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和我结婚吧!虞惟笙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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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这家长好不配合

    虞惟笙在看到来电提示的时候心里不由得紧张了一下。

    工作日孩子学校突然打来电话,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什么好事。虞惟笙作为一个单身青年,过早的体会了不该属于他的育儿焦虑。

    在按下接听到主动问好的短短几秒钟里,他脑中飞快地闪过各种猜测。岑星肯定不会再次作弊,更不可能主动欺负其他同学。完全想不出他这样的乖孩子能惹出什么事儿,难道是上体育课时不小心摔倒受伤了?

    作为临时家长的虞惟笙不由得紧张起来。

    所幸,他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但电话那头的中年男性alpha告知了他一个比上次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岑星在学校里和人打架,并且把人打伤了。

    虞惟笙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问道:“您确定吗?我是岑星的家长,您是不是……”

    打错电话了。

    对面再次强调,就是岑星没有错,被打的孩子已经送去医院了。

    虞惟笙忍了好久,才把“这不可能”四个字咽了回去,问道:“那岑星呢,他没事吧?”

    岑星挺好的,就是照例哭唧唧罢了。

    当虞惟笙又一次来到那间办公室,在岑星身边看到脸上挂着彩的霍行之时,并未感到意外。或者说,反而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释怀感。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回岑星一看见他,立刻就站了起来,还向他的方向小跑过来,停在他跟前后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小家伙仰着头看他,眼角湿润。好在模样不像是有多难过,只是情绪不稳定,十分不安罢了。

    虞惟笙抬起另一只手,在他肩侧轻轻拍了拍:“没事了,不怕。”

    岑星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看着他,点了点头。

    旁边传来非常刻意地的咳嗽声。虞惟笙回头,又是上次那个一板一眼令人头疼的教导主任。

    “老师您好,”虞惟笙抢在对方开口前,主动问道:“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们岑星不可能去故意招惹别人的,更不可能主动跟人动手。”

    “谁先动手各执一词,我们不在现场没法判断。但另一边那孩子已经被送去医院了是事实,”教导主任黑着脸说道,“他没动手,人家怎么会受伤?”

    虞惟笙沉默地转过头,看向了坐在一边的霍行之。

    这个年轻气盛的alpha脸上挂了彩,已经在医务室里处理过,贴着创可贴和纱布,模样有点滑稽,倒是没什么大碍。

    他看着窗外,抖着腿,一脸不屑:“是啊,是我动的手。因为他就是欠揍。”

    虞惟笙一时间竟有些想笑。

    他低头掩饰了一下,接着问教导主任:“老师,你问过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起冲突吗?”

    “不管是什么原因,打人,把人打伤,都是不对的!”对方严厉地说道,“问他们,哪个不说是自己有道理?”

    “现场那么多其他人,你也可以问啊!不是他先打岑星我会揍他吗?”霍行之大声说道。

    虞惟笙闻言,立刻重新把视线投注到了岑星身上。

    “那人打你?”

    他说话的同时伸手抬起了岑星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遍岑星的面孔。小家伙皮肤光洁细嫩,毫无瑕疵,看不出任何伤口,此刻连眼泪都没了,就是面颊挺红润。

    “是打在你身上了?”他又问,“不严重吧?”

    他说着又退了半步往岑星身上看过去。

    岑星僵着脖子对他摆手,表示自己无碍。

    施文打在他脸上的那一下,只是声音响,并不重。不巧的是他当时张着嘴,被抽到下巴时闭合得太用力,牙龈出血了。

    霍行之原本都快被两边拉架的同学拦住了,一回头看见岑星满嘴血,顿时来火,抬腿就是一脚。

    那几个劝阻的同学里有些人暗着拉偏架,施文动弹不得顿时中招。

    霍行之在班级里人缘不好不赖。受不了他的人不少,却没什么人真的讨厌他。相较之下,大多数人更不喜欢打小报告的家伙。

    施文被踹得往后跌,砸在了几个拉架的人身上,倒成一片。混乱中他率先爬了起来,随手抄起旁边一张椅子就要往霍行之头上砸。

    走道狭窄,眼看霍行之无处躲避,岑星情急之下抬起脚,拌了施文一下。

    施文摔下去的瞬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当同学们手忙脚乱把他扶起来,发现他的手臂扭转成了奇怪的角度。

    此时,姚老师风风火火赶到了教室。

    和施文打得惊天动地的是霍行之,给出致命一击的是却是岑星。

    这一点,好像除了施文外其他人都没发现。当时兵荒马乱,离得近的大多受到波及无暇他顾,离得远的视线被课桌椅阻挡看不清底下的情况。

    包括霍行之在内,全都默认施文是自己跌倒的。

    岑星心虚得很,一直想要告诉霍行之,奈何之后立刻就被带到了办公室,找不到机会。

    “你要是去问当时在场的人,都会告诉你,是他先没事找事针对岑星,是他先动手,最后也是他自己摔跤,”霍行之说,“怎么了,就因为他受伤严重所以我们的过错更大?他弱他有理?”

    岑星低着头,不敢表态。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要是不理他,也不至于闹成这样。”教导主任说。

    他这句话语气并不强硬,倒有点像在狡辩了。

    “老师,我记得上次说,教室里都是有监控的,”虞惟笙提议,“看一下不就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了么?”

    他心里笃定岑星只是被无辜波及的小可怜,却不知岑星听到这句话吓得脸都白了。

    教导主任摇头:“我们为了保证学生**,只有考试的时候会开。”

    岑星偷偷松了口气。

    虞惟笙想了想,转头看向霍行之:“那个人为什么会和你们起冲突?”

    “还不是上次的事,”霍行之没好气,“他先告发我,现在倒反过来恨我告发他了。”

    虞惟笙顿时了然。

    “但他一口咬定是岑星绊了他,他才会跌倒摔伤,”教导主任说,“我再重申一次,无论如何,他受伤是事实,受伤原因是和你们起冲突,你们全班都可以作证你有殴打他的行为。别那么理直气壮!”

    “如果他说的是事实,那不应该叫殴打吧,”虞惟笙说,“这位同学看到我们家岑星被欺负,路见不平罢了。”

    “他当然帮着自己对象!”教导主任一脸不悦,“对于校园早恋学校不明令禁止但也绝对不支持,就是因为不想看到这种事。”

    虞惟笙迟疑了半秒,看了岑星一眼。

    岑星疯狂摇头。

    “放屁,”霍行之喊,“这些乌七八糟的谣言十有**就是施文那个**编出来的,你也相信岑星怀孕把孩子生在厕所了吗?”

    虞惟笙明显察觉到岑星原本拽着他衣袖的手瞬间用力了许多。

    “你看看你,你像什么样子?”教导主任来火了,“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这种传言?”虞惟笙问霍行之。

    霍行之对待他时态度要好上许多,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视线游移,点了点头又耸了一下肩膀。

    “老师,”虞惟笙向着教导主任说道,“你今天叫我来的时候是不是说错了。岑星不是在学校里打架,他明明是被人欺负了。”

    “谁欺负他了?”教导主任皱眉。

    “那个叫施文的,”虞惟笙说,“霍行之刚才说得很对啊,他受伤去医院了,不代表他更有道理。他只是……”

    “比较菜。”霍行之接口。

    虞惟笙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从整件事来看,我们家岑星才是受害者吧。学校没有保护好他,才导致这种局面。”

    “……你家孩子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教导主任也没料到这位家长如此不配合,还倒打一耙。

    “不是只有身体上的伤害才是伤害,”虞惟笙说,“他被中伤的时候,老师视而不见。他试图反抗的时候你们帮着加害者压迫,这不合理吧。”

    “不是,”教导主任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我们怎么就压迫了?”

    虞惟笙刚要开口,岑星突然又拉他的袖子。

    “怎么?”虞惟笙轻声问。

    岑星模样有些着急,想要表达什么,却一时找不到方式。虞惟笙见状,把手伸了过去,掌心摊开:“写这儿。”

    他说完抬头看向教导主任:“不好意思,岑星有话跟我说,请您耐心等一下。”

    教导主任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最终没有作声。

    岑星一笔一划在他的手掌上写:姚老师有安慰我,没有视而不见。

    虞惟笙有点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是找不到重点。

    因为他们的冲突而让那个学生受伤是事实,学校极有可能各打五十大板,到时候岑星必然又被记过。还有不到一年就要毕业,连续两次处分,撤销不了得在档案里带一辈子了。

    虞惟笙当然要据理力争,尽量不让他为此留下污点。岑星却还顾着要替班主任解释说好话。

    太傻太傻了。傻得让人想要好好夸他,努力保护他,竭尽所能得让他永远这么傻下去。

    “他写了什么?”教导主任问。

    虞惟笙抬头:“他说,他的班主任老师有了解到他被恶意造谣侮辱的情况,对他进行过心理疏导。他们姚老师现在人呢?”

    “……她正在上课,”教导主任说,“我们学校的老师还是很负责任的嘛,怎么可能对学生不管不顾呢。”

    “老师虽然有心,但也有照顾不周全的情况,”虞惟笙说,“霍行之说是那个施文先动的手。现场那么多人在,我相信他不会撒谎。如果霍行之不阻止,那现在在医院的人可能就是我们家岑星了。您认为在那种情况下我的孩子就应该老老实实挨打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他已经在心理上收到了很大的伤害,”虞惟笙并不给他把话说完整的机会,“高三那么关键的时刻,如果他在情绪上出现问题,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岑星又拉他袖子了。

    他心理没什么问题,虞惟笙当然知道。还好这孩子不能开口,省去了很多麻烦。

    “老师你平时跟他接触不多,可能不了解他,”虞惟笙说,“我们家岑星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心特别干净。你看刚才,我还没说完,他第一时间不为自己辩解却要替姚老师解释。您当老师的,见过那么多学生,肯定有经验,像这么老实的孩子会主动去招惹别人么?”

    “我……”

    “他先被中伤,又挨了打。明明是受害者,却要为加害者自己跌倒造成的伤势负责,”虞惟笙又一次打断他,“这世上没有这种道理吧?”

    “但是……”

    “不然您告诉我,岑星在当时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做才算没有错?”虞惟笙问。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此刻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霍行之,补充道:“这位同学见义勇为,虽然方式方法不太对,冲动了点。至少出发点不坏吧。错误要批评,可也要发掘孩子身上的闪光点,老师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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