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生于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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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皇子吗?徐风居然是姓北方的……云虞脑袋一片浆糊,觉得有些恼怒他的欺骗,但是细细想来,他倒也从未说他不是,一直说他家境很好什么的。可就算是这样,云虞心里也是有些生气的,可是不晓得为什么,脑子像是被控制住一样,到嘴边的话又改了口,“没想到我还能嫁给皇子,还是正妃呢。”

    云天看上去脸色并不太高兴,但是见云虞态度,自然也不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你既然是北悦皇子,那么礼节方面自然不需要我多说什么。”

    “徐风定将云伯伯的话放在心上。”徐风弯腰行礼,行的端端正正。

    这顿饭因为徐风突然的求婚,以及他的身份,一度陷入沉默,唯有云虞吃的欢腾,并不断的调节气氛,厌离中途打断她两次,问她是不是想清楚了,云虞都点头说是。

    席中,慕容莨来了兴致,问徐风道:“你贵为北悦皇子,为何这北悦与南齐正打仗打的如此火热,你还能安心的游山玩水?”

    “慕容公子有所不知。”徐风沉了眼眸,道:“我只是北悦一个不太受宠爱的皇子罢了,索性这个皇子的身份能让我衣食无忧,我闲来无事,便拿着银子出宫游历了……这才遇见了云虞。”

    “是吗……”慕容莨挑眉,道:“听说北悦皇帝亲临战场,怕是无暇顾及你的婚事了……此等大事,总是要禀告父母的吧。”

    “这……”徐风眉头一跳,道:“慕容公子不说,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

    “那这婚事怕是得等一等了。”慕容莨道:“两国不安,我相信云大人也不能放心将女儿交给你,你说是吧?云大人……”

    云天本就沉思这件事,总觉得不妥,但云虞瞧着挺高兴,他也就没想到这一茬,此时听见慕容莨的话,点头道:“这倒是,北方公子,这件事还是需要先行禀告您父皇的好。”

    “他根本没……”徐风显得有些为难,云虞也跟着他一起为难起来,但徐风很快镇定下来,云虞便觉得也轻松了许多,她听见徐风道:“云伯伯放心,晚辈定当得到父皇同意。”

    ……如此,一众人的心才算是少许安定了下来。

    次日清晨,徐风便辞别了云府,不晓得为什么,云虞见徐风看自己的眼神,竟不舍他离开,而掉下泪来。

    徐风替她抹去眼泪,道:“等我,我很快回来娶你。”

    云虞乖乖点头。

    厌离同刚醒来的忘言咬耳朵,道:“师兄,你有没有觉着云虞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她嘟囔道:“这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感情来的也太快了。”

    忘言不着痕迹的拉开厌离挽住自己胳膊的手,认同道:“我也觉得,凡事都应该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才是……”

    “你干嘛扯开我的手?!”厌离不满。

    “那个……我刚醒,还俗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嘛……”忘言道。

    厌离道:“过程什么啊过程?!我和你跟她和徐风能一样嘛……”

    “那你也得等我的头发先长出来吧……”忘言小声嘀咕,道:“再等等……“

    不晓得为什么,云虞觉得忘言小和尚此刻看上去有些凶恶恶,她不自觉想要远离。直到厌离将忘言拉走,云虞才觉得脑子的紧绷的弦松开了一些。

    绿萼是在徐风走的第二天走的,厌离有些舍不得,但绿萼说她也有家的,要回家看看,还邀请了厌离,厌离说下次吧,忘言身体刚好,不能出远门。

    ……

    这些日子云虞过得很分裂,她心里想跟毓秀毓泽一起的时候,脑海里总有莫名其妙的抗拒想法……特别是想到南风,一想到南风,她就头疼欲裂,反而想到徐风的时候,就很舒服,这种感觉,使她无法专注的去思考。

    她甚至无法向别人去诉说这种感受——直到徐风带着聘礼再次踏进了云府。

    她对徐风说出了她的感受,徐风摸着她的脑袋说:“你只是太累了,多休息就好了。不要再想南风了,他害你太深了,所以你才会头疼。”

    徐风的话像是能够将她安眠一样,她听了以后,就想也没想到当了真。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晓得,战争已经结束了,听说是北方亥又找到了端木栎的尸骨。

    楚然将端木栎的尸骨运回来的时候说:“应当是厌弃从北方亥手里偷的,后嫁祸给南齐。”

    李柏道:“这北方亥真是个有病的,居然为了一具尸体就要跟南齐打仗。”

    “还查到了什么?”南风望着那具尸骨,竟不晓得是什么感受,她这么多年,都没能入土为安。

    “我还寻到了当年云天给南齐先帝的那封信。”楚然将那黄的已经快要烂掉的信从一个密封的木盒里拿出来,道:“不过有很多内容已经看不清楚了。”

    南风是有些颤抖的打开那封信的:

    ……

    栎儿……是我,我是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看得见这封信。

    但是我每天都写,我每天都把这些信传到各个驿站,我希望总有一天你能看得见。

    我悔了,对不起,我不能没有你。

    我杀了玄天宫满门,你快回来找我报仇。

    栎儿……

    栎儿……

    ……

    “这信当年有很多封,不晓得怎么传到了皇宫。”楚然道:“云天将信交给皇帝应该是巧合。有句话楚然不晓得当不当讲……”

    “你说……”南风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你母亲她……”楚然道:“当初南齐先皇大怒,应当是栎妃娘娘想要回去找北方亥;而当在信里得知北方亥杀了玄天宫满门后,栎妃才纵身跳进火场的。”

    “嗯。”南风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南风看着自己母亲的尸骨,他以前不懂,不懂什么情情爱爱,不懂为什么父皇明明对她那么好,她的脸上依旧没有欢愉的神色。

    胸膛被发钗刺穿的疼痛感清晰明朗,但是更痛的地方却是自己的心,南风觉得,他现在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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