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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暗度陈仓

    小不携着她不断周旋,奈何城门皆已关闭,她携着云起起无法出城。

    “我们回南王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云起起头疼欲裂,她感觉自己双唇因干燥发热泛起的唇皮被雨水淋湿,那雨水又进了嘴巴里,她喝了好几口,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吐字不清:“去……我们……我们去柴房。”

    没人想到她们会回南王府,整整两天了,云起起与小不跻身于当日她待过的柴房,此外,柴房里还有那个假云起起,她不仅癫痴瘫痪,醒来后云起起才发现她又聋又哑,她与云起起相貌一模一样,乃至那只受伤的眼睛的伤处都没有丝毫偏差,难怪能骗住南风,她研究了半天也没从她脸上找出面具一类的痕迹。

    南王府果然松懈,小不往返多次探查城内情况,只有南王府最为松懈。

    “城门已经贴了悬赏告示,估计明日城门就会开的。”小不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馒头,递给云起起:“小姐你先吃点。”

    她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但还是吃了半个馒头,得存点力气继续走下去。

    小不说安然在靠近南王的时候被太后手下的无常公公一掌击中,她说对不起当时没护住她。云起起从未见过小不流泪,但她说对不起的时候却红了眼睛:“小姐,安然她现在生死不明,对不起没能护住她。”

    小不当时被喜公公缠住,受了重伤。她说安然被击飞的时候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免死金牌,那金牌当时就落在南王脚边,是那金牌缓解了箭雨的速度,才让她有机会带着自己暂时离开。

    “我打听过了,安然现在在东厢房,在匡大人那里。”小不咬了口干巴巴的馒头,用力将它咽下去,她眨了眨眼睛,声音细若弦丝:“我昨晚去看了,匡忒说很危险,需要一味以血养成的绛珠草为药引,这药南王有,但南王不肯见他。”

    “你今晚去刚匡叔叔将那药丸模样画于我,我知道他的密室在哪儿,我去偷。”

    她们心照不宣的没有过多提到南风这个人,他是曾经救云起起性命,可他是那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救人生致人死全在一念之间,谁敢将希望放在他身上呢。

    没有别的办法了,小不看着她终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这个夜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她与小不挨着墙壁花园一点点绕行在月色下,此时云起起算是明白夜行衣的效用了,真的是看不见的她们。

    她本欲一个人前去,但为保万全小不同她一起商量好了计策,分工明确,打算还是行动。不仅如此,她们还一致认为应当带上那个假云起起,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她虽癫痴,这几日相处却发现她有些乖憨之态,并不会添乱,她们暂且就叫她憨憨了,将她一人丢下,怕是会饿死在柴房里,她们已经同匡忒商量好,此去偷药后就离开南王府,城门处李焕早已打点妥当,当然,这是成功的后话。。。

    那密室就在南风的卧房后面,今晚他赴宴去了,此机会,千载难逢。

    小不当真是极有经验,一进东海苑云起起便帮憨憨脱掉了鞋子,现已春尾,地上并无寒意,只是凉凉的还有些舒适。

    小不扔石头引开了侍卫,又飞身而上引开了暗处的影卫,云起起牵着憨憨,一路静悄悄的进了南风的卧房,她未曾停留,直接摸索着找到了开密室的机关,室内只有月光透过天窗照在她的脚丫子白白的,剔透在黑石地板上,分外静谧。

    密室有光透出来,她牵着憨憨轻着脚丫走了进去。

    她本以为绛珠是药丸一类的药引,却不料匡叔叔的图上画的确实一株长有红色果实的草,她未曾见过这个密室里还种有活物,想来那时她一心都在南风身上,并未做过多的观察。

    今日一来,她才发现这里真的是别有洞天,当时她只看见一个休憩的地方,今日才在这瓶瓶罐罐的架子后面看见这里还有棋盘台,书画桌,甚至还有一方可供人睡觉的玉质石床。

    想来他一定很多时候都待在这里。云起起摇摇头,不再多想便顺着药架找了起来。

    果然,在一排排架子中间,还开垦了一片小小的土园,里面种了不少莺莺燕燕的植物和没见过的花朵,这花色长得整齐划一,倒是挺好看。真不明白这地方他是怎样让这些植物成长的,但她更不明白为何这土园里还种有小葱,莫不是他还在这里开小灶?这样想着她就随手拔了大半,琢磨着若有机会出去,要用它们做些葱油饼,尝尝南风这种谪仙般的男子种的葱做出来的食物是否会香一些。

    很快,她便在土园的角落里找到了绛珠仙草,匡叔叔说这草精贵,离土即败,乃是用鲜血浇灌长成,需连土挖起。

    她早有准备,拿出刚刚装葱的黑色布袋,心道你不是不肯见匡叔叔!于是她报复性的连带着土剜了好些绛珠仙草。

    起身的时候又用脚将那土勾了不少起来,甩得到处都是,那整齐干净的土园片刻便狼藉不已。只是这片刻功夫她突然听到似乎有脚步身传来。

    她心下一惊,后悔自己不该图一时痛快误了事,她拉着憨憨随身躲到一个堆满书的书架后,给了她一颗糖,得了糖的憨憨乖巧的窝在她身边不再乱动。

    只是这脚步声云起起听的明白,并非一人,脚步一轻一浅,来人是一男一女。她轻轻的推开面前一本书,漏出一条小小缝隙看过去,未见到人却听见了二人的声音。

    是南风和李娩娩。

    “那天的事,本宫需要一个清晰的解释。”云起起只能看见南风一个朦胧的浅紫色身影似乎坐在了书桌旁,他手上似乎在拆着什么物件,他的注意力似乎都在手中物件上,同李娩娩的话有些心不在焉:“那日你说是云起起对本王下了绝情丹?她为何如此做。”

    云起起听的心中一个激灵,来不及细想又听得李娩娩声音委屈不已,“南风哥哥,正如你所见,她见不得你对娩娩好,所以……她想让你忘了娩娩。”

    “那为何,本王记不起的竟是她与本王之间发生的许多事,这些荷包她何时送于本王的?”云起起这才看见他手中的竟是自己每年在他生辰之时送他的荷包,他声音冷冽:“还有本王的伤,凭她?应当伤不了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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