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爱:下堂妻的钻石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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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

    第二百四十八章讨好他

    季风的画廊生意十分火爆,霍栀自从答应了穆白的婚事后,一颗心便定了下来,虽然她明白自己对穆白的爱不是百分百,可有一点她是明白的,穆家上上下下对她的恩情,以及穆白对自己的那份心意。

    不是有位哲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嘛:进入婚姻的男人和女人都没有嫁给自己的最爱,最爱总是在阴差阳错中溜走,何况她不想辜负穆白。

    画画对她而言,是情绪恢复的最佳方式,当她把自己投入到线条和色彩的世界里之后,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国度,现实中的一切全都忘记了。

    一直画到疲惫,一看时间,竟然十二点了。近段时间来都是这个作息,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忙起来就可以忘记和忽略很多东西。

    至于刻意要忘记什么人什么事,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要揣着这秘密过好属于自己的每一天,只有到了晚上,就像潘多拉的盒子终将被打开一样,她会一个人静静地思念另一个人,另一些事。

    她收起画具,进浴室重新洗澡,也洗去手指尖的色彩,心里始终很平静,平静得不想说话。

    霍栀忙于画画,把自己放空在画室里,许多灵感纷纷涌现,最近的画作就连云灵的老公季风都是啧啧称赞,一位国际上久负盛名的老画家颇为赞赏她的画风。

    好像是自己给自己加了一个紧箍咒,每天不停歇地画画,白天在画廊画,晚上回家在房间里画,忙得没有一丁点时间去想别的事,也没有时间说话。

    这样的忙碌有一个极大的好处,那就是疲惫。她每天累得倒在床上就可以睡着,而且睡眠质量还相当好,那些可怕的梦,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再也没有光顾过她。

    与好友云灵每天都会见一面,与霍栀的沉稳略有不同的是,每次的云灵都像乐开了花的小蜜蜂,无休无止地高兴着,并时不时地在霍栀的耳边聒噪:“我就说嘛,学霸即级别的,金融都能学的顶呱呱,古筝,弹琴,样样精通,我们霍栀就是了不起的人!”

    听着云灵自顾自言说着,霍栀顺着她的思路去认识自己,了解自己,这种感觉很好,从别人的嘴巴里知道了另一个自己原来是这样的。

    “霍栀,那个文先生的女儿——你——还记得吗?”云灵说话向来语无伦次,东一笤帚,西一扫帚,想到哪里就随口说到哪里。

    “就是上次指名道姓要你为她作画的女孩子,她从小在文先生的熏陶下,耳濡目染,对画品的鉴别能力向来很有品的,这次她要跟咱们合作画壁画——嗯,还要你来做。”

    “嗯”

    “你改天跟她联系一下,见个面,文先生对你是大加赞赏的!”

    “嗯,好的”

    一谈到画画,霍栀俩眼都会放电,放光的。

    既然打算给文先生的店画壁画了,就有必要和文先生的女儿见一面,日期就定在后天。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期盼的喜悦总是时时存在,约定的日子如期而至。

    文先生的女儿叫文筑,开的是文玩和茶室一体的店,这种混搭看样子也跟她一样,开个店带玩票性质,文筑拿的老爸的钱,自然是不知道珍惜的,就像古人说的第一代打江山,第二代坐江山,文筑就是这享受地坐江山之人,老爸的钱还不知道心疼呢,老爸流血流汗流泪时她全然不知。

    文筑是个活泼而有个性的女孩,皮肤黝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浓妆,扎着辫子,穿了彩色花纹镶边的大交襟棉布长裙,有几分少数民族风情,相当的有个性,大概学艺术之人都是如此的个性。

    她喜欢文筑。可能是因为她和文筑都有的文艺风,但是文筑和她不同,她清新自然,像一朵田野上的雏菊,而文筑则火烈浓郁,是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玫瑰,眉目间有着几分野性,一说话,略粗的嗓音更增野性魅力。

    一朵有刺的野玫瑰,奇香无比,靠近之人必须有熏香,识香,爱香的特点。

    文筑对壁画的要求居然很高,她要霍栀画飞天壁画。

    霍栀只见过画册和网上的飞天,她可以仿画,但是她不能保证画出文筑想要的感觉。

    “文筑。”她表示了难度,“这个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挑战,我没有真正见过飞天壁画。”

    “你去啊!”文筑扎着一双戴了长长假睫毛的眼睛,“你们画画的为了写生不是常常外出几个月吗?”

    “可是文筑,时间有限,两个月的限期就要到了。”她为难地说。

    “嗨!两个月是我爸给的期限!我不急!你去吧,我等你回来画!真正的艺术绝不是一张限时高考画!就像人生不是一道高考论述题一样!”文筑很是爽快地说。

    “好吧,我……只能说,考虑一下,如果不行的画,我怕是要辜负你的厚望了,到时候损失我赔。”她做好了违约的准备,大不了退定金吧,穆白会准她一个人外出?不可能!

    “嘿!为什么要考虑?我明白了,你是担心你老公不让你出门吗?”文筑是个聪明的女子,一猜就猜着了,“不对啊,你还没有结婚的,干嘛啊,如此地保守。”

    霍栀的脸有些红,活得这么窝囊,大概也只有她了,在文筑看来一个女孩子出门要经过无数关卡的报备,是多么惊人的一件事,简直就太没有艺术范儿了——

    “我真不明白你,还是个大姑娘家家的,就像个已婚妇女!完全没有自己的生活了,要甲乙丙丁地管着你,我就问你,这样的生活你有画画的灵感?艺术生命的延续和持续进步难道不需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搁家里天天闭门造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立石膏,甚至画遗像呢?”文筑毫不客气地说。

    “——文筑——”

    “能别这么说吗?就你们艺术家不食人间烟火烟火,呸,我看就是一个不懂得尊重人,不许你这样说霍栀!”一同前来的云灵,一直久久未出声,此刻却无比地愤怒,她讨厌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攻击,批评,指责霍栀。

    “好了,算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向食人间烟火的两位女神道歉!行行行,我看你这样子我着急,我真怀疑我找错了画师,怎么会找个不是家庭妇女,胜似家庭妇女,哦,老天——救我!”文筑夸张地扶额哀叹,“你先回去问问你的家长吧,看能不能借点时间给你,还有——早点给我回信儿!”

    “好的。”霍栀觉得自己和文筑分别的时候都有些灰溜溜的。

    要怎么跟穆爸爸,穆妈妈和穆白说,他们才会同意自己出门呢?她实在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能看运气好不好了,而且所有问题的关键在——穆白这里。

    可是有求于人,必要的讨好还是需要的是不是?

    晚上的时候,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画画,而是进了穆白的书房,坐在他对面给他煮茶喝,惹得在工作的穆白连续看了她好几眼,看得她心虚。

    想想,其实有很久没给他煮茶了,自从她每天忙于画画后,基本忽视了他的存在,所以,也不算完全刻意讨好,多少有点真心吧?

    她轻捧一盏,茶香中走到他身边,“穆白,要不要喝茶?”

    穆白“唔了一声,“今天和文先生女儿见面谈得怎么样?”

    真是事事都瞒不过他啊!

    “还好了……”她迟疑着怎么开口。

    他又“嗯”了一声,“早点把那壁画糊弄完算了,这都把自己逼成什么样了,晚上回家还忙成这样!”

    “呃,可是,我要纠正你,那不是糊弄,那是艺术,艺术,懂吗?”她嘀咕,他居然说糊弄!只是鄙视她的职业道德!她的艺术风骨!

    “我后悔了!”他看了她一眼,没拿鼠标的左手伸出来捏她的脸。

    “你自己不也每晚回到家还忙!”她其实倒是比较喜欢这种忙碌的生活状态,有点儿事做,有寄托。

    “其实我也没那么忙的,只是……”只是进书房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习惯了,就像每天要吃饭一样,不过,这后半句他没说,还有一个秘密他更没有说,书房的门同霍栀的卧室是对着的,他能从书房里看着她房间里的灯火,明亮了,黯淡了,那也是很美的一场夜景。

    “说吧,有什么事。”穆白干脆把电脑给关了,他早看出了她的非同寻常,主动异常,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好吧,说到底,还是喜欢这种简单粗暴!不用她拐弯抹角!多安逸!“那个……穆白,你不工作了?”

    “你今天很啰嗦,我决定,你的一切要求我就不答应了!”穆白的脸微微沉着。

    “啊,什么?!!!”她的小嘴巴已经圈成了一个o型。

    不过,穆白还是不同于顾峻清的,他的沉脸只是轻描淡写,绝对吓不到她了,她早就衍生免疫力了,当下马上侧身为他捶腿,就算是一只猫咪讨好主人,也要伸舌头舔舔主人吧。

    霍栀忙碌的不亦乐乎,这点体力活难不倒她,累不到她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我一无是处

    “这该是一件大事了,我猜猜,你不会不小心把文先生的店点着了吧?”穆白若有所思地看着主动又殷勤的霍栀,食指有节律地叩打着桌子,光滑漂亮的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她那跃跃欲试有点小兴奋的表情立马耷拉了下

    “什么话?我是这样的吗?”

    “难说……”穆白认真地思索着,同时捏了捏眉心,表示自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哎!我来!我来!”霍栀马上主动给他按额头,按太阳穴,“穆白——哥哥,照顾你是我这个当妹妹的,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啊!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我不来谁来啊!上刀山!下油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她停了停,“这些还是算了吧,我还不想死,还是别去刀山和油锅了。”

    穆白的唇角已经有掩饰不住的笑意,闭着眼,很是享受她粉嫩的小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胳膊,腿,以及轻柔太阳穴,“嗯,你还是先说说你要求什么吧。”

    “穆白——”她软软的语气,像棉花糖一样,“文筑这个壁画我遇到难题了,她要画飞天,可是,我没见过,可能画不出她要的东西来,我——我——”

    她停在这里,最后那几个字还是有点不敢说。

    “所以你想去敦煌?”他直接替她把话说完了。

    “嗯……”她点着头,双手在他的肩颈处又开始了力道恰到好处的按摩。

    “我看看——”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日程安排,“可是近半个月我都没有时间。”

    “我……我可以自己去的……”她马上说。

    话音才落,穆白的脸就真正地沉了下来,“不行!”

    “——”她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是不死心啊,吊在他脖子上央求,“穆白,你就答应我吧!我不是时常一个人出去写生的!你——就——从了我吧!”

    半开玩笑半认真,霍栀在穆白的眼里一向是自尊自重,哪里曾经如此地垂头,讨好,卖力气地夸过穆白。

    “别闹了,没有商量的余地!大不了那破画不画了,让别人画去!”他拍拍她的头,示意她消停点。

    “——啊——”这就判死刑了?!不行!不甘心啊!“穆白,你可以多派几个保镖跟着我啊!好不好嘛?”

    “不行!”他仍然不为所动。

    “——”好吧,最后一招了!她咬牙,“穆白,只要答应这件事,那上刀山!下油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些也都是可以的!”

    “哦?刀山?油锅?”穆白有些微微发愣。

    说完,她猛地吻住了他的唇,他被她吻着,却笑了出来,原来这件事对她来说,竟然和上刀山下油锅差不多了吗?也真是难为她了——被他这么一笑,她脸色羞得通红。

    “不许笑!”她大着胆子捧着他的脸,可是,既然笑了,是不是就代表着有希望呢?

    “霍栀,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应允你去敦煌——”大手轻轻抚着她因用力摩蹭他,微微凌乱的发丝。

    “你快说,是——什么?”就像看到了一线希望的曙光,她也要抓住的。

    “从敦煌回来后,尽快地进入公司,重拾你的专业,或者投入珠宝设计,这两年你已经取得了设计专业的极高证书,这一点我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点破,艺术是不分行业的,绘画的天赋与才华同样能应用到珠宝的设计上来,我不想你浪费自己的才华——清大的高材生。”

    穆白说的十分陈恳,言之凿凿,让她无法拒绝。

    霍栀的设计已经达到了极高的水准,只是她在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时,不想给穆白营造一种爱的假象,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嗯,穆白,会的,总有一天我会重拾专业的,也会考虑进入设计界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有好多的人,好多的事,我需要理顺理顺。”

    说这句话时,霍栀的眼睛忽然有些空洞洞的,似乎略略带着忧伤和阴郁。

    “嗯。”

    翌日一早。

    霍栀临窗而立,脑袋里七荤八素,天光云影般徘徊往复着。

    “霍栀——”书房门并没有关紧,穆白居然一早就在书房,诧异一会儿后,说话声再次传来:“霍栀——”

    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透过门清晰地传了出来,“再不过来,那……这张机票我退票算了!”

    “啊?”她一扑就扑进了书房,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晨”

    “去看看你手机!”他说。

    手机?

    她再度飞扑,捧起手机一看,咦,信息早来了啊!她居然都没看手机!机票!飞往敦煌的机票!就是明天的!

    她捧着手机兴冲冲地扑进了书房,扬着手机喊道,“穆白!你太坏了!不不不,你太好了!”

    “——”穆白看着她,眼角含笑,“那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心愿满足,怎么说都是好的!嘴巴甜点有糖吃啊!

    “好!穆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谢谢穆白!”

    “哦?那嫁给世界上最好的人,怎么样?”他悠然地说道。

    “嘿嘿——”她讨好地一笑,“我去给你——煮咖啡!马上煮!”她跳出他即将围拢的怀抱,动作飞快。

    “可是我现在不想喝了!”

    “我煮的咖啡,全世界独一份,错过会——哭鼻子的”呃?她马上跑出去,只留个坚挺的背给穆白。

    咖啡煮好了,热气腾腾,端到穆白跟前,霍栀莞尔一笑,伸出双手攥成小拳头,为他捶腿,他都答应了让她去墩厚,他的好,她怎能不知道。

    “穆白,等我从敦煌回来,我们就——结婚!”霍栀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

    “嗯,我记下了,我会给你一个浪漫满屋的婚礼,粉色?白色?海边?教堂?——”穆白有些憧憬和喜悦。

    “那个,我还要收拾行李呢!”这是实话,明天的飞机,她东西还没收拾,她不想配合穆白的兴奋,又不想熄灭他的热情,唯有一个办法——逃。

    “已经收拾好了。”

    “啊——”她似乎十分惊讶,嘴巴都成了o型。

    “你知道我要带什么啊?不行,我再去看看!”她甩开他的手,冲进衣帽间。

    超大的衣帽间中间,立着两个行李箱!

    逐一打开,还真是应有尽有!

    衣服就不必说了!防风的防沙的防晒的保暖的一应俱全!还有补水面膜!还有润唇膏!最重要的,还有卫生棉!

    真是她想到的,她没想到的都有了!

    她举着润唇膏和面膜跑出去,眼睛湿湿的,问他,“穆白,你怎么还懂得买这些!”而且,买的牌子还很合她的心意!

    他“嗯”了一声,“我倒是不懂,是请教了米兰才买的!”

    “米兰和章春回国了吗?”霍栀忽然间明白了,穆白最近忙忙碌碌的,许是说要准备住宅,该是为米兰和章春准备的。

    “他们——不去法国了吗?”

    “嗯”

    “为什么?”

    “那边的生意——投资遇到了问题,所以暂且放弃法国的市场。”穆白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忧伤。

    “怎么回事穆白,穆氏珠宝——遇到什么了?”

    “别问那么多了,还是去敦煌吧,等你从敦煌回来,就来帮我吧,我想更早地见到那个一身才华的学霸和校花——霍栀。”穆白永远是那么不急不躁,不温不火,泰山压顶不弯腰的男人。

    “恩,我会的,穆白。”忽然间鼻子酸酸的,有几滴清泪跌落下来,“穆白,你对我——太好了,我——不值得,现在的我一无是处,一无所有,只是你的累赘,过去的好多事情我想不起来,未来的很多我无法期待,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何是现在的样子,穆白——我——”声音哽咽了。

    “别难过,若是你认识了过去的自己,你都会压抑不住地喜欢自己的,关于记忆,这个是慢慢来的,不急,寻到或是寻不到,你都是我的——唯一。”

    “穆白——”

    那个早上,霍栀哭了,哭的一塌糊涂。

    为了一切,更为了穆白,她下定决心,敦煌写生回来后,她会按照穆白的期望做的,一切都如他期望那样,她不能负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