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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指认真凶

    爆竹被一干人等押到了前厅,

    二夫人和丞相早已等候在此,连大夫人和莫姑姑也前后脚跟来了。

    梨花如玉和几个丫鬟被挡在了门外,一时之间瞧着阵仗,

    她还以为自己已被押到又衙门等待审讯。

    “老爷!老爷,有人下毒要谋害妾身,请老爷做主。”

    丞相满面倦容的看了一眼爆竹。

    “怎么又是你?”

    “奴婢冤枉.....”

    爆竹只得低下头去。

    “夫人刚刚小产,身子还未养好,不如先将这丫头送官。”

    “不,妾身等不及要将贱人处置,以解心头只恨!”

    二夫人站在一旁摇摇晃晃着。

    “好,那就连夜审讯,天亮送去官府关押!”

    丞相无奈的摆摆手,朝廷党派纷争已让他焦头烂额,

    皇帝对他的态度亦是急转直下,家中自从老夫人离去后又不得安宁,

    后园无人主持大局,着实让他很是为难。

    “好,既然老爷也同意了,那今儿我们就把事好好掰扯掰扯,

    恩恩怨怨都拿出来做个了断!”

    二夫人挣开周奶娘的搀扶,踱步走到前厅中央。

    “今日,我便要指认杀我孩子,喂我下毒的凶手!”

    话已出口,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跪在院子里的爆竹。

    “我是这般信任于她,从未想过她会是安插在我身旁的下毒之人!

    更没想到,她会对我的孩子下手,害的我险些丧命!

    她辜负了我的一片信任,更是一个冷血的刽子手!”

    二夫人缓缓走到爆竹身前,低头冷冷的看看她一眼,

    却忽然转身指向了身后之人大声质问道。

    “周奶娘,你还不认罪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周奶娘自己。

    “夫....夫人.....”

    她半晌才张开嘴巴结结巴巴说道。

    “周奶娘?怎么会是周奶娘?”

    “是啊,不是爆竹吗?人都押过来了......”

    “周奶娘不是二夫人从戚府请过来的吗?”

    门外的丫鬟和下人们顿时叽叽喳喳乱成一片。

    连大夫人都微微挪了挪身子,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夫人,怎么会是老奴呢!是爆竹,这些天都是爆竹为您熬的补药啊!

    是她蛊惑了奴婢,说要亲自为您煎药,以缓和与夫人之间的误会,

    奴婢,奴婢听信了她,便带着她去厨房一连熬了几天的药,

    那些天也是她自己端着药碗去给夫人送进去的,她在煎药和送药时,

    定是往汤药中做了手脚,奴婢也是防不胜防啊!”

    周奶娘跪到地上,举起手来直指着低下头的爆竹。

    “夫人,我可以作证。”

    站在门外的丛儿忽然挤了进来。

    “夫人中毒那晚,我确实瞧见爆竹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厨房。”

    “夫人,老爷夫人都听见了吧,这都有人亲眼瞧见了啊!”

    周奶娘见丛儿为自己做了证,声音更拔高了一度。

    “瞧见又如何?”

    刚刚还低着头闷不做声的爆竹终于开了口。

    “周奶娘费尽心思的混进了恒府,又费尽心思的挑拨我和夫人之间的感情,

    难不成连找好时机,故意打翻汤碗,差着我去厨房时又派丛儿过去,

    正巧逮了我正着,这点小事也做不到吗?”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丛儿,你说。”

    二夫人看向丛儿。

    “那晚....却是周奶娘说自己的耳坠不见了,差我去厨房灶台上找找,

    我才到门口,便瞧见爆竹溜了出去。”

    “我...我的耳坠是不见了,我差丛儿去寻并无其他目的!”

    周奶娘辩解道。

    “是,光凭这点巧合,我们自然不能定你的罪。”

    爆竹终于抬头看向了周奶娘:

    “那豆南阁门口案子上的花瓶中,藏着的蒲松粉又是怎么回事?”

    “蒲松粉?什么蒲松粉,我怎么知道.....”

    “蒲松粉,有通经破血之效,无论是内服还是外敷,时间久了,

    胎儿定会不保,你很聪明,知道南园若出现此药定会被追究。

    所以不敢放在自己房中,却藏在豆南阁内。”

    “夫人,不是的夫人,奴婢并未藏什么蒲松粉在花瓶里啊夫人。”

    周奶娘看向了二夫人。

    “接着说.....”

    戚二夫人却并未回应她,而是淡淡命令爆竹。

    “当初二夫人本想请周奶娘进府伺候,不料周奶娘却忽然摔伤,

    便换成了郭奶娘代替,可谁曾想,郭奶娘进府后既不安分守己,

    也不讨主子的欢心,最后还查出她被人收买,私藏首饰,

    至此二夫人便又请了周奶娘回来,南园上下对周奶娘更是无比信任,

    可是,谁曾想你周奶娘,才是真正被收买的那一个......”

    “你胡说!你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明明就是你,就是你在背叛南园!”

    “我?你有何证据?”

    爆竹跪久了腿觉得有些麻,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你先站起来吧。”

    二夫人瞧出她近来关在柴房,定是腿受了寒跪不多久,

    便点头示意她站起身来。

    “夫人.....”

    周奶娘见此慌了神,二夫人待爆竹如此宽厚,却不肯瞧她一眼,

    心中已是黯然。

    “多谢老爷夫人。”

    爆竹抬眼看着丞相并未作声,已是默认,便缓缓站起身来。

    “我不过是与西园多走动走动,便要被你私底下编排成南园的叛徒不成?

    我倒不知这世间还有如此巧合之事,我每次出入西园,都能被周奶娘撞个正着,

    该是攒了几辈子的缘分才会这般?

    若说这不是刻意安排,我怕是睡着了都会被自个给蠢醒。

    当你还未进恒府之前,就被人给找上了,你家中丈夫欠债,

    状况并不比那郭奶娘好上许多,来人许你金银珠宝,

    你便出卖自己,出卖了与二夫人的情义。

    二夫人为人妇多年,早已不似当年那般稚气好骗,

    你们便设了一个局,你约郭奶娘上山采药,

    假装在她眼前不小心跌下山坡,以此用来迷惑我们后来找到你时,

    更加坚信是郭奶娘为了进府迫害于你,找郭奶娘先背了这口锅,

    让我们以为你才是值得信任的那一个,待你进府后,便私藏了堕胎药,

    为了怕我识破,便不只一次的离间我与二夫人的关系,

    想将我逐出南园,那你便可高枕无忧。只是后来你却改变了主意,

    你怕目的败露,无法翻身,想彻底将我除去,于是你选择了提前下手毒害夫人腹中的孩子,

    并将此事嫁祸到我身上,让我永远背负杀人凶手的恶名!”

    “我没有....”

    周奶娘还在咬着牙狡辩。

    “哼!蒲松粉是嶒芼国边界的蒲灯草和藏红花为主研磨成粉,

    在整个皇城中,也找不到几家药铺有卖,且价格昂贵,药效惊人,

    我曾出府探查过,上头三年前下令,凡是去药铺买蒲松粉的人,

    必须留下姓名住址登记在册才可!

    所以,周奶娘在泽药堂可是记录在册的!”

    “你胡说,我根本没去泽药堂买过什么蒲松粉!

    我在花瓶里藏的是辛畏散,根本不是什么蒲松粉!”

    “辛畏散?你为何在花瓶里藏辛畏散?”

    爆竹似乎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话,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道。

    “我....我.....”

    “辛畏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我....我....”

    纵使辛畏散只是有助于排泄体内胀气的药散,

    此时,她却不知该作何解释。

    “爆竹,人我带来了!”

    却是安宁的声音。

    爆竹扭头,安宁和几个衙门捕快正押着两个络腮胡子的男人

    走了进来。

    “他们是谁啊?”

    “不会是周奶娘的家里人吧?”

    身后一片窃窃私语。

    “见过丞相大人。”

    几个官差给丞相请示道。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