直到四更天末,也没等到司延琎的影子。

    这家伙搞什么?难道他知道自己会等在树上守着他?

    “这玉镯无论如何也是要还给他的!”

    第二天,照列二更等到了近四更,还是没有人影。

    白天她特意守在马厩旁,居然也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司延琎,

    看来这厮是故意躲着她不成?

    第三天,她依然没放弃守株待兔,原本没什么念想能等到来人,

    不想,面具人却恰恰出现了。

    “躲了我两天,怎么就忽然就想通了?”

    爆竹盯着他的面具没好气的问道。

    “等人的滋味如何?”

    “什么?”她没明白他话中有话。

    “等一个明知不会出现的人,感觉很不赖吧?”

    “你这是故意在报复我吗?”

    她这才恍然大悟。

    “我可是一直守这棵树,足足等你了好些日子。”

    “我...我又没让你等....

    镯子还你!我要回去歇息了。”

    她将镯子塞进他的手中,急着翻身逃离。

    “慢着.....”

    “怎么?”

    她被他按住了肩膀,却是一动也不敢再动。

    “能否再陪我多坐一会?”

    “......”

    其实她并非讨厌司延琎,只是之前他对自己的那番举动,

    着实害她心慌了许久,她与单衡已然私定终身,如今得知司延琎却又对她动了情。

    怎还敢私下里再与他来往甚秘?这样岂不是愧对了单公子,也将自己推到了万劫不复之地?

    “也许我近期来不会再出现了。”

    “什么?什么意思?你要离开吗?”

    他的一句话将她从思绪中惊醒出来。

    “可是我并未听到消息啊。”

    “不是,我是说入夜的时候,我不会在树上陪你了。”

    “哦.....”

    听闻他一番话,爆竹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所以,想请你再陪我多坐一会儿。”

    近来,我有很多事要做,暂时顾不上其他。”

    哦......

    她坐在他身旁木讷的点了点头。

    其他?他是谁是其他?

    “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不知我们能否还会见面?”

    “哦......”

    她除了点头似乎想不到别的回应。

    其实她很想问他,他究竟在忙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对他,又多么的关注和探究。

    “记得我上次问你的事吗?”

    “哦......什么事?”

    她惯性的点了点头,却在看到对方似有不悦时,又慌忙的改口问道。

    “我想起来了,不就是敌是友之事吗?人家不都回答你了。”

    “所以,这只玉镯就是你发誓的凭证。”

    “我发誓?我什么发过誓了?”

    她的眉头快皱成了一座小山丘。

    “你说过,不会将我当成敌人,在我眼中便是发过誓了。”

    司延琎斩钉截铁的说道。

    “什么?发誓哪里还有强迫的?我可没.....”

    “这只玉镯便是信物,方便日后相见。”

    “相见就相见,为何还需要信物?”

    “反正我送你了,要丢要戴随你处置。”

    对方霸道的丢给她一句话。

    “真奇怪,发誓要强迫别人,送镯子也是......”

    她此刻很想照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的给他一镯子。

    “我不在的时候,记得照顾好自己,保住自己的小命。”

    这是司延琎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叫保住自己的小命?

    我自己的命我还说了不算了吗?”

    不过,他方才说的是真的吗?他的确再也不会来了吗?

    其实他们两人已经许久未在树上谈天了,

    想想已有数月,之前倒是并不觉得如何,

    只是今日听闻他再也不会出现了,心中却又一丝的失落。

    不知为何,她似乎很怕他会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这种余悸让她自愧对不住单衡,明明她心中只有单衡一人的。

    半夜,梦中。

    她蹲在龙椅前看着椅子上刻着的龙像。

    无爪的那条龙,现在已经失去了尾巴,滑稽的样子让它看起来和一条泥鳅并无两样。

    再去瞧墙上那只彩雀图,彩雀的翅膀似乎又长开的更大了些。

    头顶的寻龙天下,争王败寇八个字,又像中央靠近了几步。

    这究竟寓意着什么?

    为什么她感觉,危险在渐渐来临,然而自己却依然被蒙在鼓里。

    那个怂恿她割血点雀的男人,已经许久再未出现,

    如凭空消失了一般,而那个女人,亦没有在指引过她,

    就连那个与单衡声音有着十分相似的男子,也没再与她讲过话,

    仿佛这里一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存在过。

    “寻龙天下,争王败寇。

    争王败寇,寻龙天下。

    啧啧啧.....”

    一整天,无论走到那儿,她都在嘟囔着这句话。

    “爆竹,我离老远便瞧见你在这嘟嘟囔囔的,究竟在嘀咕些什么啊?”

    她寻声回头,却是燕筝正笑嘻嘻的站在她身后。

    “怎么?找我何事?”

    “莫姑姑派我来寻你。”

    “莫姑姑?”

    “是,她就在西园口儿等你呢。”

    “不去,糕点不是都教过她了,还找我去做什么?”

    “莫姑姑唤你去接小少爷回来.....”

    “小少爷?小少爷去西园了?”

    “是...今儿恒卞少爷带着小少爷去西园问安,

    忽有急事,便将小少爷独自给留下了,结果啊,夫人许久未见小少爷,

    便拉着小少爷嘘寒问暖个没完,这不,一晃就过了两个时辰,

    莫姑姑瞧着大夫人身子扛不住了,坐在那都摇摇晃晃的,

    便劝说她让小少爷回去,可是夫人怎么也不听,这便想着让你去西园走一趟,

    借口将小少爷接回东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