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套上T恤，何婧欢拉开门走出去，她没穿内衣，怕肖旭看出点什么，特意弓着腰。

    肖旭正好端着西红柿鸡蛋面走出来，他看了何婧欢一眼，神色很坦然，似乎忘了刚刚的尴尬，他弯腰，将面放在茶几上。

    他转头见何婧欢还站在那里，招了招手，说：“快过来吃，要不一会该凉了”。

    “嗯”。何婧欢点头，在肖旭身侧坐下，肖旭将筷子递给她，然后起身进了卫生间。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何婧欢以为他在洗澡，胡思乱想一通，耳朵红了一半，她是真的饿了，没有太分心思，狼吞虎咽的秃噜着面条。

    几分钟后，肖旭端着个塑料盆出来，里面似乎盛着热水，还隐约冒着白皙，他靠近何婧欢，半蹲下，抬起何婧欢的双脚放进去。

    “好热”。何婧欢受不了水温，想缩回脚，却被肖旭拦住：“忍着点，你的腿着凉了，要不是不泡一会儿，以后会抽筋的”。

    何婧欢觉得肖旭的话很有道理，皱了皱眉，忍下了，她嘴里咀嚼着一块蛋黄，想了想说：“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是不是以前也这么对过别的女人？”

    “她们不需要”。肖旭没有否认自己曾经有过别的女人，也没有表忠心。

    “为什么？”何婧欢诧异。

    “她们没你这么不省心”。肖旭坦诚。

    闻言。

    何婧欢不乐意了，嚷嚷：“嫌我不省心了？那你去找省心的去”。

    她赌气，将身子转向另一边，手上的筷子也放下，她在等肖旭哄，可心里又不是很笃定，所以患得患失。

    “我就喜欢不省心”。肖旭揽住她，一用力，提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他抬手又指尖抹下残留在嘴边的残渣。

    何婧欢很矛盾，一边觉得他的情话很肉麻，一边又喜欢听，她忍不住勾住嘴角，手臂搭在肖旭的肩膀上，她看着肖旭的眼睛，一字一顿说：“你爱我吗？”

    “爱”。肖旭头一次没有闪躲，他知道何婧欢一再确认是没有安全感，所以才妥协了。

    “有多爱？”何婧欢执着，眼底亮晶晶的。

    肖旭没有问过何婧欢爱不爱他？可他能从何婧欢的眼里，表情，行动上感受得到，唯独嘴上他没有听过。

    “傻瓜，爱这个东西哪能形容出多少？它是靠行动来证明的，而不是嘴上说说”。肖旭捏了捏何婧欢的鼻子，诚恳的说。

    “知道我一直为什么不想跟你替“爱”这个字吗？”肖旭问。

    何婧欢摇头。

    “从前，我到处跟人说爱，却没人相信，她们只以为我想得到点什么，没错，我确实是以这个为幌子做些不负责任的事”。

    “可我遇见了你，我却不想跟你说，因为我想把这个字藏在心底，直到你能感受到它”。肖旭握着何婧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隔着一层衣料和皮肉，心脏在里面无规则的跳动着，越来越快。

    何婧欢不说话，安静的感受着，这是肖旭想对她说的话，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真挚。

    良久，何婧欢趴在肖旭的肩膀上，深情的说：“我听到了”。

    肖旭扯起嘴角，脸上的笑容最是灿烂。

    从他成年开始，浪荡了十几年，也见过几个好女人，可一次都没想到过要陷进去，他认为男人天生就是花心的，流连花丛才是不虚此生。

    可直到他遇见了何婧欢，虽然开始不是很美好，过程却让他深深陷入无法自拔，何婧欢与他以往遇见的女孩子不同，她张扬、乖张甚至跋扈，可还依旧单纯和善良。

    一开始，他被她吸引，却碍于世俗眼光，不敢靠近，后来，他知道她对自己也存了心思，怕一放松就泥足深陷，所以开始若即若离，可心一旦动了，就如喷薄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不再画地为牢。

    他知道，自己是害怕了，怕自己的顾忌会变成追悔莫及，也怕有一天何婧欢的看着他的时候眼里不再藏着光。

    “不早了，快去睡觉吧”。肖旭揉了揉何婧欢的头，又将她从自己的身下挪下，起身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擦掉她脚上的水。

    “那你睡在哪里？”这是的结构是公寓式的，虽然客厅和厨房的面积很大，可卧室只有一个，何婧欢抱着双腿，将下巴放在膝盖上。

    “沙发”。肖旭答。

    “那怎么行？沙发这么短，恐怕只能容得下你的上身”。何婧欢看了看，不满意的撅了嘴。

    “离天亮只剩几个小时了，我不一定睡得着”。说着，肖旭弯腰捞起何婧欢，大步走向卧室。

    “不一定睡的着？你失眠吗？”何婧欢天真的问。

    “你太吵了”。肖旭放下何婧欢，又替她掖好被子，笑着说。

    “切”。何婧欢翻了白眼。

    “乖乖的，快睡”。肖旭捏了捏何婧欢的脸颊，何婧欢趁机抓住肖旭的手腕，犹豫了一下，说：“要不你在我旁边睡吧，反正是双人床，够大”。

    “真的？”肖旭故意问。

    “真的”。

    “还是别了，我怕我忍不住”。肖旭自嘲。

    “你……你正经一点”。何婧欢的脸一红，有些害羞的缩进了被子，可她的手没松开。

    “我相信你的”。何婧欢为自己找了个台阶。

    “我打呼，怕吵到你”。

    “不会的”。

    “你就和我睡吧”。

    “再说，我也有点害怕”。

    “好吧”。听了这话，肖旭才妥协。

    “我先去洗澡”。

    “嗯”。

    “我等你”。似乎是怕肖旭反悔，何婧欢补充了一句。

    男人洗澡的速度比女人快，十几分钟后，肖旭推门进来，何婧欢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又闭上假装睡着了。

    直到旁边的位置一颤，她才紧张的抓住了被角，咬着唇，心跳时有时无。

    等了一会儿，肖旭果然如他自己所说打起来呼噜，不过声音不大，比喘息声强烈一些。

    何婧欢睁开眼睛，她用手肘抵住床垫，小心翼翼的翻过身，又变肖旭凑了凑。

    光线暗淡，肖旭立体的五官很是突出，尤其是嘴唇，菱角分明的。

    何婧欢抿起嘴，她屏住呼吸，任由指尖在肖旭的嘴唇上轻点着，见肖旭没什么反应，以为他睡的沉，又大着胆子来回的摩挲。

    “你这样我怎么睡的着？”肖旭开口，又叹了口气，何婧欢刚想缩回手，已被肖旭捉住，他放在嘴边亲了亲，也翻过去，与何婧欢对视。

    何婧欢有些不好意思，她缩了缩头，想抽回手，力道不到，没有得逞。

    “我现在就睡了，你放开我”。何婧欢小声的说，两人离得太近，她的呼吸扑在肖旭的脸上，软软的，柔柔的。

    “好，睡吧”。肖旭放过何婧欢，何婧欢却有些失望，扭捏了一下将手搭在肖旭的腰上，她枕在肖旭的肩膀上，心里觉得特别踏实。

    她刚闭上眼睛，肖旭长呼了一口气，翻身压在何婧欢的身上：“我不想忍了，也忍不了了”。

    “嗯”。何婧欢点头，不做反抗，还隐隐又邀请的意思。

    此刻，离天亮只剩几个小时，他们十分珍惜这短暂的时间，制造出一室的暧昧。

    ……

    清早，太阳刚爬起来，何婧欢便被闹铃吵醒，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想动一动，可身上酸痛不止，她皱起眉，转头见肖旭正炯炯的盯着她，经历了那样的事，何婧欢有些不好意思，她抬手覆上肖旭的眼睛，说：“不许看我”。

    “不许看我”。她又重复。

    “好”。肖旭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