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禁止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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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谢大人给我当仆人,是不是心里特别不高兴?”

    谢兰辞闻言抬起头:“我没有不高兴。”

    楚骁道:“那你怎么不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我们吃完还要去知府衙门。”谢兰辞说完,又默默给楚骁碗里夹了几块他瞧见楚骁动筷子比较多的一种菜。

    楚骁撇嘴,看着碗里小山高的菜,暗道谢兰辞这是在嫌他话多,让他吃点东西把嘴堵上。

    吃好早饭,谢兰辞只想尽快赶去知府衙门,偏偏同行之人这看看,那逛逛,像第一次上街的孩童般好奇。

    “谢大人,你看这兔子蒸糕,比御膳房做的还要好看!”楚骁站在路边的蒸糕货架前,抿了抿嘴,“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虽是早市,但临安毕竟算是繁华之地,街上人来人往,相当热闹。

    谢兰辞从腰间的钱袋子里取出银两,对卖蒸糕的小贩说:“我要一笼。”

    “谢大人可真大方,”楚骁开开心心从小贩手里接过用荷叶包好的蒸糕。

    谢兰辞问他:“现在可以走了吧?”

    谢兰辞说完也不管楚骁答没答应,转身便大步朝前走。

    “我说你这人,催命啊!”

    楚骁提着蒸糕,紧跟在他身后,数落谢兰辞,“将来你陪你夫人逛街,你也这般不耐烦?”说罢,楚骁戏上心头,故作怜惜道,“哎,不知道以后谁家的女儿会如此倒霉,嫁给大梁冷冰冰的太傅大人。”

    谢兰辞语气淡淡:“这就不劳将军费心。”

    “行,我狗拿耗子瞎操心,”楚骁停住脚步,开始摆少爷架子,“谢书童,帮我把蒸糕拿着,那边有家零嘴铺子,我买点路上吃。”

    谢兰辞转过身,楚骁立即递上手中的蒸糕,喜笑颜开地冲他抬了抬下巴。

    威风凛凛的骠骑大将军,竟然有个爱吃贪玩的孩童心?谢兰辞颇为无奈,虽不情愿,但还是伸手接下楚骁的东西。

    楚骁买好东西,全塞谢兰辞怀里,让谢兰辞帮他拿着,他见谢兰辞拧着大包小包的吃食,两手不空走在前面,心里快意急了,又想出了个法子来作妖。

    他上前几步叫住谢兰辞:“谢书童,哪有仆人走前面少爷跟后面的道理,你得跟在我后头半步远才行。”

    谢兰辞懒得和他计较这些,只想早点到知府衙门,闻言便退后了些。

    楚骁很满意,悠哉悠哉漫步在这闹市,谢兰辞不知道的是,其实他才是真少爷,而楚骁才是那个安排好的“仆人”。

    楚骁这次跟来临安,是有意要跟踪谢兰辞,看他偷偷来临安究竟要干什么,但楚骁不好做得太明显,便到小皇帝跟前寻了个大大方方的由头。

    楚骁故意在小皇帝面前透露谢兰辞要出远门,再扇扇耳旁风,夸张一番江湖险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小皇帝单纯得很,听了楚骁的话不禁真的担心谢兰辞孤身出行会出什么意外,当即便下密令要安排人去暗中保护谢兰辞,楚骁适时毛遂自荐成功。

    面对谢兰辞的不悦,楚骁权当没看见,他笑盈盈闲逛,走走停停,谢兰辞相当无奈,正要开口再次劝说楚骁时,一人与他擦身而过。

    道路很宽,那人却非要挤到他旁边走,脚步急促,眼神也有慌张和躲闪,谢兰辞一低头,发现自己腰间的钱袋子不见了。

    “站住!”谢兰辞出声。

    那毛贼置若罔闻,走得更快了。楚骁也看了过来,谢兰辞把手里的东西丟楚骁怀里,几步从后面追上,将这小毛贼擒住。

    “怎么了?”楚骁抱着东西慢吞吞走过来。

    谢兰辞从毛贼身上搜出自己的钱袋子,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值钱的小物件,估计是这毛贼之前偷的赃物。

    楚骁笑了声说:“原来是个小偷,谢书童,你这一路上可真够倒霉,遇上的不是想要你命就是要谋你财,等回了京你最好找个寺庙拜拜。”

    “那你呢?”谢兰辞看着楚骁道。

    楚骁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偏开头:“我啊?我自然是来惩奸除恶、匡扶正义来了。”

    拖拖拉拉终是走到了知府衙门,门口站着的两衙役将谢兰辞拦住,气势汹汹,“干什么的?”

    反正也是要去知府衙门,他们便顺带捎上刚才顺手捉住的毛贼。谢兰辞松了手,将毛贼扔到衙役身边,“这个人偷东西,我抓他来见官。”

    两衙役打量着谢兰辞和楚骁,随后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把毛贼拖了进去。

    剩下那名衙役见谢兰辞和楚骁还没有走,便问:“还有什么事吗?”

    谢兰辞拿出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令,“我要见蔡邈。”

    衙役看到那枚玉令脸色微变,随即将谢兰辞请了进去。

    谢兰辞阴沉着脸坐在公堂主位,楚骁翘起二郎腿坐在师爷的位置上吃谢兰辞买的蒸糕。

    知府师爷给他们倒茶,蔡邈坐在右下方赔笑道:“太傅大人要来临安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你那外甥徐炎可在?”谢兰辞轻轻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抬眸看着坐在下位的蔡邈,等待他的回答。

    蔡邈苦涩地笑笑,站起来走到公堂中间,呈上一封认罪血书。

    他一脸痛心疾首,悲愤的说:“实不相瞒,我那外甥他昨日深夜向我坦白,他在临安城外和一客栈合谋打劫往来商客的钱财,还强抢民女,希望我能替他瞒下此事。”

    “哦,是嘛。”谢兰辞抿了口茶,未置可否。

    “后来呢?”楚骁吃完蒸糕已经开始吃粽子糖,像个看戏的大老爷,在公堂上又吃又喝,顺带听一耳朵。

    蔡邈侧过身对着楚骁,垂首顿足:“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为礼法所不容,就算他是下官外甥,下官怎敢替他遮掩这肮脏事,下官若是做了,下对不起临安城老百姓,上对不起把临安城交给我管辖的天子明君和列祖列宗!”

    蔡邈抬袖拭了拭眼中泪水,哽咽道:“下官在今早,将他依法处置了,判了斩立决,徐炎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大人来之前已经行刑,其余从犯正在全力追捕中。”

    “什么!”谢兰辞站起身,脸色非常不好,短短一夜时间,昨天还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徐炎竟然被自己的亲舅舅杀了,谢兰辞心里有些怀疑蔡邈的这番话,他问蔡邈,“既然你说已将徐炎行刑,那他的尸首在哪?”

    蔡邈叹了口气,对公堂外候着的衙役道:“把尸首搬上来给谢大人瞧瞧。”

    很快,两名衙役抬着徐炎的尸体进来,谢兰辞走下去,掀开白布一看,竟真的是徐炎。

    谢兰辞摆手,衙役上前把尸首带了下去,他重新坐回位置上。

    谢兰辞扫了眼底下的蔡邈,总觉得事有蹊跷,亲外甥的案子,这蔡邈处理得太迅速了些,从开堂审犯人再到行刑,正常情况下最快都要三天。

    除非,有人不想让徐炎说话。

    “蔡大人,临安治安如何?”谢兰辞问。

    蔡邈没有直接回答,却说:“下官管理不力,让偷盗之事偶有发生,竟偷到谢大人头上,让那不肖外甥为非作歹,下官往后一定整肃民风,防微杜渐。”

    “你是管理不力,”谢兰辞厉色说,“徐炎之事,当真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蔡邈哭喊说:“请谢大人明察,下官一向严于律己、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争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是那不肖子伪装得太好,下官也一直被他蒙蔽,不知其真面目,下官冤枉啊!”

    听了蔡邈的托词,谢兰辞愤怒地站起来,“那黑店就开在临安城外,又是你亲外甥所为,你作为临安知府难辞其咎,府衙附近仍有小偷横行,你疏于管理尸位素餐,杀头的大案,你草草了事,是否又是心里有鬼?”

    谢兰辞的话掷地有声,蔡邈没有反驳,他低头站在堂中,一副真心实意悔过自新的样子,任谢兰辞责问。

    “来人,将蔡邈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堂内外的人皆是一怔,谢兰辞竟然要在知府衙门痛打临安知府!

    这里里外外,除了楚骁,可都是他蔡邈的人。

    谢兰辞的命令出口,候着的衙役竟无一人敢上前。

    见没人敢动蔡邈,谢兰辞也不气恼,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怎么,我还命令不了你们临安的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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