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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匪祸

    计仁看着眼前宽敞的院子,兴奋得眼里的星星都要冒出来了。

    “我以后没事可以来这里住吗?”

    看到宅子的那一刻,计仁直接把许愿偷看他情书的事抛之脑后了。

    许愿拍了拍小计仁的脑袋,笑着道:“你和大夫随时都可以过来住。”

    “好耶!”

    小计仁激动得在院子里跑来跑去,随处摸摸雕花,又觉得怕弄脏了,赶紧拿起一角擦擦。

    许愿在一旁看得笑呵呵,心中微微的满足,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毕竟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些天都是与大夫和计仁一起,虽然时间不长,但也算是他们见证了许愿从身无分文到拥有自己的小宅,这让许愿对齐康馆二人有着更多的亲切感。

    憨厚的张二柱是恩情,而对计大夫更多的则是随意的亲近。

    正想着,乌云缓缓而至,整片天空似开始染漆,阳光穿不透乌墨的云朵,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不一会,没有轰隆隆的雷声,也无刺目的闪电,雨水无声无息的落下,没有任何前兆。

    毛毛细雨,悄无声息的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眼前的世界仿佛披上了迷迷漫漫的轻纱。

    许愿抬头看了看这天气,嘴角僵硬了一下,猛地看向偏房,脑海中那由他主导的感应证明林浅汐现在还隐于偏房内,而且不到半天神魂的破碎处在紫气的蕴养下已近乎痊愈,骇人听闻。

    “呼…”

    许愿有些后怕的叹出一口气,雨天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都怪林浅汐给我留下的后遗症,没想到我竟然还会对这种事情而感到后怕,她现在可是我的鬼宠啊!

    许愿你要坚强啊…

    “下雨了,别擦了,又无污渍,赶紧进屋内躲着去。”

    说完回头看向计仁,不曾想人已经不见了,已经跑到正房的屋檐下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许愿无奈,开口道:“随我去客堂吧坐吧。”

    “不,我要去主房。”

    “我要去主房练剑,你去偏房或者客堂吧。”

    “你还会剑啊?剑在哪呢快让我看看。”

    许愿无奈带着小计仁到主房,在白玉大案上拿起那乌黑的剑鞘,在计仁期待的目光下缓缓抽出,计仁瞪大眼睛,哇的一声就要去触碰。

    “你找死啊你。”

    许愿一把拍掉那伸过来的小手,假装生气的道。

    计仁嘿嘿一笑,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许愿撇了撇嘴,把计仁赶出主房,欲要练剑。

    计仁出去后,许愿握起剑柄,一股豪然蹿起。

    随手挽了个剑花,有点点生疏。

    没想到小学报的两年武道班,竟还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好歹四年级之时我还拿过剑班区竞赛的亚军呢。

    我就是天生用剑的料…

    自修炼神魂后,许愿的记忆清晰无比,就算是幼儿一些不经意的小事现在也明晰着。

    他抓着剑,迅敏地向前刺去,收回,又刺,一直重复。

    刺挑劈斩等剑道基础反复练习…

    中途小雨稍停,许愿带着计仁出去吃了一碗面条便回来。

    渐渐的,皎月逐渐绽芒,月色已起,计仁舍不得走,欲留偏房住下一晚。

    而许愿则来到院子,重新拿起了那三尺铁剑。

    剑兵挥舞的声音于院子内回响不停,肉身强度的提升使许愿的体力及耐力皆是提升到一个极为变态的地步。

    他不停的重复着几个动作,单调且乏味,却是让动作形成肌肉记忆最好的方法。

    剑锋不停的从他手中递出,头上的汗水密布,每刺出一剑,额头的汗水都会抖一抖。

    …………

    许愿立于院中,光着膀子,握着剑柄的手已无力垂下,一晚上他重复了那几个动作不知几千次了,微微颤抖的手和满地的汗水让他已经下意识就能斩出手中之剑。

    许愿微微的喘着气,看了看天色,已快过平旦,日月交替之际。

    甩了甩疲惫的身体,打了些井水回到房内,沐浴了一番后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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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时,隅中。

    “许愿许愿,快醒醒。”

    床边,小计仁不停的摇晃着许愿的身体。

    床上的许愿呼出一口气,双手不耐的捂着耳朵。

    “外面有县衙的人哎,快起来。”

    小计仁有些着急,平安阁外很是吵闹,隔一小会就能听到县衙人的叫喊声。

    许愿嗖的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我的平安阁被县衙的人围了?

    难道是知道我养鬼了?

    没道理啊…

    抬头一看门外,只见外边又是大雨倾盆。

    “怎么回事?”许愿望着小计仁问道。

    冒着大雨来围剿我?吃饱了撑的啊。

    “我不知道啊,起来后就听见外边有县衙的人隔一小会就在叫喊。”

    尽管许愿现在很是懵逼,但还是床上衣服下了床,走到门外。

    “哗啦啦。”

    雨比昨日大多了,一串儿一串儿的落在屋檐上,溅起一朵又一朵晶莹的水花,天际边滚着团团乌云,轰隆隆一片。

    风追着雨,雨赶着风。

    许愿愣神了一会,知道应当是外头出什么事了,不然也不会有县衙的人在叫喊。

    许愿换上白衣,撑着一把白色油纸伞,缓缓打开大门。

    只见远处县衙的人挨家挨户的叫喊着,许愿的耳朵动了动,在大雨的倾泄下,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土匪二字…

    许愿双脚踏出,快步走去。

    “敢问这位捕爷是发生了何事?”

    许愿的声音突然在那忙得一团糟的捕快耳边响起,吓得他一哆嗦。

    “吓我一跳,我吼那么大声你们没听啊,土匪快到县里来了,还不快藏好!”

    许愿疑惑,垂溪县山头不是无土匪吗?

    这又是哪冒出来的?

    “附近几个县都闹流感了,土匪趁机出来劫掠,附近几个县现在也都闹着呢,土匪又怎会放过我们垂溪,已经快越过山了。”

    捕快见许愿一身书生气质,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道。

    “捕爷是说?附近几个县也在闹土匪?”许愿皱着眉头,好像是在确认什么。

    “是啊,土匪入了县便烧杀抢掠,县衙现在根本就忙不过来,你赶快藏起来吧,我们现在要去山脚拦截那些该死的土匪了。”

    许愿听到捕快这么说,脸色都僵硬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谢过捕爷了。”

    说罢,朝平安阁快步走去。

    捕快看着许愿进入平安阁,一时有些疑惑。

    不对啊,这书生要找死啊?

    愣了一会,好似想起什么,有些震惊。

    “原来这个书生就是那个搬进平安阁的人,倒也是胆大,只是吴铁匠夸大其词的说用指抹剑锋而无事,太离谱了…”

    捕快喃喃自语了几句,便赶紧找着其他捕快准备骑着马去山脚下拦截土匪了。

    许愿一进平安阁,刚才淡然的模样立刻消逝,急急忙忙小跑进主房,只见小计仁还坐着案上磕着豆子。

    小计仁看到许愿这副匆匆忙忙的样子,正欲要开口,突然许愿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计大夫现在是在哪个县,哪个方向,赶快说!”

    小计仁被许愿吓了一跳,一时无措,结结巴巴的道:“大夫现在就在山头另一边的方台县呀。”

    山头另一边?

    翻过去便行,迷路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许愿赶紧找了一根细绳,穿过璏,然后将那三尺铁剑别于左向腰间。

    “附近几个县皆闹土匪了,大夫还在那边,你在这儿等我回来。”

    说罢,撑起白色油纸伞便走。

    只留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小计仁,嘴里的豆子还没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