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禁止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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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今天是我第一次和谢兰辞一起上朝,想想还真的是很期待。”楚骁一边换朝服,一边指挥外面候着的韩其,“我的奏书还没写,你去帮我找根笔来。”

    韩其准备好纸笔,换好衣服的楚骁左手执笔,刷刷几下在纸上胡编乱凑了一段内容上去。

    韩其问他:“将军,你说谢兰辞会将张乾的事隐瞒下吗?”

    “不好说,等上朝就知道了。”这两天没听说谢兰辞那边有什么动静,楚骁也猜不透谢兰辞会作何打算。

    韩其道:“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连李氏宗亲都会给他几分薄面,想压下张乾的事,应该也不难。”

    “我倒希望他压下此事,就看他愿不愿意割舍了,”楚骁拿出账本,收进朝服的腰封,“他若是愿意自断一指,我便趁此机会将这个位置换上我们的人,总之,不管他做何选择,都是痛的。”

    刑部情况特殊,侍郎上头的老尚书一直大小病不断,不怎么管事,刑部的事几乎都由侍郎张乾说了算,而侍郎下边的几个重要官职都是些李氏宗亲,他们都是和先帝一起打过天下的,狂傲得很,心里根本不服谢兰辞管。只等张乾倒台,谢兰辞便会慢慢失去对刑部的控制。

    金銮殿,李舒瑜身边的小太监高呼:“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从上朝开始,楚骁就抱臂神在在地看着旁边的谢兰辞,如此不加掩饰的紧盯,谢兰辞自然早就察觉到了。谢兰辞转头看了他一眼,两条视线相接,楚骁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

    谢兰辞冷下脸不再看他,转而站好对李舒瑜道,“臣有本要奏。”

    李舒瑜道:“谢爱卿有何事?”

    “近日臣收到一江湖之人送来的账册,发现刑部侍郎张乾与闽州知府勾结,借转卖古书字画瓷器等向闽州官员索要贿赂。”

    谢兰辞的话一出,众臣哗然,张乾立即吓得跪倒在地上大喊冤枉:“陛下,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臣冤枉啊,臣不久前才被谢大人举荐至京中当这刑部侍郎一职,臣在地方时的邻里乡亲百姓们,都称臣是爱民如子的父母官,此事谢大人也知晓,不然也不会把臣调入京城。”

    张乾左一个谢大人右一个谢大人,势必要把谢兰辞拉下水,他玩完谢兰辞也不能好过。

    “却有此事,”谢兰辞面色不改,继续道。“张乾在自己所管辖区确实是人人称赞的好官,但他在千里之外的闽州作威作福,贪赃枉法,罪不可赦,闽州知府已经招供,在押送上京的路上,所有物证臣已在今早送进了宫。”

    张乾勾结地方官员贪污受贿一事已是板上定钉,因着谢兰辞要避嫌,李舒瑜将此案交给三司处理,只在最后结案时问了结果。

    大理寺卿回答道:“斩立决。”

    李舒瑜没有异议,楚骁身后的一武官却看热闹不嫌事大提醒道:“大人是不是少审了一个人?我可记得咱们的谢太傅也牵连其中啊。”

    谢兰辞站在楚骁旁边,没有说话,闻言只是回头扫了那武官一眼,那武官忙道:“谢大人别误会,我并非要拉你下水,只是张乾一案,朝中大臣对你颇有微词,眼下还是查清楚一点好。”

    大理寺卿道:“禀陛下,臣彻查过,谢大人此前并不知晓。”

    谢兰辞依旧神色淡淡,他跪了下去:“张乾是臣一手提拔的,臣没有调查清楚,让他有机会在刑部侍郎这个职位上作奸犯科,臣有罪。”

    见此情景,李舒瑜立即道:“大理寺卿都说你不知晓了,谢爱卿快起来。”这还是谢兰辞第一次向李舒瑜请罪,李舒瑜也知道此事可大可小,那位官员有点故意针对了。

    他从龙椅上走下来,想扶谢兰辞站起来,谢兰辞却不肯,看着他道:“陛下是一国之君,怎能为臣一人有失偏颇。”

    李舒瑜也没了主意,他又不想看到谢兰辞受苦,只好求助于自己的老师陆遣玉,“陆大人认为该当如何?”

    “这……”陆遣玉也有些犹豫,斟酌后道:“罚俸一年,禁足半月闭门思过。”

    谢兰辞叩首,将头埋于掌间,“臣谢兰辞领罚。”

    从皇帝那儿出来,楚骁叫住谢兰辞:“谢大人秉公无私,实在百官楷模,我等佩服佩服。”

    谢兰辞回之淡淡一笑:“只是做好本分而已,算不上什么楷模。”

    “怎么不算,”楚骁摆出一副忧心的样子来,“我只是心疼谢大人如此为国为民,却要受罚,为你不平。”

    谢兰辞面色冷了下来,转过头凝视楚骁:“楚将军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不是就是你早早应该预料到的么?”

    “谢大人说什么呢,”楚骁摇着纸扇干笑几声,“谢大人倾世之姿,见之一面可使白丁变文豪,让在下文思泉涌,夸赞之词滔滔不绝,比上学堂还有用,在下自然希望大人无忧无愁,一生顺遂,长驻于心。”

    又来了,楚骁这个人惯会说些轻浮言语,如此低劣的挑衅,谢兰辞略皱了下眉头,不打算给他逃过这个话题的机会,他直接了当问道:“出现在我府上的账本,是你派人送过来的吧?”

    楚骁笑容一滞,“谢大人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谢兰辞道:“那个自称是江湖人士的人送来的账本,字迹眼熟,我依稀记得你在某一日递来的奏折书写不似往日潦草,陆大人还参你竟然连奏折都要让别人代写,我经过对比,发现就是同一人的字迹。”

    谢兰辞说完,就这么无声地注视着楚骁的眼睛,等着楚骁的说法,楚骁叹了口气,脸上表现出苦大仇深的后悔来:“早知道,那天就不该偷懒让别人给我写奏折了。”

    他们站的地方风大,吹得谢兰辞长睫微颤,他忍不住眨了眨眼。

    楚骁侧开一步替谢兰辞挡住正面灌来的大风,他略微低头凑近谢兰辞,故作委屈用折扇敲了敲自己心口:“谢大人,我也是好心,这张乾毕竟是你的人,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我要是直接上陛下那告发他,不就是把你给得罪了,谁都知道,就算是得罪陛下都不能得罪太傅大人,但楚某又不忍心看到奸臣做恶,只得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楚将军不必跟我唱戏,”谢兰辞退开一步,与楚骁隔开距离,“张乾贪污一事与我没多大干系,这你早就想到,若是旁人拿到证据,我也不过像今日这样,你赌我会想办法替张乾瞒下此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楚将军现在身上都带着那本揭露闽州知府与张乾贪赃枉法的账册,等着在陛下面前用包庇罪将我一举扳倒。”

    楚骁也不装了,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笑:“谢大人好生聪明。”

    “楚将军,今日谢某便把话说开,我不知道你为何从一开始就对我怀有恶意,出言不逊也好,行为轻浮也罢,以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只希望以后我们能井水不犯河水,”谢兰辞停顿一下,弯眉露出个笑来。

    “否则,我不介意替你那个早死的老师管教一下你这个刚入庙堂的初生牛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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