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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暗度陈仓3

    青光闪动,一柄碧血剑倏地刺出,指向南风左肩,使剑女子不等招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男子右颈。南风玉笛横挡,铮的一声响,两力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剑光霍霍,又已拆了三招,却听的笛声飒飒,长剑猛地被击落,一道笛音似午门屠刀直击小不脑门,小不并不惊慌,然手中剑气刚起便被一道声音惊到。

    云起起也看得心惊,但三人却同时被一道声音惊住,只听得李娩娩尖叫一声,“南风哥哥,救我!”

    不知何时发生了何事,憨憨竟执起了李娩娩掉落在地的匕首,横在了李娩娩脖间,她不知力道轻重,李娩娩脖处刹那间便鲜血淋漓!

    南风似乎是气了,如此一来,笛音象是真怒了,那声音狰狞如同一只野兽,他伸出空闲的一只手,刹那间便挪步至憨憨身侧,握住她的手臂,双脚一沉,咔嚓,在白玉地板上踩出两个坑,一甩,就将憨憨整个人给丢掷了出去。

    果然——为了保护李娩娩,他不在乎她的生死。

    小不心下一惊,心道南风如此威压对憨憨已是重伤,这一掷,怕是能要了她的命。于是她未做多想,反手收剑便对着憨憨所在方向接了上去,然南风并不给她机会,步步紧逼,小不无奈,只得收剑用内力送去掌风。

    啪!

    两人对了一掌,南风的内力要比受伤的小不强不少,小不怀中又抱着憨憨,瞬间就将被震退两步,但是怀中的憨憨却再一次受到了震荡,口中不断翻涌出热血来。

    南风顿时皱起了眉头,转身回首看向李娩娩,随后将她护在身后,问道:“为何不还手?”

    “你说过没有你的命令,不许伤她。”李娩娩抚上自己流血的脖颈,小声的说道。

    “将她给我,放你走。”南风目光紧盯小不怀中女子,语气愈发不耐:“我能救她。”

    “你既下此狠手,又要她作甚?”小不知道他将憨憨认成了云起起,上一秒他如此心狠手辣,这一秒又露出此种莫名其妙的神情,她始终不解南风意欲何为:“你的在乎真让人觉得可怕。”

    可无论如何,她都得带着憨憨离开,如此,云起起才能有机会脱身于此。

    云起起忧心憨憨的安危,同时她自嘲的挂起了笑意,果然在他心里,云起起不如李娩娩重要。

    罢了,她看见小不便转身在脚下摆弄着什么,而这个时候,南风已然没有耐心,瞬间爆发,一招参合指配合着袖中指,内力凝聚出来的银蓝色指力狠狠的一击点在了小不毫无防备的后背上,顿时小不的嘴角就溢出了一丝丝鲜血。

    南风的这一指明显是点在了她的大穴之上,现在的小不应该是无法动弹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陡然间冒出来一阵淡淡的金光,随即浑身一震,扭身就像是南风这一指根本没有效果一般,狠狠地一剑招呼过来。

    这淡金色的光芒无比显眼,映射出来小不就像是拥有了金身一般!

    是罡气罩体!

    略微有一些怠慢的南风失了色,现在御笛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够再一次一招参合指打出,只不过这一次却被躲了开去。

    小不一剑逼退南风,随后运起轻功抱住了憨憨,扭头便冲向了密室外面,却突然发现憨憨头顶有一根细细的银针凸出来,她沉了眼色,发现憨憨气息微弱,她探上她的鼻息,已经是有气进无气出了,是这银针,要了她的命。

    看到小不将女子抱走,南风丝毫不顾自身的内伤,脸色阴沉的追了上来,手中玉笛连连攻击,招招都是要害,而且还要掩护怀中的小不,哪怕是她有着通天手段也施展不出来,只能够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将他引离东海苑,李娩娩也不知到底忧心南风还是忧心小不怀中的人,也是一路紧跟。

    而云起起早已趁此机会溜出了东海苑,她虽忧心小不,但手下却有些更重要的事要做。

    小不一直将南风引到了流舒苑,确定云起起已经离开,她方才冷冷道:“南王,若我将她交于你,你是否能护她安危?”

    南风轻笑一声,“你没有选择的机会。”

    “别跟她废话!”

    就在小不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声凌厉的声音穿了过来,随即李娩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出来了:“南风哥哥,她已受了重伤!”

    而就在这个时候,小不身上瞬间再一次爆发出了淡金色的光芒,随即神性便蹿了出去:“南王,你会后悔的!”

    她没有选择,憨憨已经没有了呼吸,再这样下去,被发现她就真的走不了了。

    ***

    云起起将小不送回房间之后,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个大汉坐在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这两个人看上去都是嗜酒如命的家伙,所以这两个人也是相当的投机。喝着喝着,他们便谈论起南王府最近发生的家事来。

    她们已经出了京都,现在在郊外的一家客栈,小不受了重伤,她那日将药材交于匡叔叔后便与她在约定好的地方汇合了,刚一见到她,小不便昏了过去。

    李焕点了几道小菜,作势想去将那两个大汉打发走,云起起摇了摇头制止了他的举动。

    “你听说没?”

    “啥?”其中一名大汉不明所以,但瞳孔放大,“哎,我也有一件有趣儿的事要说与你听听。你先说……”

    “哎——你先说!”

    “那你满上满上——且听我细细说来。”他说着兀自给对方碗里斟满美酒,一身肥肉却拽着文绉绉的调子:“昨日夜里,南王亲手杀了云天之女云起起!咱们京都的第一美女就那样香消玉殒了!你说南王这男人怎地那样心狠,云起起虽说无才无德,可她毕竟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又是个美人。”

    “哈哈~这你就又不知道了吧。”男人一口酒闷了下去:“前几天夜里发生的事你难道忘了?听说就是为了追缉云起起,那晚火把几乎照亮了京都的黑夜。哎——我有一个朋友就在王府里办差,听说啊,是因为云起起不愿意将功折罪,那南王妃不仅样貌不差于云起起,更是文武双全,爷爷我要是南王,我也会嫌恶云起起那样忘恩负义的女人的。”

    他二人说的正欢,却不料邻桌一人端着茶杯也走了过来,他摇头晃脑,一脸高深,却正儿八经是个书生模样,他摇了手中折扇,缓缓道:“二位,在下觉得此事必有隐情,可否添一碗酒?”

    没想到这书生文质彬彬,却是个好酒的。两个大汉自是来者不拒,豪爽一挥手,让出板凳的一边,让小二又添了碗酒来。

    “在下觉得……这可能是关乎到三个人的爱恨纠葛。”他端起酒,掩袖珉了一口,便漏出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来,当真是爱极了酒的味道,便畅言起来:“这云起起落得如此下场,自然是因为爱透了南王,否则凭借当初左相云天的势力,她如何也不至于家破人亡。但是你们想啊,这李娩娩乃是他国之人,虽说天子许了其公主之位,但并不招南王待见,甚至得正妃之名却住着偏妃的院子;而云起起尽管论为妾室,却从未被南王冷落,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可想而知,南王待云起起并非无情……只是南王这人,不是我等能够揣摩的透的。”

    “你这么说老子就不懂了,那云起起可是南王亲手掐死的?!”

    大汉还未说完就被书生打断,他笑得高深:“非也非也……看事不能只看表面,你们想想,这件事最大的得利者是谁?”

    自然是李娩娩了,书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像是已经醉了:“那场长街刺杀,李将军虽说失了条胳膊,却不仅换来了贤德淑良之名,还光明正大的搬回了主院。只可惜那云起起,空有一副皮囊和真心……终究红颜薄命,错付一场!”

    那……南王对云起起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那大汉听着有趣,想要问一问究竟,却发现那书生已然走远,回头一看,桌上一坛子酒一滴不剩。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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