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害怕(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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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妻主

    直到这顿饭吃完,张宛都没再吭一声,并暗暗下定决心她绝不能学林家二老,可不能溺爱自家铃铛。你看这林家二老教出来的败家玩意,气煞人也!

    林昔也莫名有些心虚,算账的时候她刚要往身上摸就被张宛一个眼刀给钉回了凳子上。

    “坐着。”张宛去结了账。

    食铺老板嘿嘿笑着接过银子:“这位大姐对妹子真是好,妹子好福气啊。”

    “嘿!”张宛听到人夸才有了点笑模样:“啥好福气,没准心里怎么骂我呢。”

    林昔赶紧搭话:“我感谢张姐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骂你。”

    一边说一边笑得真诚,难掩脸上的真情实感:“感觉好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了…”

    不管是原主还是她,多久没被人这样骂过关心过了呢?曾经的记忆日渐模糊,不知哪天就会流失在记忆的长河之中。难得又有了这样的体验,还真觉得挺感动。

    林昔语毕连张宛也不由得感慨万千,最终化为长声一叹:“哎!得了,回家去!”

    “两位客人慢走。”食铺老板亲自送两人出门:“现在城里不安省,看两位应该不住城里?”

    “不住。”

    “那还是早点回去的话,省得惹麻烦。”

    “也对,那咱们这就坐马车回去吧。”张宛说。

    “谢谢老板提醒。”林昔小心的把那一袋鸽子蛋收好,张宛不小心瞟到,吸了一口气,一想到这袋鸽子蛋是几十两银子买来的就一阵头疼。

    林昔却没感觉,一则是这些鸽子蛋点亮了系统图鉴她觉得不亏。再一个她这次真的有种被馅饼砸到的感觉,还晕乎着呢,三十两没了还有二百多两在怀,怕什么?

    这钱来得太不真实,她实在没办法重视起来。要是辛苦一趟结果只换来几两银子,然后换了这一袋子鸽子蛋,你看她急不急,她能把整个县城掀翻也得把钱找回来。

    所以是她这钱得来的太容易了,就像大风刮来的一样,她能急?一点不急,刮走一个还有十个等着她来花,急哪门子的急。

    她咧嘴冲张宛一笑,边走边道:“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张宛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她了。

    刚扭过头去突然就想到这才几天啊,她这转变得也太快了,不由得也啧一声笑了起来:“难怪那书里都说什么人生奇哉妙哉的,还真是。”

    谁能想到她会和林昔还有称姐道妹的一天!

    “什么奇哉妙哉?”林昔见她似乎是气消了,也放松了一些:“张姐还喜欢看书?”

    “看,不看怎么教小铃铛识字。”

    她们有说有笑上了街,往车马行走去。车马行紧邻城门,停着一辆辆马车牛车,都是来往于各个村镇的。

    谁知她俩前脚刚出门后脚小食铺里就又来了位客人,穿着灰扑扑的衣裳,灰头土脸发间还散乱着许多的乱草叶子,一看就是个叫花子。

    食铺老板抬头一看,笑开了:“怎么又是你?行了,今儿个我高兴,赊你两个包子吃。”

    季云知一愣,紧接着狂喜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有了包子起码能让宋叔填饱肚子,至于他的病…季云知神色微暗。

    “还挺有礼貌,吃吧吃吧,也不用你还了。”刚才张宛多赏了她几个钱。

    食铺老板轻声笑骂:“还喊叫妹子乱花钱,她不也一样。”

    一抬头,叫花子拿着两个包子还傻站在那。

    季云知小心地把包子包好放进袖子,结果往店里一瞧,没人了,顿时又有些发急:“老,老板…”

    “怎么?不够?小子可别贪心啊。”边说边往外轰他:“快走快走,好心一回竟还被讹上了。”

    “老,老板,”季云知声如蚊蚋:“我,我是想问问…”

    “问什么问,快走。”

    “我,我…”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刚才那两个客人…”

    “走了走了,你进门前已经走了。”食铺老板一通轰,终于给人赶了出去。

    季云知一听人已经走了,心里更是发急,此时也顾不得大街上是否会有衙役,赶紧冲出去找人,两相张望还真让他在南边街角看到了两道身影,只是在那街的尽头一拐,没了!

    他想也没想,抬脚就追了上去。

    林昔正和张宛商量事情。

    “除了点心,我还想再买些米面和肉,挨家送点。”这是指那些帮她干活的人家。

    张宛也觉得可以,毕竟一包点心看着有些单薄:“倒也行,不过米面太重,等咱们回了镇上再买。赶牛车的我认识,正好让她跟咱们一道,也省了咱们费力气了。”

    林昔笑着点头:“行,听张姐的。”

    “你也别怪我今天嚷你。”紧接着就听张宛语重深长道:“你我之间也算是因着小铃铛结了情谊,我这人就是这性子,既然有这份缘,我就想拿你当亲妹子,你做得好我只有高兴的份,可你要是做得不好…我就想嚷嚷你。”

    “我知道,我理解。”林昔其实心里也挺暖的:“张姐是个直性子、热心肠。”

    “以后我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张姐一定要指出来。”

    “好好,你不生气就好。”

    “生什么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两个人宛如亲生的姐俩,有说有笑往前走。

    季云知喘着气一路小跑终于把人给追上了,可是他几次张嘴都没有胆量出声,脸涨的通红也只憋个轻轻的呼声:“哎~”

    怕是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林昔还在前边说:“等我孵出了小鸽子送小铃铛一只。”

    季云知又急追两步,这里离城门不远了,人来人往也有不少的乞丐穿梭,他夹在人群里倒也不显眼,这次真的紧跟到林昔身后了,他深吸一口气又喊道:“喂!”

    张宛嗓门大:“真能孵出鸽子来?”

    给季云知吓了一跳,见她们还是没停脚步,壮着胆子又提了提音量:“这,这位姐姐…”

    喊完他的脸上就起了可疑的红云,可惜声音还是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惊不起一丝波澜。

    林昔还在那挠头:“应该能吧。”系统说的能孵化。

    “哎!”最终,他一咬牙豁出去般高喊一声,还颤巍巍把手探了出去,要是再喊不应他就决定下手去拽了!

    结果刚有动作,人群中突然一乱,爆发出阵阵惊叫声来。

    季云知心下一慌再顾不得林昔,惊鸟一样趁乱躲进了一条黑巷里,袖里的包子都差点掉出来,他赶紧护好想着怎么才能叫住林昔,赶紧回去把包子给宋叔吃。

    可他真有点喊不出口,羞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害怕这人会误会他是小偷,万一打他怎么办?

    抚着狂跳的心他定了定神,想着务必要尽快找到机会叫住林昔,然后…他按了按袖口的包子,包子底下是更更重要的东西。

    他一直紧紧捂着,生怕掉了丢了少了。

    “怎么回事?”张宛回头。

    林昔也疑惑地往身后看去:“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

    “衙门办案,闪开闪开。”哐哐闯过来两队衙役将人群挤到道路两旁。

    这群人一跑过来二话不说就拿下了一位年轻男子,灰布土衣拉扯间被拽出了一抹蓝色。

    “哎?”林昔心一抽就要往外迈步,被张宛拉一个用力拉住。

    “干什么去?”张宛瞪她。

    “我…”说话间那年轻男子就被衙役们带过来脸往这边侧了侧,林昔:“没事,刚才被吓到了。”

    “小心着点,落这些人手里可没好儿。”

    “嗯。”她边点头边松了口气。不是买衣服时遇到的那个男孩。

    紧接着又忍不住皱眉头:“怎么净抓些年轻男子啊。”那孩子还有现在抓的这个,看着都只有十多数吧?

    旁边一人听了轻叹一声:“谁说不是,最近隔三差五就抓上一两个,听说各个脸上都烙了字也不知会被卖去什么地方呢。”

    “抓人去卖?”林昔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不犯法吗?”

    “犯罪的人不都是这样处置的。”那人应道。

    “这人准是被谁给告了密,要不然抓不了这么准儿。”那人又道。

    林昔若有所思,接着问她:“这位大姐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吗?”

    “嘿,你还真问着了,我还真知道。”那人压着嗓子靠近了些:“听说是惹了圣人,全家都咔…”

    那人抬手往脖子上一挥,惹得张宛一个斜眼看过来:“瞎胡说,既然都砍了这怎么还在抓人。”

    “这不是有逃出来的嘛,听说抓的这些也不砍了,直接卖了为婢为奴,像这个有几分清秀模样的,难保落在谁手里…哎!”那人一连声的唏嘘。

    张宛瞥她一眼:“左一句听说,右一句听说,听风说的?”

    林昔抬眼望去,见那男子被抓住后也不挣扎,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突然不知抬头看到了什么竟然剧烈地挣扎起来,衙役一时失手竟还真让他挣脱了,刚要拿刀背去砸却见他径直冲向了一旁的石狮上。

    嗵的一声巨响像砸在人们心上的轰鸣,所有人都惊得失了言语,许久之后才有人发出“啊”的一声惊叫,街上慌成了一团。

    有胆小的立时捂着眼睛往家跑,衙役们也直呼晦气,把人翻过来一看,满脸血。

    “哎!造孽啊。”林昔旁边那人是个大胆的,目不斜视看得连连摇头:“这哪还活得成。”

    “罪过,罪过啊。”老百姓们可不管他惹了什么人,只知道一条鲜活的生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没的。

    林昔也不忍心,她总觉得刚才那男子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才会如此,目光不由自主地四下扫着,人头攒动什么也没看到。

    “走吧走吧,这叫什么事啊。”张宛心里也不大舒坦,赶紧拉着林昔去找马车,马夫早等着了,她还急着回去下午跑其他的活儿。两个人一上车马夫就甩着鞭子出了城。

    而此时,季云知躲在巷子里腿都软了,他捂着嘴堵住即将破声的呜咽,无声的泪扑簌簌掉个不停。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一路上浑浑噩噩眸子里半点光亮也没了。

    宋叔焦急地扒着门向外张望,一看到季云知的身影顾不得身上的病痛跌跌撞撞迎了出来:“公子,还回去了吗?”

    季云知将手一摊开,钱袋咚的一下掉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公子怎么没还?”宋叔忍着头晕赶紧把钱袋捡起来,刚要继续问,却听到阵阵泣声。

    这才惊觉不对劲,忙蹲下身去将人抱住:“公子?公子怎么了?”

    季云知缓缓抬起头来,那双眼睛早已哭得通红掉不出泪来。

    宋叔顿时就心软了:“好,好,不还了,咱们不还了,公子别……”

    季云知一声呜咽:“死了。”

    “什么?”宋叔微怔。

    “呜~啊~啊~”季云知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宋叔,茧儿死了~死了…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林昔:刚才好像有人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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