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妖后:皇上,来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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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他实在太担心,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这样的疲惫。“不必急着告退,在这儿坐着吧。”他也并不知,她体内的毒蛊已经解除。

    “臣妾还有其他事要做,再说这里也不是臣妾能呆着凉快的地方。”她仍是刻意回避着不看他,起身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下台阶,“白泽,毒鸩,明貅,椒图,我们走。”

    闻人拓视线追随着她惊艳婀娜的背影,剧痛阵阵揪着心口,眼见着她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地瘫下去,他忙从龙椅上起身,毒鸩和白泽迅速搀住她的手肘,低声关切地问,“娘娘没事吧?”

    “不过是多走几步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声音前一刻还如舞出的丝缎,此刻却失去了光华。因为强撑着身子,艰涩低哑。

    走到门槛,膝盖和小腿绷疼,脚再也抬不起。她强自维系着端雅的仪态,暂时静站和缓,背后却长了眼睛似地,清清楚楚地察觉,闻人拓复杂的视线始终盯在自己脊背上。他对她,是还有关切,可这样的关切,她实在无福消受,受之一分,都觉得脊背刺痛。

    在血肉上划一刀,裂开一道伤口,必是要疼痛些时日,方能痊愈的。他已经接纳了辛玉丽,她必然也会适应没有他的日子,就算现在还不能,将来定是可以的。

    那些官员都不约而同,循着帝王的视线,看向门口處纤柔的背影,却是神情各异。

    如此众目睽睽,纨佳越是莫名地酸楚,她也越是感觉,自己是与这个异世界格格不入的。

    身为皇后,皇帝正妻,她就算是天降神女,在这些官员眼中,也难以堪称完美。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被称为狐媚;她相助闻人拓,被称为别有居心;她不相助闻人拓,被称为背叛夫君,无妇德;她执意闯宫,被称为嚣张跋扈,目无宗亲;她严苛管束尚宫局,被称为有失宽仁,残忍严苛。

    她背后有一个淮浏女王的封号,是他们共同的仇敌慕容袭的皇妹,她注定此生都不被他们认可。

    所以,她在这些人面前,更不能暴露丝毫软弱,她是越挫越勇的慕容纨佳,死都不怕,更遑论是这些目光?!

    注意到白泽和毒鸩体贴而小心地搀扶着自己,她忙又打起精神,一个深呼吸,头脑瞬间清醒,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回去,本宫忘了还有另一件事要说呢!”

    “皇后有话直说无妨。”闻人拓惊觉自己竟然站着,忙后退两步坐回龙椅上,本是沉痛的心,又悸动狂跳起来,见她有些吃力地转身走回来,他抿直的唇角再次扬起来,口气也比刚才更温和许多,“皇后是有话对朕说?”

    “是,臣妾想恳求皇上一件事。”她在阶下跪下来,只看着地上如血的红毯,等候他的回应。

    细想来,自从成婚之后,她倒是并不曾向他恳求过什么。闻人拓搁在龙椅俯首上的手握了再握,有些好奇,她到底想恳求什么,“皇后请直言。”

    “臣妾想恳请皇上,放九王爷赫连银煊出来继续辅政。”

    “哈!放了银煊?!”闻人拓诧异地惊笑一声,有些失望地俯视着她,俊颜却无波无动。担心她跪地太久双腿受不住,先道,“皇后先起来吧。”

    银煊的罪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他若是就此放过银煊,谁都可以明目张胆的对她羞辱斥责,他不能为虎作伥。凭她如此冰雪聪明,不会不明白他的意图,她如此直接开口恳求,分明是拒绝他的保护。思及此,他又一时无言。

    众臣疑惑而恭顺地仰望着他,静候他的反应,却分辨不出他们年轻的帝王意欲何为。

    白泽和毒鸩忙搀扶着纨佳站起来,她强自站稳之后,便兀自端端正正地站好,平心静气地解释道,“九王爷不过与臣妾几句口角争执,臣妾并不曾放在心上,皇上也不必再惩罚他。另外,臣妾想邀请九王爷和一雯公主到息杞宫用膳,毕竟是一家人,不该太疏远的。”

    她如此诚挚的恳求,是为羞辱讥讽过她的银煊,自始至终,她却不曾正眼看过他一眼,话语中也不曾有过他。闻人拓在龙椅上慵懒地换了个姿势,莫名地有些烦躁,答非所问地问道,“皇后不邀请朕一起用午膳吗?”

    邀请他?他这是要找茬吗?纨佳叹了口气,低垂着脸儿,轻描淡写地嗔怒说道,“皇上既然不想答应,便让九王爷多跪几日吧,臣妾不过是尽力而为,既然力已尽到,臣妾便问心无愧。”赫连银煊不是她的兄弟,罚得手断脚残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见她脸儿闪过几分厌烦,他在龙椅上冷哼一笑,仍是不肯放过她,“皇后,朕问你,是否邀请朕一起用午膳?如果你答应,朕会考虑放过银煊。”

    纨佳黛眉紧皱起来,愤懑气结,羞怒交加。他非要在大殿上,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吗?“臣妾的话说完了,臣妾告退。”

    “慕容纨佳,你给朕站住!”闻人拓叫住她,仍是咄咄逼人地开口,“朕不介意再问你一遍,是否邀请朕一起用午膳?”这该死的女人若是还识些抬举,就该马上答应。

    她在阶下僵硬地挺直脊背,无奈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他要自讨没趣,她便成全他。“臣妾倒是想邀请皇上,只恐怕丽婕妤会不同意。”

    闻人拓倒是没想到,她话锋转得如此之快。他又低估了她的本事,“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做事还需要她一个小小婕妤同意?!”

    “臣妾在这后宫里又算什么呢?被害,被骂,被折磨,皇上利用臣妾引来两国开战,诱使臣妾的皇兄破绽百出,借臣妾引仇敌,一招请君入瓮,虽然未见分晓,足可见皇上睿智超凡,非常人所能及。”

    她连珠炮似地说完,本就疲累嫣红的脸儿,越是涨得红透,积压心口的怒气,也疏解了不少,不禁觉得痛快了些。

    “臣妾自知这些话以下犯上,自请皇上冷弃。日后,臣妾会忙臣妾该做的事,还请皇上专宠流华宫,莫再到息杞宫来。”说完,她吃力地行了个跪安礼,“臣妾告退。”

    满殿官员哗然失笑,不禁面面相觑。

    闻人拓从龙椅上打破沉静,“皇后的拍卖会,众位爱卿可有人要拒绝吗?”

    顺王爷率先说道,“皇后娘娘善举,臣等全力支持。”

    龙椅上,闻人拓陡然一身煞气,仿佛换了一个人,“你们支持就好,别打着支持的名号,做些给朕添堵的事,否则,朕绝不轻饶!”

    众臣顿时噤若寒蝉。

    一个时辰后,纨佳洗去一身汗渍,从浴池里上来,两个宫女忙拿浴袍要为她罩上。

    嗅到一股清雅的香气,她凝眉看了眼浴袍,厌烦地摆手,“不要熏香过的衣服,以后,本宫的衣服都要任何熏香!”以前,嗅到那股若有似无的龙涎香,她会满心欢喜,现在,这股香气会让她会血液凝结,浑身刺痛。

    宫女们见她脸色不好,出去之后片刻,只有巧卉进来,并拿来了没有熏香过的浴巾和浴袍,小心地伺候她穿上。

    巧卉低着头,只看那双踩在琉璃池边的双足,每一颗脚趾都剔透莹白,仿佛圆润的珍珠,让女子看了亦是难免心慌叹服。再往上,便是修长匀称的小腿,细致净白,不但半点毛孔都看不到,皮肤仿佛蒙了柔柔的月光般,光氲柔腻,她视线到此處,不敢再往上探看。

    神女出浴般的纨佳,不只是太美艳,太温柔,亦也太精明,她那双眼睛,波光柔柔,却能叫人无所遁形,不知所措。

    她并没有因为巧卉独自进来而意外,那些宫女都喜欢看她的脸色做事,凡是她一生气,必将没脾气的巧卉推到她面前来压火儿。

    “巧卉,小新对你转述了椒图的话吗?”纨佳挡开她的手,兀自把腰带系好。

    “娘娘……”这个话题,让巧卉窘迫的脸儿暗红。

    “知道你不自在,本宫长话短说。”纨佳叹了口气,在池边的贵妃椅上坐下来,自己拿萃取了百花的活血通络的精油挫在掌心,轻轻地按摩双腿。

    巧卉极有眼色地要蹲下来帮忙,纨佳摇头阻止。

    巧卉担心地仰视着她,“娘娘疲乏,还是让奴婢服侍吧!”

    “这点小事,本宫自己能做好。”总是被人服服帖帖地服侍,她的意志和斗志都会在这种舒适安然中变得消沉。她从下至上的推拿着,酸痛地感觉让她声音低缓下来,“太疼,你力道不好掌控,还是本宫自己来吧。”

    巧卉见她并非嫌弃自己伺候不周,才恭敬退到一旁。

    纨佳便继续说道,“椒图直接把话言明,并非是有意伤你,相反的,他若是不喜欢你,却偏又和你纠缠,才是真的害了你。”

    “是,娘娘对奴婢如此关心,奴婢感激不尽!就算是家里的长姐,恐怕也不会把奴婢的事放在心上的,娘娘只是一眼,便为奴婢……”巧卉说着说着,便动容地哭起来。

    “傻丫头!本宫关心你,也是因为喜欢你在身边。当然,本宫并没有忘记,你的心是偏向皇上那边的。”纨佳对她笑了笑,“看你脸色不好,想必是昨晚一夜没睡,这几天你且歇着,养好了精神再来伺候。”

    巧卉因为她前一句话仍是有些尴尬,清秀的脸儿始终低垂着,不敢再抬起,“是,奴婢遵命。”

    “你出去时,命人给我拿几样糕点,热一盅牛乳。就拿到这儿来,一会儿我还得热敷一下双腿。”

    “是。”巧卉退下,掩好垂帘。

    纨佳做过按摩,如此独處倒是难得轻松,她思忖着今日要做的事,莫名地又忆起御天阻止她派人刺杀西夏皇帝之事……

    御天那样的神情,并非左右为难,而是全然不想去做这件事,可他分明又是想夺取那把龙椅的……他如此自相矛盾,真是少见。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衣袂悉索,有轻盈的脚步和熟悉的气息几不可辨地靠近。

    她头脑昏沉,手脚酸软,如此放松地躺了不过一会儿,却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那脚步声和气息,也懒得再去辨析。

    “搁下东西就退下吧,本宫要先睡一会儿。”娇软的声音轻柔无力,猫儿般慵懒。

    她翻身侧趴着,****卷曲的长发如丝缎般流泻到了椅下的地毯上,睡袍于柔美的水蛇腰上仅一条系带,已经岌岌可危地松散,领口内,雪艳丰盈的那一处能掐出水来一般的柔润,修长的腿从睡袍前襟缝隙处不经意地伸出,丝袍紧紧遮挡了挺翘的臀儿……

    贵妃椅旁壮伟的身躯脚步停顿,因眼前妩媚旖旎的美人不由得一僵,幽深地鹰眸里,一团欲*望火焰便跳出来。

    他把托盘放在贵妃椅旁的小圆几,见盛放着百花精油的瓶子是敞开的,便拿起来倒在掌心一点搓揉加热,毫不迟疑地抽开她腰间的系带,把浴袍拉下,力道轻柔地为她按摩后背。

    粉润的唇间,溢出一声舒服的轻叹,“巧卉,你好贴心!椒图那厮,不懂珍惜,是瞎了他的狗眼!”

    按在背上的手略一停顿,担心拇指上的玉扳指会硌疼她,他忙取下来……

    “别停!”她干脆舒服地趴好,懒洋洋地猫儿一般,昏昏欲睡地催促,“继续,好舒服。”

    大掌从肩胛骨下滑到腰间,又上推,又下滑,白腻的肌肤因为反复按摩变得红润,在她毫无防备之下,浴袍被全部扯去,按摩从后背蔓延至全身,从后面到前面,她布娃娃似地,听话地配合仰躺着,乐滋滋地唇角。

    当不安分的手盘桓过胸前,划过平滑的腹股,到了腿*间的敏感--熟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惊叫一声,突地惊醒过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诈尸似地坐起身来,却差点撞进绣着银白腾龙的宽阔胸膛上。

    凤眸轻抬,映入眼帘的,是带着镂空蝶纹银面具的俊颜,棱角分明的完美下颌仿佛刀裁,xing感的蜜色双唇轻启,说出一句最温柔的话,“吓到你了?”

    “鄂伦。”她惊魂未定地呼出一口气。他以这副装扮出现,的确少了几分尴尬,却还是尴尬。

    气氛一时间安静地有些僵,纨佳忍不住懊恼刚才的疏忽,忙蜷缩起身子双臂环抱着自己,视线搜寻四周,却没有发现浴袍的踪影。

    “我的浴袍……”

    “不是很舒服吗?为何不继续?”他又拿起盛放精油的瓶子倒在掌心,不紧不慢地搓揉加热,自始至终,锐利邪魅的鹰眸都盯着她,不肯挪移分毫,“只剩下手臂,一会儿就好。”

    他仿佛一个专业的按摩师,拉住她的左手手腕,与她十指相扣,匀称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被他仔细摩挲安抚……

    在这样的摩挲中,她的气息被撩拨地凌乱不稳,心脏突突地鼓噪着胸腔,全身都滚烫起来。她的手红了,身上也泛出粉色的光氲。理智却还提醒着她,她心心念着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她的。

    “没有话想说吗?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他全然是一副老友相见的客套口吻,却又做着亲密到极点的事。“既然你唤我鄂伦,我们应该无话不谈才对。”

    他按过她的左手,又拉住她的右手,从手指,到小臂,到上臂,到肩头,仔仔细细,寸寸肌肤,****难耐,她羞窘地抿住唇,寻不到半句话。

    “鄂伦,很抱歉,我不能自欺欺人。”她耐心地等待按摩结束,鼓足勇气开口,“请把浴袍还给我,谢谢!”

    见她眼观鼻,鼻观心,眼眶鼻尖皆是通红,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想再强迫她,从身后不远处的池边捡起浴袍,轻轻抖开为她罩在身上。

    “纨佳……”他在贵妃椅前蹲下来,捧住她低垂的脸儿,让她正视自己。“你体内的毒蛊……我很担心。”

    担心?可他还是照旧做着伤害她、利用她的事。她如此好脾气的配合他所有的伤害,他应该给她一点自由空间疗伤才对。

    “毒蛊……我已经痊愈。”她完全不需要他担心。

    银亮的面具下,飞扬的剑眉皱紧成一团,他视线上下打量过她,担心她是用以前为他抓取毒蛊的方式,医好自己。“可你身上并没有伤痕……”

    她有些急迫地打断他,“是御天医好我的。”

    “御天?!他会医治你?”

    “怎么?御天真心为我做点事,出乎你的预料了?你借我将他留在皇宫,不就是想看他能做出什么事吗?”

    这的确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不可能那样做,纨佳,毒蛊一开始潜伏体内是不容易感觉出来的,你不要被他骗了。”

    “他没有骗我,我也没有骗你。”她侧转过去,穿好浴袍,从贵妃椅上起身,不想继续与他独处下去,便端起小几上的托盘,出来浴殿,边走边道,“我知道你定会偷听我和御天的谈话,你离开之后,他点了我的睡穴偷偷医治了我,那个过程,我没有看到,却被我密令隐藏房中的金山全部看到。不过那个法子,非常人所能做到,所以……很抱歉,让你担心,也让你空盼了一场。”

    她的一举一动,全部在他的监视之下,在他眼里,想必她也不是一个好女人,既如此,她更不会虚伪地娇柔造作隐瞒他,尤其是这件事。

    他着实松一口气,只是御天对她这份情,仍是让他有些震惊。“我没有盼望什么,只望你能毫发无损,安然无恙。”

    她不相信,他会没有丝毫期盼,若真的没有期盼,昨天在她进入御天的房中时,他就应该闯进去,把她抱出来,而不是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偷听!

    她让他失望,他更让她失望,他们之间已经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情之一字,亘在中间,也变成了天大的笑话。

    这世上,最残忍的,不是此生寻不到真爱,而是寻到,却最后还是失去;而最伤心的,并非所爱之人不爱你,而是他爱过你后,最后却绝然拂袖,转而爱上他人。

    她不能怪他,只能怪自己看走了眼,错信天命。

    “闻人拓,我学不来御天那种特殊的医术,不过……作为偿还,将来我定会让御天为你医好毒蛊。这是我立下的誓言,为这誓言,我会不惜一切。”

    她的声音与她纤柔的背影一般,坚毅而孤冷,布置简约的大殿如她的心,不再需要任何多余的缀饰,他清楚地感觉到,多余的,是他。

    他凝视着她的背影,并没有离开,若这是她赶走他的方式,她用错了。他素来是,该在什么地方,便在什么地方,谁也不能为他决定,她,更不能。

    她把托盘搁在外殿的桌案上,转身朝向跟出来的他,“以后,请你不要再以鄂伦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鄂伦在我心里,是最纯净最美好的一个人,我不要你毁掉他。”

    “纨佳,我来不是和你吵架的。还记得昨天我说过的吗?我要教你武功。”

    “我不学,也没空学,现在我要休息。”

    “你休息,正好我也休息,下朝之后,就忙着换这身衣服,我也正饿正累呢!”

    他在桌旁坐下来,从托盘上的盘子里拿起一块儿糕点,优雅地兀自品尝,全然不觉自己的举动已然让她联想到死皮赖脸的无赖。

    他指了下桌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一起吃,一起睡半个时辰,然后再教你一个时辰武功。”

    可她半刻都不想与他在一起!“毒鸩,送客!”

    说完,她气呼呼地上前抢过托盘,又端着走去内殿,听到身后呼呼如风的过招声,她脚步停顿,转身之后,就发现毒鸩不但狼狈地被打趴在地上,脊背上还踩了一只龙靴,而那只龙靴的主人气定神闲,仿佛坐在那张椅子上不曾离开过。

    “滚!”伴着这个字,那只似乎并没有用力的龙靴移开。

    毒鸩却乍觉一座足以将他压扁的山从身上搬开了似地,他急促地咳着喘了两口气,如蒙大赦,慌忙起身,对纨佳恭敬告退,“娘娘恕罪,属下……属下该死,属下告退!”

    纨佳眼巴巴地看着毒针逃出殿门,却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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