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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法初成

    张子同颌首跪下道:“晚辈谨记前辈教诲,定不负重望!“

    “嗯,有你这番话,吾心甚慰!这个空间蕴含时间奥义,在此一年,外界不过一月,你切记在未强大起来,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吾与你虽无师徒之名,但吾授你传承,吾亦不愿你过早陨落!“

    张子同心头一片黯然,相处五年有余,此时别离,不免不舍,不由怅然道:“晚辈愿再多陪前辈片刻!“

    “不必了,吾将彻底消散于这个世界,吾送你离开吧!“大手一挥,张子同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最后一刻,他看到那白须老者已变得透明的神识念体开始虚化了,他大喊到:“前辈,晚辈还不知道您的名讳呢?“

    “吾乃天心圣尊!“那道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眼前一亮,张子同仿若自己从无尽迷茫的世界,浑浑噩噩的神游了一趟,他感到极其虚弱,精神力长时间的离体,让他此时已陷入了迷离状态。

    他微睁的双眼,看着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风洞之中。

    “义父,义父!“他用力喊道,那声音却连自己都听不到!

    “醒来了,醒来了!子同,你终于醒来了!“刚刚撤掌调息完毕的风无天见到张子同微睁的双眼,不仅大喜,蓦的站起身,大声叫道。

    张子同翕动着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虚弱的身体仿佛正濒临死亡的边缘。

    “你别动,别动,等下吃了这半碗“双尾青蝎“熬的汤,身体就不会虚弱了,放心,义父我已经把其中的阴毒和毒素都炼化了。你是太长时间没吃过东西,这半年来,若不是义父用元力护着你的心脉,恐怕你早就……“说着说着风无天竟然老泪纵横起来!

    张子同勉强露出一个自以为很灿烂的笑容以示回应!他心中颇为感动,和风无天虽只是义父义子的关系,但毕竟两人相识不到一月,风无天能悉心照料自己半年,这份情意已不下真正的父子之情了!

    喝下蝎子汤,又休息了两日,张子同的体力已彻底恢复了过来!只是精神上还有些虚弱感,在传承空间,将心神耗费在那里整整五年,虽然精神力得到了突飞猛进的进步,此时的精神力已差不多相当于元银境界的精神力,但还需要一个过渡期和适应期!

    阴风峡谷常年阴风怒吼,雾霾笼罩,虽然那浓雾随阴风滚滚而来,怒吼而去,但却是无穷无尽!峡谷内湿气甚重,风洞口处由于背风而成,那湿气自岩壁凝成一线,化作一小股水流,滴答滴答而下,到也不缺饮用之水!

    风无天在岩壁左右十数丈内足足寻了两天又寻着一条“双尾青蝎“,峡谷内根本没有别的生物,这“双尾青蝎“生有双尾,通身呈青黑色,五寸多长,毒性巨大,不过生命力极强,生存在岩缝之中,即使是这样,这东西也是极其稀少。冒着危险,得了这尾“双尾青蝎“,风无天心下甚是高兴,取了无根之水,又用元力化去蝎内的毒性,又熬成蝎汤准备给张子同服用!

    武者的生存能力极强,元力可以凝聚为火,虽然不是专修火系功法,但用来煮食烧烤,一般的武者都能做到!

    风无天走进风洞,看见张子同还在那里发呆,便笑道:“子同,还在想什么呢?义父找了两天,才寻着这一尾蝎子。在这种地方来说,这可是好东西,你把喝了吧!“

    “谢谢义父,义父,孩儿那本经书呢?您看到了吗?“

    风无天愣了一下,沉吟一会儿才答道:“那本经书似乎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你的体内。我且问你,我看你神魂离体,你是否进入那空间之内得到传承了?“

    张子同并不隐瞒,说道:“嗯,孩儿的确得到了传承,但经书的消失跟这有关系吗?“

    风无天皱了皱眉头,眼神疑惑不已,忽然笑道:“既然你得到了传承,想必那经书入体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是你的大机缘,义父都不能进入那空间,你一个从未修炼的凡俗之人却能进去,这真让人匪夷所思!“

    张子同当下把天心圣尊的那番话讲了一遍,风无天才释然,大笑道:“原来如此!只是你这突然神魂离体,却吓得义父一跳,若不是你身体冰而不僵,双瞳无光但又凝而未散,义父我还以为你年少早逝呢!“

    张子同有些羞赧,低着头道:“孩儿让义父担心了!“

    风无天摆摆手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不过话说回来,若非义父我见多识广,没准还真以为你英年早逝,把你给丢到谷底去了。不过纵使如此,义父我要不用元力护着你心脉,每天又用‘补气丹’化水喂食于你,你怕也撑不过半年之久啊!“

    张子同心下十分感激,他上前几步,握着风无天的手道:“义父,您数次三番的救孩儿性命,若是能出了这峡谷,待孩儿报得大仇,寻回娘亲,便陪伴义父过那隐世生活,让您颐养天年!“

    风无天老眼蕴泪,连声道:“好,好,好,义父也厌倦了刀口舐血的生活。宗门虽大,但也充满了名利争夺,人与人之间,彼此都是尔虞我诈,若非如此,义父脸上也不会有这道刀疤了!“

    他忽的惊异的道:“刚才都忘问你了,你又没修炼过任何功法,你那神魂离体,不,说白了就是精神力和神识是如何修炼得来的呢?“

    张子同摸摸脑袋,摇头道:“义父,孩儿也不知道啊!“

    “那就怪了。不过不管怎样,这是好事,看来,你的确是个走武者一途的好料子!嗯,休息几天了,你就着手钻研领悟你那传承。虽然这谷内元气异常稀薄,但胜在积少成多,任何功法都不是一撮而就,都是慢慢积累的。再者,多熟悉功法,领悟境界,出去了修炼也是事半功倍!“

    张子同点点头道:“义父说的是,明日孩儿就开始修炼《太阳黄经》!“

    这一日,张子同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早早的歇息,心里想着终于可以修炼了,可以成为一个武者了,离救出母亲和报得大仇的目标更近了!这一晚,他睡的特别香甜。

    朦胧中,他似乎看到在无尽远的虚无空间里,有着一座阴气森森的宫殿,那宫殿上空黑气滚滚,四处隐现鬼哭狼嚎之声。宫殿的大门外有着四根黑黝黝的高达数十丈的巨大柱子,上面雕刻着几个狰狞的骷髅头,阴森可怖!

    他仿佛看到母亲在那宫殿内,被漆黑的铁链锁住手脚,原本绝美的容貌此时变的满是疤痕,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口中满是痛苦的呻吟之声!

    “母亲,母亲……“张子同一下子坐了起来。眼前一片漆黑,他摸了摸脸上,已是一脸的冷汗。原来是恶梦一场!

    回想到到刚才梦中所见,张子同心下焦急无比,他紧紧握着拳头,心想,我必须要快点强大起来,不能让母亲一直在死神殿受苦!只是,母亲,真的还活着吗?

    张子同不敢去想!他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自己说,必须要快点修炼心法,这样,才能修炼武技,才能让自己快点成长起来!

    他盘膝坐下,开始搜索脑海中所得的传承。那片段的记忆似乎很模糊,但那晦涩玄奥的心法口诀,他却是记得十分清楚!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天地之始,玄牝之门,故引气入海,高下相盈。混兮其若浊,旷兮其若谷,有无相生,长短相形。海盈则动,伐其筋,通其穴,专气致柔,或揣而锐之……“

    “通之,则用之满盈,动而愈出,道法自然。气海枯盈,致虚极,宁静笃。法成,道成,其身为界……“

    张子同心中一遍遍的默念心法,揣摩其意,意有心生,法象自成。他双膝盘起,双手手心相叠,引导气息向丹田部位聚去。呼吸吐纳间,一丝丝稀薄的天地元气顺应他的引导,流经全身经络,然后在丹田处汇聚。如此周而复始。那丝丝细若发丝般的天地元气肉眼并不可见,张子同此时尚做不到内视,但他能感觉到,几个小周天下来,他感到全身舒泰,浑身几百个毛孔无处不在兴奋。

    虽然这微薄的天地元气并不能在丹田处炼化凝聚,但积少成多,滴水穿石,持之以久,总不会白白浪费时日的。

    一个月过去了,丹田内仍然空空如也,这阴风峡谷内除了雾霾便是冷如寒冰的阴风,天地元气恐怕是这天地间最为稀薄的地方之一。张子同也甚感无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一个月的修炼,并非全无效果,他的体表分泌出了许多乌黑的杂质,臭醺醺的,胡乱的用那一滴滴的雾气凝成的水珠洗了洗,他觉得体质明显强了很多。至少感觉到精力充沛无比,浑身似乎有着无穷的力气,尽管那力气仍然弱小。

    幸好张子同并不气馁,修炼一途,本就是要耗费大量时日,与天争辉,常常都是以年来计算的。很多隐世的高手,一闭关就是几十上百年。功力越高,寿元越长,元铜阶以前,每晋升一阶可多出十年寿元,元铜阶到元玉阶,每晋升一阶又多二十年寿元,灵王境以后每晋升一阶,寿元都是成倍增长。所以闭关上百年是很正常之事。

    转眼四个多月过去了,张子同每日除了夜间休息四个小时外,又花费两个小时领悟经书奥义,其余时间全部用来打坐修炼。

    而风无天并不打扰,只是在散功的时候陪张子同说说话,讲讲自己的修炼心得和经验,其它的时间张子同根本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这一日,张子同仍然如往常一样,早早的就起来打坐修炼!默默运转心法首篇,引导天地元气淬炼已身,强身健骨,同时也为了凝炼元丹。

    《太阳黄经》共有四篇,首篇名‘凝丹’,二篇‘冲穴’,三篇‘凝界’,四篇‘破虚’。传说修炼至最终境界,可以破碎虚空,打破这天地桎梏,随意横渡,遨游到另一个世界。

    张子同对此不置可否,再神奇都没用,那些对他还太遥远,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把基础打好。

    一口气运行完三百六十个小周天,张子同隐隐感觉到丹田处有略微的波动。难道是要突破了,正式踏入武者的大门了?

    一时之间,不由兴奋起来,五个多月过去了,终于快要有成果了。他静下心来,握着一颗‘补气丹’,准备作为冲关时,元气不足,后继无力时服下,好一鼓作气的冲过这道关卡。

    不在想其它,张子同眼观鼻,鼻观手,手观心。将精力提至极限,疯狂的运转首篇心法口诀,顿时,整个风洞的元气如同淡淡的气雾一般朝他汇聚而来。这元气虽说稀薄得很,但胜在源源不断。

    随着时间的过去,风洞内的天地元气竟然被一抽而空,不过所幸风洞口处也有一股元气被牵引过来。这是阴风峡谷内的天地元气,同样薄弱不堪,还带有一丝冰寒的气息。

    张子同满头大汗,身躯略微颤抖,他凝神继续运转心法,心中不停的叫道,快点,快点,再快点。

    丹田内渐渐感到鼓鼓胀胀的了,张子同知道快到临界点了,一咬牙,那就再加把劲吧,一仰脖子,将‘补气丹’给吞了下去。

    由于功法不停的运转,那‘补气丹’入腹即被炼化,顿时,一股相当精纯的元气加入到丹田之中。随着功法的继续运转,张子同感到全身的经脉胀痛欲裂,同时,丹田内由于‘补气丹’化为元气的加入,那元气更加的浓郁,他感觉到自己随时都要被这股元气撑爆似的!

    张子同在心中怒吼:“压缩,压缩,只要把这元气压缩成固体,凝炼成丹了,这《太阳黄经》首篇心法便是修成了!我万万不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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