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洲予接了陈思甜又回了公司加班，陈思甜回到家里，先把作业给做完了，才打开了电视开始吃饭。
家政半个小时前已经走了，陈思甜吃完饭顺手把碗碟洗好归类。
取下了手套，一切做完时间才八点多。
坐在阳台，陈思甜听了半天电视的细碎声响，差不多到九点，感觉陈洲予快回家了，才关了电视回房间。
陆言在十一点的时候，微信列表多了一位好友。
看着糖果的头像，陆言扯了扯嘴角，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到了十二点手上的事做完了，陆言把手机捞了回来。
一个小时间手机震动了十几下。
但点开屏幕，某人的页面除了最开始的系统自动的打招呼，其他什么都没有。
抓他手的时候倒是挺主动。
打了几个字，陆言又全删了。
走到阳台，陆言对着天上的月亮照了一张。
x。：[图片]
盯着手机，十分钟内页面的上角，连对方正在输入都没显示过一秒。
手机又被扔到了沙发脚。
收到陆言的信息，陈思甜还没睡。
看了半天图片上的月亮，人倒是有了困意，眼睛越眨越慢，握着手机睡着了。
陆言睡觉不爱设闹钟，醒来全靠生物钟，一般早上睁开眼差不多离上课都是十多分钟左右。
今天却破天荒醒早了。
摸到手机，竟然才六点五十。
cst：[图片]
图片缓存了一下才完全出现，内容是吐司面包和牛奶。
x。：给我带的？
陈思甜还拿着手机，所以回复的很快。
cst：嗯。
cst：给你外带。
cst：用放进我肚子里的方式。
x。：谢谢。
cst：不用。
看着屏幕上礼貌的对答，陆言嘴翘了翘。
忘了在乎陈思甜昨晚收到他信息时有没有睡觉。
薄远说他是被陈思甜玩了，但如果他乐在其中，那就是双方都点了开始的游戏。
翘着脚，陆言把聊天记录重看了一遍。
“今天怎么那么早？”
严瑜雅在校门口碰到的陆言，吓得看了眼手表，发现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
“起早了。”
陆言睡眼惺忪，虽然起早了，但明显还没睡饱。
“你这是又做音乐做到了几点。”
他们几个熟悉的人，大概都知道陆言因为音乐的事跟家里人闹掰，他们这个年纪谁都跟父母吵过架，但像像陆言这样吵到直接搬出家门，算是绝无仅有。
“要不然你以后考音乐好了，你唱的比一班那些鬼吼鬼叫的不知道好多少。”
陆言“唔”了一声，没给严瑜雅正面回答。
严瑜雅早就习惯了他这个德性：“我是认真建议你，你这张脸加上嗓子，混个娱乐圈绝对没问题。”
“你和她还没和好？”
快到教室陆言突然问了一句。
严瑜雅愣了下，就知道陆言说得“她”是谁。
“也不是没和好，就是有点奇怪，好像差个台阶回到原来的样子。”
她觉得自个跟陈思甜交个朋友搞得像是谈恋爱一样，她以前只觉得陈洲予有魔力呢，现在发现他们兄妹俩都邪性。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跟她公开了？”
严瑜雅想到昨天握在一起的手。
教室里陈思甜已经到了，今天套在制服外面的是淡粉色针织外套，窗外弥漫的浓雾往她眼里钻入了一丝，眼里透着干净的迷蒙。
大早上看到那么一双眼睛，陆言觉得自己心情不错。
“没呢，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说完，陆言大步流星。
严瑜雅看着他手撑在陈思甜桌上，低着头像是在让她让位置。
“怎么觉得他们两个在演什么偶像剧。”
*
x。:我的外卖在哪？
陆言坐下就拿出了手机，撑着脸等着陈思甜的回答。
看着信息，陈思甜手机对着自己肚子拍了一张。
她的动作都入了陆言的眼，但陆言还是点开消息里的照片。
摄像头有些雾，衣服有几个浅浅的褶皱，比起早餐的照片，这张图陆言看了一眼就按熄了屏幕。
早上四节课陆言一直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困了睡一会，睡醒了就听一会课。
周奕博在后面看到直呼爱的力量。
陆言初中时候成绩不错，在之前的学校也是传奇人物，长得好会音乐家里有钱，成绩还排在年纪前几。
只是到了初三，因为父母规划跟他自己的想法偏移，频繁跟家人闹矛盾，成绩才一落千丈。
不过再落有底子也比周奕博这种从来不学的强。
周奕博本来看到陆言高中以后对学习完全不用心，纯粹是吃以前的老本，想着到了高二陆言差不多就能跟他当难兄难弟，并列倒数一二。
谁知道陆言为爱改变，明显要上进了。
一时间周奕博焦急地放下游戏机，努力听了几分钟课。
啊，算了吧。
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
*
“中午一起？”
上午的课结束，陆言一发话，邻座的动作都顿了顿。
周奕博和严瑜雅都看向了陈思甜，陆言中午基本不留在学校吃饭，今天不同明显不是为了跟他们几个联络感情。
“行吧，吃什么？”
“食堂还是外面？”
严瑜雅想了想：“甜甜不喜欢排队。”
虽然有了点隔阂，但严瑜雅觉着陈思甜一个人吃饭太可怜，中午还是陪她一起。
然后她就发现陈思甜宁愿去便利店买个面包，也不乐意去吃食堂。
后面试探了一下才知道她不喜欢排队。
“那还说什么，去外面呗。”
周奕博发信息提前给饭馆老板点了菜，等会他们过去就能吃。
周奕博他们讨论的兴起，而提议的陆言则是安静地盯着陈思甜慢条斯理的收拾书包。
见她收拾完了，才慢腾腾地说：“我说，你不会不去吧？”
下课前他给她了一条信息，现在点开手机页面，那一条下面还是没有陈思甜任何的回复。
x。：中午一起吃饭？
江佳嘉在旁看着，从来没那么期待过陈思甜点头，不过事与愿违，陈思甜站起摇了摇头。
cst：嗯。
陆言轻笑：“回复的真慢。”
“唉，你们是偷偷发什么，笑得奸情四溢。”
周奕博凑头想看陆言的手机，陆言先一步按熄了屏幕。
“小气，让博博看一眼怎么了……”
严瑜雅抖了抖鸡皮疙瘩：“周奕博正常一点成吗？”
周奕博哼哼唧唧，明显故意恶心严瑜雅。
“阿言，我看kh这周六有趴，嘉宾有你喜欢的厂牌，你要去吗？”
江佳嘉知道陆言叫一起吃饭是为了陈思甜，但还是挽着房云，硬着头皮一起跟到了后面。
“看情况。”
“现在就要订票吧，不然周五估计就没了。”
“开玩笑，陆爷去kh什么时候定过票，想去就去，你就别操心了。”周奕博在前面插了一句，瞅见江佳嘉难看的脸色，不在意地笑了声。
再看向安静的陈思甜，之前不觉得，但真要相处不能说话，好像是真挺麻烦的。
周奕博想象了下，以后陈思甜跟陆言约会，估计不是沉默的压马路，就是一个人抱着个手机互相交流。
“小甜妹啊，你嗓子什么时候能好？班主任不是说你只是暂时说不了话？”
被点到了名字，陈思甜摇了摇头。
——一辈子都好不了。
看到这个答案，周围安静了下，不知道陈思甜这是说真的，还是随便说说。
陆言接下了要结束的话题，继续问了下去：“为什么一辈子都好不了？声带出问题了？”
周奕博点头：“对啊，到底是什么毛病，你看医生了没，我大姨在军医，你跟我说说，我问问我大姨。”
想了下，陈思甜翻开手机。
——青椒肉丝很好吃。
“……”
教科书式的转移话题。
“人家都说一辈子说不了话了，你们问什么，嫌弃人残疾啊。”江佳嘉在旁没好气地接话道。
说着，撇了陈思甜一眼。
她之前只是觉得陈思甜有点婊，现在则是笃定了她是绿茶婊转世。
她才在卫生间警告她，她进了教室就去摸陆言的手，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懂就怪了。
偏偏陆言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好声好气，就像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一样。
“怎么就残疾人了，甜甜就是心里不舒服，不想说话而已，她之前一点问题都没有。”
严瑜雅听着不高兴，不耐烦的反驳。
“你怎么就知道她之前没问题，你们也不就是最近才认识。”
“我去打听了还不成，江佳嘉废话别那么多成吗？”
房云拉了拉江佳嘉：“瑜雅，佳嘉就是有点好奇新同学，没什么意思。”
有人打圆场，严瑜雅收了气没继续说下去。
周奕博在旁边听着好奇：“严姐你打听到什么了，小甜妹之前是啥样的？”
陈思甜不爱跟人交流，严瑜雅又说她受过刺激，搞得他们都不敢问陈思甜什么，怕一不下心刺激到她。
但实际上都挺好奇她的，长得好看，家境看着也不错，不知道能受什么刺激成这样。
严瑜雅跟陈思甜吵架之后，突然想知道陈思甜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也那么个难以接触的性格，问陈洲予打听到了陈思甜以前的学校，就跑去陈思甜学校的贴吧找信息了。
她看得是陈思甜初中的贴吧。
还没搜名字，就在第一页看到了陈思甜的照片。
照片不是偷拍的，而是陈思甜初二参加比赛获奖的正照。
虚化过的背景，照片上陈思甜拿着奖杯脸上的笑容虽然不大，眼睛闪着光。
想着，严瑜雅兴意阑珊：“还能是什么样，校花呗。”
“哇，校花啊。”
周奕博瞟了眼陈思甜，如果不是不能说话，一中的确找不出几个有陈思甜那么漂亮的，主要是陈思甜气质也好。
“那交过男朋友吗？”他这可纯粹是为了自家兄弟问的。
“不知道，不过她初中学校的贴吧到现在还有一群人嗷嗷叫的求联系方式……好像有人为了追她还特意在学校挂过横幅。”
严瑜雅本来不想说，但突然兴起想看看陆言的表情。
她说完后，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向了陆言。
就见一直安静的陆言，手搁在桌上已经给陈思甜拆开了碗碟的塑封，拿着茶水在给她烫筷子。
懒洋洋的神情惬意自在。
就像他们说得话都是无意义的八卦，他旁边的女生已经铁定是他的了。
“……”
这氛围，莫名的让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