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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海盗(二)

    接着,又是一天精疲力竭的劳作。入夜后,海盗们除了安排几个守夜的之外,其他的都已酣睡过去。老七借着暗夜观察了一会情景,确认可以行动后,悄悄的翻身爬到哑巴老人旁边。连日的重体力劳动,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而言都很难吃得消,更不用说一个老人是否能承受的住了。每次吃完那些少的可怜、并且粗糙不堪的晚饭后,哑巴老人便早早的昏睡了过去。老七轻轻的推了老人半天之后,那哑巴老人才迷迷糊糊地的睁开眼睛,神情还有些恍惚。

    老七凑到哑巴老人耳朵跟前悄悄说:“我要从这逃出去,你想和我一起走吗?”听到这句话,哑巴老人一下子清醒了很多,眼睛中也多了一些神采,冲着老七连连点头。老七又对哑巴老人说:“我不能保证能够安全的带你们逃走,但不试一下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所以我只能赌一次,万一被海盗发现也只能拼了,你还带着个孙子,可要想好了。”哑巴老人依然对老七点点头,态度很坚定。他心里也明白,自己没有能力逃脱魔掌,有人愿意带他们逃走,是唯一的机会。

    老七拍拍哑巴老人的肩膀,转过身后,慢慢的爬向土牢门口。在门前的一根柱子下,用手挖着柱子下靠近牢里一侧的泥土,而且一手下去就是满满一捧泥土,每挖出一把都慢慢的放到旁边。哑巴老人吃惊的看着老七挖出的泥土,经管这土牢不是混凝土浇灌,也没有填充砖块石头之类的坚硬东西,但这些泥土在埋入木桩时显然被拍打的非常瓷实,仅凭徒手挖掘得需要多大的力量啊?难道他的手是铁爪?

    经管哑巴老人非常吃惊老七的能力,但也凭此更多了一份信心,有这样一个“超人”的保护和帮助,带自己逃出去的机会是非常大的。眼看老七越挖越深,老人也是越发紧张和期待,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了守夜的海盗。

    当然,老七不是超人,他的那双手也并非铁爪。原来,他在和矮子海盗搏击时,在地上捡起了一根铁钉。只是当时光线昏暗,自己在最后一次倒地时将铁钉握在手里,没有被人发现。那些松软的泥土是老七在入夜后就已经挖掘开的,现在要做的只是把它们翻出来。

    终于,木柱下面挖出了一个半米多深的扇形小坑。老七做了几个深呼吸,向外看了看,一切暂时安全。他将木柱挖出的部分慢慢的用双手向里摇晃拉动,随着动作的加大,木柱开始松动了。但每向里移动一点,木桩上面的链接处都会发出“吱吱”的扭动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不过在这安静的夜里却如同厉鬼的脚步一样,听得人心惊肉跳。

    几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却感觉异常漫长,木桩上面的镶入部分终于脱离了。老七双手稳稳抱住卸下来的木柱,轻轻的放在了地上。组成土牢前侧的木柱栅栏出现了一个三十余公分的口子,侧着身体已近可以出去了。老七再次向外看看,转过头对着哑巴老人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站起来身影太明显,只能侧身躺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挪出了土牢。哑巴老人将熟睡的傻孙子慢慢转移出去交给老七,然后学着他的样子爬出了土牢。

    围墙的四个角上面各有一个角楼,正门上还有一个简易的门楼,整个围墙的结构类似中国古代保护城市的城墙,将营地围成了一个半封闭的空间。老七抱着傻孩子贴着牢后面的围墙小心的向前移动着,哑巴老人也是紧紧的跟在后面。围墙对于老七而言并不算很高,他加点助跑是可以攀上去的。但上面削尖的部分却是个难题,加上还有一老一小,三个人想直接翻墙而出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是从门楼或者角楼上出去,那里有海盗用来放哨时上下的木梯。门楼处于正面,守夜肯定会多安排几名海盗,只有角楼相对可行一些,那里人员安排较少。借着微弱的月光,老七找到离得最近的一处角楼,这时也顾不得外面的环境是什么、能通向哪里,只有出去了再随机应变。两人慢慢的移到下面,屏息凝气。上面似乎有微弱的鼾声,老七示意哑巴老人抱着孙子待在原地,自己悄悄的顺着木梯爬了上去。

    角楼上守夜的海盗怀里抱着把枪正靠着墙呼呼大睡,老七轻轻摸到跟前,双手一上一下按在海盗头上,用力一拧:“咔嚓”一声,海盗的脖子被扭断了。

    在下面等待的哑巴老人听到老七的示意后,知道上面安全了。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自由了,老人即紧张又兴奋,抱着孙子向木梯上面爬去。可是抱着个人爬垂直楼梯并没那么简单,他只有将孙子举起交给老七。但对于一个身小体弱的老人而言,这样的动作确实为难,不小心抓疼了孙子。在这关键的时候,傻孩子被惊醒了。

    “哇~~”

    一声响亮的叫声划破了安静的营地,“爷爷”傻孩子大声的哭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已经用不着再顾忌什么了。老七趴下身子一把将举在半空的傻孩子拉了上来,同时对着老人喊道:“快爬”。

    哑巴老人手脚并用的开始向上爬去,可过度的紧张使他一脚给踩空了。他越是想踩稳越是找不到木梯,只能双手死死的抓住上面的木梯。“踩稳,把手给我。”老七在头顶上面叫了一声。听到老七的声音,哑巴老人顿时踏实了许多,终于踏空的脚踩住了木梯。拼尽全力,用力一蹬将手伸了上去抓住了老七。而此时,营地里已经喊声大作。随之而来的是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几颗子弹已经打在了角楼上。

    老七将哑巴老人拉了上来,并不松手,接着用力一甩,将老人甩出围墙。接着身子向前一探,提着老人抛在了围墙外的泥地里。转身又一个同样的动作将正在哇哇大哭的傻孩子提到墙外,对着老人大喊:“接着孩子”,说完将手一松,扔到了老人的怀里。

    此时密集的子弹已经打在了角楼的各个地方,耳旁“嗖”的一声,老七听声辨向,顺势趴下。尽管动作很快,但一颗子弹依然擦着肩膀飞了过去,同时在他的右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此时的角楼已经被打的木屑乱飞,老七被密集的火力压的头也抬不起来。在木头的爆裂声和海盗的喊叫声中,火把的光影已逐渐逼近。

    “妈的”老七暗骂一句,向着墙外大喊一句:“带孩子快走”,之后抱着那具刚死的海盗尸体从角楼上翻滚下去。那个死海盗充当了一次缓冲垫,以至于不会直接摔在地上。落地后老七又顺势一滚,半蹲起来时,一把半自动步枪已经端在手里,那是海盗的步枪。

    “嗒嗒嗒……”一串点射后海盗群中发出了几声惨叫,火把映射下的人群也迅速散了开了。

    有了武器,对方也就有了忌惮,老七借着这次对海盗短暂的压制,翻身一滚躲到了一堆废弃的木料后面。还没完全藏好,密集的火力再次袭来。一时间,木屑又一次被打的漫天乱飞,而空气中也瞬时充溢了木香和火药混合的的气味。

    对方人多弹足,老七很难进行正面的还击,只能探出手去经行几次短暂的盲射。这样下去,子弹迟早都会打完,而那之后海盗肯定会一拥而上,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老七心里这样想着。卸下弹夹,里面已经没几颗子弹了,看样子等会要和对方殊死一搏了。

    海盗们被他刚才的一波射击打的一时半会也不敢冒然冲击,但他们清楚,老七的还击能力已所剩无几了。老七借着被打的七零八落的掩体,默默的等着。不过,海盗们在射击了一会之后,老七听到他们的枪声开始有些凌乱了,似乎在海盗的另外一次还有人在开枪,但听声音好像不是在向自己这边射击,而是冲着大门的方向。

    难道是政府军?他们来剿匪了?

    老七心头一喜,再仔细听去。果然,营地大门外的枪声越来越大,而身后的海盗们好像逐渐开始骚乱起来。慢慢的,尽没有海盗向着自己射击了。伴随着海盗们哇哇的乱叫声,老七小心探头望去。恍惚的光影之中,海盗们已经全部向着大门的方向跑去。有个别海盗似乎还记得有他这个威胁,但也只是象征性的,边跑边向后甩几颗子弹。

    海盗已经顾忌不了他了,政府军来了,他们可以得救了。老七长出一口气,向着角楼跑去,刚跑几步又站住了。因为他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质,既然已经有人来营救人质了,自己这样逃跑也就没多大意义了。要是来个里应外合,也许还可以帮助他们剿灭海盗,救出人质。想到这里,转身端着枪跟着海盗向大门跑去。

    围墙大门口枪声呼喊声响做一团,老七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打开大门,好让政府军的人可以突破进来,但大门口全是海盗,想要靠近打开可不太容易。这种大门是简易的传统的人为开启的双扇大门,门上有两道两条粗大的木柱横咔在中央,而且现在又加固了大门。他们将几根木桩顶在门后,这样以来可以抵抗正面的强大撞击。除非是类似坦克那样的重型装甲车,或者是火炮之类的直接轰开。否则,用一般的轻武器是很难攻开大门的,也不知道政府军有没有带重型武器来。如果没有,那么这仗还是不好打,万一海盗逼急了开始处决人质来威胁政府军撤退,那就不好办了。想到这,老七改变了计划,趁着海盗与政府军的激战,先去解救人质才是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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