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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风烈烈 > 038 我想再谢你一次

038 我想再谢你一次

    过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没了最初迫不及待要跟他讲清楚的那股子冲动。

    心里现在更多的是后悔,后悔不该没想清楚就去找了井铮,弄得现在骑虎难下了。

    如果我不说,那只会更加坐实我爱说谎话的罪名,井铮会更瞧不起我。

    如果就真的说了,给他听录音笔里那些话,井铮对我就绝对不止瞧不起这么简单了。

    那句话说的真对——冲动是魔鬼。

    井铮突然伸手过来,扒拉了一下我额头上凌乱的留海,“哑巴了,你不是挺能怼我的,说话。”

    我避开他的目光,心虚的小声嘟囔,“难受,头疼。”

    井铮宽厚的手掌立马就移到了我的额头上,用力一按,“我去拿体温计,躺着别动。”

    看着他匆忙朝卧室跑的背影,我赶紧跟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咬牙朝他跟了过去。

    井铮听到身后的动静,皱眉回头瞪着我。

    我没停下来,加快速度朝他冲过去,带着一股要慷慨赴死的悲壮味道,自己都觉得好笑,可怜,不要脸。

    可我就是在他面前,控制不好自己。

    眼看着就要朝前扑倒了,井铮无奈的转身把我扶住,“你到底要干嘛!”

    我也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有话跟你说啊……”

    井铮很嫌弃的把我甩开,可明显力气用的很小。

    “那就赶紧说,说完滚蛋,别浪费我时间。”他说完,转身走进卧室,拉开五斗橱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体温计。

    我站在原地等着,等井铮把那种传统的水银体温计甩好了递到我面前,让我自己夹着测体温,可我没动弹,就是眼神直直的看着他。

    这么僵持了半分钟。

    井铮抓着我的手腕,把我一只胳膊抬起来,把体温计夹在我腋窝里,然后放下我胳膊,朝后退了几步,不说话也不看我,眼神落在地面上。

    我有点站不住了,挪了几步到了餐桌旁边坐下,井铮也掏出来一根烟点着抽着。

    “给我一根。”我有气无力的跟井铮说。

    井铮狠狠吸了几口烟,眼神透过淡淡的烟雾看着我,“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并没有要给我烟的意思。

    我低下头,暗暗用力夹紧了腋窝的体温计。

    井铮这时候却几步跨过来,一言不发的把体温计拿过去,我抬头看见他在看温度。

    “38度,不算太高。”

    我嗯了一声,心里终于下了决定。

    “我得先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听我这么说,井铮把体温计随手搁在餐桌上,回了我一句,“应该的,我是消防员,不是特意去救你。”

    “就是特意救我,你不承认我也知道……就是。”我说着,一使劲从椅子上站起身,抬手就要搂住井铮。

    他动作利落的躲开了,眼神毫无兴致的看着我,“怎么的,大小姐又要肉偿?”

    我咬唇轻笑一下,“对啊,你那天不是说挺喜欢……进我里面的吗,我也挺喜欢被你进来的……”

    我如此露骨的回答,让井铮略微惊讶了一下,过去我虽然行动上很勇敢放得开,可嘴上没这么大胆过,他意外正常。

    井铮也笑了笑,“国外这几年,还真是锻炼的够可以的。但我现在没兴趣睡你,要是没话说,就走人。”

    他说着,抬手夹着剩下不多的那根烟,指了下大门口。

    我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所以听了也无所谓,继续笑着朝他眼前凑,迎着他清冽的目光,他眼睛里的确是看不出什么渴望的意味。

    井铮没继续避开我,他低头瞧着凑过来的我,吸了最后一口烟,烟雾缓缓从他的唇间溢出来,“昨天吃得太饱,今天减肥不吃了。”

    我一下子怔住,他这话里的另外意思我听得懂。

    以前我们在一起时,要是想在一起睡了,不方便直截了当说,就会用饿了和吃饱了来暗示对方,原来他还记着。

    可他说自己昨天吃饱了,我心里这个不得劲。

    他跟谁在一起了,醋意和莫名的委屈愤怒,腾地就窜到了头顶。

    我不再跟他废话,踮起脚尖,把他的头用力往下拉低,井铮无动于衷的挺直着腰杆,我费了好大劲又出了一头汗,也没能成功的吻上他。

    我看着井铮淡定抿唇的样子,终于体力不支的往后退了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谁都不说话。

    最后,我还是没忍住情绪,忽然就趴到了餐桌上,哭起来。

    我心里已经全乱了,除了哭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能让眼前这个我忘不掉的男人,对我态度改变。

    哭了有一阵子,我还是停不下来,井铮那边也丝毫没有要过来对我做点什么的意思,我正想着自己该怎么收场时,突然就听到他手机响了。

    跟着是井铮走动的脚步声,然后我听见他轻声喂了一下。

    我一点点把头从桌子上抬起来,抹了把眼泪去看井铮,看见他站在屋门口举着手机在听。

    “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没有特殊情况,我会过去直接找你,见面再说。”井铮听了一阵后,开口声音低沉的说了这么一句。

    等他放下手机时,我也忽然想到了那个在酒店放火的安新梅,觉着这个电话大概就跟那女人有关系。

    井铮回身看我正瞅着他,嘴角扯了扯,“哭戏演的不错,你要是还想继续练习演技,那就随便,走的时候记着给我把门锁上。”

    他这是要走的意思?我听了马上慌乱的站起身,跑过去死死的抱住井铮,正要开口继续不要脸的说点什么缠住他,就听到他声音淡淡的先从我头顶响了起来。

    “刚才是律师给我打的电话,还记着五年前被你爸扇了耳光那个律师吗,就是他。”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

    “还不走,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说你五年前都干过什么……”井铮的声音愈发冷了,我下意识抖着手,放开他。

    井铮真的扔下我离开了家里。

    我也不知道自己又在他家里呆了多久才离开,反正走出了他家的巷子口就不行了,最后拦了人帮我叫车回了住处,继续发烧起不来了。

    护工小伙忙前忙后照顾我,我不肯去医院打吊针,就吃药喝水在住处躺着,两天以后才算是好起来了。

    姻缘山的天气也跟我的身体一样,连着几天大雨后终于放了晴。

    这两天时间里,井铮再次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我也刻意避免提起他,连那个帮我暗中调查他的人来电话找我,我都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