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本来要退出去，我招了招手：“你也一起听听吧。”
“好！”
在外人面前，琪琪的态度摆的很端正，一副恭敬无比的样子。其实我知道，她应该也对这女孩的话有些好奇。
女孩走进来，我粗略打量了她几眼，心中马上有了个判断。
肯定是农村出来的！
举手投足间那种和城市孩子截然不同的风格，让我一眼就判断出来她的身份。况且，这女孩眼中似乎有种别样的目光，很执着。
模样很一般，可以说是这一批面试者中最次的。不过对于我来说，长相其实是次要的，现在的女人只要不是歪瓜裂枣，打扮一下都在水平线以上。
最关键的是脑子。
还没等我开口，这女孩飞快张开嘴巴：“老板，您这边是建明集团的下属事业部，目前准备收购一家本地的医疗机构，对吧？”
“嗯？”
我和琪琪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之色。毕竟医疗事业部目前只是个筹备处，即便是刚才那些面试人员，都不知道她们被招进来之后的具体工作。
但这个女孩竟然一语道破，不简单哪。
见我没反驳，女孩笑了笑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招一批人进来，应该是要进行前期的筛选工作，对吧？”
“可以这么说。”我也不否认，见她似乎知道点东西，便笑着问道：“那以你之见，下一步的工作还如何开展？”
我故意没有透漏半点医疗事业部这边的规划，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女孩几乎都没考虑，直接掰着手指头：“首先，不要直接接触对方的老总，因为这些老总很多都是职业经理人，他们做不了主的，要找就找背后的金主。”
“其次，最好直接启用咨询公司，对选定的医疗机构甚至是背后金主，做一个全面的调查。”
“最后，拿着这份调查结果，逼着对方就范。”
言简意赅，三条建议说完之后这女孩便不说话了，而是看了一眼琪琪：“这位美女，麻烦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好。”
琪琪下意识的走了出去。
待她关上办公室门之后，女孩刚想说话，我压了压手：“好了，现在说说你的真实想法吧。看来，我之前不应该让我的助理一起听的。”
“老板，您慧眼如炬。”
女孩被我说中了心思，脸有点红。其实刚才她让琪琪倒水的要求太突兀了，即便是我这种反应慢的，都意识到她是有话要说。
果然，女孩径直起身走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老板，其实我今天之所以迟到，是因为我已经和丽都医院的背后金主见过面了，对方有意向要出手。”
“哦？”我不置可否，示意她继续说。
但心里面已经翻江倒海了，丽都医院可是省城还算是有名气的民营医疗机构，之前也一直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我还真不知道它背后的老板是谁。
只是面对着这个女孩，我当然不能露出自己的短处。
女孩一直在盯着我看，目光中完全没有面试人员那种紧张和忐忑，反到是炯炯有神：“老板，如果你录用我的话，我有把握能帮公司谈下丽都医院。”
“我怎么相信你？”
其实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我已经有八成相信她了。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就算到了八十岁，还是一副天真样子。但有的人可能十几岁就出来闯荡社会，到我这个年龄，早就成了老油条了。
我感觉到面前这个女孩就是这种，看起来年纪应该和琪琪差不多，但是人生阅历方面应该比琪琪要强许多。
甚至从某些方面而言，有点像当初的我。
女孩听到我这么问，立马脸上露出笑容：“老板，怎么说你答应录用我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老板，刚才你问怎么相信我，潜意识里面，其实就已经决定用我了。”女孩很自信的昂起脑袋，一副笃定的模样。
我愣了几秒钟，哈哈大笑起来。
人才啊！
没想到第一天招聘，竟然就会有这么一个女孩出现。我猜这绝对不是她第一份工作，便好奇的问起来她的工作背景。
结果女孩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老板，我之前在中正咨询待过，做了三年信息搜集员。后来从咨询公司出来以后，我又入职了一家网络信息公司。”
“网络信息公司？”我有点好奇。
一般叫这种名字的公司，基本都不是什么好鸟。除非是那种正儿八经的互联网企业之外，其他基本上都是打各种各样擦边球的存在。
果然女孩不好意思的挠头：“老板，我看你也是个懂行的，我也不骗你，其实就是倒卖信息的。我呢在那边，主要还是负责搜集整理信息。”
“哦！”
明白了。
现在社会上有一批公司很赚钱，主要业务就是进行各种信息倒卖。美其名曰大数据科技企业，其实跟大数据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就比如说每天海量的骚扰电话，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那些号码，说白了，就是这些所谓的信息公司批量卖给有需要的客户。
至于这些公司如何获得信息，那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没想到，面前这个女孩竟然之前是干这行的，甚至于再之前竟然还做过咨询行业。眯了眯眼睛，我听到了门外琪琪脚步声响起，便清咳一声：“怎么称呼？”
“候端湘。”
“你这名字……”
我琢磨了一下是哪几个字，她连忙拿笔写了下来，然后补充了一句：“其实，以前的老板和同事们，都叫我猴子。”
“猴子？”
我有些忍俊不禁，虽然说她长得很一般，但好歹也是个女孩，没想到竟然外号是猴子？不过想想也对，这股子机灵劲，的确跟猴子差不了多少。
琪琪此刻敲门走了进来，刚给候端湘放下水杯，后者便起身笑眯眯的伸出手：“你好，我叫候端湘，你可以叫我猴子。”
琪琪一愣，征询式的看着我，我点点头。
她这才笑眯眯的握住对方的手：“猴子？这个外号很独特。我叫陈琪琪，你可以叫我琪琪。张总，那我现在先带她下去？”
“嗯，你负责带她，这样吧，快中午了，待会一起吃个饭。”
“好的。”
琪琪立马高兴点头，拽着猴子下去了。
看着手下又多了一员大将，我也挺开心的，毕竟对于我来说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人手。之前面试的那些确实还不错，但比起猴子来说毕竟差了一些。
倒是有两个可以招进来调教一下，至少可以帮着琪琪猴子她们打个下手。
不过刚才猴子说的丽都医院，我得好好考虑一下。说实话这家医院确实在备选名单里面，只是我对医院背后的实际控制人不了解。
待会吃饭的时候要问问猴子，了解一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趁着空下来的时间，我给吕小二打了个电话。这家伙不知道在干什么，一接通电话就跟小偷似的，声音压得很低：“喂，腾哥，咋了？”
“你在哪？中午请你吃个饭。”
“我……腾哥，我这边还有点事，怕是过不去。”
“小二，我这边有个场地，你有空的话过来看看，如果合适，可以暂时当做你的办公地点。”
“啊，真的？”
吕小二的声音一下子抬高了许多，我听的出来他声音中的兴奋，便笑道：“我还能骗你不成？这样，待会中午先过来吃饭，我给你发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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