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福包[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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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梦梦

    福福摔下去的位置很巧,只压到了小母鸡,至于那满满一窝蛋,则一个都没伤着。

    数了数,足足有十五枚之多!

    五个孩子顿时乐开了花,福福大方得很,当场就一人三枚将这些蛋全分了。

    至于小母鸡——肯定是归福福啦!

    狗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觉自己前一秒还在馋人家的煮鸡蛋,下一秒他就领到了三只蛋!

    天哪!这是什么神仙运气?!

    狗剩小心地将三枚蛋用柔软的草叶裹了,揣在身上冲着福福连连道谢,并且大方表示,以后如果福福有什么事,就由他来帮忙了!

    张铁牛十分看不起狗剩这没出息的样子,不过收蛋的手法跟他如出一辙不说,最后还因为担心自己扛着草,看不清路,而把蛋转交给三人中最谨慎稳妥的王兴华代管。

    “你小子回去要是敢给我弄碎半颗,我就把你脑袋砸了!”

    王兴华:“……”敢情我们的友情就值半颗鸡蛋?

    *

    一行人送着福福姐妹俩回家,半路又碰到了林碧莲跟李铁生祖孙俩。

    看到张铁牛背着那一大捆草跟在姐妹俩身后,李铁生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妈的,敢耍老子!

    李铁生眼一瞪就要冲过来咆哮,哪知张铁牛突然隔空比了个口型:敢说出来老子就跟所有人说你尿炕,不要他们跟你一起玩。

    王兴华&狗剩齐齐点头:对,我们作证!

    李铁生:“!!!”

    “嗄——”地一声止步,这可真是太阴险了!

    林碧莲回头,正好看到秀秀顶着一背篓小山一样的猪草,顿感狐疑,忍不住朝她走了两步:“臭丫头,你这猪草……”

    “快来人啊!来人啊!林婆子不要脸要抢小孩打的猪草啦!!!救命啊!”

    哪知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狗剩子就突然放声大喊,边喊还边到处跑,顿时把村头几户人家给惊动出来查看。

    林碧莲:“!!!”

    气得一叉腰,顿时就忘了秀秀,追着狗剩就打:“狗崽子瞎喊什么?!”

    狗剩:“略略略……”人小跑得快,身上又没背东西,身形更加灵活,遛着林碧莲一溜烟就跑远了。

    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的秀秀&福福:二脸懵逼.jpg

    张铁牛朝懵逼的姐妹俩一招手:“走。”

    待经过李铁生时,他还故意重重撞了对方一下,被“尿炕”以及“不跟他一起玩了”双重威胁封印的后者吭都没敢吭一声。

    张铁牛好事做到底,将这满满一大捆草直接送到福福家才转身离开。

    因为意外捡了鸡蛋,秀秀也没多在福福家留,捧着蛋就赶紧回家了。

    福福将受了伤的小母鸡在猪圈一旁安顿下来,又扯了些干草给它做了窝。

    福福将早上割来的青草捧了些撒进猪圈里,小黑猪撒着欢儿跑过来,先是亲昵地拱了拱她的手心,湿漉漉的气息蹭得她手心发痒。

    福福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小黑小黑,你要好好照顾咯咯哒哦,它以后可是要下蛋给我们吃哒!”

    小黑:“哼哼哼……”

    花花:“汪汪汪……”还有我!

    被迫营业的咯咯哒有气无力:“咕~”还我崽儿来!

    福福摸着它一动不能动的左边翅膀,小脸上满是愧疚:“抱歉啊,咯咯哒,我不是有意压伤你的,希望你快快好哦。”

    咯咯哒:“咕咕……”不是你压伤哒!

    说起这个它就生气,若不是它之前被陷阱伤了翅膀,何至于连个人类幼崽都躲不过?还连鸡带蛋被对方一窝扑了?

    真是鸡生耻辱!

    自觉羞愤的小母鸡扯着脖子猛叫。

    小福福:“???”咯咯哒咋啦?

    然后她小脑瓜一转,猛地想起来奶奶家的母鸡每次下蛋之后就会这样猛叫,顿时大眼一亮,开心得一蹦三尺高:“耶!咯咯哒你太棒啦!回来就要下蛋了!”

    咯咯哒:“咕咕咕?”

    小福福抓起铁锹直奔后院:“咯咯哒你等着!我给你挖虫虫吃!”

    这个大功臣,得给它挖多多的虫虫才行!然后下多多的蛋!卖多多的钱!

    后院,小福福挥着铁锹卖力挖着,小脸累得通红。

    猪圈边,咯咯哒叫完感觉有些累了,尤其是伤处,一直酥酥麻麻地痒,又舒服又难受,搞得它昏昏欲睡。

    就这样,这只野鸡便在这里安了家。

    于是苏芫夫妻就发现,不过半天没回,家里就已经多了位聒噪的成员。两人本想将小母鸡杀了炖汤,奈何福福不让,坚持说咯咯哒会下蛋,还将之前在果子沟捡到的三枚蛋递给爸爸妈妈,说要留着它下蛋卖钱。

    夫妻俩拗不过倔强的小闺女,又见小野鸡还算老实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便由米卫国找了条麻绳将它的脚绑起拴在猪圈边。

    原本他绳子留得短,后来还是福福看它可怜,又找来几截绳子,给它把绳子留得长长的,可以满院子溜达又不会飞出去的距离,这才作罢。

    小野鸡初来乍到,翅膀上又一直酥酥麻麻的,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便全程懒洋洋地窝在那里任由福福动作。

    看得米卫国心里一阵嘀咕:这咋不像是野鸡呢?

    没一会儿,苏芫叫吃饭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米卫国冲还在勤劳挖虫子的小闺女招呼一声:“福福,走洗手吃饭去!”

    一家人刚收拾妥当在桌前坐定,前院就传来二伯娘李来娣拍门的声音。

    福福赶紧跑出去一看,却见二伯娘端着一碗鸡蛋粉皮子站在那里笑眯眯:“今天是你发现的鸡蛋吧,看,二伯娘把它做成了粉皮子,快拿去吃!”

    福福不接:“那你们呢?”

    那一大海碗,别是让二伯娘把那三个鸡蛋全做成粉皮子给她了吧?

    李来娣:“快接着呀,我家里还有一大碗呢!”

    福福才不信她,关了门扭身就往屋里跑:“我不要,看我这里还有一只鸡呐!以后它会下很多很多的蛋哒!”

    屋里,苏芫听到动静出来,正巧跟透过栅栏打开大门的二嫂碰了面对面。

    “秀秀不懂事,把福福捡的鸡蛋拿回家了。”李来娣说起这个就来气,“这不,我把鸡蛋做成粉皮子,大家一起吃。”

    苏芫哪能接她的?赶紧推辞,指着院子里的小野鸡:“都是孩子们一起发现的,自然是要一起分的,不仅秀秀,还有铁牛,狗剩,兴华他们也都一人分了三个。而且说起来,福福还占了便宜,她一个人不仅拿了蛋,还抱了鸡……”

    苏芫三言两语把事情一说,李来娣这才相信小女儿说的都是真的,原她还以为是秀秀为了留下鸡蛋信口胡说,这世上哪能有见着人还不跑的野鸡,那也真够蠢的。

    因此便巴巴地把鸡蛋摊成粉皮子,赶紧的送了过来,生怕委屈了小福福。倒也不是她有多疼福福,而是婆婆向来偏疼小的,鸡蛋这东西又是稀罕物,要是让她知道秀秀分了本是福福应该得的东西,只怕到时会对秀秀印象不好。

    此时一听还有别人也分了鸡蛋,她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苏芫对自家二嫂的心思一清二楚,不过她也不占对方便宜,见实在推辞不掉,便只拨了一半粉皮子留下来,又将自家摊的鸡蛋菜糊饼包了一半回去。

    这样一来,两家的三个鸡蛋相当于各自在对方碗里打了个过儿,谁也不亏谁。

    送走李来娣,苏芫坐回桌边,左右各戳一下巴巴瞅着桌上的吃食不挪窝的小闺女跟丈夫:“行了,快吃饭吧。”

    米卫国跟小福福相视一笑,后者更是直接欢呼一声,抓起筷子就开干!

    左边一口二伯娘送来的粉皮子,香滑!

    右边一口妈妈煎的鸡蛋菜糊饼子,香脆!

    那味道,美滋滋!

    一顿饭,吃得福福肚儿圆圆,帮妈妈收完碗筷之后就忍不住撑得躺倒在炕上呈大字型摊开——呀,又吃撑了呀!

    小福福懊恼低头瞅瞅自己的圆肚皮,努力想将它吸回来一点。可是努力半天,憋气憋到眼前发黑,收效——等于零。

    福福沮丧地垮了脸:秀秀姐说肚子鼓鼓像个大青蛙,可怎么办?

    哪知沮丧到一半,旁边突然传来米卫国一声:“噗!哈哈哈……”

    却是爸爸旁观小家伙折腾半天,实在忍不住笑啦!

    当天晚上,福福做了一个梦,梦里咯咯哒下了很多很多的蛋,她又用蛋换了很多很多的钱,不仅将家里的债还清了,还剩了满满一屋子雪白的蛋,最后她坐在蛋堆里,开心得口水直流!

    苏芫坐在灯下,一边缝补着小闺女的衣裳,一边毫不嫌弃地帮小闺女擦擦嘴边的亮晶晶,“也不知你闺女梦见啥好吃的了,看这哈喇子,快淌地上去了。”

    果然知女莫若父——

    米卫国手上飞快地编着竹筐,闻言头也不抬:“还能有啥,肯定是梦见鸡蛋了呗!说起来,你下午烙的鸡蛋菜糊饼子真是香!”

    苏芫:“香的话,那到时你进山,我就给你煎几个带着当口粮。”

    米卫国:“不用,天气热进山带这饼子容易坏,你就随便做点糙面饼子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希望这次进山能多打点东西,多换点钱回来,尽快把债还了,我还想明年翻新一下房子,这房顶茅草铺的,夏天还行,冬天就太冷啦。而且最重要的,闺女也大了,我们不能再睡一间屋了。”

    苏芫心口一窒,其实哪是饼子容易坏不想带呢?而是他舍不得鸡蛋不想带吧。

    她的眼神渐渐变软,片刻后,方轻轻说了声:“那你一定注意安全,不管啥时候都要记得我们娘儿俩在家里等你……”

    米卫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打猎好手,每年农闲的时候都会去山里打一堆猎物回来补贴家用。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家才能撑到现在,否则就福福那天天要打针吃药的身子,还真没几户人家能撑得住。

    米卫国停下手里动作,看着媳妇吊儿郎当地笑,眼底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期许:“怎么?心疼我啦?”

    苏芫被他笑得心里一动,继而脸色爆红:“啊,谁心疼你啦!”

    然后端起针线筐起身就走。

    哪知下一刻,腰上一暖,一只大手强势地揽过来,同时耳边传来一声深情至极的呼唤:“芫芫~~”

    苏芫耳朵一麻,腿就软了,手里的针钱也撒了一地。

    耳边传来丈夫略带戏谑的闷笑:“哈哈,芫芫累了呀~”

    然后感觉身子一空,人就被丈夫扛回了炕上……

    ……

    一张大炕,以中间一卷草席为界,一头热情似火,一头酣睡如泥。

    梦里,福福坐在蛋堆里笑得见牙不见眼:有蛋要一起享呀!

    于是她张开小手,开开心心地分蛋——

    这个是给奶奶的;

    那个是给爷爷的;

    这个是给大伯娘的;

    ……

    哪知分着分着,眼瞅着蛋就要分完了,耳边突然传来“哐啷!”一声,蛋堆突然就碎了一地!

    福福顿时“嗷”地一声从梦中惊醒:“嗷!呜哇哇……”

    刚刚完事,打一盆水回来准备给老婆擦身子,结果却被掉在地上的针线筐绊了个大马趴的米卫国:“!!!”

    “福福怎么啦?”

    福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的蛋,呜呜……哐啷一声全碎啦!!!哇哇……”

    夫妻俩心虚对视一眼:“…………”

    分房迫在眉睫.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