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一比慕卓先到，排在第二个位置，故那店家一将桂花糕抬出来，便立刻买了两封，并示意慕卓不用排队了。

    “来，卓小姐，这是你的。”梁乐一径直走到慕卓面前，将手中的桂花糕递给她。

    “好嘞~多谢乐一兄弟，要不是你呀，我今儿个可买不到这桂花糕了。”慕卓边说边掏出钱袋，捡了颗碎银子，想接下桂花糕就把它放在乐一手中。

    谁想这小书童直接把拴包装的绳往慕卓手腕上一挂，便收回手去说到：“本来这几日都是我家少爷亲自来排队的，说你打小哪儿不舒服就特馋这桂花糕，每天都买来让岚小姐给带回去备着，好叫你一醒就有得吃。”

    见慕卓一愣，遂即噗哧一笑，继而说到：“我本来还不信呢，但这会儿见你亲自这么早就来排队，倒还真让我们家公子给说对了。”

    这梁乐一是子函前年才招的书童，十一、二岁的孩子，手脚利落、聪明机灵，说话做事都少点规矩，但又颇能招人喜欢。

    这事儿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让慕卓面上多少有点挂不住，她哪儿是馋什么桂花糕，不过是女孩子耍的一点儿小花招：每次出不了家门就找这个由头，让子函哥哥天天来看她。

    “多嘴~”慕卓耳根微微有些发红，抓起乐一缩回的那只手，把银子塞给他说到：“那么早来排前面，脸都给吹裂了，自个儿买些面油擦擦吧。”

    乐一一再推辞，说那都是做下人的本分，况说桂花糕的钱也是少爷给的，他无功不受禄。

    “你这小呆瓜，说了是给你买面油的，推辞什么？要是被冻成丑八怪，以后取媳妇不知道要让你们家公子给添多少聘礼，才让人家姑娘不嫌弃呢。”慕卓敲了一下这小家伙的脑袋，“我这是在帮你们家公子省银子，不许再说不了！”

    “那…那…那你跟我说说面油在哪儿买吧。”乐一觉得卓小姐说得在礼，但又觉得一个爷门儿家的，学姑娘往脸上抹东西这是怪怪的，故羞得脸蛋儿红红的问到。

    “走，我带你去。”难得也让这小机灵也脸红一次，慕卓心里有点小得逞的高兴，便爽快应了他。

    天色逐渐明亮，街上的铺子也陆续拆了门板经营起来。慕卓甚少清晨上街，那些由昏暗到明亮，由沉寂到喧嚣的转变，让她那么清晰地感到尘世间的生机，心中莫名地温暖。

    “你家少爷今儿个怎么没亲自来？”慕卓似是无心地问到。

    “少爷像是去接个大夫，挺早就出门了呀，但一晚上都没回来。”按说乐一是贴身书童，少爷走哪儿都带着他的呀，昨天却只嘱咐要早点儿去买桂花糕便把他扔下了，他也正思量着少爷哪儿去了，“只听车夫儿子阿顺说他爹把最好的衣裳都换上了，看样子比去知州老爷家还了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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