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生于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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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这……”

    张的回味不过来道:“就这一首怕是就够我们北临的才子品味良久的了……还有七首诗?今日真叫我张某大开眼界啊!!!“

    青楼妈妈本不懂诗,此一听,也认为了不得,便道:“那可不,难为厌离姑娘写了,是要念出来的,接下来是第二首……”

    “《朱唇》

    胭脂染就丽红妆,半启犹含茉莉芳。一种香甜谁识得,殷情帐里付情郎;桃含颗。榴破房,衔影霞杯入瑶觞。”

    ……嘤嘤嘤,云虞捂脸,果然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小黄诗啊!小黄诗啊!还黄的这么露骨……是诗里的茉莉两个字害了厌离,她打小便喜欢茉莉花,只要是跟茉莉花沾边的东西她都爱极。

    台下有几分文才的人听的懂的,皆脸色青白转而绯红;听不懂的也感觉到气氛有些莫名的诡异……

    此刻妈妈也是不懂此刻气氛为何如此诡异,有一种尬尴的气氛萦绕在花满楼上空,绿鄂抬起袖子掩住了半边脸,露出来的一双眼看得清楚其中笑意。

    诗三楼的爽朗的笑声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只听到帷幔后一男人低沉的声音笑得爽快,道:“哈哈哈哈!好诗好诗!我倒是没想到一女子竟能做出这样的诗来,有意思,有意思,来——下一首!“

    妈妈半知半解,但是三楼客人精贵,他说是好诗,那自然就是好诗,于是她的脸上再次扬起笑容,道:“那接下来便是第三首了……”

    “《题梦笔驿》

    一宵短梦惊流俗,千载高民挂里闱。遂使晚生矜此意,痴眠不读一行书。”

    “第四首:《无杜鹃》

    驿马出门三月暮,

    杨花无奈雪漫天。

    客情最苦夜难渡,

    宿处先寻无杜鹃。”

    ……

    “接下来是第八首……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倍。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为何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

    大厅里再次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寂静。

    许久,二楼才低声传来声音,皆是赞叹惊讶之声。

    张的痴迷了一样,喃喃自语道:“将进酒……将进酒……好绝的一个“借酒浇愁”!此诗气势豪迈,感情奔放,语言流畅,其中深意在下已经没有评价的资格和权力了,唯有诵读和流传……在下今日来此算是见识过了……这一票是给厌离小姐的……在下才疏学浅,今后定当发奋努力,就此告辞了。”

    没人想到四大才子之一的张的,居然在听了这首诗后自愧不如,羞耻的离开了花满楼。他可是四大才子之一的张的啊!是四大才子里真正凭着自己的才气跻身而入的才子……

    此刻就连爱慕绿鄂的那个才子也失了声音。

    三楼的小斯忽然高声道:“我家公子说了,要将厌离姑娘作的《短歌行》和《将进酒》装裱起来,日后供北临的文人墨客揣摩和学习。”

    这第二场比试的输赢已经不言而喻了。

    绿鄂姑娘微微颔首,也笑道:“厌离姑娘才情,绿鄂自愧不如。”她笑意绵绵,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大度又识礼道:“这两场比试,绿鄂输的心服口服。”她将头上的金丝雀发钗取下,双手奉上,道:“这金钗便是花魁的象征,姑娘名副其实,请姑娘收下。“

    厌离心大的很,道:“那就有劳绿鄂姑娘给我戴上可好?”

    绿鄂一愣,随即浅笑道:“好的……”

    这明明是一输一赢,明明是敌对的关系,但二人身影却莫名和谐,云虞深知有些女子心机深沉,也为此担忧,脚下已经运了气力,决心发现不对就冲上去。

    却没想到绿鄂款步施施然走向厌离,拿下金钗的她黑发如瀑泻下,美的不可方物,她的脸上始终带着温柔浅淡的笑意,云虞也没从她眼里捕捉到丝毫不善……她就那样带着温柔的笑,看着厌离,她比厌离有些矮了,就轻轻踮着脚尖,替厌离将那金钗插了上去。

    “厌离姑娘长的真好看。”绿鄂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道:“绿鄂很喜欢厌离呢……若是今后有机会,厌离姑娘可要常来看我。”

    她这话说的真心实意,看不出半分虚假:“今日是绿鄂输了,绿鄂就此退下,希望厌离姑娘能寻到自己的心上之人。”

    “绿鄂姑娘客气。”厌离道:“我也挺喜欢姑娘。”

    云虞知道厌离脾性,不喜欢的话是绝不愿意多说一句的,更不会承认自己喜欢的……想来这个绿鄂真的没有坏心思。

    她这番话说完,王羡羡已经泪流满面了,真的不是云虞夸张,她回头的时候就看见王羡羡一个大男人哭的只吸鼻子,道:“绿鄂真的太善良了,呜呜呜~绿鄂——我永远爱你!”他高声冲着绿鄂离开的背影叫道:“不管你是不是花魁!我都永远爱你!!!”

    他这一番话引得在场不少男人共鸣,皆高声而起:“我们永远爱你……!”

    云虞差点被王羡羡的深情给猝死当场。

    忘言根本没想到事态会发生到这个地步,他本是以为厌离就是闹闹小脾气,不是当真的。

    太子齐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子,道:“今日本太子定要将她带回去。”

    忘言满心都是厌离,他以为太子齐说的是厌离;却不晓得从见到她开始,太子齐的眼睛就没离开大厅里站在人群中的云虞。

    青楼妈妈抬起手将大厅里声音压下,道:“那么接下来,将是引来今晚最重要的事了,我们北临京都的新晋花魁——厌离。她将会花落谁家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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