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妖后:皇上,来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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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头隐患

    这一幕,俨然是母慈子孝,一应随侍都紧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入了花卉点缀的月洞门,满园绿意盎然,园中鸟语花香,热泉缭绕,仿若梦幻之境。

    太后观赏着目不暇接的宜人景致,脸色倒是没有丝毫和缓。“哀家平日不常来,不曾想,这里倒成了一处仙境呢。”

    “母后,您该看看拓儿新命人抓来的两只孔雀,它们羽毛鲜亮,开屏美艳,堪称一绝,这可是拓儿专为母后寻来的。”说话间,闻人拓扶着她进入园中凉亭,又命人端来香茗糕点。“母后慢用。”

    “哀家是有要事问你。”太后并没有碰茶,更没有碰糕点。她坐下来,便正襟威严,眸光更加肃冷深沉。“宫墙外的那几个女尸,是你丢在外面的?”

    “母后都知道了?”闻人拓的一句反问出口,眼角眉梢都是笑,“那都是母后赏赐给儿臣的厚礼,母后自然对那几个女子颇为熟悉的。”

    太后的确对那个女子熟悉,却也正是因为熟悉,才更疑惑。

    那几个女子服用********——诛心粉,已有半月之久,毒性早已沁入血液。

    照理说,闻人拓吸了她们的血之后,应该心脉俱断,七窍暴血而亡。

    可出人意料的,他不但没死,还一招打得那雪豹横飞出两丈远。

    在确认那几个女子的干尸之后,若非她们指甲双唇呈紫黑色,她定会怀疑,身边死忠的太监刘德,喂她们吃的是桂花粉。

    太后越是沉思,一脸精致的浓妆,被暗紫色的凤袍映着,更显得阴沉妖冶,“皇帝,你吸血之事不能传扬出去,这件事闹大,满城百姓惶恐,对我皇族不利。”

    闻人拓端起茶盅,优雅浅尝一口,茶香漫溢口鼻,越觉得心情爽利。“这些道理,儿臣都懂得。不过……”

    太后再也压不住火气,“你还有不过?你知不知道刑部已经着手查案?若非哀家着令丞相亲自侦办此案,恐怕那群做事没分寸的喽啰,就查到你头上来!你做事如此没分寸,可还记得自己是一国之君?”

    闻人拓无奈叹了口气,“母后,您总不能让拓儿把血吸干之后,还得亲自去埋尸呀。您也说了,拓儿是皇帝嘛,哪有皇帝亲自做这种事的?倒是丢了更简单。”

    “拓儿!”眼见着自己一手驯养出的乖巧傀儡,成了比那头雪豹更难以掌控的脱缰野马,太后一口怒气堵在心口,却旋即,她脸上的笑又变得阴冷从容,“拓儿说的也有道理,是哀家考虑欠妥。不过,哀家刚从兰妃那边过来,听她说,万花楼的飞燕姑娘像极了慕容纨佳,倒是不如,把这个黑锅丢给她去背!”

    闻人拓仍是扬着唇角,眸光闪也未闪,“既然母后已经有了裁夺,又何必来找拓儿问罪?母后直接去找慕容纨佳就是了。”他转头看向凉亭外,正见两只孔雀绚丽开屏,“当真是美丽的尤物,如此奇景,可是难得一见。”

    太后只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目光还是盯在他俊雅的脸上,却除了宽和温雅的迷人浅笑,再也没有别的波澜。是从何时起,她连这小子的心思都捉摸不透的?

    “拓儿,念及慕容纨佳对你有救命之恩,哀家不会马上杀了慕容纨佳,哀家会给她医好失忆症,让她帮哀家拿取龙血草。”说话间,她杏眸眨也不眨,仍是死死盯着他狭长的眼睛。

    闻人拓惬意欣赏着孔雀开屏,对她客气地微一侧首,恭顺地无可挑剔,“母后英明,若是慕容纨佳能说出龙血草的下落,母后便可长生不老了。拓儿盼着那一天!”

    太后这才从石凳上起身,带着尖锐护甲的手伸向一旁走过来的刘德,稳稳搭在他的手臂上,迈下凉亭台阶,她听到闻人拓说恭送母后,她又转回头来多看他两眼,掩映在这仙境一般的景致里,那抹俊雅的黑色身姿,器宇轩昂,在她心里却成了一根刺。

    走出百兽园,刘德圆润的脸上堆上笑来,小心观察着太后的脸色,尖声细气地低声说道,“太后,您怀疑,皇上早就知道慕容纨佳还活着?”

    太后冷冷一笑,被扶着坐上凤辇之后,沉吟一声,才说道,“兰妃话语含糊,也没有透露自己是如何知道慕容纨佳就是飞燕的。倒是慕容纨佳,生怕别人不知她是谁似地,万花楼银库失窃已经引起轩然大波,她竟然遣散了那群花楼女子,将万花楼纳入囊中。刘德,你说,这女人是蠢?还是愚?”

    刘德嘲讽笑了笑,“呵呵呵……这慕容纨佳的脑子的确不正常便是了,可能真的是坠崖之后,摔傻了吧。她又岂会知道,万花楼是丞相的呢?银库失窃一事,可是让丞相好一阵心疼呢!不过,若是皇上早就知道慕容纨佳还活着,定然不会让她栖身花楼,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可是奇耻大辱!”

    刘德迈着小碎步,跟在起驾的凤辇一旁,兀自捉摸着,仍是疑惑不解,“可……怪就怪在,皇上竟然对慕容纨佳丝毫不关心。”

    “他本就不喜欢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太后斜倚在宽大的软椅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还是闻人拓打飞了雪豹的惊险一幕。

    “可,太后……慕容纨佳,毕竟是救过皇上一命的女子呀。”

    “刘德,你可别忘了,那个救了皇上一命的女子,是他杀父仇人慕容袭的皇妹,皇上就算再多情,这点恩怨还是能分得清的,毕竟,他可是哀家一手抚养长大的。”太后说完,懒得再开口,心底却猛地一动。

    她赫然想起,那头雪豹是三年前秋猎时,她命人捕来送给闻人拓的,当时,他说百兽园里的珍奇异兽太少,出彩的更是没有几个,那口气抱怨起来,仍是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可……如今,他胆大妄为地打狗都不看主人了,还当着主人的面,把那雪豹往死里打。

    她犹记得闻人拓八岁那年,她牵着他的手,坐上龙椅的那一幕。

    美若仙童的男孩,活泼率真,他俯视着叩首跪拜的文武百官,不肯安分坐在龙椅上,挣开她的手,奔下丹陛,去扯那些官员官帽上的珠翠缎带,烂漫欢快的笑声,让那些官员惊恐万分……唯有丞相巩旭泰——她的胞弟,敢训斥他的调皮。

    他却并不怕巩旭泰,反而大嚷,“朕是皇帝,你不让朕扯你的官帽,该打屁股,来人,打丞相二十大板。”

    如今想起那童颜童趣的一幕,太后越是心底生寒,或许,闻人拓从没有天真过,他在孩童时,就有了与大人比肩的城府,他也原就没有被她捏在手心里。

    太后越是沉思,越是心烦意乱,再无心思闭目养神,忽而又想起多年前的那场布局,头皮也麻痛起来。

    “刘德,淮浏那边可有消息?当年水家后人追查有线索了吗?”

    刘德疑惑地轻甩拂尘,“太后,淮浏那边的细作一直没有信来。水家的人也不太好查,当年慕容袭将水家三百余人满门抄斩,据说,就连水老夫人养得波斯猫,还有水少夫人刚满一岁的女婴都没有放过。”

    太后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视线幽沉落在远处,“若是能清理干净倒是好,怕就怕慕容袭会留下一个祸患,威胁哀家。”

    刘德安慰道,“太后,已经十八年了,死无对证,太后担这个心,倒是不如好好歇息一会儿。”

    “哀家寝食难安呐。”太后一拍扶手,“传金山金水两兄弟到御书房来,另传口谕,只让丞相监察宫墙女尸一案,不必亲自出面审理。”

    “遵旨。”

    冬梅姐从楼上撑着拐杖打开门,就见蛮大和蛮二门神似地站在门口,她熬不过腿痛,睡了一下午,睁开眼,窗外已经是月明星稀,奇怪的是,今日的万花楼格外冷清,半丝莺声燕语听不到,歌舞喧哗更甭提。

    “那群死丫头呢?老娘不过断了一条腿,都当老娘死绝了吗?”

    “冬梅姐……”蛮大笨嘴拙舌,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倒是也清楚,若是提起“皇后娘娘”四个字,冬梅姐一定会杀去竹院,杀了皇后娘娘。他憋得涨红了脸,终于还是憋出一句话,“冬梅姐,皇后娘娘说让您在房里呆着。”

    蛮二干脆用点头来附和兄长的话。

    冬梅姐连珠炮似地打断,“万花楼被盗了银库,她们就没胆子出来接客了?”她拐杖戳着走廊拼接无缝的地板,中气十足的喊道,“都给老娘滚出来接客!”她的声音,在整栋楼内,传出重重的回音来。

    她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劲儿,楼下大堂内那些美妙绝伦的布置不翼而飞,只剩了空空荡荡的一片,就连那些花卉盆景都不见了。

    她恼火地正要骂人,楼下大堂紧闭的大门却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她命蛮大去开门,楼下却飘似的经过一抹宝蓝色的窈窕身影。

    那百蝶穿花的锦袍,冗长曳地,蝶袖束腰,映着高绾的长发,随着轻缓无声的步履,步摇上的垂珠儿,摇曳轻摆,衬得侧脸肌肤胜雪。单如此一个倩影,惊为仙女,冬梅姐恍惚愣了愣,这才想起那是谁。

    门板被纤细的素手拉开,门外几十个身着铠甲的粗犷男人也因这绝美的倩影,怔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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