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下,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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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8.78

    “希望你能尊重我。”

    冬露觉得自己这句话很正常,没毛病,可徐柔却像受到了天大的伤害,眼睛瞬间红了,覆上薄薄的水雾,泪汪汪的,一脸委屈,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我见犹怜。

    这让冬露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她是童话故事里饱受摧残的灰姑娘,而自己则是她那个尖酸又刻薄的继母。

    旁边不断有人看过来,对冬露投来谴责的目光,毕竟观众不可能站在继母那边。

    可冬露不认为自己有错,她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东西,何况现在徐柔和她的关系算不上多好。

    最重要的是她用习惯的那支笔突然没水了。

    明明她考语文时还用得好好的。

    是巧合,还是人为?

    她不知道,但有必要消除隐患。

    班上其他人望向她们,窃窃私语,都停在座位上没走,观看好戏。

    徐柔和冬露在学校都算是名人,徐柔虽然是校花,但平心而论,冬露要长得好看很多,乌发菱唇,细腰长腿,巴掌大的瓜子脸精致娟秀,肌肤似牛奶般白皙光滑,虽然她不常笑,但面部线条却很柔和,清丽动人,惊艳又耐看,只是气质太冷,无人敢靠近。

    冬露很美,只是这种美是遥不可及的,不如徐柔来得亲切。

    所以徐柔的人缘比冬露要好很多,当初校花竞选有人疯狂给她拉票,所以徐柔才最终获胜。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碰你东西了。”徐柔见苦肉计没用,轻咬下唇,声音竟有些更咽。

    “谢谢理解。”冬露淡淡点头,绕开她走出教室,找周潇涵吃中饭。

    徐柔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楚楚可怜消失不见,眼神发沉。

    手机响了一下,她低头一看,安愉发来的微信,找她吃饭,在食堂门口集合。

    徐柔回复说马上就来,收拾好心情抬起头,看到赵琴迎面走来。

    徐柔立刻露出担心的表情,连忙走过去问:“赵琴,你没事吧?老师怎么突然把你叫走了,发生什么事了?”

    赵琴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失魂落魄道:“我死定了,老师非要叫我爸妈过来,还说要通报批评,这次的考试成绩全部作废……”

    她说到这,突然愤恨地瞪着徐柔,狠狠推开她,“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想到做这个!”

    就在考试前一天,也就是昨天,徐柔忽然找她一起回家,平时两人不熟,赵琴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当一回事。

    徐柔是个很会聊天的人,放在社会上来说就是圆滑,她找到赵琴感兴趣的话题,并不断深入,一下就打开了赵琴的心扉,两人很快就聊开了。

    而就在这时,徐柔突兀的提到初中一个学生考试作弊被抓,听说下场很惨,不仅取消了成绩,还被下了处分。

    赵琴以为她是在含沙射影说自己,心里不太舒服时,徐柔又担心的说冬露就坐在你前面,她这个人不好说话,你要小心点。

    就这么一句话,让平时看冬露不顺眼的赵琴一下就放松警惕,对徐柔又亲近了几分,把她当作是同一战线的战友。

    再联想到作弊的事,赵琴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对付冬露的好点子。

    诬陷她作弊。

    对这种自恃清高的好学生来说,一定是致命的打击。

    说干就干,赵琴为了不被认出字迹,去打印店打印了几首古诗,然后用剪刀剪下来,等到第二天,她付诸行动,成功让张兰菊把冬露带走,还没得意多久,又看到张兰菊冷着脸回来找她。

    赵琴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内心一阵绝望。

    徐柔被推得无辜,“赵琴,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赵琴看着她,心里生出无力感,是了,徐柔什么都没做,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可她就是有种被当枪使的感觉。

    “总之你离我远点,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赵琴瞪了徐柔一眼,推开她走了。

    徐柔慢慢敛去笑意,嘴唇抿了抿。

    *

    下午考英语物理,赵琴没来考试,午休时冬露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复习,铃声一响收起书,开始考试。

    这次没出什么岔子,两场考试平平静静的过去了。

    考完后,冬露背着书包走出教室,猝不及防看到了沈宸,他懒懒靠在围栏上,手插在口袋,垂头看楼下的风景,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少年身材高挑,轮廓清俊,有许多路过的女生偷看他。

    他听到动静掀起眼皮,看到了她,勾唇笑了,伸了个懒腰,“你总算出来了。”

    冬露本来想问你怎么来了,看他这个样子,改口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还好,也就十多分钟。”沈宸道。

    总不能说他其实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吧。

    “十多分钟?”冬露皱了眉,计算着:“你在第十考场,走到这里至少也要十分钟,所以你提前二十多分钟就交卷了?你卷子写完了吗?”

    这次物理卷子挺难的,她都是在最后五分钟前才勉强写完,而且有很多题都不确定答案。

    沈宸看着女孩一脸纠结的样子,没想到她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哑然失笑,“我写完了,话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找你?”

    冬露还在想考试的事,心不在焉问:“为什么?”

    沈宸弯眼笑,“我想你了。”

    冬露白了他一眼,“无聊。”

    转身就走。

    沈宸几步跟上去,“今天我值班,要不要去我那坐坐?”

    冬露知道他说的是古老誓言,“还有班戟吗?”

    “当然。”沈宸轻笑,“你要多少有多少。”

    冬露无意识舔了舔嘴角,几乎就要答应了,可又觉得不能这么顺着他,他对学习也太不上心了。

    “去可以,但你要证明你真的写完了卷子。”

    “这要怎么证明?”沈宸挑眉,难道要他去办公室把卷子偷回来?

    冬露思索一番,“这样吧,我问你一题,你告诉我那道题的答案,第一题选什么?”

    “a。”

    “第二题。”

    “d吧。”

    “你不确定?”

    “拜托,我一般做过就忘,哪记得这么多。”

    他们出了学校,一路上,冬露与其说是问沈宸题,不如说是在和他对答案。

    出乎意料,他的答案和她基本吻合,连最后的大题都对上了,说明他真的写完并且可能都做对了。

    而那些没对上的,都恰好是冬露没什么把握的题,而且这样的题还不少,虽然沈宸也有做错的概率,但冬露隐隐觉得是自己错了。

    心情突然变得郁闷。

    “我都答出来了,说好了,你跟我走吧。”沈宸笑得很开心。

    “不去了。”冬露撇嘴,反悔了。

    “为什么?”

    “你好烦。”

    “……”

    沈宸哪能接受这样的答案,最后还是用花言巧语把小姑娘拐到店里,做千层糕哄她开心。

    千层糕和班戟差不多,只是比班戟份量足,都是用平底锅煎的,奶油和芒果混在一起,用面皮叠了一层又一层。

    冬露吃得很满足。

    看她那么开心,沈宸也笑了,眼波柔和,在旁边看着她:“作弊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冬露嘴角沾上奶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沈宸听得皱眉,“赵琴的处理结果出来了没?”

    “不清楚,老师挺生气的,应该不会轻易算了。”冬露不是很在意。

    她低头看着奶黄色蛋糕。

    整件事下来,给她感触最深的,其实不是赵琴,而是徐柔。

    赵琴讨厌她,诬陷她作弊还情有可原。

    可徐柔为什么要拿她的笔?

    她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她常用的笔刚好没水,备用的正好被她借走。

    徐柔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人一旦起了疑心,就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而且不会融化。

    上了高中后,徐柔给她的感觉就怪怪的。

    “怎么了?”沈宸见冬露的表情若有所思,像是有心事,凑近问她。

    冬露回神,看到沈宸放大的俊脸,狭长漆黑的桃花眼像是深渊黑洞,仿若有能让人心甘情愿跳下去的魔力。

    离太近了。

    冬露不自在地偏了偏头,细密的睫毛微颤,“你离我远点。”

    沈宸看到她瓷白的耳朵一点点烧红,忍住捏上去的冲动,“是,遵命。”

    他轻笑着退开,眼睛却还粘在她身上,“你刚刚在想什么?”

    “一个人。”冬露吃了口蛋糕。

    “谁?”沈宸眼含戏谑的笑意,“不会是我吧?”

    “你要不要这么自恋。”冬露没好气,本来不想回答,但为了避免误会,说出了徐柔。

    沈宸不明白,“你想她干嘛?”

    冬露垂下眼,拿叉子在蛋糕上随意的插了插,突然有了想倾诉的**,“我和她是初中同学,那时的她,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沈宸渐渐收起笑,认真听她说着。

    冬露陷入回忆。

    徐柔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漂亮的,胆小的,怯弱的。

    冬露到现在还能很清楚地记得她以前的样子。

    徐柔以前性格很软,腼腆内向,又长得漂亮,她和男生说话时很容易害羞,即使不是有心的,但发出的声音总是细声细气,给人感觉很嗲。

    至少班上其他女生是这么认为,联合起来排挤她,故意欺负她。

    有一次她被关到厕所了,冬露无意发现并顺手救了她,从此以后徐柔就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升到高中后徐柔变化很大,变得自信,阳光,受人喜爱,冬露替她高兴,但同时也感觉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冬露轻叹,有些意兴阑珊。

    “或许吧。”沈宸不置可否,“地球每分每秒都在转,你会变,我也会变,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但是我能保证……”

    他故意拖腔带调,留下悬念。

    “保证什么?”冬露果然顺着他的话问。

    沈宸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忽然伸出手指抹去她嘴角的奶油,放在唇边舔了舔,别有深意道:“保证,我对你不会变。”

    冬露脸爆红,恼羞成怒之时,手机忽然响了。

    她瞪了沈宸一眼,示意他安分点,接起电话,“喂?”

    “喂,是露露吗?”

    声音有点尖,很熟悉,冬露想了半天才想起是住在她家对面的王大婶。

    “是我,请问有事吗?”

    “不好了,你爸喝多了在打人,你快回来吧!”王大婶急道。

    “什么?”冬露霍然站起来,“他在打谁?”

    王大婶:“你弟。”

    “哦,那没事。”冬露放心地坐回去。

    过了两秒。

    冬露:“等等,他怎么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