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给条活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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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案子你敢不敢接?

    师兄那头听见他说就忍不住摇头, “能要出三千块钱都算你厉害!”

    “不止三千。”穆辞宿给他算账, 医疗费、护理费、交通费、营养费还有精神损失费。的确只是轻微伤, 可统共计算下来也得有个五六千。

    “听着是不多,可到底不能让京墨白伤一回。而且那女的还欠着京墨他妈这个月的工资没给。凑着整, 就要八千吧!”

    “你啊!”师兄摇头, 穆辞宿说的轻松,可这种案子后续赔偿扯皮最是麻烦。这个岁数的律师也就他穆辞宿有本事说要多少就要多少。

    “所以京墨到底怎么伤到的?”说了半天,师兄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事情结果。

    穆辞宿简单给说了说,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骂街的声音。

    “什么玩应儿!”师兄那头也是气得够呛, “还有这么狠毒的!”

    “咱们这行干久了什么人渣见不到?”

    “也是这么回事。”师兄冷笑, “对了, 你说到京墨我才想起来, 你师嫂昨天还和我念叨,说你家边上有个小幼儿园不错,虽然是私立, 但是老师都挺好, 园费也便宜,和最早京墨来燕京时上的那家差不多。”

    “你要是决定长期用她,我明天叫你师嫂给她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考虑把京墨送过去。这样她晚上直接接了孩子去你那就可以了。”

    “也行,就这么办吧。”穆辞宿点头答应。

    “对了, 老师叫我提醒你, 明天去财务领补助。”说完了京墨母女的事儿,师兄又提醒了穆辞宿一句。“还有时锦, 过两天于家那边的事儿就漏了,你小心时锦找你麻烦。”

    “怕什么?”穆辞宿冷笑,“我就怕他不敢找我!”

    那系统可说了,只要时锦亲口说出喜欢他,爱上他,迷恋他,并且对他不可自拔。不打的时锦跪下叫爸爸什么话都愿意说,他要怎么完成任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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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法律援助中心。

    乍一看仿佛只是离开了一个多月,然而对于穆辞宿来说,却是整整一辈子。

    站在大厅门口,穆辞宿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财务所在的地点。结果上了二楼,还没等走到财务室,就被老师给抓走了。

    办公室里,老师虽然头发花白,可精神还挺好。他原本是政法大学教授,退休之后被燕京法律援助中心返聘。穆辞宿大学毕业,就是被他一力招进来的。

    “老师。”穆辞宿走到他面前,心里百味陈杂。

    上一世,他被迫从这里离开,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和人在国外的老师告别。后来等他再见到这个老人的时候,却是见他的最后一面。

    幸好这一次都来得及。

    “你啊!胆子忒大!”老师看见穆辞宿眼里也满是笑意。比起别的学生,他最担心的穆辞宿这个身边没有亲人的小徒弟。这会见他好好地站在面前,就忍不住念叨两句,“早晨听你师兄说,刚回来就管闲事了?”

    “也不算是闲事。”穆辞宿说了说昨天的经过,“案子还没结呢,我还打算去要点补偿给母子俩。”

    “是该要点!”老师也赞同的点头。

    师生俩又说了几句,老师这里还有事,穆辞宿就自己去了财务。

    “签个字吧!小穆律师这次可厉害了。”财务拍了拍穆辞宿的肩膀,“好好干!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您太客气了。”穆辞宿签了字,走完领补助的程序就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和外面的律师不同,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师虽然接案子不能收费,但事后国家会给相应的补助。

    而且穆辞宿校园暴力的案子打得漂亮,堪称是教科书一样的庭审辩护案例,补助金自然不会少。更何况,穆辞宿身后还站着他老师。老头儿最护短,怎么都不会亏了他。

    现在他正住着的房子就是这样。时锦用了阴招想把房子弄走。结果老头逼着法律援助中心出面先把问题给他先解决了。

    眼下这房子已经转到了穆辞宿名下,谁也不能让他无家可归!

    回到办公室,穆辞宿整理了一遍手上现有的工作,之前接的案子基本上都已经一审开庭结束,只等二审宣判结果。

    至于新的工作……怎么说呢,法律援助中心这边,虽然繁忙,但大多数都是琐碎的事儿,咨询的很多,真刀真枪打官司的却实在太少。

    可这样也好,他歇一阵子,也顺便琢磨琢磨怎么收拾时锦。

    师兄那边已经开始动手,想必用不上几天,于家这一帮就要玩完。可于家只是姻亲,时家虽然受到影响,但并不至于伤筋动骨。至于风评这些,时家原本的风评也没好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一周之后,省城那头果然开始出事。涉及校园暴力案子那几家纷纷落马。偷税漏税都是寻常罪名。其中于家的麻烦才是最大的――于家被查出来有走私的嫌疑,认罪伏法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以提前恭喜他们母女、父子监狱里相见,共唱一曲铁窗泪。

    而之前虐打京墨那个女人下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十五天拘留让她吃尽了苦头,出来八千块钱的赔偿金看似不多,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却是一笔巨款。

    没错,她引以为傲的工作丢了。不仅如此,谈婚论嫁的有钱男友也和她分手。

    “为什么?我就只有你了啊!你怎么可以不要我?”拉着面前男人的手,女人绝望到了极点。

    可男人却不假辞色,“五岁的孩子你都能动手,未来是不是会对我的孩子家暴?”

    “你这种可怕的女人我就是一辈子不娶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说完,男人转身就走。

    女人呆滞的看着男人的背影,悔恨终身。等穆辞宿再去问她要赔偿金的时候,女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骄傲。

    谁瞧不起谁呢?都是女人,都是给别人打工,没了依靠,丢了工作,都是同样的断梗飘萍。

    再接下来的一个月,穆辞宿这边也一直没有什么大事儿。说来也奇怪,时锦那头竟然也没跟着折腾。

    穆辞宿托人打听了一下,貌似是被他父亲关在家里免得出来招猫逗狗。

    当然了,这不过是表面消息,真正出不来的原因是什么,穆辞宿心知肚明。

    就像师兄说的那样,会叫的狗不咬人,时锦怕不是在憋着坏想要做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穆辞宿这里暗潮涌动,京墨母子这段日子却意外过得很顺。

    就像是突然转运了那样,京墨母亲不仅工作顺利,甚至还遇见了一位不错的男士。貌似快要结婚了。

    “这可是闪婚,杨姐你想好了吗?”看着手里的婚礼请帖,穆辞宿难得打趣一句。

    “主要是岁数也大了,都合适就……不想拖。”说道自己的事儿,京墨母亲也有点不好意思。

    “那京墨呢?喜欢那个叔叔吗?”

    京墨小大人一样的皱起眉,“只要对妈妈好的我都喜欢。”说完,他搂住穆辞宿的脖子和他说悄悄话,“哥哥,我和叔叔私下拉钩钩约定了,在我长大之前,都是叔叔保护妈妈,等我长大之后,我就可以同时保护妈妈和老了的叔叔。”

    “嗯,咱们京墨可以的!”看着怀里小孩活泼的模样,穆辞宿心里也松了口气。

    一个月后,京墨母亲顺利和那个男人结婚。婚后,京墨有人接送,京墨母亲也不用时时带着他来穆辞宿家。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放心爷俩独自在家的缘故,自从京墨继父接送他上下学,京墨母亲每天都是一等穆辞宿下班回来,就赶紧炒了菜往家里跑。

    “不行还是把京墨带过来吧。这么折腾你也累。”看着眉眼之间满是疲惫的京墨母亲,穆辞宿开口提议。

    “没事儿,就让他和他爸爸在家挺好的。”焦急地看一眼表,京墨母亲匆匆忙忙的离开穆辞宿家。

    穆辞宿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可到底是哪出的问题,他一时间也琢磨不明白。

    第二天,穆辞宿抽空去了京墨所在的幼儿园一趟。看着教室里穿着整齐,满脸笑容的京墨,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之后几天,京墨母亲依旧匆忙。但是穆辞宿却没有在逼问了。

    然而这一天穆辞宿下班回来,却意外发现京墨母亲没有走,家里的饭似乎也没做。

    “怎么了?”穆辞宿以为出事了赶紧问她。

    “没怎么,有客人来,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所以我就先没做饭,不知道你会不会在家里吃。”

    “什么客人?”穆辞宿一愣,他在燕京能交心往家里带的朋友不多。门口这双鞋看着像是个时髦女人的,穆辞宿想了一会,还真想不到。

    换鞋进门,他想看看来得是谁。然而走进客厅之后,却发现沙发上坐着的是个陌生女人。

    黑发红唇,一身精致的皮衣,既显得身材窈窕,又看出她身价不菲。

    “您是?”穆辞宿还真不认识她。

    可这女人看穆辞宿的眼神却并不陌生。

    “卓子蓉。”女人主动站起来和穆辞宿握手,“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我觉得你认识我的丈夫。”

    “丈夫?”

    “时景春。时锦父亲的亲弟弟,时锦的亲叔叔。现在是时家家族企业的副经理。所以我有个事儿想和你仔细谈谈。”

    “什么事儿?”穆辞宿不动声色。

    时景春这个人他的确知道,可穆辞宿记得他的妻子似乎姓季,是个暴发户的小闺女,长得也十分一般,并不是面前站着的这一个。

    可倒也不好说。因为上一世,穆辞宿对上时锦的时候,已经是四年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时景春换了媳妇,也是说不准的事儿。

    果不其然,卓子蓉接下来的话就验证了穆辞宿的想法。

    “我想和时景春离婚。”

    “对不起,这个您恐怕得去找外面的律师,我是燕京法律援助中心的。专门为需要律师服务但经济困难无力聘请律师的弱势群体服务。”

    “所以按照国家规定,我们不能以盈利为目的接受委托。而且您现在这个情况,我想也不符合我们针对服务对象的范围要求。”

    “怎么不符合呢?”女人拿出钱包放在穆辞宿面前,“一分钱没有。不仅是钱包,就包括我身上的银行卡,也全部一分钱没有。”

    “而且你知道时景春对我说什么吗?”

    “什么?”

    “如果我敢离婚,他就叫我光着身体滚出家门,一毛钱也不会让我带走。”

    “找个好的离婚律师?”

    “您觉得可能吗?虽然时家最近不太平,可到底底子在哪里。有哪个律师愿意得罪时家给我打官司呢?尤其是我现在身上一毛钱都拿不出来。”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穆辞宿觉得这卓子蓉话里有话。

    “我其实只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如果不是离婚的话……”后面的话似乎难以启齿,卓子蓉咬住下唇,足足过了好几秒才把后面的话问出来,“穆律师,婚内强丨奸的官司你能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