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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第180章 一个震惊的故事

    我看着空荡荡的座位,瞬间就慌了,林林前段时间刚被绑架,我有点草木皆兵,无数个坏念头排着长队在我的脑海轮番上阵,我感觉自己的四肢开始发软,他不会真的又出事了吧?

    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想起了唐清和白牧野那个葬于我手的孩子,我对林林尚存怜爱,对他竟然下了死手,那天晚上的我真的很疯狂,其实他本来有机会活的,我做了向白牧野表白决定的时候,我就跟自己说,如果白牧野接受了我,这个孩子我就留下,可遗憾的是,他拒绝了我,拒绝了我就等同于拒绝了我的生机,他偏执于唐清,必然要毁掉我,这是我无法接受的,杀掉这个孩子并不是我的目的,是手段。

    或许上一次造孽让我的灵魂蒙灰,所以面对林林,我格外小心,有一种补偿心理。

    我扔下三百块现金,抓起包包就向外跑去。

    四下张望,长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唯独没有林林的影子,我心里更乱。

    服务员这时追上来,问我是不是找孩子,我说是,她说刚刚看到孩子去了饭店后面的那条路。

    得到了一个明确的方向,我拔腿就往后面跑去。

    后面是人家,独门独院的那种老住宅,像被人遗忘的历史遮掩在前街的繁华背后,向后延伸的路很窄,或者说叫巷子更合适。

    巷子里没什么人,很安静,我一拐进去就看见前面的一个小身影,穿着板正的小西装,站在巷子的交叉口处,似乎在跟什么人交谈。

    “林林!”我大声唤了他一声,就向他奔跑过去。

    他听见我的声音,转头看过来。

    我跑得近了,才发现他看起来不太高兴,嘟着嘴,眼晴里还噙着泪水。

    “林林,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一声不响地跑出来?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在他几步开外站住,呼呼地喘着气。

    可能听出我的责怪,他低下头,不吱声。

    “你来这里干嘛呢?在和谁说话?”我走过去向另一条巷子看过去。

    巷子里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高高瘦瘦的,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一见我,他的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好像不怀好意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人第一印象很不好。

    “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很危险的。”我过去拉着林林的手准备走。

    那个男人听了这话叫住我:“唐小姐,不记得我了吗?”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我们……认识?”

    有可能是唐清认识的人,这就尴尬了。

    他很意外我对他的失忆,一怔之下,再次笑了,这个笑看起来像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我听说,你从上次跳海自杀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本来还不太信的,现在信了。”

    我不确定这人是敌是友,但是那种不愉快的直觉告诉我,他是我应该躲避的人,我朝他笑笑:“我还有事,先走了。”于是拉起林林的手再次准备走。

    “等一下!”他从巷子里走出来,走到我的面前,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从他身上传出来,“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

    我看着他眼睛里冒出来的阴冷,心里陡然一哆嗦,拉着林林就想跑,他先一步拦住我,同时扯着我的手臂将我拉进了小巷子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块厚纱布就向我的鼻子上捂过来,那股难闻的气味儿原来是从这块纱布上散发出来的。

    我大惊,这个味道一闻就不是善类,刚想大喊,他已经紧紧地捂着我的口鼻,刺鼻的气味直往脑门上冲,我疲命挣扎,然而手脚完全用不上力,那个纱布上用的应该是迷药之类的,我心里害极了,不知道他要对我怎么样,同时又无比担心林林,希望他不会伤害他。

    就在我意识渐渐失去时,我听见林林哇地一声哭了。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辆面包车上,车子摇摇晃晃地就把我摇醒了,而我被五花大绑,嘴巴被胶带缠了好几道,想呼救也张不开嘴,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子早已离开了闹市区,这里是一片没有人烟的地方。

    我发出呜呜地声音以示挣扎反抗,那个绑我的男人正在前面开着车,听见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冷笑说:“别急,快到了。”

    我很想问问他是谁,为什么绑我,于是呜呜声不断,他不徐不急地劝:“别吵了,留点力气吧。”

    我郁闷得想吐血,这个唐清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把平凡的生活搞得惊心动魄像美国大片似的,而且还要我来承受这种伤害。

    我再抗议也没用,人家不理我,我只好暂时消停下来,打算另找机会。

    终于他停在一片山坡边,前面几十米是一处悬崖,向远处看是大片的田地,看样子这个悬崖应该不高。

    他下车,打开车门将我粗暴地拉下来,解开我腿上的绳索,推搡着我就向悬崖处走去。

    不会是想将我推下悬崖摔死吧?可能我是小说看多了,我第一时间想到了绝处逢生这个词,于是并没有跟他对抗挣扎,而是很听话地跟他走了过去。

    山风呼啸,从脸上掠过,我仿佛闻见了死亡的冰冷气息。

    仰首望去,悬崖并不高,目测差不多十几二十米的高度,不陡峭,略有倾斜,不过这个高度摔下去,如果还能活的话,那上辈子一定为造福人类做出过伟大贡献。

    我瑟瑟发抖,惊惧地看向这个男人,眼中满是哀求,他接收到我的眼神,残忍地笑:“上次是你好运,这次呢?”

    看来是真想摔死我了,这个地方不见人也不见鬼,就算我掉下去摔死了,哪天被人发现,也只以为是失足。

    “我为你选的这个地方还不错吧?山啊水啊都是有灵性的,活人欣赏它觉得爽心悦目心情大好,死人埋在这里吸取了天地精华,下辈子还能投个好人家。”他把他的歪理斜说粉饰得清新脱俗,转头看我有些遗憾地说,“说起来,我也有些对不起你,但是没办法,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就像白牧野对你一样,我也有自己想守护的人。”

    这特么说的是什么鬼,你守护你想守护的人难道就在建立在害我命的基础之上吗?

    他撕下我嘴上的胶带,问:“还想留个遗言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白牧野给我讲过唐清这一年多以来的遭遇,几次三番有人想害她,包括白震霆应该也动过心思,只是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是哪路人马。

    “也罢,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他正想对我说,这时一辆黑色越野车嘎吱一声停在了面包车的旁边,车门打开,白牧野从车里跳下来。

    我大喜,他来了,我有救了。

    “谁说她会死?”白牧野拄着拐杖走过来。

    那个男人看到白牧野愣住了,非常惊讶地问:“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也好奇这个问题,他怎么会知道我被绑架了,还追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白牧野冷笑:“这还用吗?当然是你的车子上被装了追踪器。”

    “不可能!”那个男人脸色大变。

    “高诚,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值得你一次又一次地绑架她?我说过了,你爸爸不是我杀的!”白牧野在他前面几米处站定,声音极冷,隐隐带着怒火。

    高诚?我想起来了,这个人不就是害死真正的夏越的那个渣男吗?白牧野说他之前就绑架过一次唐清,目的是想替他爸爸报仇,结果那次失败了,没想到事隔了大半年,他又卷土重来。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只要我杀了唐清,我们之间的债就可以平了,至于你,失去了唐清,你苟活于世也好不到哪里去,让你一辈子被痛苦折磨也是个不错的方法,我这次并没有打算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还是来了,不过来也没用,现在只要我手上一用劲,她就会掉下去摔得脑浆迸裂,任你有通天本事也救不了她。”高诚伸手抓我的手臂向悬崖边又拖近了一步。

    白牧野脸色微变:“你先冷静,别冲动,你不觉得你身上被人装了追踪器很奇怪吗?而且唐清被绑架的事是有人打电话通知了我,所以,你是被人利用了!”

    高诚的气息略有紊乱,却说:“是吗?没关系。”

    “你为了报复真是够心大的,连别人的利用都不在乎?”我对他冷嘲道。

    他歪头瞪了我一眼,强调道:“对,不在乎,我乐意。”

    “呵,口是心非的男人!”我也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在乎才怪。

    “好,不说这个,既然你想报仇,你应该直接来找我,我来交换她,怎么样?我现在腿断了,身手不利索了,你绑了我,放了她,我愿意给你的父亲偿命。”高诚早已丧心病狂,白牧野没在是非上跟他纠缠。

    “如果能收点利息也不错。”高诚放开我的手,指着白牧野说,“把拐杖扔掉,扔远点,蹲下去,双手抱头。”

    “好,不过你先放了她,让她走。”

    “现在你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吗?”高诚抓着我的头发,向后一扯,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弯去,小半个身子就悬空在悬崖上面了,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他要是一失手,我这条小命就玩命了。

    “别!你把她拉上来!我蹲下!”白牧野也吓得够呛,脸色有点惨白。

    按照高诚的吩咐,他把拐杖扔到一米开外的地方,然后蹲下身去,双手抱头,因为另一条腿还受伤,他这个动作做得非常吃力。

    见他蹲下,高诚才放开我,向白牧野走过去,先是捡起了白牧野的拐杖,高高举起就向白牧野的身子砸去。

    金属棍子砸在皮肉上发出轻微的闷响,白牧野不由轻哼了一声,因为高诚用了极大的力气,白牧野的另一条腿用不上力,他就直接被砸倒在地。

    看他痛苦的样子,我的心抽着疼,我刚想跑过去,高诚斜眼看过来:“你退回去,不许动,否则……”

    说着,又是一棍子砸在白牧野的后背上,我吓得赶紧退回去,不敢再动。

    “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你特么不是挺牛逼吗?再牛逼啊,牛逼啊……”他一边骂着,手里的拐杖高高举起,重重地落下,一棍又一棍,密集地落在了白牧野的身上,白牧野疼得额头直冒汗,可是咬紧牙,一句求饶都没有。

    “出了这口气,你是不是可以放她走了?”白牧野趴着不动,只撑起脑袋问向高诚。

    “真是情比金坚让人动容啊,上次我骗你说她怀的孩子是我的,你都不相信,居然还始终如一对她好,真没想到你白牧野这种人也会有爱情,竟然像一条狗一样对一个女人死心踏地,你说,如果我敲断了你的两条腿让你变成一个废物,她会不会还要你?会不会像你对那样不离不弃?”这一棍子,他准确地砸在地白牧野膝盖弯处,白牧野终究忍受不住,发出一声低闷的痛呼。

    看着他拼命忍受痛苦的样子,还有他狼狈地趴在地上任由别人欺凌,我心如刀绞,大颗的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

    我想过去,可是生怕激怒高诚,不敢轻举妄动。

    也许是种种巨变的刺激导致矫枉过正,我正悲伤得不能自己,这时意识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往下急速坠落,我就如同落了无边黑暗里,对外面的一切感知能力全消失了,我知道,是唐清抢走了我的控制权。

    像是昏睡了很久很久,脑袋也沉沉得不甚清醒,凉风刮过脸庞,微微刺痛,我才发现自己是站在一处悬崖边上,只要向退一步,我就会摔下去一命呜呼,我不由大惊,我怎么会在这里?

    双手被捆绑着,打成了一个奇怪的结,我知道一定是自己又遭遇了危险。

    前面地上趴着一个男人,有一个人举着拐杖正在狠狠在砸向他的浑身各种,棍子砸在皮肉的声音听起来令人肝颤。

    我看着那个熟悉的拐杖,还有英俊的侧颜,我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是白牧野!

    是了,我遇险的地方,一定会有他啊。

    像是被巨斧劈开了混沌,我的精神瞬间清醒了。

    那个举着拐杖的人也是老相识,高诚,这个贱人竟然还活着,他害死夏越的帐我还没跟他算呢,没想到他再次绑架了我,还打伤了白牧野。

    我怒火中烧,可是我现在被绑着双手,拿他无可奈何。

    就算在绝望之际,这时我觉得脚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我低头一看,悬崖边上伸出来一只手,手里递过来一把刀。

    那是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

    我又惊又喜,微微扭头向下看去,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江楚楚!

    她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江楚楚以前是攀岩爱好者,很难想像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会喜欢那么危险的运动,问过她,她说生命本就是一场冒险,不死在此处,也会死在彼处,既然都是死,那就玩点刺激的吧。

    那时我不能理解她这么消极的人生观,毕竟她出身卓越,又独得父母宠爱,也便以为她事事如意顺心,现在听说了她的故事已经懂了。

    她穿着轻便的休闲服,一张小脸看起来憔悴清瘦让人怜爱,此时暮色之中,眼神里有一种肃杀的冷,看着我也是面无表情的,明明还是那个俏丽的女人,却令我想到了废墟这个词,那是繁华被摧毁之后留下的遗骸。

    我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听说江彬被杀了,身中十数刀,凶手现在仍逍遥法外,我早知她对江彬的感情不一般,没想到她跟江彬早在七八年前就有了孩子,这简直惊掉了我的下巴,现在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江彬的死对她的打击近乎毁灭!

    只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给我送了一把刀?这是要救我吗?

    不过我仍是激动的,顾不上多想,蹲下身将手腕上的绳子对准了她手上的刀。

    我看着她那张美丽但冷漠的脸,以及她手上好把锋利的刀子,想起过去数次她曾想杀掉我的举动,我将双手递上去的举动就好像把自己的喉咙递给她一样,如果她割断了我手腕上的动脉,等我跑到医院估计血也流失得差不多了。

    我有一瞬间想抽回手,可是转念一想,高诚本来就是想杀我的,如果她想我死,只需坐收高诚的劳动成果就行了,这样也免落个杀人凶手的罪名,她根本没必要再来凑热闹,于是就略略放心。

    她举起手,向我的手腕伸过来,我的心仍是提得老高,担心自己有可能血溅当场。

    她看出我的恐惧,眼中露出不屑,脸上也是毫不掩饰地鄙夷。

    好在,她并没有她的刀落在绳索上,用力地锯了几下,绳索断开。

    我长松了一口气,她割完绳子将刀留下,然后又攀下去了。

    我看着手上突然断掉的绳索,觉得像梦一样不真实,不过没时间去感慨,我抓起那把刀,捡起一块尖尖的石头就向高诚砸去,正巧砸落在了他小腿上,疼得他哎哟叫了一声。

    高诚没料到我被松绑了,他一怔之下,脸色剧变,我另一块石头又紧接着砸了上去,这块没砸中,落到他的脚边。

    白牧野发现我的绳索被解开,大喜,回身,双手抓向高诚的脚踝,一用力,高诚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同时将拐杖从他手中夺过来,高诚回过神,用脚用力地踢向白牧野,白牧野被他揍得半死,几乎没什么力气了,这一踢,就把白牧野踹翻在地,然后他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我拿着石头又砸向他,他向我冲过来,扯着我的手臂就往悬崖上拽,男女力气悬殊,这一拽就将我拖出了几米远,我吓得大喊大叫,拿上的刀子向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扎去,他吃痛,手一软放开了我。

    在我的生死攸关之际,白牧野像是获得了洪荒之力,他不顾另一条腿上的伤势,爬起来就向我奔过来,试图从高诚手中抢过我,而我在高诚吃痛松手的瞬间就跳开,向白牧野身边跑去。

    高诚没料到原来胜券在握的局面一瞬间失控,他吓得脸色大变,失去了我这个人质他没了倚仗,而白牧野没有了顾忌,一定会下狠手弄死他的,这是他第二次绑架我了,如果再放他离开,我又得继续过着看提心吊胆的生活,再说就算白牧野放过他,我也不会同意,我要让他为夏越偿命!

    高诚紧急向后退去,目光向身后的悬崖下一扫,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凝固了,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我心想他不会看见了江楚楚了吧,于是我向另一边跑过去,果然就见江楚楚站在悬崖下方,双手抱胸仰头看着我们,她的红色跑车在绿色杂草之间看起来尤其扎眼。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猜想,而以前解不开的疑团在这个猜想之下也瞬间豁然开朗了,但是我真的不愿意相信!

    “你跟江楚楚是什么关系?”我颤抖着声音问出了这句话。

    他抽回目光看向我,怔了一下问:“谁是江楚楚?”

    “还装!是不是因为江楚楚你才靠近夏越的?你要替江楚楚报复我是不是?所以你百般挑拨我跟夏越的关系,江楚楚说过,她要让我后悔,要让我变得一无所有,所以她从我身边抢走了夏越,让夏越猜忌我恨我,是不是这样?你说!是不是?”

    我怒吼着,痛苦的情绪紧紧抓住我,我想过无数种原因,唯独没想过夏越的死跟江楚楚有关,我不愿意相信我认识近七年的闺蜜是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没人性的女人,我抢了她的未婚夫,她想杀我,我能理解,她应该恨我,可是她为什么会这样害夏越?

    我不知道这个高诚是怎么跟江楚楚勾搭到一起的,可是我从他刚刚看到江楚楚那一刹那的表情猜测,他跟江楚楚的关系很不一般,我见过白牧野看我眼神,也看过薛照看我的眼神,我了解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眼神里的含义。

    “我想杀你只是为了想替我父亲报仇,你拆散了我父母的婚姻,让我的母亲抑郁成疾,而我父亲最后还死在了监狱里,这是白牧野的杰作,我恨你们!我要杀掉你们为他报仇!”高诚撕掉了从前的斯文,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像是一只压抑已久的野兽。

    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谈什么我拆散了他父母的婚姻,要不是高有德好色,怎么会掉进白牧野设的圈套里,至于高有德的死,白牧野都说了不是他干的,他死不相信,话说回来,就算是白牧野干的又怎样,高有德既然坐到了这场林白博弈的牌桌上,就要做好愿赌服输的心理准备,如白牧野所说,谁不是拎着脑袋在活着,他高有德有什么可委屈的?

    我懒得跟他废话,他不说真话也没关系,总之,他害死了夏越,今天,他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白牧野拄着拐杖来到我的身边,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朝我欣慰一笑:“是你吗?”

    我点头:“嗯,你怎么样?哪里伤到了?”

    他的脸上沾了很多灰尘,头发凌乱,衣服上也脏得不成样子,两条腿都是瘸拐的样子,虽然看不到流血,可是我知道一定伤得很重,可能又是骨折,可是他强忍着,一个痛字不说,听到我的问话也是摇摇头,轻描淡写地笑:“没事,我骨头硬。”

    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不过眼下不是倾诉衷情的时候,我指指高诚对他说:“处理完这件事,我带你去医院。”

    他点头:“我来。”

    说完,拄着拐杖向高诚走过去,高诚吓得脸色煞白,回头看向身后悬疑,抖抖索索的无比恐惧,“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你也有怕的那一天?”如果不是危险,我更想上去抽他几个耳光,用白牧野的拐杖狠狠地敲断他的腿,把他加诸在白牧野和夏越身上的痛苦数倍还给他!

    白牧野懒得跟他废话,走近两步拐杖突然出手,横扫向高诚的双腿,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高诚避无可避,身子一斜就向后倒去,然而他在滑下悬崖的时候紧紧地抓到了悬崖边。

    我捡起一块石头,走到悬崖边蹲下来,就往他的手背上狠狠地砸去,用了我二十多年所有的力气……

    我知道杀人犯法,可是对付这种卑劣的暴徒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发泄我心时的恨!

    高诚掉了下去,但他更象是顺着悬崖壁滑了下去,中间脑袋似乎是撞到了悬崖边,不知道死没死。

    我看到旁边有一条蜿蜒可以下去的路,“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江楚楚还在下面,我要找她问个清楚,是不是她害死了夏越。

    白牧野不放心我一个人去:“你陪我一起。”

    “你腿上有伤,在这等我。”我不同意。

    “小伤,你是我的灵丹妙药,看到你,伤口就不疼了。”他甜腻腻的黏上来,单手抱住了我的腰。

    “真的能走吗?”

    “能!”

    于是我扶着他,两个人跌跌撞撞地下了山坡。

    高诚落在了一片荒草丛中,没死,但伤得不轻,他顺着荒草丛爬出来,满脸是血,衣服被刮得残破不堪。

    江楚楚站在原地没动,冷冷地看着那张血脸从草丛中爬出来。

    我们到时,高诚的手机正好响了。

    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听了起来,我走近,就听一个幼稚的童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带着哭腔:“uncle,你不要桑害唐清阿一好不好?林林喜欢她……”

    原来是江楚楚儿子的电话,这再次证明江楚楚跟高诚的关系不一般。

    高诚接到这个电话,脸上皱起笑容,声音温柔地回:“好,林林……喜欢的,uncle都……都满足你。”

    “真的吗?谢谢uncle!”

    “林林,以后要……要好好,uncle再……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你……你要听妈咪的话……”用尽了很大的力气说出这句话,高诚竟然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掉下来,卷走脸上的血渍。

    这时江楚楚走上前,劈手将他的手机夺了下来,挂断,冷声说:“别再演戏了,我看了恶心了!”

    高诚终于情绪有了巨大的起伏,他痛心疾首地看着她,哑声问:“为什么?楚楚,为什么要……要这样对我……”

    “你说呢?还要我跟你重复原因吗?”江楚楚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声音里甚至还含了怨恨。

    “他该死!他绑架了林林,他为了钱绑架他的亲儿子!他是个畜牲!他该死!他伤害你,他该死!他该死!”高诚情绪激动,愤怒得吼道,因表情太过用力,拉扯到脸皮上的伤口,又有大股鲜血往下流。

    我与白牧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惊讶,虽然高诚没提名字,但我们都知道他说的是谁,原来真的是江彬绑架了林林,原来捅了江彬十几刀的凶手是高诚,原来高诚对江楚楚的心思值一条人命……

    “我愿意,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江楚楚仍是冷血得吓人。

    “从你将他交给我的那一天,我就将他视若己出,我一手带大了他,我不允许任何人这样伤害他,哪怕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不行!”高诚为江楚楚的态度心痛得不行,眼泪和着血汹涌而下,“他毁了你的人生,你可以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就像在乎自己的性命一样在乎,这么多年你一直都看不见也无所谓,可我一定要让你看见,现在,你看见了吗?他身上的伤口全是我对你的爱,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你看见了……”

    说到最后,高诚的声音近乎癫狂,他看向江楚楚的眼神更是疯狂得吓人。

    这个复杂的故事震惊到了我,也吓到了我,我不由向白牧野身边靠了靠。

    第181章 天道循环绕过谁?

    我从来没想到高诚竟然跟江楚楚认识,而且对她还有着非同一般的深情,他帮她养了几年的孩子,想把这份恩情当作撼动爱情的支点,然而江楚楚却早将那颗红心送了人,她无视他的付出,或许也曾凌辱利用,导致高诚心态发生剧烈的变化,最终他愤而杀掉情敌,如他所说,江彬身上的十几刀全是他对她的爱,他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让她看到了他的心意,用一种令人发指的方式。

    在爱情中,从来不存在圣人,付出都期望得到回报,如果付出严重超支且回报无望,要么令人失望后放弃从此远离,要么情化作为魔企图毁天灭地,显然,高诚是后者。

    白牧野在我耳边低声解释说:“江楚楚怀孕时就出国了,生下林林也是在国外长大,后来担心江淮南对林林不利,所以她将这个孩子交给了一个陌生人抚养,原来那个陌生人就是高诚,这是你的另一个人格告诉我的,她说这是江楚楚亲口告诉她的。”

    听两人透露的消息,这个故事的版本大概是这样的,高诚在国外留学,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江楚楚并对江楚楚动了情,但江楚楚心里早有所爱,所以就无视高诚的情感,而那时江楚楚担心孩子被江淮南害死,所以将孩子托付给了高诚这个虔诚的追求者,这些年高诚对江楚楚一直深情不变,对江楚楚有求必应,但江楚楚宁愿自己的心意被江彬糟蹋,都不愿意多看高诚一眼,这种非常不公平的待遇导致高诚心理不平衡,终于在江彬绑架林林意图谋利时,高诚全面爆发杀掉了江彬。

    真是一个复杂又震撼的故事。

    “对了,你都查到她有孩子了,没查到高诚在抚养这个孩子吗?”

    我一直不明白高诚为什么要挑拨我跟夏越的关系,终于在他对江楚楚偏执的感情上找到了解释,白牧野说我跟他的感情第一次曝光时,他就是拿着江楚楚未婚先孕这件事跟江淮南谈判堵住了江淮南的嘴,所以我们俩才安然而退,那么他怎么就没查到高诚帮忙养孩子这个事呢?如果他查到了两个人的关系,我应该早就能揭开夏越之死的谜底了。

    “我查到她多年前未婚生育,孩子一直寄养在国外,差不多三岁左右时,那个孩子突然就去向不明了,你的另一个人格告诉我说,是因为江淮南开始时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估计以为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穷小子,但江楚楚以死相逼非要生下这个孩子,江淮南无奈只得答应,条件是不允许她再跟孩子的父亲有往来,发现真相应该就是孩子出生的三年后,我有查过,那个时候江彬进过一次医院,受伤很重,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对外称是跟人打架斗殴所致,但并没有报警,这事也没有后续不了了之,因为江彬在江家并不出挑,所以当时这事没有引起关注,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江淮南知道了江彬跟江楚楚之间的关系才惩罚了江彬,这件事发生后,江楚楚担心江淮南对孩子不利,才将孩子偷偷送给高诚抚养,他俩本来就是陌生人,要查到并不容易。”他低声给我解释,我听完才了然。

    那边高诚吼出心里话后,情绪仍是激动得无法自己,然而这番真情告白并没有引起江楚楚任何的怜悯,相反,她听完这些话后大怒,指着高诚骂道:“你想让我看见你,想得到我的爱,就你也配?我宁愿把我的人生拿去给他糟蹋,也不愿意接受你的顶礼膜拜!你不过是一条可以利用的狗而已!你杀了他,就是我的仇人!”

    这话真是犹如万箭穿心了,且不说高诚为了她做的那些事是对是错,单说这份心意也值得一句感激和尊重吧,难怪高诚会杀掉江彬泄愤,刽子手是高诚不假,但说是江楚楚间接害死了江彬也不过分,她贪心还不懂感恩成了要命的绳索,早在几年前就勒住了江彬的喉咙。

    或许江楚楚应该不止一次表达出类似的轻视和欺辱,高诚听了这些话眼中浮现出绝望的死灰色,似乎是早已习惯了,只冷笑着摇摇头:“我输给他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赢过,我以为只要我傻傻地等用心付出就会赢,我错了,开局输了,就注定了一辈子的败局,呵,我是你的仇人,所以你为了替他报仇不惜在我车子上装了追踪器,还将白牧野引来这里,让我成为他的刀下鬼,若是再能拉上唐清这个倒霉鬼,你也算是赚了,真是好算计啊!”

    他替江楚楚报复我而利用了夏越,结果夏越在这段感情中泥足深陷中了他的算计,误以为他死了,为了替他报仇她自杀在我床上来报复我,现在江楚楚——这个他最初帮助的女人,反过来为了她的情人报仇而要杀掉他,所以说,天道轮回绕过谁?哈哈,不过是一场因果报应罢了,活该!

    但是我好恨啊,我恨江楚楚的冷血无情自私,更恨高诚无底限无原则的爱情观,他们都是该死的人!

    我冷眼看着他们,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们一人一刀,但是我没动,江楚楚想借白牧野的手来杀掉高诚,现在高诚从悬崖上跌落并没有摔死,那么接下来江楚楚一定会补刀的,她不可能轻易放过高诚这个杀死她情人的男人,她会弄死高诚,而我不需要手上沾血,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就足以畅快了。

    江楚楚扬起下巴轻蔑地斜着高诚:“是,你不是最恨白牧野吗?那我就让你死在他的手上!”

    高诚绝望地闭上眼睛,没再还嘴。

    “你们是想围观我杀人吗?”江楚楚冷眼看向我跟白牧野,我毫不胆怯的回瞪她,我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仇恨。

    我向前,走到她的面前,内心里翻涌着百味杂陈的情绪,曾经我们多么要好啊,而现在变成了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仇敌,夏越被她害死了,这是我永远都无法原谅的事。

    “是你!是你害死了夏越!”我抬手就是一耳光甩在她的脸上,这一耳光蕴藏着我一年以来无尽的憎恨,我瞪着她恨不得杀了她,“你怪我抢走了你的未婚夫,我理解,可是有什么恩怨那都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你冲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你为什么要把扯夏越扯进来?为什么?如果不是你,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让高诚这个混蛋毁了她!你好狠心啊!”

    她没躲,不知道她是否也悲伤内疚,她抬眼看我仍是无边的恨,我又是一耳光,她仍是没躲,嘴角流出鲜红的血刺着我的眼睛,她的脸歪向一旁,不看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她这个样子突然间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到底是什么将我们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们陪伴着彼此青春的那几年时光在我有限的生命中熠熠生辉,我从来没有忘怀过,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你和夏越是我人生中最温暖的存在,我曾无数次感激命运将你们送到我的生命中,可是夏越死了,因为我们俩的感情争端无辜地被连累了!江楚楚,如果时间重来,我宁愿这辈子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也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夏越,这样她现在仍在这个世界上很快乐地活着。”

    “我从来没想过害死她!我只是想挑拨你们俩之间的关系,我只是想让你一无所有!我怎么会知道她那么脆弱因为一个男人就自杀!你以为就你一个人难过吗?我这一年多没有一天不活在内疚和后悔当中,我无数次梦见她,梦见她要跟我绝交,梦见她说后悔认识我,梦见拉黑了我的微信电话所有的联系方式,从她死后,我内心受的煎熬不比你少,我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杀了她,要不是你跟我的未婚夫纠缠不清,我怎么会将她扯进来?我恨你!你凭什么得到白牧野的爱?就任你长得漂亮?凭你会装楚楚可怜?唐清,你什么都不是,你根本不配!”她听了我的话也彻底愤怒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显得格外狰狞,一字一句全是恨。

    夏越的死我一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我没跟白牧野纠缠不清,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她骂我骂得没有错。

    白牧野听见江楚楚骂我,他也上前来,将我掩在身后,对江楚楚清晰而冰冷地说:“她配不配,你说了不算,我爱她,她就配。”

    江楚楚怒视着白牧野,眼泪哗哗往下掉,破口大骂:“白牧野,你就是个神经病,你以为跟她在一起会幸福吗?我会看着你们,看你们能幸福到几时!”

    “你会看到的。”白牧野淡淡地说,回身拉着我的手准备走。

    我抹掉脸上的泪水,又问江楚楚:“今天这起绑架都是你策划的?”

    “是又怎样?我们早已撕破脸了,我也不怕你们知道,可惜了,这个悬崖不够高,而白牧野腿都断了一条,高诚这个废物都没杀掉你们!”她冷笑着说,鄙夷地瞟了一眼木然歪在草丛中的高诚。

    我咬了咬嘴唇,有一个问题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看着她被我煽得肿起的半边脸,暗暗地叹口气,然后扶着白牧野转身离开。

    我想问她,既然那么希望高诚杀掉我们,为什么要爬上悬崖帮我割断绳索,如果她不出现,我们俩都有可能被高诚杀掉,不过我想就算我问了,她也不会承认什么,那就不问不说,权当她最后一丝善意吧。

    我跟白牧野顺着来路又爬上了山坡,身后就听见高诚苦笑说:“你对他也不是没有情意的吧?可惜他眼里也看不见你,就像你看不见我一样。”

    这是在说白牧野了,白牧野那么有魅力,我想江楚楚也一定对白牧野有过心动,想了断跟江彬的感情跟白牧野结婚过着平静的生活,他们俩最初时互动中确实有平静的温暖,我是女人,我懂那种微妙,只是白牧野没给她机会,也许没有我的话,她和白牧野可以成为一段的佳话的,可惜,阴差阳错。

    “你有什么资格跟他比?”江楚楚怒。

    “你肚子里的孩子……”

    听到这个问题,我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这个孩子一直是我心里的结,我也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然而高诚的话没说完,就传来他的一声痛呼,紧接着是江楚楚嗜血一般的声音:“放心吧,孩子我会生下来的,医生说了,我的体质太弱,如果这个孩子打掉的话,以后可能就怀不上了,只能便宜你了,所以你就放心地去死吧。”

    我和白牧野互看一眼,我没料到这个孩子会是高诚的。

    白牧野挑唇一笑,抱住我在我的耳边低声说:“我没骗你吧,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我没碰过除了你之外任何一个女人,我只对你一个人硬。”

    我笑,甜进了心里,口是心非地嗔怪道:“你没找过别人试过怎么知道只对我一个人?”

    “你这是在鼓励我找个人试试再给你一个诚意的答案吗?嗯?”

    我瞪他:“你敢!”

    “我不敢。”

    我又瞪他一眼,扑进他怀里,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边快速亲了一下,他非常受用的咧开嘴,笑出一脸的天真。

    身后传来高诚低弱的笑语:“那……谢谢……你留下他,将来……让他……替我……爱你……”

    我不知道江楚楚是怎么处理高诚的尸体的,也不关心,我只知道仇报了,夏越该安息了,我心里对这件事的执念终于消了,高诚之死在我眼里是罪有应得,所以我们都没有报警,临走的时候,我捡起了那把江楚楚给我的刀,在路上找了一条小河扔了进去。

    白牧野的一条腿断了,为了救我仍是自己开着车一路杀过来,在回去的路上,天边的晚霞铺成了华丽的锦,美不胜收,但我看不见,在我的眼里,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才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他坐在副驾上,眼珠子恨不得黏在我身上,我被他看得脸红了一路。

    直接送他去了医院,检查下来,别的地方倒没事,就是本来车祸断了那条腿因为二次伤害更加严重了,又得重新手术,医生说,这次一定要好好养着,再有差错以后可能就留下后遗症了,这么帅气的小伙子要是个瘸子就太可惜了。

    “你听见了吗?医生说你如果你再乱来,就有可能变成瘸子了,所以你从今天开始,你什么都要听我的,吃什么喝什么怎么休养我说了算。”他手术结束醒来后,我就把医生的话转达了。

    “变成瘸子你还要我吗?”他笑得没皮没脸的问。

    “不好说。”我故意气他。

    “那我听你的话,千万不能变成瘸子,不然就要失去这么漂亮的媳妇了。”他拉着我的手在唇边一吻,满脸的幸福感从眼角眉梢溢出来。

    大概是心境变好了,他受了伤也没觉得怎么样,反倒每天开心得不行,什么都听我的,我让往东他不会往西,哪哪都好,就是太会撒娇黏人了,我蹲个厕所,他也得给我发微信。

    “你知道吗?我去跳海的那天晚上,看到朋友圈里你发了一条说说,晒出的图是你跟江楚楚的结婚证,当时我以为……”

    没事的时候,我们俩就会交流之间发生过的事和感受,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掖着藏着口是心非了,只是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急了:“放屁!我什么时候跟她领证了?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眼科医生啊?”

    我撇撇嘴,不满地说:“你凶我干嘛?我当时是精神状态出了问题出现了幻觉,不仅看到你的,还看到我妈,唐元唐金他们也发了朋友圈晒幸福呢。”

    “我生气,被你气死了,你就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呢?我怎么可能跟她领证?我唯一想领证的人只有你,你到底明不明白?小傻瓜。”

    他把我拉进怀里,作势就要上来吻我,我伸手挡住他的嘴:“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上天我登录微信就看过你的朋友圈了,里面确实没有那条说说,话说你今天已经亲了有一百次了,你不累,我也累了。”

    “那你可以躺尸嘛,我全自动。”他嬉皮笑脸地。

    “别人受伤都是奄奄一息虚弱得要命,你怎么生龙活虎的?”我强烈表达不满。

    “因为你老公我是真男人,钢铁硬汉。”他拉开我的手,又是一阵昏天暗地的激吻。

    说起姓唐的那家人,虽然之前看到的朋友圈是幻觉,可是现在也都完全实现了,韩谦为了报答唐家对唐元的养育之恩,现在他们过得是锦衣玉食富贵无边,因为这件事我对韩谦也有一种连带的迁怒,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可是他做得又没错,我说不出什么来。

    我跟白牧野说了这个感受,他安慰我说:“韩谦知道唐母跟唐金意图杀你沉湖的事,以前他对唐元一直特别冷淡,后来突然就热乎起来的,我觉得韩谦不是那种糊涂人,他一定有别的打算,我们先观察一段时间,到时还是现在这样的话,我帮你收拾他们。”

    “参与杀我的人还有唐元!”我愤愤地说。

    白牧野愣了下,可能没料到还有唐元,然后非常歉意地说:“你被唐家人暗害结果被林景勋救了这事,我起初不知道,后来是韩谦告诉我,我才知道误会了你,害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过韩谦说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提到唐元,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完全是通过林景勋的嘴,不知道是不是林景勋为了不让韩谦为难所以故意隐瞒了唐元的参与。”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林景勋那个人为人处事玲珑八面的,这种事像他的作风。

    “也有可能韩谦已经知道了,他故意不说的,我们再等段时间看看。”

    “好,听你的。”不听他的,我暂时也没别的办法。

    住了几天院,就把白牧野接回家了,我们俩正式开始了没羞没躁的同居生活,经过那么多事我们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或者说成长了很多,也成熟了,尤其是我,经历过死亡,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这次不同于以往,我们都准备好了坚定的情意陪伴对方,所以秉持着这种态度,日子过得很享受。

    摒弃所有的喧嚣,我们俩沉浸在自己的小日子里无法自拔,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高诚的尸体还是被人发现了,令我意外的是,江楚楚根本没有对高诚的尸体做任何处理,就让他曝尸荒野,不知道是出于对高诚最狠毒的报复,还是她自恃过高不怕警察找到她,不过警察确实没查到什么十分有用的线索,虽然在现场发现了一些打斗痕迹和车辙印,不过在高诚死的当天晚上下过一场暴雨,这些痕迹也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承南晚报报道了这个案件,还有地方的微博大v和公众号也都有提及,不过最终的作用也只是找到了高诚的家人来认领尸体,因为之前高诚绑架过我,薛照和白牧野都启动关系查找过他,结果渺无音讯,这说明高诚把自己隐藏得很好,他的手机卡也是没有实名认证的,手机应该是被江楚楚给拿走了,警察查不到任何通讯记录,总之,高诚之前对自己的掩护也造成了现在的警察破案困难。

    “这个女人好眼熟啊。”我看着微博上高诚家人来认领的照片,上面有一个人我感觉自己在哪见过。

    “这是高诚的妈妈,据说跟高有德离婚后有抑郁症了,这次高诚的死对她刺激很大,差点跳楼自杀,幸好亲人在旁拉住了。”白牧野凑过来看我的手机解释说。

    高诚的妈妈?

    我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人来,有一次我去祭奠何咏棋,路上差点出了车祸,有一个女人开车直接想撞了我,后来因为我躲避及时,她撞上了别人,非但不道歉,还蛮不讲理跟人吵架,就是这个女人!

    想到这个我突然心有余悸,当时我还以为只是一场意外,没想到是一场有预谋的车祸,难怪当时她的速度有一种要跟我同归于尽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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