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重新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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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尾金鱼

    余今在这句话中瞪大了眼睛。

    明明荣荀的声音那么轻柔,余今却觉得他的话就像是一记寄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不疼,只是震动和余波让他大脑跟着心跳共鸣发出嗡嗡声,一时间没有办法做出反应。

    余今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什么,又感觉到荣荀给自己理头发的手擦过了他的耳廓。

    他身体一僵,本能地偏了头:“荣先生,没事,我待会就睡了。”

    他顿了顿,抬手捻了一下自己的耳廓,直白道:“有点痒。”

    荣荀收回手:“嗯。”

    他说:“已经压好了。”

    余今哦了声,想要问荣荀为什么想见他,但经过刚刚一打岔,又有点问不出口了。

    余今还在想要怎么把话题拉回来问一句,荣荀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表:“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睡,我先走了。”

    他笑了笑:“明天见,晚安。”

    余今下意识回:“晚安。”

    然后他就看着荣荀开门关门离开。

    余今:“……”

    荣先生千里迢迢赶过来就真的只是为了见他一面?

    他望着关上的门,有些迷茫地抬手又捻了一下自己刚刚被荣荀扫到的耳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下雨,荣荀的手有点凉。

    但明明他的指尖是冰冷的,却像是被火烧过的铁石一般在他的耳廓上滚了一下。

    炽热的温度始终残留在他的耳尖,烫得余今有点心神不宁。

    直到刷完牙洗完脸躺在床上,余今还在那想这事。

    荣先生风风火火地赶过来,真的就只是为了见他???

    还有他说……

    余今坐起身来,觉得自己今天这觉有点难睡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但脑海里一直回荡的,全是荣荀弯着眼温温柔柔地跟他说想见他的画面。

    应该只是朋友间的?

    又或者是想在第七天在他这儿刷一下脸?

    毕竟,

    荣荀亲口说过他有喜欢的人啊。

    余今看向他特意留了点缝隙透光的窗帘,最终还是开了壁灯起身。

    他从带锁的抽屉里摸出那本本子,翻到最后一页,又提笔沉吟。

    今天就这匆匆一面,他要写什么好呢?

    余今转了一下笔,心绪好不容易平定下来后,忽然想起了荣荀刚进来时他瞥见的光景。

    于是余今在本子上写——

    【那颗痣也很好看。】

    写过后,他又觉得自己关注这个有点不太对劲,本来是想删掉的,可转念一想,反正这本本子是他的,又不会给谁看,留着就留着。

    所以余今合上本子,拿着笔转去了床头。

    他给自己留了第一天一模一样的便签,但现在望着那张鱼形便签,余今想了想,把一定删了,在上面写了个小小的“可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就是觉得,明天第一个见到的,大概率会是荣荀。

    .

    余今醒来时,闹钟还没有响。

    他睁开眼望着白到连霉斑都没有的天花板,每第八天也就是第一天的茫然几乎成了固定。

    他缓了会儿才起身,看着床头的便签,心想很好。

    至少他的病情没有恶化,他没有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这个被删掉了的“一定”和被加上的“可能”……他是觉得除了院长爷爷以外,还有别人可能会来吗?

    余今攥着手里的便利贴,陷入了沉思。

    想不起来。

    算了。

    余今把便签放回原位去刷牙洗脸。

    他想总会知道的。

    等他洗漱过后,闹钟也响了起来。

    余今去关闹钟,手机才归于寂静不到两秒,病房的门就被敲响。

    他顿了顿,说了声进,然后朝门口看去。

    就见那张蓝色的门被人打开,一个身量很高,身形颀长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了件正式的白衬衫,没有打领带,衬衫上面两个扣子解开了,露出一点冷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他右侧锁骨顶端凸得很明显的地方还有一枚细小的朱砂痣,仿佛镶嵌在白玉盘上的一颗价值千金的红宝石。

    量身定制的衬衫将他肩宽腰窄的身体线条勾勒出来,黑色的西装裤让他那双腿看起来更加长。

    他浅弯着眼看着余今,稠墨似的眼瞳像是敛了早晨的第一抹阳光,柔和了后再送给余今。

    余今微怔。

    这人长得太好看,看着也很年轻,应该不是院长吧?

    毕竟就这张脸,再怎么返老还童也不至于喊爷爷啊。

    余今的思绪飘远了一瞬,对方就执起了他的手,余今下意识地想要将手抽出来,甚至第一反应是想要给这人来个过肩摔。

    但还没动,他又忽地想起自己之前好像和什么人定下了暗号。

    随后就见面前的男人垂首,在他的左手无名指指骨上印下一吻。

    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的力度再度加重,柔软还有一点湿热的感觉像是一枚印章,狠狠地在余今心头上盖下一个印子。

    余今张了张嘴,本能出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些许惊喜:“你是……”

    他对上男人有些期待的、温柔的眉眼,后续的话却怎么也接不上来。

    他的大脑还是那样的空白。

    明明这张脸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和似曾相识的感觉,甚至让他心里泛起一点急切的躁意,可他就是……

    他就是不记得。

    他不记得这个男人是谁,不记得他叫什么,不记得他们一起做过什么。

    余今刚提上去的心情又倏地落了下去。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他忽然很难过。

    还没等那些情绪在他心里发酵,男人就轻声接上了他的话:“荣荀。”

    这一次他没有松开余今的手,他的大拇指轻捻着余今的指骨,将能够摩挲到的地方都扫了一遍,像是安抚,又像是一种信号。

    荣荀没有半分失落和不悦,他只温笑着对他说:“我叫荣荀,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资助人。”

    他轻声道:“我们七天前认识的。我们还一起在公园里散步,一起逛过街,分吃过糖葫芦和粥,我还送过你一枚蓝色底的惊鸟铃。你的手机里应该有照片,那天你拍了南界的夜街,有霓虹灯牌,也有惊鸟铃。”

    余今动了动唇。

    这个说自己叫荣荀的男人说的那些他都有记忆。

    他记得自己去了公园,去了来到南界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热闹街市,还有糖葫芦,还有惊鸟铃。

    可他不记得他。

    他记忆里一如既往的空缺了人的身影,从前他不是很在意,但现在,余今却觉得自己丢失的是一大部分。

    是很重要的东西。

    “……对不起。”

    余今垂下眼,总觉得愧疚又难过,以至于不敢再看荣荀。

    他蜷缩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没有将手抽出来,却恰好勾了一下荣荀的掌心,像是反握了荣荀一样。

    荣荀的掌心很烫。

    余今感觉到了他手里的温度,那种奇异的熟悉感再一次浮现出来。

    他抬头看向荣荀,正想要再说一句什么,就忽然被荣荀一把拉近了距离。

    他一时间没站住脚,直接撞进了荣荀的怀里。

    余今微微瞪大了眼睛,就听荣荀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说过的,你要是不记得我,我可会伤心得想哭。”

    他轻笑,沙哑的嗓音像是裹着细软的棉纱:“所以为了不让我哭出来,让我抱抱你,安慰安慰我,好吗?”

    荣荀环着他的手臂力度很温柔,像是怕弄伤他一样。

    明明不疼,余今却忍不住酸了鼻尖。

    自从来到南界后他就没有掉过眼泪,可现在他却很想哭。

    ……这到底是谁安慰谁啊。

    对于余今不记得他,荣荀其实真的不在意。

    他早就猜到了会这样,甚至就这样一辈子也无所谓。

    只要小金鱼永远在属于他的鱼缸里就好了。

    再说……

    男人垂下眼帘,嗅着余今身上淡淡的混杂了一点消毒水的独特味道,克制着自己想要收紧的手臂,免得吓到余今。

    他终于抱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将他揽在了怀里。

    而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而且。

    这也是一种另类情.趣啊。

    这个第七天和下个第八天……

    荣荀发自内心地勾了勾唇。

    他开始期待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qwq!

    大家出门记得戴口罩啊,我家这边都查出一例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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