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妖后:皇上,来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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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九岁大的孩子,竟如此多愁善感,当真是把她多年的愁思都遗传了去。

    “娘亲,我好喜欢御威哥哥,我想嫁给他!可是御威哥哥喜欢大姐,这些发簪,还有一个漂亮的琉璃盒子,都是御威哥哥本来要送给大姐的。”

    “御威和你大姐,到是很般配呢!”不过……“女儿,你才九岁,御威哥哥已经二十五岁了,他比你大十六岁,等你长大了,御威哥哥就老了。”

    “不会呀,爹爹已经四十多岁,看上去还是很年轻呀,而且,娘亲也比爹爹小很多岁嘛。娘亲可以嫁给爹爹,为什么舞儿不能嫁给御威哥哥?”

    纨佳被女儿一阵抢白,无言以对,感觉到背后那双灼热的视线,她窘迫地心口悸动,面红耳赤地张口结舌,再说不出一句话。

    闻人拓上前来,在纨佳身边坐下,伸手将爱妻与女儿一并揽入怀中。“你娘亲和我订婚时十七岁,嫁给我时十九岁,而你需要八年才能长到订婚的年纪,需要十年才能长到结婚的年纪,到时候,你的御威哥哥已经三十五岁,他该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说不定,还会妻妾成群。”

    “可是我好喜欢御威哥哥,怎么办呐?”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你明知道与他不可能,还是强求,将来受伤地定会是你!那种痛,比剜心取命更痛难煎熬。”当初,他利用过纨佳之后,便是怕极了这种“不可能”。那种痛,他不想女儿也经历一次。

    小丫头拧着漂亮的眉头,小嘴儿紧抿着。爹爹的话,她似懂非懂。聪明的她却心知肚明,喜欢不该喜欢的人,是不对的。昨晚上,她可是已经得了点教训。而至今,她还在担心大姐会不会也喜欢御威哥哥。

    闻人拓握住女儿的小手,“爹爹话就说到这里,御威现在要启程,如果你非要跟着他去,爹爹不拦着你。不过,你若迈出这一步,就要一直走下去。若将来不能嫁给御威,爹爹和娘亲不会帮你疗伤,也不会在认你当女儿,因为爹爹不允许自己有一个失败的孩子。”

    纨佳从不反对他对孩子们严苛管教,但是……“恒,这话言重了!”

    “一径地放她任xing而为,也不是办法。她已经九岁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舞儿继承了她的全部,敏锐细腻的心思,多愁善感的xing情,还有深藏不漏的执拗倔强与坚强,他珍惜这个孩子,更胜其他几个,但是,人生路上,她得自己去闯。

    “纨佳,你九岁时,已经在密谋为自己的母亲复仇。”

    忆起那条双凤戏火珠的桌布,忆起与慕容袭之间曾经的纠葛,纨佳心重重地一坠。

    年幼丧母又丧父,在皇族的尔虞我诈中生存,她的九岁毕竟不同,可舞儿……这孩子自幼没有离开过她,更没有受过任何委屈,锦衣华服,宫人服侍,纵然有主见,离了父母,恐怕连如何生存都不懂。

    “好吧,我放手。”纨佳不敢去听女儿的决定。她将女儿推出怀抱,在她的额头疼惜一吻,起身便要走。

    闻人拓大手落在女儿的肩上,“走或留,在你一念之间,如你对你娘亲所言,你是大姑娘了。”

    “谢谢爹爹!”

    戎波拿着一个小竹筒过来,纨佳一见是皇宫的飞鸽传书,便接过去,打开来,却不是什么密报。

    “恒,秦翔领旨谢恩,看过咱们裳儿的画像,他很开心,也喜欢和嘉王妃这个称谓。倒是他也为他的表弟沈擎做媒,要咱们的小七嫁到沈家去。”

    闻人拓起身,闲雅抚了抚袍子,“到底是咱们亏欠了秦家,如果小七乐意,这门婚事可以订下。”

    “不过……”

    “为防再生变故,秦翔还说,等咱们入宫,他便与裳儿成婚。当然,圆房之事定是及笄之后,慧若姐姐于信中保证,会对裳儿视如己出。”

    “只怕是景瑞恼了,才如此逼我们割爱!封翔儿一个和嘉王,他该见好就收。”

    秦景瑞恼没恼纨佳没有看到,她的夫君倒是真的恼羞成怒了,“恒,好端端一桩喜事,你别生气嘛。”她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慧若姐姐喜欢孩子,不会为难咱们赏儿。”

    “女儿是我的,我还舍不得嫁呢!”

    “那就留在皇宫,裳儿想咱们了,不过几步路便能看到了。”

    “只怕这其中,还有旁人撺掇。”其实,并非他舍不得裳儿。这件事,那些思念着纨佳的混蛋,少不得从中挑拨,逼得疼惜女儿的她,不得不留在皇宫。“待去了皇宫,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纨佳不禁为秦家捏一把冷汗,更让她担心的是,慕容袭可能会参与其中。也只有他,敢如此撩拨她坏脾气的夫君。

    美丽的五公主自认为爹爹给她行了方便,岂料,队伍上路,她才发现境况有变。

    李炎裕和完颜萦梦调换,这一队的成员成了御威,萦梦,她,还有十名巩魅地宫最顶尖的杀手。

    队伍转眼上了路,没有父母有求必应的宠爱,她不能乘坐马车拖累大家,而且,因她的小马驹脚程太慢,只能与大家一样,骑乘健壮高大的汗血宝马。

    不过一天,刚行八百里,她可怜的屁股已经痛得坐不住。

    御威在前面带着大家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渐渐的,杀手们也去了最前面……

    她落在后面,却并没有太孤单,听到身侧还有马蹄声,她疑惑转头,就见左后方还有一个杀手在陪着她,十五六岁的模样,清秀冷漠,一身巩魅地宫的黑衣黑披风,冷酷如冰,感觉到她的视线,他只是微扯了下唇角,算是笑过。

    她看了眼前面并驾齐驱的御威和萦梦,气得收住缰绳,任由大队人马奔进了前面的树林去。

    跟在她左后方的杀手忙停下来,“公主,不能停的。临行前,王爷叮嘱过,后面可能有恶人追踪,万一落单,会很危险。”阴沉的声音,却是像极了看到猎物的兽。

    轻快的淡紫色身影仿佛飘落水面的花朵,已经纵身下马,一瘸一拐地牵着马儿到了路边去,放任马儿在路旁啃草。

    “危险就危险吧,再这样跑下去,我非得累死不可。”

    她从后腰上取下小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又把水倒在掌心拍在脸上,这才觉得凉爽了些。

    “可恶的御威,天都快黑了,他还一径的往前跑。亏得我为了他接下爹爹那条命令,还害得娘亲好伤心。哼!以后我再也不理他了!”

    杀手也只能下马,从旁陪着她,却是脸不红气不喘,还帮她牵住马缰绳,不让马走远。

    赫连舞好奇地打量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她知道,巩魅地宫每年都会收一批孤儿进来,不过,十五六岁便能被爹爹指派任务的,却没有几个。

    他颔首作答,“弥钦。”

    “好奇怪的名字,你来自西域吗?”

    “不是,家在北方,父母死了,就被收养进巩魅,后来王爷给取了这个名字。在我的家乡该是‘守护’的意思。”

    “很好的名字呀!不像我的,只是爹爹惦念着娘亲美丽的舞姿,随口给定下的。当然,我这个名字还好一点,小六的名字却是娘亲为纪念爹爹送给她的舞衣,便叫了裳儿,爹爹竟也由着她,还说裳儿最好听。”

    爹娘恩爱,她该高兴,不过,听说皇宫里的某些人却到了抓狂的地步,而那个抓狂的人,正是她的伯父慕容袭。

    “小七的名字最无聊,竟是最后一个,便叫了茉儿,不过,茉莉花总是美丽的。”

    “名字在其次,有父母疼爱才是最好的。”既然她不想走,他便没有再催她。他随着啃草的两匹马挪动脚步,低垂着的眼帘因为她口中的怅然微微一闪。“不过,能叫人惦念一辈子的舞,只怕也不是简单的舞,我听说,王爷最疼爱的就是公主你呢!”

    “可是,我觉得爹爹一点都不疼我,如果真的疼我,他就该给御威一道命令,让他和我订婚。”

    弥钦不禁失笑,倒也难怪,临行前,王爷会格外叮嘱他,无论这位五公主有什么奇怪的举动,都要保护好她。“公主,你才九岁。”

    “你也觉得我太小了?可是我却觉得,自己用了一天的时间,就长大了呢!”

    “一天?”弥钦恍然大悟,“从御威小王爷救了你,你就长大了?可你分明还是九岁的样子呀。”

    赫连舞气恼又烦躁,顿时就没了聊天的心情,“你带了创伤药吗?”

    “带了。”

    “给我,我屁股怕是已经磨破了,要上药才行。”

    弥钦忙拿来伤药给她,“要我帮你涂吗?”

    娇俏的小脸儿顿时涨红,“男女授受不亲。”

    弥钦哭笑不得,“你是小孩子,还不算女人哩,有什么关系?”话虽这样说,却也不好勉强,随手便从怀中取出创伤药给她。

    “我自己可以,你在这边等着,不准偷看!”说完,她便一瘸一拐地走向高高的草丛深處。

    “小心点,草丛里会有蛇。”

    小马靴僵硬停住,想起马车里那条红花毒蛇,俏丽的小脸顿时惨白,仓惶便折回来。

    弥钦唇角一抹笑隐现,明知故问,“公主怎么又回来了?”

    小人儿窘迫地折回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跟前,却不敢看脚下的草地是否有什么爬行类小怪物。

    “我就在这里抹药好了,你……你背转过去,不准偷看我。”

    他有些为难地摸了摸眉梢,“万一我忍不住偷看呢?”

    “你……”她气得小脸涨红,“你敢看公主的屁股?!”

    “开玩笑的。”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怎么笑,这一刻,他的心底却爆笑如雷,那股笑意翻上唇角,就成了克制不住的……微笑。

    赫连舞见他转过头去,才红着小脸躲去自己的马另一侧,小嘴儿里还咕哝着,“马儿,帮我挡好,不准乱动!”

    她低下头来,掀开裙摆,就听得身后一阵细微的动静,狐疑转头,正堆上弥钦那张俊颜,只是,她没有想到,后颈上竟是一阵剧痛!

    不过片刻,大队人马便穿过树林,暮色四起,御威忙拉住缰绳,转头轻点人数。

    “遭了,舞儿不见了!”萦梦顿时慌了手脚,“她一向不喜欢骑马,那天打猎她还嚷嚷着,这辈子再也不骑马,该死的,我竟然忘了这件事!怎么办?天都黑了,她才九岁……而且,她从没有离开过家,万一迷路……”她这便调转马头,要折回去寻妹妹。

    御威忙拉住她的缰绳,“我们有任务在身,不能回头。龙血草是大周皇朝最珍贵的东西,是不能比一条人命轻贱的,万一折回去,跟踪之人定然会怀疑,辅政王安排的一切计划,便付诸东流。”

    “御威,你什么意思?”萦梦顿时脸色骤变,凤眸里火焰怒张,“你这是在劝我放弃我妹妹的xing命吗?亏得舞儿那么喜欢你!”

    御威无奈扯了下唇角,原来,他在她心里,竟然是如此糟糕的一个人?!

    “我的意思是,天已经黑了,不宜分散寻找舞儿。而且,你也不曾离家过,万一在林子里你也迷路,行程必会被耽搁。我刚才清点过,弥钦也不见了,他定然是垫后保护舞儿,应该会没事。”

    他这番话并没有让萦梦好过。

    “万一被人围杀,弥钦一人难敌四手……”

    “你带人继续走,不见有人烟的镇子不要停,我去把舞儿带回来。如果天亮不见我回来,就继续赶路,直到抵达宁州为止。辅政王已经写了信给我哥,他定会亲自来接应你。”

    御威策马疾驰返回,萦梦才反应过来。然而,她脑海中仅有的回音却是,“辅政王已经写了信给我哥,他定会亲自来接应你。”

    她初学医术时,拜李炎裕为师,她对师父精湛的医术啧啧赞叹不已,师父却说,他连御天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她时常看那些荡气回肠的故事书,往往读完一本,便会感慨万千,小新姑姑却说,真正痴情的男子当属御天,他为了心爱的女子,绿染一片沙漠,十五年如一日,栽出一片密林。

    她跟随父亲学兵法和奇门遁甲,父亲却说,他跟奇章子学了三成,若在这一方面相较,他必会输给御天。

    从小到大,她的生命里便充斥着“御天”两个字,而此刻……她终于要见到那个人,却又忽然没了勇气。

    “大公主,我们该赶路了。”

    她握住缰绳紧紧一收,后面,不知御威能否找到舞儿,而前面,御天大概已经启程,一颗心瞻前顾后,忐忑不安,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喊了一声,“驾!”

    手脚麻痛,屁股更是痛得好似坐在针板上,久未进水口乾舌燥,呼吸之间,仿佛有火在烧。

    可怜的五公主难受地睁开眼睛,眼前却是黑的。

    她尝试动了一下,才发觉自己正面临一个残酷的境况--她正坐在一把椅子上,而双手双脚都被绑在了椅子上,头上还罩了黑头巾。

    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她忙又歪着脖子假装睡过去。

    “哼哼,闻人拓睿智多谋,想分散我们的力量,逐一截杀,他想得太简单!”

    粗犷的声音森冷,仿佛是从地狱传来,嗜血的仇恨碾碎在紧咬的牙关里。

    “他以为我要抢的是龙血草,殊不知,我要抢得是他的全部!他和慕容纨佳的天下,他的孩子,他的巩魅地宫,他的快乐,他的幸福,我要全部毁掉!再砍断他的手脚,让他也尝一尝,断手断脚是何等滋味儿!”

    强烈的恐惧淹没了娇小的人儿,赫连舞僵硬地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小小的她,何曾遇到过这种境况?不过,她倒是听明白了,此人与父亲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而弥钦是此人的忠实走狗!

    倏然,强烈的光,刺到了眼皮上,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已经感觉到有一双暗含强烈仇恨的视线,盯在了自己脸上。

    “哼哼,果然是慕容纨佳和闻人拓的孽种!是个美人胚子,杀了可惜。”

    “师父决定放过她?”弥钦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是什么让你误会我仁慈?把这丫头剁碎了,丢出去喂狗,只留一颗脑袋送去给闻人拓当见面礼即可!”

    弥钦惊得退了一步。

    “不--”强烈的恐惧,让再难装睡的小丫头惊恐尖叫,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奇怪的脸。

    他与爹爹有着相仿的脸形,五官却仿佛被打扁了似地,并没有半分美感。阴冷狠戾的气势,两鬓斑白的发,看上去格外苍老,他一条袖管空荡荡地垂着,竟只有一条手臂。

    赫连舞双眸盯在他那条断臂上,“你是……穆萨?”

    “难为你小小年纪,就能叫出我的名字,想必你父亲为了警告你们,每日都把仇敌的名字念叨一遍吧!”

    “爹爹不曾说过,倒是所有人都知道,黑汗王朝是败在我爹爹手上,只是……那一战该是全军覆没,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穆萨赫然脸色剧变,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狮子,猛然挥出一掌……

    如此近的距离,强大的力量却并没有成功打中椅子上的赫连舞。

    小小的人儿聪明绝顶,借了轻功向一侧猝然飘移,惊险地躲开了那致命那一击,掌力打在了一侧的窗子上,雕花木窗突然爆碎开去。

    她心惊胆战地看着窗口,暗呼出一口气……否则,那一掌打过来,她必然会脑浆迸出。

    恰在此时,门外有人报,“主人,追踪到完颜萦梦的下落。”

    穆萨转身甩门离开,只是跨出门槛之前,撂下一句话,“弥钦,这小鬼交给你了,给我剁碎了她,脑袋也不要剩!我去杀完颜萦梦那个小贱*人!”

    “是,师父。”弥钦从靴筒里取出一把匕首,径直朝她所在的椅子走过来。

    十五年前,那场全军覆没的血战,无一生还,偏偏,那些士兵死了,那些士兵的家人却成了大周皇朝的子民,不幸的是,他就是其中之一……拜那场战争所赐,他从出生就不曾见过自己的父亲。

    “赫连舞,我不想杀你,但是……”

    “你可以杀了我,否则,你会死在你师父手里。”

    她盯着他手上刺目的银亮匕首,背在椅子后面的小手慌乱地刮磨着绳索,掌中积聚着内力,逐渐,逐渐,汇聚成一个小小的光球。

    她的话,让他诧异,愕然,悲痛,“你死到临头,竟然还担心我是否会死在师父手里?”

    她逼迫自己保持冷静,背后倏然一松,心里乍然一阵狂喜,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双脚还被绑着。“看得出,你师父不是一个好相處的人。和他在一起,你一定很辛苦。”

    “哼哼……我师父很疼爱我。”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她怜悯,“无论如何,我都比你这个被父母丢弃的小孩强一百倍。我师父需要我。”

    “我父母虽然任我自生自灭,却是因为爱我。而你,你师父之所以需要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他最好的杀人工具。而且,你的脸上有那么大的一个红掌印,显然是刚被打过!”

    她盯住他脸上的反应,继续暗暗忙碌,无奈双脚已经麻木,要磨断了绳子,并不容易,只得暗动内力……

    他哑口无言,前一刻师父那一掌,不但让他痛,还打得他一颗心都支离破碎。而更让他痛苦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杀了她。

    她善良,她胆小,她爱乾净,跳舞很美,还有些小别扭,认定的事情就一定去做。她是赫连家七个孩子中最特别,最安静,最孤傲的一个。

    自从潜入巩魅地宫,他就一直在对比,看哪一个孩子最好抓,往往她总是落单。

    “你真的不怕死么?竟然担心我?”

    赫连舞不答反问,“弥钦,你真的愿意跟着你师父这样躲躲藏藏过一辈子吗?我看得出,你并不想杀我,不如,我们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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