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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男子戏班

    翌日,府里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云起起躺在床上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但一张嘴是没有闲住的。

    她见床幔被安然换了新纱,粉粉萌萌的,边角之处还绣上了镂空的流苏。虽然府里今天很热闹,但是梧桐苑倒是安静的很,众丫鬟奴才时不时瞅瞅躺在床上的云起起,总是一副想说什么又给憋回去的样子,如此反复,整的云起起都替她们急:“哎——我说你们咋的啦?不就是南王娶个媳妇儿,我都不急,瞅瞅你们一个个那表情,是替我急啊?!”

    安然收拾好床幔,将那粉色挽在一起,用镂空蕾丝边丝带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她已熟悉云起起性子,知晓她很多事上,着实是个心大的:“小姐,这府里丫鬟都替您急的很,怕您啊,被人抢了宠爱~担心您受委屈~”

    “可别了吧!”云起起翻了个白眼,“你们知道一个人快乐的根本在那里吗?”

    众丫鬟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难道一个已婚女人的快乐不是来自于爱人对她的喜欢吗?

    “在于有钱!”她躺在床上,一脸满足的沉浸在自己的欢喜里:“什么男人啊!王权啊?只有有钱,还能缺吗?哎?你们知道不知道……”

    她转而神秘兮兮的贱笑起来:“你们知不知道京都里有一个隐晦但是相当闻名的戏班子?”

    都隐晦了还如何闻名的了?安然好笑的看着云起起摇了摇头。

    “啧!”云起起咋舌不满:“你们别这样不信我!你们绝对知道了,我说出来你们就知道了!这可是京都里达官贵妇们心照不宣的天堂啊!”

    众丫鬟仍是一脸迷茫;但是曲安然听罢红了一张脸,她怎么会不知道,虽说她从未去过,但她以前出入皇宫,那等事尽管上不得台面,但是多多少少总能传入她的耳朵里。

    素闻京都之内,有一个别为雅致的戏班子。这个戏班子位于城南天平湖那边,门面很小,并不显眼,但据说那里并没有因为门面小而败落,反而生意极好。

    她是自然没去过的,且听说那戏班子名字很是风情,叫做“遇汝”。可是,安然红了一张脸,结结巴巴的说:“可是小姐,那戏班子里都是男子唱戏,并无一人为女子。座下也都是些……”

    “都是些什么?哈哈哈!”云起起忍不住逗弄安然道:“座下都是些失情女子,用来派遣情场失意的地方对吗!你羞什么,那些男子都卖艺不卖身的哎!而且都甚是貌美俊俏,并未因为身份而无男子气概。你呢,尚未出阁也能见识见识,而本小姐可不正情场失意嘛……”

    云起起坏笑不已,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改变一下人设?痴情女郎已经做了十多年了,再说人不风流枉活着!

    “小不,去,不管花多少钱,去把那个戏班子给我请梧桐苑来!”云起起壕的一批:“别怕花钱,本小姐我有的是钱!”

    今天是立春,春寒料峭,这个冬天的结束并未因为春天的来临而暖上几分,小不出梧桐苑时抬头看了看天,不知何时开始,天空悠悠然然的下起雪来,鹅毛大雪纷飞而来,很快染白了王府里的红绸,大红绸缎遇上洁白无瑕,为今日这喜庆渲染了不少诗意,听说,皇帝为这位新王妃陪嫁了很多珠宝,还封她为玉琴公主,大有打压云起起的意思。

    其实,此时的云起起就算皇帝不打压她,她也很惨了,一个罪臣之女,又被削了王妃之名,在王府里连妾都算不上,所幸生了两个王爷的孩子,如今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仰仗着南王苟活于世。

    罢了,小不摇了摇头想,随她去吧,只要她开心就好,小姐,小不还在你身边呢!

    雪很干,落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小不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她想这雪要是能一直不停地话,等小姐能下地了,踩着这雪一定会很开心。

    她这样想着走着,不由得笑了起来,常年生冷无情的脸此刻笑起来也温柔的很,看呆了这几天一直守在王府门口的哈巴特。

    他不知这样面冷的人还能笑的这样温柔,心里不竟又觉得这南齐的姑娘似乎又没那么蛮不讲理了。

    今日南王娶妃,门口热闹的紧,有不少姑娘在门口扎成堆笑着闹着等南王接亲回来,借此见上南王一眼。

    哈巴特又看了眼小不,她绕开人群一个人走着,在雪里兀自笑着,那露出来的脖颈比雪花还要白上三分,好看的紧;他看了看府门口同样笑着的姑娘,又看了看小不姑娘,终是觉得南齐并不是每个姑娘都像小不姑娘一样笑的那样好看。

    “小不姑娘!”哈巴特快步追上:“小不姑娘,在下在王府守了好些日子,终于又等到你出府了。”

    “哈巴特对吗?”小不收回心绪,不满的看向他:“你这人当真小气,为了区区一匹马竟如此三番四次骚扰于我?”

    “这……”哈巴特眼看着面前女子变回了冷漠无情又蛮不讲理之人,那匹汗血宝马别说南齐了,乃至整个西蛮也就一匹而已,他憋了一肚子的道理说不出来,只红着脸道:“小不姑娘为何见了哈巴特就面冷如冰?刚刚哈巴特见小不姑娘笑的好看……”

    他长眉入鬓,肤色古铜,甚至可以说算得上英气,只是这为人处世的表情甚是天真,连说着的话都带上了几分凄婉忧郁:“小不姑娘莫要如此面色……还是多笑的好。”

    见惯了江湖和朝堂,他如此模样倒叫得小不说不出话来,不再理他,转身离开。

    哈巴特小步跟上,时不时拿眼睛瞅她,雪下的很大,不一会她一身灰色长衫就被雪覆盖,墨发亦附上一层雪白,她身姿笔直,却瘦小单薄,哈巴特不待它想就脱了自身披风给她披上,她未曾停下,但哈巴特倒也灵活的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许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见她似乎面容缓了些,才道:“小不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遇汝戏班。”

    小不的回答差点惊掉了一本正经的的哈巴特的下巴,他实在不相信像小不这样子的姑娘会去那样子的戏班,就又问道:“可是那个只有男子的戏班?”

    “正是。”

    就这样,哈巴特对南齐女子的看法又动摇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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