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和药王宗做买卖。老子平时喝杯灵茶的价值都比你全部身家加起来还多，趁着老子现在心情不错，赶紧给我滚蛋，免得污了我的眼。”

    “嘿嘿，废物一样的东西，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象你摇尾乞怜的模样。你这垃圾倒也争气，每次被揍得只剩半条命都不肯服软……不过，这样才更有挑战性，老子就喜欢把硬骨头打软，把铁汉子收拾成舔鞋的贱货，这样才有挑战性，才有成就感嘛！”

    声音的主人并未因莫炎的表情变化而停止，反而更显得意，声音愈发大了，继续极尽能事的尽情讽刺，话里话外充满对莫炎的藐视，根本不加掩饰。

    莫炎转过身时，表情已经恢复平静，只是那双微微眯起的双眼预示着他正在压抑心中的怒火。随着前几日的离奇经历，莫炎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改变，不会轻易因为别人的敌意而动摇。古井无波，才是强者心态。

    盯着门口那个壮硕少年，口中淡淡的说道。

    “蔡兴，我来此处，与你何干？”

    来人名叫蔡兴，比莫炎大上两岁，五年前和莫炎同一批拜入太一宗。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曾因一桩小事与莫炎发生冲突，从那以后，两人就很是不对付。

    按理说，资质同样不行的蔡兴，只能与莫炎一样当个杂役弟子。可是，此人虽说气量不行，但极善攀权附贵，溜须拍马，更是心狠手辣，两年前，他把自己亲生妹妹贡献出来，成功抱得一名天资出众的外门弟子的大腿。后来，那名弟子晋升内门，而蔡兴也因此受益，获得不少丹药，实力大增，很快把自己砸到炼气七层。

    但蔡兴资质毕竟太差，哪怕那位弟子很喜欢他这只会拍马屁的狗，也不会在他身上花费更多资源。凭借那位内门弟子的人脉进入外门后，蔡兴自知修行无望，终此一生也无法进阶凝液，心态开始发生变化，以打击欺负杂役弟子为乐，从别人身上找自豪感。

    其中就以与他结下梁子的莫炎，遭受其迫害最深。仗着境界较高，轻则出言侮辱，与无人处相遇时，更是会痛下狠手，有不少次都把莫炎打的只能躺在床上修养。

    而且每个月都会以各种理由对莫炎进行搜刮，美名其曰‘保护费’。莫炎当然不可能老老实实把自己藏起来的灵石交出来，所以每次都会狠狠吃上一顿拳脚。

    不但如此，蔡兴还仗着内门有人，和外事堂一些弟子交好，专门克扣莫炎的例钱，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击。原因只是在入宗测试时，他的名额差点被莫炎挤掉。

    今天来替少爷办事的蔡兴，在药王斋竟然遇到莫炎这个沙包，心情大好之下，直接出言羞辱。

    可另他没想到的是，以前只会低头受辱的莫炎，这次却硬气起来，冲撞自己，这让努力维持自尊的蔡兴怒火中烧，什么时候这个废物也敢与自己这般说话？于是，开口喝骂。

    “莫炎，你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说话吗？”

    “我知道。”莫炎眯着眼看着多次羞辱自己的蔡兴，漫不经心的说道：“和一条狗！”

    蔡兴的胸口起伏不定，涨红的脸庞可以看出莫炎激起他多大的怒火。

    他知道，在许多人眼里，他就是一条只会拍主子马屁的狗，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无法否认。可是，有着那位内门弟子的震慑，还从未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戳破。但今天，莫炎平淡的一句话说破这个血淋淋事实。

    越是卑鄙无能的人，自尊心越强，他可以在主子面前被百般羞辱，俯身做狗。但却不允许比自己弱小的人挑衅。如今莫炎直接撕开他的伤疤，拿走他最后一块遮羞布，使得蔡兴杀心大起，动了毒辣心思。

    看到这一幕，莫炎毫不动容，反而心中有点期待蔡兴就此失控动手。到时候，甚至用不着自己反击，宗门执法堂就会把他缉拿，按宗门戒律处置。

    可惜，蔡兴既然能得到内门弟子的青睐，靠的就是一些小心思，城府很深，不是个一昧冲动的莽夫，要不然也无法承受那么多指责。

    只见他深吸口气，忽然平静下来，眼神露出怨毒之色，恶声开口：“想要激怒我？没那么容易。就算我是一条狗，也比你这个修为低下而且卑贱，只能在修真界挣扎苟活的废物强得多。你又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因为敛气术的缘故，蔡兴只能看出莫炎的境界是炼气四层，根本无法得知对方不知不觉间已经和自己持平。

    “呵呵，看来你身为一条狗还挺自豪！果然人至贱则无敌，脸皮练到你这种程度，也很是难得了！”莫炎感慨说道。

    他现在没有一丝畏惧，现在只是在精神上打击对方，等到以后，则用拳脚把对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耻辱还回来。

    其实他现在也有这个能力把蔡兴打趴下，只不过对方身后毕竟还站着为凝液期的强者，目前还不宜动手，要做也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被任何人发现。

    “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很好奇是谁给了你勇气，让你狗胆包天的这么和我说话。看样子，这些年对你的教训还是没有把你那身硬骨头敲碎。”蔡兴紧紧盯着莫炎，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莫炎再一次触怒了他的底线。

    “没人给我勇气，而且我的骨头到底有多硬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所以……你这条只会卖妹子的癞皮狗肯定永远也不知道！”

    “呼呼~~”

    粗重的喘息声响彻药王斋的厅堂，蔡兴只觉得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自己的心脏，额头青筋暴起。再也忍耐不住，举起拳头，那壮硕的身子，倒还真有几分威势，面容扭曲着就想要把莫炎毙于拳下。

    “这里是药王斋，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要打就去生死擂台再打！”

    就在这时，一直抱臂在胸前看热闹的店铺伙计出声说道。根本不在意蔡兴凶狠盯着自己的目光，口中淡淡说道：“看我作甚？难不成你还敢对我动手？”

    听到这句话，蔡兴突然惊醒。没错，这里是药王宗的产业，别说自己，就连身后那位也不敢在此地放肆。真要把太一宗和药王宗的关系搞得恶化，自己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的。

    想到这里，他内心愈发的想要弄死莫炎。就是这个家伙，差点使自己陷入绝境。自己毕竟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继续争吵下去也只会另自己更加羞怒。于是留下句‘你给我等着！’就直接离开了药王斋，临走时的眼神，说不出的阴毒。

    莫炎冷笑着看着他离开，心中明白以此人的气度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此时离开说不定就是去准备对付自己的手段。但莫炎一点也不担心，只要对方不请动那位内门弟子，其他手段他有底气一一接下，也是时候让蔡兴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了。

    “你小心点吧！此人的名声我也听过，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小人，你现在被他盯上了，虽然明面上不敢如何，暗地里肯定要打击报复。在药王斋里他不敢对你如何，可出了此地我没法帮你。”

    年轻伙计长叹口气，好心的提醒道。

    莫炎笑了笑，道了声谢。伙计见莫炎没放在心上，也就不再多劝。转身上后堂取了灵石交个莫炎，说道：“虽然知道你没什么机会，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个消息。半年后的多宝拍卖会上，听说有你要的黑玄髓，如果到时候你有了足够的钱财，到可以去争一争……唉，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莫炎乐了，心道这个伙计还是个热心肠，于是再次道谢。知道对方并不看好自己能够避过蔡兴的报复，这才有了最后那句话。看着伙计复杂难明的眼神说道。

    “狗永远是狗，即便是有了主人那也还是一条狗，难道还会比人高贵不成？放心吧，我没问题的，说不定……几天后，你就再也听不见某条恶狗的狂吠了！”

    说罢，大笑着离去，只留下一道颇为不羁的身影。

    回到自己的住处，入眼是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明显被人暴力拆卸成破木板，别说做人，连烧火都显得寒酸。床上的被褥，更是被屎尿秽物铺满，臭气熏天，恶心至极。墙上还用血红朱砂写了三个大字，‘死！死!死！’，尽显嚣张与蔑视。

    这幅场景，莫炎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做的。沉默的把藏在床下的木匣取出，看着自己这间居住了五年的石屋，眼中露出一丝杀意，同时，周身煞气涌动，似有冤魂嚎哭。

    “也罢！再过一月我就要搬去外门弟子的居住区，以后再也不会回来，被破坏倒也了去最后一丝留恋……倒是某条狗，本来还想容他多活几天，既然他这么喜欢死，说不得就要成全他。唉，我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嘿嘿，那要不我帮你替那条死狗默哀三秒？免得你内疚。”兔儿爷的低笑声在莫炎心底响起，语气说不出的捉狭。心里倒是真心实意的有为蔡兴祷告的意思，因为那人引起了一位刚刚觉醒杀星的杀意，简直是赶着送死。

    “嘿，只要我一直留在宗内，那狗就不敢如何，顶多也就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算了，为了让他安心，我就送他个机会，免得等出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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