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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闺蜜起醋意

    张红军和赵建芳交往一段时间后,各自都带着对方见了父母,很快就进入热恋的谈婚论嫁的阶段。

    一天午饭过后,张红军陪着赵建芳一起来到一家商场买衣服。赵建芳不经意间就走到了家具的展品区旁,赵建芳看见一套乳白色的家具非常的时尚漂亮,便对张红军说道:“红军,你看这一套家具怎么样?我结婚就挑这样色调的家具,这样的家具放在家里让人看上去一是感觉到环境整洁、淡雅。二是让外人看了也可以知道主人的喜好与品位。”

    张红军是陪着赵建芳出来买衣服的,他就没有想过不经意间会跑到家具的展品区旁边,他没有想过要买家具的意思,当然也就没有把赵建芳的话放在心上。他和赵建芳现在两个人是租住的一套小套间的房子,他们没有谈恋爱之前两个人都是各自住在单位给他们的单人的宿舍里。张红军看赵建芳在等着他的回话,也就顺便应和地说道:“好看是好看,就是落一点点灰尘在上面就容易看出来,有点不耐污,要经常的清洁擦拭,要费时间工夫在上面。再说了,也不知道这套家具的尺寸放在我家好不好放呢?现在还没有买房,放到我家乡下那个老房子里有点亏了这样时尚漂亮的家具,放到我们租住的房子里,那是人家的房子,又不是我们自己的,还是不要看家具了,我们再看看其他的衣服款式,看到好看的款式就多买几件。”

    赵建芳没有立即搭话,好像想起了什么,她转过头来不再盯着那套白色的家具,把目光转移在张红军身上看着张红军的眼睛,她那敏锐的眼神里流露出无限的渴望和温情。等了一会才用她那无限温情娇滴滴的声音说道:“红军,你说对了,这家具放在乡下老房子里确实有点不合适,放在我们租住的房子里,以后还要搬家又太麻烦,再一搬家也就散架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在城里买套房子吧?让你爸妈也出一点钱支援一下我们!”

    张红军这时才意识到他刚刚的话有些食言,他被他自己挖的坑给埋了,想想自己那一点工资哪里够买房啊?把妹妹张红琴在大学里的开支一开剩下的再除去自己的开支也没有多少了。再说了,父母也没有能力帮到自己,他就是有心想啃老也啃不了。母亲种的那几亩地的粮食也只能够一家人吃的,父亲的退休工资都被他自己看病看了,也一样没有剩余的钱供他买房。不过已经说出口的话想收也收不回来了,他也只好应声说道:“是应该先买房后买这些家具,不过我现在买房还有点困难,不如我们先租一套新一点的房子结婚,等以后钱存够了再买房,这样在经济上也就没有那么大的精神压力了。”

    张红军说出了他还不想买房结婚的意愿,赵建芳听了心里很不高兴。眼神里不再有温情,而是充满了失望,脸上也流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她觉得她结婚可是她一辈子的大事,租房结婚总不是那么回事。再说租房结婚,被她娘家的亲戚知道了会被亲戚看不起,招人笑话。会笑话她一个大学毕业生怎么就找了一个连在城里房子也买不起的穷人。她觉得自己当初选择张红军也没有想到油盐酱醋茶这些很现实的事情,如果时光能够倒回到当初,她一定不会选择张红军,一定选一个城里有房的。虽然她觉得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可她觉得张红军这人还不错,对她也挺好的,处处都很体贴她顺她的意,而且两人也交往这么久了,分手她也有点不舍。如果再找的下一个人虽然有钱,但人没有张红军好,结婚后经常的吵架也过不好日子,或许还不如就这样认命和张红军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好呢!况且自己现在的年龄也不小了,也不允许自己再找个几年也不要紧。如果找不到自己满意的,到时候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样弄得得不偿失,后悔也来不及,世上可没有后悔的药卖。赵建芳没有立即开口说话。她想,还是不要因为房子和家具的事和张红军闹翻脸,反正就是闹翻了也不会变出一套房子来,还不如现在面对现实说得大度、善解人意一些的好,这样既不伤感情又做了好人。赵建芳眨了几下眼睛,对着张红军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笑嘻嘻地说道:“谁说要你一个人买房了?买不起可以想办法啊!一个大活人还能被尿逼死不成?我们可以房贷按揭嘛。我们结婚后就是一家人了,有困难我们可以共同承担房贷嘛!大不了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双方都出一点点钱支援一下我们,这样不就行了嘛!如果再买不起我们大不了就不买了。不买也不要紧,谁说结婚就一定需要买房子的,没有房子难道还不能结婚吗?”

    赵建芳的话让张红军听了使他感动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他已经找到了世界上最深明大义,最温柔体贴的女人,这是他前世修了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激动得他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忙拉着赵建芳的手颤颤地说道:“老婆!你、你、你真的是太好了!太贤良淑德了!我现在都爱死你了!”

    赵建芳听了张红军的话,她的脸反而沉了下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谁是你老婆?不要叫错了,买不起房还想娶老婆呢!做梦去吧!等我找到了更好更有钱的男人,不把你给甩了才怪呢。”

    张红军对赵建芳的这些话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他觉得赵建芳就不是这么势利这么现实的人,也就是开开玩笑逗自己玩罢了,如果她是这么现实的人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了,她能成为他的女朋友,这就说明了问题,他也相信他是不会看错人的。张红军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老婆,老婆,老婆!我就叫你老婆,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老婆了,反悔无效。”

    赵建芳还是沉着脸说道:“你可不要自作多情了,看把你美的,我才不愿意做你老婆呢。结婚可是一件大事,虽然说现在不要三媒六证,也要经过我父母同意才行。如果我父母一定要你出钱买房才能结婚,那我也没有办法,那就是你的事了。”

    张红军笑嘻嘻地说道:“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还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看本公子长得那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还怕找不到老婆嘛,想与我家结亲的人家的媒人都把我家的门槛都踏破了,就是修理门槛都修理很多次了,你能嫁本少爷就已经是你高攀了,还不快快从了本公子?”

    赵建芳看了看张红军,然后说道:“你就吹牛臭美吧!长得跟冯巩陈佩斯似的还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呢?再看看你家里都穷得叮当响了,还修门槛修了很多次呢!谁家姑娘这么没有长眼睛啊!本公主也是走错路了出于无奈才下嫁于你,你还牛呢!还不是你前世修了几辈子才修到的福分吗?”

    张红军接着说道:“你这就看走眼不识货了吧,我家里的任何在使用的东西那都是宝贝是文物,每一件都是世上罕见的珍品,随便拿一样出去卖都是价值连城,都可以换一个联合国的秘书长当当。”张红军刚刚说完,还没有等赵建芳说话,他又接着说道:“建芳,我知道我家的经济情况,我们不要说笑了。我现在真的很想立即结婚,如果你不嫌弃我穷,真的愿意与我结婚,我们现在就真的去领结婚证吧!”说这些话的时候,张红军可是说得郑重其事,一本正经的,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也收起了嬉皮笑脸。

    赵建芳听张红军最后的几句话说得这么认真,虽然她觉得张红军没有钱,可她听到有人向她求婚,她的心里还是暖暖的,一股幸福的暖流流进了心里,嫩白的脸上也起了一层红晕,忙说道:“看你猴急的,我也不要求你其他什么了。结婚证也不就是一张纸的事嘛,刚刚你算是求婚吗?如果真的是求婚你也太不严肃了,刚刚也就是逗你玩的,开一玩笑罢了,看你那认真的样!如果你真的想求婚也要拿出求婚的诚意啊!”

    张红军觉得赵建芳说得也对,求婚连玫瑰花也没有,不要说求婚要有戒指了。他觉得他是有点冒失唐突了。想到这,张红军脸也红了,马上轻声地对赵建芳说道:“老婆,原谅为夫刚刚的过失,明天就来买戒指,等明天买了戒指再向你求婚,今天我没有带够那么多的钱,不如我们现在先到首饰柜去看看吧,看好了明天就来买,这样也节约了时间。”

    赵建芳回应道:“油嘴滑舌,没有骗我吧?那我就真的去看戒指了,谢谢相公!为妻这厢有礼了!”说着赵建芳还做了一个封建时代妇女的万福礼。然后就牵着张红军的手说笑着向首饰柜跑去。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赵建芳就起床了,她起来烧好了早饭就叫起了张红军。以前都是张红军先起床烧早饭,把早饭烧好了才会叫她,今天她有点激动,昨天她已经看好了一款心仪的戒子,可价格有点贵了,不过张红军已经答应她要买给她了。

    商场的门刚刚打开,赵建芳牵着张红军的手就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营业员拿出他们昨天试好的戒指,赵建芳接过戒指就直接戴在了手上,营业员说让她取下来包装好,她也不再愿意取下来了,连戒指的包装也忘记要了。张红军付了款,拿回了戒指的包装盒。

    赵建芳买了戒指回到厂里第一时间就把买戒子的事告诉了王艳华,还把手上的戒指给王艳华看。王艳华听到这个消息,感到自己心里好像被针刺了一下,痛得厉害,不过她当着赵建芳的面,脸上还是强挂着笑容,说了一些祝福应景的话。她想,这或许就是她命该如此,自己就不应该嫁给张红军,自己又不是没有争取过,也只有认命了。再说了,薛倩又好看又有钱,人家还是一个大家闺秀呢,她不是也和自己一个样的命运嘛!王艳华想到这里心里也就舒服多了,醋意也淡了不少。

    王艳华看到张红军和赵建芳他们俩这么幸福甜蜜,虽说她的心里还有一些醋意,但她更愿意看到张红军能幸福。她觉得张红军幸福了比她自己的幸福还要重要,况且赵建芳还是自己的闺蜜,毕竟肥水没有流入外人田。赵建芳人长得既漂亮又温柔贤惠的,她能不嫌弃张红军没有文化,家里又贫困,能嫁给他,她应该为张红军感到开心才是。他也就是一个穷科长罢了,现在有自己的闺蜜帮忙照顾着,这也了了自己一个心愿,以后也省得自己老是为他担心这担心那的了,自己也就轻松了,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她自己想想又觉得好笑,自己是张红军什么人啊?这不是没有烦恼自己找烦恼吗?想了这么多,她的心里还是很乱,她对赵建芳说她车间里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就离开了,她还要去处理一下。

    王艳华回到车间已经是十一点钟了,车间里已经停电,听不到机器的声音。车间里静悄悄的,大家已经去食堂吃饭了。她不想去人多的食堂买饭,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想起来了,昨天厂里就通知了,今天下午厂里放假,因为供电局说供厂里的这条线下午要检修。她回到宿舍里,宿舍里也是静悄悄的,只有石英钟发出的声音滴答滴答的清晰地传向她的耳朵里,她觉得钟有点吵,她拿下钟里的电池,宿舍里再也没有声音了。可她还是觉得心烦,她觉得她应该到人多的地方,人多了或许就不再想乱七八糟的事了。她想,她现在应该去买菜回来烧饭,人一忙或许什么事也就忘了,想到这,她拖出跟随她几年,对她一直不离不弃的二八式自行车,蹬上车向菜场骑去。

    菜买回来,饭菜很快就烧好了。她把烧好的饭菜端上桌子,拿上碗筷,乘了半碗饭,夹了一点青菜放到了嘴里,觉得菜太咸了,简直就不能进口。她又夹了一根豆角,一点咸味都没有,她都忘记放食盐了。正好她也没有食欲,也就放下了碗筷。她想到车间去看看,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去胡思乱想了。她刚刚走到车间的门口,她又想了起来,车间不是已经放假了吗?早上自己还与工人说厂里停电的事呢!说大家都可以好好休息半天的呢!怎么自己都给忘记了呢?她又回到了宿舍,他想,还是睡觉的好,睡着了就什么事也不去想了,最好是不要醒过来。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拿起放在枕边的一本叫《情债》的小说看了很长时间,又过了一会,眼睛的上眼睑才开始慢慢地变得重了起来。她刚刚睡着了就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张红军正在举行婚礼,婚礼是在一个豪华别墅的花园里的空旷的草坪上举行的,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在人工搭起的鹊桥上,两边都放满了鲜花,来了很多的宾客。可那新娘怎么一会是自己,一会又是赵建芳,一会又是薛倩,一会又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人的面孔?当新娘是自己时,心里就觉得无比的幸福;当新娘是赵建芳和薛倩时,自己又是特别的伤心难过,有着泉涌的醋意;当新娘是一个不认识女人的面孔时,她自己又有一种是莫名其妙的感觉,新娘怎么会是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呢?就这样做着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又是张红军牵着自己的手站在牧师的面前听着在说着些什么,可又听不清楚。正当婚礼进入**,牧师让新郎新娘互换戒指时,突然地塌陷了进去,张红军牵着自己的手也一起陷了进去,垂直向下一直不停的向下掉落,底下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无底深渊。这时她被吓醒了,当她醒来时身上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脸上不知道怎么会有眼泪?眼泪滴到枕头上,枕巾已经湿了一大片。她起来看了看镜子,镜子里的自己,脸色也非常的难看,就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刚刚痊愈的样子。

    她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钟上的时间还是停在中午十一点的位置没有动过。她想起来了,钟里的电池已经被自己拿了出来。她向窗外看去,华灯已经初上。她又看了看摆在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她还是没有一点食欲。她想去浴室洗一个热水澡,到浴室去冲去身上的汗渍,让自己能够放松下来。她拿上要换的衣服骑上她那不离不弃已经骑了五六年了的老式的二八式的自行车向浴室的方向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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