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之好

秦晋之好 > 09(你是不是在偷看?...)

09(你是不是在偷看?...)

    晋棠棠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她暗道不好,好像自己太过直接了,狗主人听着不开心了。

    但她说的是事实啊。

    从汪秦愈到秦愈,晋棠棠就没有相信过,她又不是个蠢蛋,哪有这么巧合的,那世界上全都是偶像剧了。

    她只是不想他用秦愈的名头。

    在她眼里,秦愈是个真正的歌手,他从未炒作过,晋棠棠喜欢他专心写歌唱歌。

    不过自己好像确实有点指手画脚。

    晋棠棠反省了一下,别人的未来和她无关,她一个兼职的遛狗师,并没有指责的权利。

    临走前,她开口:“抱歉,秦先生,刚才的话是无心之言,没有指责您的意思,您也很优秀。”

    别墅里寂静无声。

    真生气了?不说话了?

    晋棠棠叹了口气,只好先带来福出门。

    没有才怪。

    秦愈坐在楼上的房间里,看着黑漆漆的屏幕,里面映出他自己的脸。

    虽然刚才他手快把摄像头关了,但其他设备还开着,他能听到晋棠棠的话。

    她不觉得他是秦愈。

    秦愈听出来她的意思,她是觉得他不如那个外界的秦愈,现在是在模仿他。

    “我模仿我自己?”他自言自语。

    秦愈哭笑不得,但让他解释,又是不太可能的事。而且,怎么会没听出来他的声音?

    他思来想去,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设备让他变声了。

    第二个可能就是,工作室给他的歌修音了。

    秦愈懵,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他录歌是在自己家里录的,这里有录歌房,然后直接发到经纪人那边去。

    秦愈向来不会听工作室的版本,他自己会留下所有曲子的各种版本,自己听的也是自己留下的。

    再加上他平时不出门,就听不到奶茶店、商场等公众场合的播放效果。

    他的第一首歌基本就是他的真实写照,自己给自己上了道枷锁,到目前也没有解开的迹象。

    难道是工作室背着他请了个修音师?

    秦愈找出经纪人的微信:【在吗?】

    经纪人此刻正在公司里,看到他的消息,喜极而泣,秦愈从来就不主动给他发消息,每次都是他去问。

    今天居然主动了!

    他连忙回:【在!有新歌了?!】

    秦愈回:【没有。】

    经纪人:【好吧。】白期待了。

    秦愈:【我的歌,你们修音吗?】

    经纪人告诉他:【什么歌都会修音的,但我听过了,和你发来的最初版本没什么区别。】

    秦愈十分怀疑真实性。

    他去搜了自己的歌,点击播放,听着的确是没有多大区别,所以——

    她为什么认不出来?

    难不成……她是假粉?其实没听过自己的歌?

    晋棠棠遛着来福在外面转圈,戴着耳机听秦愈的歌,“这才是真正的秦愈嘛。”

    来福汪汪两声。

    “不要告诉你主人啊。”晋棠棠笑着叮嘱。

    “汪。”

    “好,就当你答应了。”

    晋棠棠回到别墅时,发现摄像头又偷偷开了,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其实狗主人在某些时候还是有点可爱的,她眼睛弯了弯,冒出这么个想法。

    -

    别墅的事始终是个插曲。

    畜牧专业的课越来越接地气,甚至还开始杀起鸡来,文玥抓着鸡腿,“棠棠,你真厉害。”

    晋棠棠说:“不就是杀鸡。”

    文玥努嘴,“你看那边。”

    晋棠棠扭头,有个组一刀没砍上鸡,鸡跑了,这会儿正在教室里咯咯咯乱蹦。

    “学校边上开了家温泉农家乐,咱们去泡温泉吧。”文玥怂恿,“怎么样?”

    晋棠棠还没泡过温泉呢,“可以。”

    关筱竹自然也去。

    下课后,几人放了书直奔农家乐而去。

    农家乐不大,但是新开业有优惠,来的人不少,她们找了个最边上最小的一个池子。

    晋棠棠一脱了衣服,两人瞪大眼。

    文玥瞅了瞅自己的飞机场:“棠棠,没想到你这么有料啊,平时我都没看出来。”

    “别看我,会害羞的。”晋棠棠道。

    文玥无语:“……但凡你脸色有点红,这话都有可信度。”

    三人下水,天南地北地聊着,晋棠棠就将今天发生的事三言两语说了一遍。

    “……这么说,他是瞎说的?”

    “不然呢。”晋棠棠吃了块瓜,调侃:“我随便找个兼职就找到了秦愈的头上?”

    关筱竹老神在在,“凡事都有万一。”

    晋棠棠说:“绝无可能。”

    她趴在池边上,从这里其实能看到远处的别墅区,只是看不到“秦愈”的那栋。

    外面这么美好,怎么会有人一直宅在家里呢?

    泡了一个多小时,三个人起身去更衣室。

    晋棠棠裹着毛巾,将姣好的身形笼罩在其中,惹得文玥和关筱竹打趣不停。

    才到更衣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吵闹不停。

    “……这里是女更衣室!”

    “我儿子那么小,又不懂,你想太多。”

    晋棠棠推开门,看到最中间两人正对峙着,其中一个女人边上站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女更衣室里还有几人,这会儿都用毛巾裹着身体。

    “小?”先前吵起来的女人冷笑一声:“在我这里,三岁以下才叫小,你儿子三岁?”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儿子乖得很,你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怕你多看我儿子呢……”

    “……”

    文玥和关筱竹听得大为震撼。

    就在即将要打起来的时候,晋棠棠出声:“别吵了。”

    没人搭理她。

    晋棠棠见她们依旧不动,干脆跟拎小鸡似的,将那个男孩拎起来,提溜到了外面,干脆利落地关上门。

    门外男孩终于回神,拍打起门来。

    “放我进去!妈!妈!”

    吵闹中的中年妇女也清醒了,当下就要和晋棠棠吵,晋棠棠气定神闲:“等他变完性了再进来。”

    “你说什么?!”对方大怒。

    “或者你去男更衣室?”她提议,“虽然你看起来不像未成年,但也可以说自己是个孩子嘛。”

    文玥和关筱竹噗嗤笑出声来。

    就连一开始争执的女生都不禁露出微笑。

    对方气到快要晕厥,好在农家乐这边的负责人很快过来处理,晋棠棠换好衣服,一出去就听到“她必须向我道歉”的话。

    文玥白眼,“还道歉呢。”

    晋棠棠晃了晃头,“走吧。”

    她正大光明地从边上离开,背对着她们的人还在和负责人扯皮,肯定是吵不到答案了。

    -

    翌日,晋棠棠收到了孔先生的消息。

    “合同下个月给你,对了,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可以见面详谈吗?”

    晋棠棠想了想,没拒绝。

    孔景是认真思考了许久的,他虽然不是天天在别墅里,但目前得到的信息都是好的。

    昨天秦愈的经纪人还告诉他,秦愈居然主动联系他了,虽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而一切的转变都在晋棠棠过来之后。

    虽然孔景并不觉得这件事全是她的缘故,但秦愈状况没有越来越遭,绝对有她的缘故。

    “你应该发现来福的主人不对劲了吧?”孔景问。

    晋棠棠乖巧点头,“嗯。”

    孔景说:“他有社交恐惧症,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道。”

    晋棠棠之前就想过,此刻也是得到了证实。

    和其他的可能相比,社交恐惧是一个温和无害的状态,反而让她比较放心。

    见晋棠棠表示知道,他就没多废话,直入主题:“来福是他哥哥送他的,打算让他多出门,但显然没成功。”

    原来如此,晋棠棠了然。

    “他抗拒陌生人,这段时间以来,你是第一个陌生人,所以你的身份比较合理。”孔景停顿了一下,“我希望你能尽可能让他多说话、出门。”

    晋棠棠眨眼,“我只负责遛狗的。”

    孔景意会,立刻掏出一张卡:“我可以再开工资。”

    反正这是秦宗的卡,他甩得毫无压力,甚至体验到了传说中霸道总裁的快乐。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当我没有提过这件事,单纯遛狗就行。”孔景又补充道。

    晋棠棠稍稍矜持了两秒:“好的。”

    孔景还想着怎么劝呢,突然这就同意了?

    “你不再考虑考虑?”他问。

    晋棠棠怪异地看他一眼,“孔先生,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比杀鸡简单多了。”

    孔景:“……?”

    这是什么比喻?

    比单手拎鹅还要神奇。

    等离开后,孔景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告诉她秦愈的名字,算了,她拿到合同就知道了。

    晋棠棠拍拍手,去了别墅。

    来福今天没有做什么幺蛾子,大概是因为主人之前被它摆了一道的事,所以它又过上了被拴在茶几上的生活。

    “好悲惨一条狗。”晋棠棠感慨。

    来福呜呜两声,将爪子搭在晋棠棠的膝盖上,明明长得那么大,却可怜兮兮的样子。

    晋棠棠捏捏它的狗爪,软乎乎的,手感真好。

    等她收手,看到自己的手指黑了点,于是在来福再次亲近时拒绝了它的亲昵。

    “来福,你要洗澡了。”晋棠棠严肃脸。

    此时正值傍晚,窗帘半拉,屋外的晚霞和夕阳余晖洒进冰冷的房间里,映出男人的半个身影。

    秦愈将他们的互动一览无余。

    这样的静谧让他觉得安心,别人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这样,他却不可以。

    晋棠棠无论是和人,还是和狗……等等,好像这样想哪里不对劲,秦愈的思维戛然而止。

    他一回神,发现晋棠棠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她仰着脸,明亮的眼眸看向摄像头,他如同居高临下,和她对视上,被她看到。

    秦愈瞬间就想要伸手挡住摄像头。

    连日来的平静已经让他丧失了一些警惕心,也没想过晋棠棠会忽然找准最正确的镜头。

    不过,她真的看不到自己。

    秦愈正在想,楼下女孩已经浅浅笑开,慢吞吞道:“秦先生,你是不是在偷看……”

    她问的很认真,秦愈听得发懵,有种被点破的羞耻,不知如何回答她。

    又听见晋棠棠继续没说完的话:“——偷看我和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