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害怕(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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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妻主

    外面的八卦林昔一概不听,回家就找来个豁口的瓦罐装水煮蘑菇汤去了,现在吃饱肚子最要紧。

    林家的日子之前应当是很不错的,青瓦大房,院子也修葺的十分宽敞规整,结果这才三四年时间,墙院就倒的倒塌的塌,漂亮结实的正房如今也是既漏风又漏雨,那窗棂上已经半点窗纸都没有了。

    林昔叹了口气:“要想把这些都修补好,得花多少钱啊。”

    而她现在连吃饭都得往山上扒拉东西去。

    捡来两根细长结实的树枝,她一边等着蘑菇熟,一边把枝丫削直打磨平滑,最后放在水下一冲总算是有了一双吃饭的筷子。

    “要不然多采点蘑菇拿到镇上去卖?”林昔琢磨着怎么赚钱的事。要不然她连口米面都吃不起,也不能一直吃蘑菇野菜啊。

    正想着,院门外传来动静:“昔丫头~”

    “来了,是谁呀?”她昨天已经跟村长打过招呼不用送饭了,难道是村长不放心仍派了人来?

    那这里的人可真是纯朴可爱啊。

    结果院门刚开就挤进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强壮女人:“你这门什么时候还闩起来了?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你林家破败的连老鼠都没有,还会有人来偷你家东西?”

    林昔脑袋里扒拉了扒拉,知道这是谁了。

    “江蛮?”这是邻村的一个泼皮混子,原主就是跟她混在一起后这家财才渐渐败了的,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

    谁信!偏原主不信,一开始也不是没人明里暗里劝过她,不让她跟这江蛮来往,结果原主就是不听。

    “你可有些日子没来找我了,莫不是嫌我穷了,没用处了吧。”她试探道。

    “嗨!”江蛮一挥大手不在意道:“我前段时间忙,这不是一听说你有事,就赶紧赶过来了。”

    “不过看你这样,比之前的气色还要好,你到底是真跳河了还是……”她挑起眉眼戏谑地看过来:“怎么样?那刘家应了吗?我早就说过,让你狠下心不行就先把人办了,我以为你不听,没想到你是把这狠处发在了自己身上?”

    “佩服佩服。”江蛮侧身过来问:“刘家怎么说的?什么时候办喜事?”

    “没喜事。”林昔转着手里的筷子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我和刘家的亲事三年前就没成,现在更无可能。”

    不一会儿,关于江蛮和原主相处的点点滴滴如细流般涌入她的脑海之中。

    如何诓着原主入局花大价钱买下一堆烂泥;如何胡吃海喝后催着原主买单结账;如何撺掇原主跟刘家闹,甚至连先毁人清白这种损招也是屡屡在原主耳边念叨……

    而原主是如何交上这损友的呢?

    林昔仔细想了想,大约好像是这江蛮主动撞上来的?当然也有原主烂泥难上墙的缘由。

    “不办喜事?那怎么能行!”江蛮眉头一收,露出一脸凶相来。

    林昔淡淡道:“怎么不行?”

    “不行就是……”终于察觉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点过激,江蛮敛了神色,笑道:“她们刘家这样欺负妹妹你,我是替你打抱不平。”

    “要不是你非得要讲个合规合矩的我直接就把人给你抢过来了。”

    林昔若有所思,目光幽幽在她身上打量着。

    这就有意思了。旁的人竟比原主还在意娶不娶亲这件事?为什么呢?

    她突然耸了耸鼻子高声道:“坏了,我的蘑菇!”然后一溜烟跑进了厨房。

    这厨房也已经塌了半边,炉灶这边勉强能生火做饭。

    “什么蘑菇?”江蛮跟进厨房,往灶里一瞧,皱起了眉头:“你就吃这个?”

    “嗯。”林昔把瓦罐从灶里取出来,这家让原主败得连个能用的锅碗都没了,只得就着瓦罐这样吃。

    江蛮脸上嫌弃,却细嗅着香气:“你进山了?”闻着菌味可真鲜,明明也守着这大山,怎么今天就觉得这菌子味道特别不一样呢?

    可能是穷的吧。

    林昔又嗯了一声,江蛮总觉得她今天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明明看着还是那个窝囊废啊。

    “你真没事?”

    “没事。”她埋头吃菇,好像真的饿坏了似的,江蛮嗅着那香气,哼了一声。

    “行,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刘家那小子…算了,我知道你现在说的都是气话,过两天我再来找你。”说完就往外走。

    这时林昔才舍得从那一瓦罐蘑菇汤前起身。

    江蛮甩着手:“不用送了。”

    “那个,”她放下筷子,故作不好意思地叫住她:“江蛮,你有钱吗?”

    “……钱?”江蛮拧起满脸的凶肉:“你什么意思?”

    “我,我没什么意思,”林昔赶紧装出三分可怜相:“就是,你也看见了,我……这吃得都没了,”

    她指指厨房的瓦罐:“我想借钱买点米面去。”

    江蛮脸色这才略微好看些,但还是很不高兴,仿佛被冒犯了似的:“我哪有什么钱。所以才让你赶紧跟刘家结上亲啊,你这…算了算了,这里有两文钱,拿去买个烧饼吧。”

    说着,还真就只从身上摸出两个铜钱扔到了她脚边。

    “我走了,你也别送,过两天有空了我再来看你。”江蛮一脸晦气地出了院门,远远地狠狠啐了一口。

    林昔看着滚到脚边的两枚铜板,弯腰捡了起来:“一个烧饼……”

    嗤笑一声,看着江蛮离去的背影也耸了耸鼻子:原主这么快地败光家财自己不争气是一部分,这个江蛮更是一大部分原因!

    早晚收拾了她去!

    林昔甩甩筷子继续回去喝她的蘑菇汤,要是真能有口烧饼吃…可就太美了。

    她不由得舔了舔嘴,又抿了一口鲜汤。

    而此时,上山找人的村民们跑了大半天的山终于回来了,各个累的气喘吁吁还犯愁要怎么跟村长交待。

    谁知道在村口遇到那几位夫郎时这一交谈……

    “以后她林家的事,别来找我!”有人气道。

    “合着是逗人玩呢!这样吓唬人,有意思吗?”另一个人也气不打一处来:“看看咱们现在这样子,像什么?灰头土脸的小丑!”

    更有人骂:“刘家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旁边的人连忙撞了撞她的胳膊,指着躲在夫郎们后面的刘泽,小声劝:“也是个可怜孩子,被那么个祸害缠上。”

    “……呸!”她忍着气啐了一口。

    王景红揉着眉心长叹口气:“各位叔婶乡亲们,既然昔丫头没事,我先去跟我娘说一声,这次辛苦各位了,回头我请大家伙去镇上吃饭。”

    “嗨!要你破费什么,走了,还是家里的热乎饭好吃,回家了回家了,都别在这杵着了。”

    “哎,这一大上午的,耽误多少事。”

    人们虽仍心有不平,但碍于村长的面子只得忍下这口气,回家跟自家郎君抱怨去。

    也正巧就遇到了江蛮出村,听着她骂骂咧咧:“呸!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老娘来讨钱花。呸!”

    连带着看到王家洼的人也不顺眼,狠狠啐了一口。

    王景红道:“那是江蛮吗?”

    “是吧。”

    “她来干什么?”

    “还能干嘛,咱们村也就姓林的总跟她在一处。”

    王景红摇头:“这个祸害。”

    一扭头瞅到人群后面的刘泽,与他对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瞥开了。

    “乡亲们都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跟娘说清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哎,哎,景红慢点啊。”

    王景红走了,这些人却没散。

    “哎,听着没,江蛮刚才骂的什么?”

    “嘿,也有她江蛮被讨钱的时候?”

    “昔丫头终于醒悟了?敢跟她要钱了?”

    “谁知道呢,这林家啊,以后是真的不能来往了。”

    一个既没钱又惹了混子眼的人家,谁惹上谁倒霉。

    村长带着刘母再来林昔家的时候,已经是快黄昏的时候。

    家家户户升起炊烟,飘出饭香来。

    而林昔正在猫着腰准备跟老鼠斗智斗勇。

    “嘿!看你往哪跑!”一鞋底抡过去,差点砸到村长的头上,那鞋堪堪擦着村长的头顶飞了过去。

    村长瞬间觉得空气中飘散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气味,脸黑了一层。

    “村长?”林昔单腿跳过去,还没靠近,村长和刘母就往后退了退。

    刘母就差没捂鼻子了。

    林昔穿回鞋,看了刘母一眼,轻快唤道:“刘婶也来啦。”

    “啊,嗯,来了。”

    “村长有事?”她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无所觉。

    村长笑道:“来看看你,听说,你今天上山去了?”

    “嗯,采了些蘑菇和野菜回来。”林昔看着屋子里那张歪歪扭扭的凳子,不好意思道:“村长坐会儿?”

    “原来是这样。”村长这才知道今天这事就是一场乌龙,若不是自己,不,若不是刘母瞎嚷嚷,也不至于此。

    她暗暗瞪了刘母一眼:“是你刘婶想来看看你,然后再议一议你和泽儿的事…”

    “村长?”刘母一愣。不是来解决麻烦的吗?怎么村长还上赶着往上贴?

    刘母吓得脸都白了三分,村长却不理她:“你刘婶自觉有愧,还给你带了些米面过来。”

    刘母只得一指门边,闷声说:“放那了,一会儿你去收起来。”

    林昔大方地收下了:“谢谢婶子了,就当是我借婶子的,过段时间就还。”

    她现在正愁吃喝的问题,此时也不装那面子,这送上门的米面可比扔脚下的铜板让人舒坦多了。

    她又连道几句:“谢谢村长和刘婶,这就当是我借的…”

    几道谢让村长心里有了底:“嗨,乡里乡亲什么借不借的。”接着她话锋一转:“那…你和泽儿的事……什么时候办了啊?”

    “村长!”刘母大喊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林昔(替作者代言):饭饭,饿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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