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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红娘

    时间飞快,转言南王与李娩大婚已过去两个月有余了。

    一个半个月前,南毓秀和南毓泽被他们的爹爹送到了药王谷,听说李娩娩也一同前去的,她那两日肚子上缝合的线刚拆,坐不得马车,便放弃了一同前去的**。

    对这两个孩子,她掩饰了他们对自己的重要性,连口头上都很少提起。

    这是她对他们最大的保护了,如今此时自己不过是王府里一个外室的妾而已,有钱无权,又深陷王府,保不住谁的。

    天气渐渐转暖,云起起见外头梧桐树树桠上已经抽出很多嫩绿色的毛茸茸的新芽来。

    大概是梧桐树抽第一个新芽的时候,南风停止了同她的冷战。

    而且这几日他看上去心情都很不错,每次来给她诊脉的时候虽然脸色依旧是很冷,但都带了她心爱的烤红薯,不过为了证明自己有骨气,她也从不愿跟他说一句话。

    他们之前的接触方式变得微妙起来。

    安然私下同她说,她觉得南风对自己还是有些情分的,还说这梧桐苑本是正妃才能住的,而王爷从未提过要让自己搬出去。云起起啃着红薯翻了个白眼同她讲了前些日子自己进大牢这事情的整个阴谋的过程;

    所以,南风他如今这般对自己可能是为了继续营造专情男子形象,掩皇上耳目。他还隐瞒药浴的方子,使自己一旦离开王府就会爆血而亡,真是无耻。

    安然眼露愧疚,但还是忍不住替自己辩解道:“可是小姐,安然偷令牌给匡忒大人,帮助大人离开王府这件事,并非是王爷安排的,是我自己真心觉得对不起小姐,想要做点儿什么。”

    “哎,你别这般表情!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云起起怅然道:“我也是真心的呀,可是南风那臭男人不也一样利用了我?你我都是心地单纯的人,容易被坏人诓骗很正常的,我从来没怪你,你别放心上,倒是你,被那臭男人威胁,定是受了不少委屈……不难过哈,今日让厨房给你烧肉吃。”

    “小姐……”安然双目泪然:“小姐你要是个男人,我安然就嫁了!”

    “嘿嘿,是吧?本小姐也这么觉得。”云起起将最后一口红薯塞进嘴巴里,喝了口水,怅然道:“也不知道小不到底去哪儿了?哎,操心……话说回来了安然,我这几日瞧见你与我家匡叔叔走的挺近呀……”

    这个发现使得云起起无聊的日子有了那么些许的乐趣:“你别不好意思,匡叔叔那人虽然有些医痴,整天沉迷于医术研究,但唯实是个不多见的好男人!长相也是一等一的,你要是喜欢,我帮你牵牵红线……”

    “小姐!你说什么呢!?”安然羞的一跺脚,眼神躲闪,但小女儿态却显露无疑,红着脸道:“匡忒大人,那般有学问见识的人怎会看得上我呀!”

    “那可不尽然!”云起起笑嘻嘻道:“我知道,安然你才是真正的有才情,不如……我教你一招?”

    安然虽是红了脸,但却也没有反驳云起起,其实云起起也看透了曲安然,她是个敢爱敢恨的主。

    于是云起起就正儿八经的牵了一回红线。

    安然着实是个有才情的姑娘,云起起拿着手中情诗,再次感觉自己活着就是个废物。

    你輕笑是詩,不語是詞

    淚眼望去,盡是相思

    你獨火也持,五谷也食

    不見他時,

    又添紅燭几支?

    你归来是诗,离去是词。

    且笑风尘。不敢造次!

    我糟糠能食,粗衣也认。

    煮酒话桑,不敢相思。

    面对如此情深似海的情诗,云起起本想也颂诗一首以作赞扬,奈何胸无点墨,只能道了句,卧槽!安然你好棒!

    “你且放心。”云起起拍拍胸口,“我定帮你将这诗交到匡叔叔手里,你且等着吧,他傍晚时分就会来替我把脉。”

    太阳自东向西徐徐归去,匡忒提着药箱来的时候见云起起今日对自己似乎有些不同了。

    他替云起起把了脉,按照南风的交代写了新的方子,随着云起起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脸:“起起,怎地你今日这般看着我?”

    “嘿嘿……嘿嘿……”云起起笑的一脸灿烂,“啧啧,我家匡叔叔怎地越看越是英俊的很,想来年少时定然有不少姑娘为叔叔折腰了。”

    “你少不正经了!这样夸我定没有什么好事!”匡忒低头专心整理药箱,心下研究云起起的症状,费解道:“南王说起起你早该能够下地的,为何现如今连下地都不能?我得好好研究研究……来,这是南王新研制出来的活骨丸,你这般躺着,怕你骨头躺软了。”

    “嘿嘿,起起天生惫懒叔叔你又不是不知道!”云起起笑嘻嘻的从枕头下抽出一个胡黄色信封,抖掉上面沾上的红薯泥,抖擞了都双眼,神秘兮兮又欢快不已的道:“谁说起起夸叔叔就一定没好事啦!?叔叔你看这是什么?来,给你,记得拿回家夜深人静的时候再看呦……”

    “什么啊?”匡忒接过信封就要打开。

    “别啊——!”云起起怨他不解风情,吼道:“都说了是秘密!让你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打开!”

    匡忒被云起起吼的双手一抖。

    “快,快揣进胸口那里的衣襟里。”云起起放柔了声音,眨巴眨巴大眼睛:“答应我!先让你的心感受一下这封信的温度……然后夜晚在昏黄的灯光下打开这封带着体温的信,好吗?!”

    匡忒皱了一张俊脸,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很听话的将那信放进了胸口的衣襟处。

    他怀疑云起起刚刚并未认真听她说话,又将之前的话加重了味道:“南王说你本半个月就能起身下床的,结果现在足足两个月有余了,还未能站立,你可得留心,哪里不舒服就记得说出来,别年纪轻轻就给瘫了。”

    “我腿上这膝盖骨当时都碎透了的!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才躺了两个多月呢!”云起起不满的回嘴。

    “那是普通医师!你这腿是鬼医桃夭医的,他那活人肉起人骨的医术你真当是瞎掰掰来的?”匡忒一脸无知小儿的模样看她,并不满意她对医界的不信任:“别说鬼医了,就搁我身上,你那腿一个月也该能下地了!”

    云起起就见不惯他一副奉南王为上的样子,酸酸道:“是是是,匡叔叔你现在是有了南王就不爱搭理起起了是啵?”

    “哪儿有哪儿有?!”匡忒认输道:“你叔叔如此求医若渴不还是为了你好!若是能将鬼医医术学来一半,你也就不用为了性命委身于此了不是……”

    “你这样说……倒也是哦。”云起起揉了揉鼻子,暂且原谅了匡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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